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碧藍之行 第211章 陰魂

「這,大人,其實,我們離開絕境東域領海之後……」

一聽法師詢問槍烏賊號的近況,隆切特立刻支支吾吾起來,態度十分之古怪。

法師不耐煩地催促了幾句,才知道這些人離開塞爾海域之後,立刻被本地一支大船隊吸收了,這裡臨近墜星海中部的海盜群島,海匪勢力龐大,而這隻船隊的首腦,似乎是一個巫師。

「他用法術控制了許多的人,估計都是附近的海盜船,這位……呃……賈巴爾船長聰明一些,裝扮成僕役躲過了巫師的法術,而我們則找到機會殺死了看守,連夜跑了出來。」隆切特支支吾吾地說出了原委:「然後就到了這裡。」

「原來你背叛了你的船。」法師輕笑一聲,明白了隆切特如此遮掩的理由。

「大人,那個巫師十分兇殘。」隆切特摸著鼻子苦笑:「他渾身都透著一股陰暗的味道,我不知道跟隨船長進了她的島嶼會有落到個什麼下場。」

「這麼說你的行為也是可以原諒的?」潘尼對著他挑了挑眉毛。

這畢竟是一個海盜,不能對他的忠誠有太高的要求。

法師說服著自己,也發覺了這個人的隱憂,出言安慰了起來:「你不用太過擔心,我沒有那樣的嗜好,也不會對部下使用什麼法術,唔,我認為保證忠誠最好的方式是滿足手下的利益,從這一點來看,那個巫師並不高明。」

隆切特表情立即嚴肅了起來,他確實很擔心這個巫師像其他同類那樣殘暴——要知道法師很少有願意費心思去培養忠誠這種虛無縹緲的玩意,他們寧願用法術這種粗暴有力的手段。

「說說看,隆切特,你見過那個法師嗎?他的巢穴又是什麼樣子?」潘尼略想了想,便決定詢問這個人一些具體的事情。

指望他直接說出那個法師的位階是不靠譜的,費倫不會有哪個地方的法師會把自己能夠施展幾環法術掛在嘴邊誇耀——當然在塞爾那種法師多如狗的地方除外,因為在那個地方法師的施法能力不是秘密,他只是想詢問一些概況,推斷一下那個法師大概的法力水準。

如果是個實力一般的傢伙,那就飄過去幹掉後取而代之。

「哦,他居住在一座堡壘裡面。」

「堡壘,不是高塔?」

「不是,不是。」隆切特連連搖頭。

潘尼放心地點了點頭,沒有法師塔這種施法者的標誌性建築,說明那座島嶼不是他的巢穴。

當然也有可能是某個非主流派別的法師,會把基地做成堡壘或是別的什麼樣子。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聽到隆切特補充之後,他又放下了心來:「大人,那座堡壘成色很舊,像是已經有幾千年歷史了,不少城牆都禿了,似乎是一座古代城堡的遺迹。」

「幾千年歷史?」這回潘尼放心了,很少有巫師會活到這麼長的年紀,即使有,也不會用如此粗陋的方式控制一群海盜,這說明那個控制著海盜的巫師多半是臨時落腳在那座古堡里的。

「那個法師經常穿著一身罩住臉的黑袍,我只見過他一次,他的年紀似乎很老了,而且還有幾個年輕些的手下為他發布命令,似乎是他的學徒。」

「很老?」潘尼皺皺眉搖了搖頭,這種情報對於判斷對手實力而言沒有任何意義,任何一個有點本領的法師都能夠把自己偽裝成希望的樣子,如果不當面看上一眼,那麼無論如何都得不到太真實的信息。

當然,可以通過細節進行推敲:「你聽沒聽到過,那些學徒如何稱呼那個法師?態度又怎麼樣?」

「很恭敬,他們管他叫做大人。」

毫無意義的答案,法師摸起了下巴。

「對了,大人,這些學徒渾身上下都冒著一股陰森的味道。不太像是正常人,但是又不像是亡靈,總之,非常怪異。」隆切特傷腦筋地形容著自己的感覺:「好像也沒把我們當成和他們一樣的東西,迪塞爾大人,恕我直言,我見過許多學徒,但是把優越感表現得這麼明白的……實在不多。」

「越來越有趣了。」潘尼捏著下巴深思起來。

……

「你說……」絲滑的皮膚上沾著細密的汗珠,如同塗抹著一層香油,蘭妮露·費蘭德林如同一條大懶貓一般趴在帳篷里被子上,聽到法師在他耳邊的話語,懶散的眼神驟然警惕起來,翻身把潘尼撲倒在床單上:「你要去北面的島嶼偵察?」

「不錯,兩個地方並不遠,到達那裡只需要一個結實點的木筏,如果我願意,用飛行術都可以飛到那裡。」潘尼點了點頭:「我需要看看那個控制那麼多條海盜船的巫師究竟是什麼來路,或許可以趁機把他幹掉。」

他經過一陣考慮之後決定如此做法,倒是不太擔心這座島嶼的安全。

很明顯,這一座位置偏僻,近海岸礁石群密布,還有著經常噴發的大型活火山的荒島,一般的海盜船是不會沒事到這裡觀光的。

「然後解放那些被控制的海盜?」蘭妮吃吃地笑了起來:「你真是個好人。」

她的聲調裡面儘是挖苦與諷刺。

「別開玩笑。」法師皺皺眉,用力一捏頂在自己胸口的肉團,她發出一聲輕聲尖叫,然後張牙舞爪與潘尼糾纏起來,直到旁邊睡覺的小姑娘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為止。

法師和武士動作同時凝固了。

「我只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接收他的勢力而已。」他喘了口氣,解釋道。

蘭妮哼了一聲,兩隻大眼睛盯著近在咫尺的巫師,能夠嗅到彼此鼻腔中的氣息,這無疑令他們窒息,以至於表情也迷糊起來:「一群沒用的廢物也值得你去多管閑事?」

「我需要人,更多的人,無論是能用來跑腿的還是做別的什麼。」法師抬起頭。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噗」地一聲嗤笑出來。

「你笑什麼?」法師莫名其妙。

「也包括更多的女人來為你解決問題?」她有些放浪地笑著。

潘尼頓時啼笑皆非。

「好吧,也算上我一個。」

「你說什麼?」法師懷疑自己幻聽了。

「你在想什麼?我是說,你要去偵查的話,不如帶上我一塊去。」蘭妮打個呵欠,然後把頭懶洋洋地靠在法師的肩膀上:「給我一把刀,我比那些海盜靠譜得多。」

「不,我需要有人為我管理那些海盜,順道把她看住。」法師目光掃了一眼旁邊拽著床單翻滾的小姑娘。

「我不是保姆。」她舔著潘尼的脖子:「何況我會妒忌的,你對她可真好。」

「妒忌?」法師愣了一下,他按著她的肩膀,讓她的臉對著自己:「我說,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感情?」

「哼!我怎麼會有這種無聊的情緒?逗你玩而已。」她眯了眯眼睛:「討厭的男人。」

「總之,我建議你留在這裡。」潘尼歪了歪頭,感覺到身體開始燥熱,把她推倒在床單上,然後用強硬地語調說道。

「好討厭的語氣,你是在命令我嗎?」她冷冷地盯著法師,目光中儘是挑釁。

她悶哼一聲,迷亂的喘息擾亂了成型的語言,旁邊的被罩底下,一雙眼睛悄悄睜開了一條縫,疑惑地眨了兩下,又咕噥著合上了。

喘息聲持續了許久才歇止下來。

「對了。」法師想到了什麼,暫停了動作,取出了魔法袋:「我有件東西要送給你。」

「送給我?」她不耐地抬起了眉毛:「得了,我不喜歡玫瑰花和紅寶石,不要用那些東西來哄我的開心。」

「是這個。」一件長條狀的東西從法師的口袋中取了出來,頓時帳篷中間閃爍起了一道暗紅色的光亮。

一柄巨型的長劍。

蘭妮眼睛一亮,伸手握住了劍柄,感覺到一股熾熱,輕輕一揮,幾點火星就從劍刃的光芒中散落出來。

「我用火山鋼做出來的,可能做工粗糙了一些,也沒有打磨過。」法師在背靠著帳篷一角坐著:「不過你的劍遺失了,或許可以先用這個應付一下。」

「應付一下?」蘭妮舉起了這把巨劍,目光專註地盯著劍刃,她吸了口氣走出帳篷,揮舞了幾下,火山鋼中的元素力量就在與空氣的摩擦之下釋放出赤紅的光芒。

散落的火光如同繽紛的煙火,在月光的映襯下,如同持火起舞的神靈。

巨劍重重地斬擊在沙地上,濺起一片炫目的烈焰。

「還不錯。」她滿意地舉起巨劍,回到營帳中,愛不釋手地摩挲了一陣並不鋒利的劍刃,對法師點了點頭:「這可比刀子強多了。」

「所以請你能夠幫我保護她。」法師吐了口氣,摸了摸奈菲絲的腦袋。

蘭妮的臉上又流出几絲不滿,不過卻沒有立即出言反駁,而是放下新到手的長劍,再次把法師撲到在床單上:「你要先讓我足夠滿意才行。」

斷續的喘息與呻吟再次響了起來,奈菲絲的眼睛悄悄地睜開了一條縫,露出几絲困惑的光芒,又迷迷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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