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衝出布卡島 第四十九章 火併

這是我第一次仔細看它,它不是扳指,也不象是戒指,就是一個指套,上面一條龍隱藏在山澗雲霧中,材質有點象玉,但入手冰涼。我把它套在自己的手指,我的手指由於變異,比起以前細長了許多,但這個東西套在我的無名指上正合適,我突然有一種久違的親切感,一種佔有它的慾望。

天漸漸地暗了下來,港口裡亮起了燈火。我們幾個保持間距,悄悄地摸了進去。小鎮里大部分地方都沉靜在黑暗之中,只有幾處亮燈的地方,街頭不時有武裝人員巡邏,有幾輛車子駛過。

人最多的是港口的倉庫部分,我們五個悄悄摸了過去。倉庫門口放置著鐵絲網,沙袋堆成掩體,兩台大功率強力探照燈不斷地來回掃描,土著士兵們端著槍走來走去。偶爾有灰色衣服的僱傭軍牽著狼狗來回巡邏。看這架式,除非硬攻,根本無法進去。

而在倉庫不遠處是一座小樓,正是庫與卡的軍營,那裡燈火通明,一派繁忙景象。陳頭讓肌肉宋和凱瑟琳留守在此處監視,他帶領我們兩個悄悄地摸了過去。

說是軍營,並沒有多大,只有一處兩層小樓充當港口管理處兼駐軍指揮部的功能。我們三個人悄悄地摸了過去,在兩處巡邏兵流動的間歇溜了進去。軍營里一派忙碌的景象,士兵們來來回回。在一樓有幾個熟悉的人影一閃而過。

是老鬼子他們,看來他們的合作依舊愉快,帶來的人夠多,在港口還有這麼多人。我們幾次靠近,都因守備森嚴而作罷,有一次,差點被守衛發現。陳頭無奈,讓我們先撤出去,和徐教導員他們商議後再找解決的辦法。按我的想法,搶條船逃走,諒他們也不會追。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一群士兵們匆匆簇擁著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過來。附近巡邏的士兵紛紛圍了上去,為首的士兵比起其他同伴高大了許多,此時他的臉上滿是憤怒。正是一直跟著我們的軍官—火雞。此刻的他更象是一隻憤怒的公雞。

庫與卡走了出來,他滿臉微笑的和密而天解釋著什麼,而密而天在憤怒地說著什麼。兩人用的不是土著語言,而是英語。(巴布亞紐幾內亞的軍隊是由澳大利亞訓練的,由此其軍官都會說英語)我終於聽明白了。火雞是在質問庫與卡為什麼和外國人勾結,他們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哇其山裡死這麼多人不向上面報告,為什麼封鎖港口不讓人員外出。庫與卡笑著解釋是為了開發自然資源,沒想到地質條件複雜才發生了意外,封鎖港口是為了防止瘟疫外傳。

但火雞明顯不信,兩人的語速越來越快,嗓門越來越高。火雞揮了揮手,他的手下把一名士兵推了出來,這名士兵用土著語言在說著什麼,隨著他的講述,庫與卡身後的幾名士兵慢慢地向後退縮,庫與卡也不再微笑。

「他們要用炸藥炸毀整個港口。」布蘭頓悄聲地對我們說,這小子聽懂土著語言,是我們始料不及的,看見我們注意他,美國人也不解釋,而是沖我們笑了笑。陳頭遲疑了一下,壓低聲音說「老七,你在這裡監視,見機行事,我們四個先設法把人救出來,再到港口設法搶一條船,盡量要阻止他們。」我輕輕點了點頭,怎麼樣阻止,誰也沒有計畫,走一步算一步吧。

庫與卡不再解釋,而是大聲訓斥火雞,他說自己是島上最高指揮官,他的意見就是命令。兩人的爭吵越來越激烈,各不相讓,兩人身後的士兵也舉起了槍,針鋒相對。

這時那個德國帥哥和尾田笑眯眯地走了上來,兩人笑著做和事佬,都是自家人,不要生氣,萬一走火了,傷了人就不好辦了,傷不到人,傷到花花草草的也不好。納斯笑眯眯地拉著庫與卡的手,又把手伸向了火雞。火雞遲疑了一下,也把手伸了過去。

兩人手剛一接觸,納斯突然放抓緊火雞,另一隻手鬆開庫與卡,叉住火雞的脖子,他的手在夜色中發出淡淡的藍色光芒,火雞整個人在他手中迅速的顫抖、萎縮。而與此同時,滿面笑容的尾田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刀,刀光如電,火雞身邊的兩個土著士兵的頭顱已經飛上了半天。

這一刻如電光火石,其他的土著士兵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映,被一陣亂槍打倒在地。戰鬥不到一分鐘便結束了。火雞和他手下的士兵無一生還。

不好,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黑龍是庫與卡的兄弟,那麼黑龍會不會聯合庫與卡出賣我們。我本能地一個冷戰。剛想去提醒陳頭,卻發現周圍有人影晃動,我就地一滾。與此同時,一張大網罩了下來,就罩在我原來藏身的地方。

大網落空,後面的人咦了一聲。又一張網落了下來。對付大網我還是頗有心得,東海三姝的獨門兵器就是網,比起他們如影隨形的技法,這種網法笨和就象花眼老太太穿線。我身子一矮,抬手就是一槍,那個人的網法用了一半,應聲倒地。

聽得有人冷哼一聲,耳邊風起,我伏身下鉤,鉤住了對方,卻沒有鉤動,對方一伸手抓住我的槍,一把奪了下來,他的力量大的驚人,我根本無法與他爭奪。同時他又是一拳打來,我只好鬆手,同時飛腳踢他的手腕,就這樣我們兩個你一拳我一腳地打了起來,正是那個德國肌肉男朱特。他身材高大卻並不笨,而我知道他的力量非我能比,不敢硬碰硬,只好躲閃中尋找機會,但是那小子實在強壯,我打中了兩拳,不但沒什麼效果,反而震的自己兩臂酸痛。

我一步步後退,突然兩臂一麻,腳下象生了根一樣,怎麼樣也動不了。那朱特也不乘機追擊,而是跳到一旁,笑瑩瑩地看著我。過了好久柳生、三義和幾個士兵低著頭回來了,而三義的肩膀還似乎負了傷,我心中暗喜。三義走到我面前:「我們又見面了。」我沒有回答,這時身上麻的感覺已經消失。我知道抵抗也沒有用。伸了伸胳膊,沖大家一抱拳:「不好意思,我們又見面了。」

尾田皺了皺眉頭:「你們中國人怎麼老陰魂不散,已經放過你們一次了,你們還來搗亂。」我搖了搖頭,努力糾正他:「不是我們,是你們陰魂不散,要說你們日本人也不算多,不回去反思你們犯的罪行,怎麼還到處亂竄,滿世界都有你們。」我這句話是用漢語說的,我的英語還沒流暢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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