第八卷 射落太陽 第十一章 朱書

我和范教授在最後,兩隻搜救犬在我們腳間來回跑動,不同於軍犬,兩隻搜救犬個子並不大,屬於小性犬類,兩隻小狗並不興奮,老實說我更希望是兩隻大型犬,那怕是象小灰那樣笨笨的大狗也不錯,這兩隻更象是寵物犬。

呼吸越來越困難,腳下的水也越來越深,這裡的水很涼,雖然此時的長治已經入冬,風寒刺骨,但一般來說深層地下水溫度相對比較穩定,可是這裡的水雖然沒有結冰,但所觸之處冰涼刺骨。

我們下來時已經考慮到這種情況,都穿著深腰的防水鞋,下半身也罩有防水服,所以並不擔心衣服被浸透,但饒是如此,仍然感到冰冷滲人,而另一方面長時間在封閉空間行軍,上半身已經被汗濕透,這種感覺真算得上是冰火兩重天。

可是再往前走,卻成了死路,前面是一處高大的岩石,通道到這裡戛然而止。所有的人都傻了眼,我們辛辛苦苦走了這麼長時間,竟然走進了死胡同,憤怒、鬱悶充斥了心頭,徐惠第一次帶隊,竟然帶我們白浪費了這麼長時間,要知道,我們每浪費一分鐘,找到陳世安他們的可能性就越小,林哥也會多一分威脅。

我重重地一腳踹在岩壁上,嘴裡迸出了一句髒話,發泄著心中的鬱悶和不滿。范教授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把打開他的手,剛想說話,卻看見石壁上的一個符號,我瞬間愣在哪裡。

這個符號也可以說是字,從上到下線條精細一致,非常繁雜,雖然認不出來,但可以判定這不是天然形成,而是人後天創造的。字刻在黑色的石壁上,早已經被時光磨滅,如果不是燈光的反射,我根本看不出來。

而所有的人都在注視著石壁,不是一個字,而是一串,能看到大約有十幾個字,有幾個字已經無法辨識,只有幾個字還能依稀看得出來大致模樣,這些字很象蚩尤天機碑上的字,又有點象在埃及地下魔宮裡所見的文字,但也很象有人杜撰塗鴉。

范教授的臉色漲的通紅,兩隻手攥的緊緊的,呼吸聽起來異常沉重。這把我嚇了一跳,「這些是什麼文字?上面是什麼意思。」我低聲問道,范教授沒有回道,他在一步步地向後退,李大哥走了過來:「老學究,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范教授還是沒有吭聲,他兩眼變得血紅,整個人雖然依舊筆直,但他的兩條腿卻有些發抖。李大哥手如閃電,在范教授的背後拍了兩下,另一隻手在他的腰部點了兩下,范教授長出了一口氣,如大夢初醒一般。

大家都圍了上來,只有蝙蝠站立不動,他抬頭望著洞頂,似乎是在傾聽,但更象發獃。徐惠走了過來,他盯著范教授:「老范,怎麼了?」范教授緩緩地看了我們一眼:「徐隊長,我們走對地方了,我相信陳世安他們來過這裡了,我也相信鐵拐仙也真的來了。」

這小子不回答問題,卻扯起來什麼知道陳世安他們來過了,難道這幾個字是他們留的暗號,可是怎麼看也不象是現寫的,我相信他們也沒有閒情逸緻寫這幾個莫名其妙的字。

徐惠僅僅愣了幾秒鐘,他猛地抬起頭,彷彿恍然大悟:「你說這些字是朱書,難道這裡的煤礦開採於遠古時代。」我吃了一驚,這幾個人瘋了吧,朱書,朱書是中國文字史上存在很大爭議的一種文字,它是不是一種獨立的文字還存著很在的爭議。

朱書也叫扁壺朱書,因為這種文字最早發現於一張破損的扁壺上,一共兩字,朱書顏料為硃砂,仔細觀察,文字筆跡是有毛筆筆鋒道的,可知是用毛筆所書。此壺所處的時代為陶寺文化晚期(距今4000年左右),比甲骨文還早五百多年。

扁壺上書有兩個字元,一個字元確實形態酷似甲骨文和金文中的「文」字,多數學者認定為「文」字,沒有太多異議。而在扁壺背面還有一個紅色的字元,爭議就比較多,被認為是命、堯、邑、唐等。很多人認為此字形體上接近甲骨文的「堯」字。

陶寺遺址位於山西省襄汾縣陶寺村南,面積300餘萬平方米,是一處重要的以龍山文化遺存為主的史前遺址。遺址發現於20世紀50年代,1978年至1984年進行了大規模發掘,發掘面積6000餘平方米,主要收穫是發掘了1300餘座不同時期、不同規格的墓葬,獲得了一大批重要的隨葬品。

2002年,經過第二輪發掘,確認它是我國迄今為止所發現的史前最大的城址。這些重要的發現,為研究我國龍山時代的社會面貌提供了全新的資料,對研究我國文明起源具有重要意義。

而在此之後,學者們又在一些陶器上發現了類似的文字,因為這些文字都是由硃砂寫成,所以也被稱為朱書。目前朱書一共發現四百多個單字,扣除重複的,還有一百四十多字,這些字在學術界里引起了很大的爭議,一方面它們比起甲骨文更成熟,但另一方面,它的載體卻是比甲骨文要早的多。

國內一些學者認為朱書是堯時代的文字,一是因為四千多年前正是傳說中的五帝時代,而堯的活動核心就是在山西。《史記》在其《五帝本紀·正義》中的《宗國都城記》云:「唐國,帝堯之裔子所封,漢曰太原郡,在古冀州太行恆山之西,其南有晉水。」中國的第一部斷代史宏著,班固撰的《漢書·地理志》載:「晉陽本唐國,堯始都於此。」專門撰述中國古代名城的《都城記》也說:「晉陽城北二里有唐城,堯所築。」

可是《尚書》載「堯都平陽」。堯和堯的部族,不知是出於本部族的開拓精神?還是因為當時汾河的受阻於霍山而時有水患?他們在太原居留一個時期之後,留下了自己的裔族,留下了已經創下的業績,留下了太原的唐文化和古唐城,又沿著汾河南流的方向繼續遷徙,最終落腳於今日的臨汾盆地———平陽。對此,後來的史書上也有記錄。東漢人鄭玄在其《詩譜》中就說:「堯始居晉陽,後遷河東。」清著名漢書家閻若琚所著《尚書疏證》也說:「堯為天子實先都晉陽,後遷平陽府。」於是,又有了「堯都平陽」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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