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八章 龍家

這樣神秘的單位,這樣強大的力量,我一個普通人就這樣闖了進來,得到了信任。這讓我根本不敢相信,他們看中了我什麼,我為什麼會得到他們的信任,他們是不是也曾經這樣的監視我,觀察過我的一舉一動,是不是我的房間也安有攝像頭,我突然想起我電腦里100多G的黃色錄像,不敢想像,我在看時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有人輕輕碰了一下,是徐教導,他沖我呶呶嘴,我從深思中回過神了,陳世安正注視著我,平靜的面容下目光象刀一樣。我定了定神。「老七,你看這份通報有什麼問題沒有?」我的腦子飛快地過濾看到的情況,沒有任何問題,一份優秀富二代的成長經歷,可是一個普通人不會耗這麼大的人力物力去做的。我不敢回答。

陳頭嘆了一口氣:「這是份沒有任何問題的簡歷,如果說有問題的話,就是太完美了,但如果仔細觀察這份履歷背後的情況,就未必是這樣了。從小學到中學的所有簡歷都存在一個問題,就是這些學校都已經不存在,這些學校因為歷史的原因,都已經撤消或併入其它學校,沒有了檔案留存。」

「而在調查中發現,他所說的班級都存在,但是那些學校的老師和學生都沒有記得有一個姓龍的學生叫龍天遠,雖然那裡都有姓龍的學生。」他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想知道我的判斷。我努力讓自己集中精力:「也許後來他改了名字。」

「當然不排除這種可能。」陳世安也表示贊同。「他四年前開始接管龍家在美國的業務,從去年夏天開始接管龍家的全部業務,現在他在龍家是二號人物,僅次於龍老爺子,超過了幾位叔叔輩的人物。而且他接手後,龍家的業務有了很大增長。調查中發現,接管龍家後,龍天遠深居簡出,很少外出。但近幾年,龍家卻發生了很大的變故,一直協助龍老爺的龍呈虎,在龍天遠掌權後遠赴紐西蘭,但去年秋天在海邊游泳時發現溺水而亡,可是龍呈虎從來不游泳,而且當時並不是游泳的季節。龍家另一核心人物龍呈祥遠赴芬蘭,卻和家人在一起火災中全部遇難。」

「除了龍天遠,龍家同時還起用了兩個主要人物,一個是中年人,這上邊有他的資料,龍天遠稱他為泉哥,另一個更為神秘,只是聽說有此人,並沒有人見過他,不能判定有此人,更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看了一下資料,叫泉哥的人是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小眼,滿面笑容,很像香港一個導演,而另一個人的情況欄卻是空白。

陳頭喝了一口水:「龍天遠在我們到達黔東南的第三天來這裡,主要有兩個目的,一是檢察龍家在黔東南開發都柳江風景區的建設工作;二是為援建的兩所小學和一所醫院剪綵,但這兩個項目在龍家的建設計畫中微不足道。他們兄弟兩個來這以後的行程卻主要是遊山玩水。」

「會不會是工作累了,真的向他們所說的只是來遊山玩水的。」徐教導員第一次發表他的看法,陳頭沒有任何時候表情,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但願如此。」但下一句話還是重點:「不管怎麼說,今天的相遇絕非偶然,我們要小心一些。」

我慢慢走回到自己的房間,龍天遠的行蹤被監視,背景被調查的如此仔細,想來龍家被監視被關注遠非一日,龍家到底是什麼樣的家族,那小白龍真的是龍家的一員,還是一個棋子。龍天遠不去隱藏行蹤,反而故意讓小白龍與我們相見又是為什麼。我的腦袋大的發痛,事情越來越看不明白,難道正應了古人的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白法海在房間里發出輕微的呼聲,睡的真香,可這還不是他睡覺的點。我進了房間,他卻突然睜開一隻眼,這小子原來是在裝睡:「領導開會去了。」他的語氣酸溜溜的,我知道這小子對副組長是我心理有點不平衡,雖然只是個代理的,畢竟他的資格要比我老的多,跟著陳頭的時間也更長一些,他一直認為他比我更合適。

我突然想逗逗他,點了點頭。「什麼重要機密,領導能透露一點給我們小老百姓。」我們的紀律是絕不多問,絕不多說,他何曾不知道,只不過是在刁難我,下面挖了一個坑等著我跳。把哥哥當傻子,我決定氣氣他。

「沒什麼大事,就是蘇原和小薛想結婚,事先看看組織上的態度,我們研究一下。」我裝著漫不經心地語氣,也不看他。白法海沒有作聲,一幅漠不關心地樣子,不斷的換電視。我也不理他,鑽進了衛生間。

等我洗漱完畢,白法海還在換台,這小子上當了,我故意嘆了一口氣,他果然抬起頭:「薛戲子的小蘇要結婚,你嘆什麼氣?」戲子是他背後對薛宏的稱號,不知道是對薛宏的表演爭取了蘇原的憤怒,還是因為薛宏本身就曾經演過戲。

「徐教導員堅持認為他們兩個還太年輕,需要再處下去,才理解婚姻未必是愛情最好的歸宿。可是頭不這樣認為,成家立業,先成家再立業,不能所有的外勤隊員都一個人過一輩子吧!」我盡量模仿他們兩個人的思維模式和語言結構,這兩句話,陳世安和徐惠再不同的場合表達過類似的觀點,也算不得我的杜撰。

白法海沒有作聲,他整個人無力地靠在床頭,表現的還算鎮定,但掩蓋不住內心的絕望。我忽然有些於心不忍,薛宏和蘇原的戀愛原來就傷害了他,讓他備受折磨,我何必要在傷口上撒鹽,何況他多次在危急情況下還救過我。

我為自己的小心眼感到一絲後悔,想找句話安穩他:「老海啊,你別歇氣,他們兩個未必能成,你還是有希望的。」他哼了一聲。我接著安慰道:「你海老兄,一表人才,文武雙全,機智勇敢,豈似那個半男半女的娘娘腔所能比的,蘇原是鬼迷心竅,時間長了,一定會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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