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龍騰九天 第一百零三章 強烈反差

被請出印度國家戰略防禦指揮中心的時候,史塔克還沒有反應過來。回到位於新德里南郊的美國大使館臨時駐地(戰爭爆發後,美國大使館就在郊外租用了一座莊園,安頓使館人員家屬與史塔克這類臨時人員),史塔克才猛然明白過來,肯定是印度情報機構截獲了通過大使館發來的情報。

史塔克猜得沒錯,由加馬爾領導的印度內衛安全部截獲了杜奇威發給史塔克密電。史塔克離開國家戰略指揮中心時,魯拉賈帕尼就在看這份密電。

所處地位不同,考慮問題的方式自然不同。

雖然魯拉賈帕尼與杜奇威的出發點不同,在他看來,如果中國打算對印度實施戰略核打擊,應該在開戰的時候就採取行動,而不是等到戰爭進行10多天之後再採取行動,但是得出的結論完全一樣,即中國沒有對印度進行戰略核打擊的動機,也不會主動在戰爭中使用戰略武器。

另外一點,即中國是否使用介於核武器與常規武器之間的第五代戰術核武器,魯拉賈帕尼的擔憂與杜奇威就完全不一樣了。

國際上關於第五代戰術核武器的爭論非常大,掌握了尖端技術的共和國與美國一直認為基於催化金屬氫的「大威力武器」不屬於核武器範疇,因為該武器利用能量的基本物理原理與核武器完全不同,更接近常規武器(核武器利用原子核里的核量,常規武器利用分子鍵上的化學能,以催化金屬氫為主要能量載體的第五代戰術核武器利用介於核能與化學能之間的核間能),所以不應該將其定性為核武器,而是常規武器。沒能完全掌握尖端技術的俄羅斯、法國等二流強國態度模稜兩可,一是不願意在核心問題上與超級大國對抗,二是要不了多久也能掌握核心技術。只有如同印度、巴西這樣的三流大國,以及伊朗、菲律賓這些與超級大國有巨大矛盾的國家才堅持認為第五代戰術核武器是核武器,而不是可以在戰爭中大規模使用的常規武器,必須得到限制。絕大部分普通國家,出於自身安全與國家利益,也認為應該將第五代戰術核武器歸入大規模殺傷武器的範疇,通過國際公約,或者其他具有約束力的國際條約加以限制。

第五代戰術核武器與前四代核武器有很大的區別,使用後不會產生放射性污染,基本上沒有持續殺傷能力,使用門檻與靈活性非常大。

第五代戰術核武器到底是不是核武器,誰也說不清楚。

只要中國認定第五代戰術核武器不是核武器,而且不屬於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在沒有國際公約的約束下,就會加以使用。

站在魯拉賈帕尼的立場上,中國軍隊使用了第五代戰術核武器,印度能夠怎麼樣?

已經有部分情報證明,在「東印度洋海戰中」(共和國海軍殲滅印度海軍2大艦隊的海戰)中國海軍的攻擊潛艇已經使用了威力巨大的反艦魚雷。根據逃回維沙卡帕特南的東部艦隊護航戰艦上的官兵提供的線索,擊中3艘航母的反艦魚雷的爆炸威力高達數十噸TNT當量。因為1條魚雷的裝藥量不可能超過1000千克,在已知的化學炸藥中,沒有任何一種炸藥的爆炸威力是TNT的50倍,而任何一種戰術核彈頭的爆炸威力都不會僅有50噸,所以足以證明,擊中印度東部艦隊3艘航母的反艦魚雷裝配的不是化學炸藥,而是爆炸威力介於化學炸藥與核彈頭之間的催化金屬氫爆炸物。從嚴格的意義上講,那些反艦魚雷就是第五代戰術核武器。

中國已經在海戰中使用第五代戰術核武器,還會介意在地面戰鬥中使用嗎?

如果印度內衛安全部搜集到的情報沒有錯,中國軍隊已經在地面戰場上使用了威力接近第五代戰術核武器的新式爆炸裝置。在攻打錫金唐古、以及攻打西里古里與斯利那加等地的戰鬥中,中國軍隊使用了一種威力驚人的鑽地炸彈。雖然測得的爆炸威力僅相當於數噸TNT,但是除了MBD等超級炸彈之外,沒有任何炸彈的質量超過2000千克,裝藥量一般在數十到數百千克之間,即便使用爆炸威力最高的化學炸藥,也不可能達到數噸級別。由此可以推斷,那些專門打擊地下目標的鑽地炸彈也很有可能裝配了催化金屬氫爆炸物,或者是含有催化金屬氫的混合爆炸物。

果真如此的話,魯拉賈帕尼更是無可奈何。

如果印度要對中國使用第五代戰術核武器進行報復,總不可能等到中國接二連三的使用了第五代戰術核武器之後才進行報復。

當然,魯拉賈帕尼也從中看出了一點規律。

雖然不是軍人,但是憑藉政治家的敏銳洞察力,魯拉賈帕尼發現,中國軍隊只會在不會給敵人留下任何把柄,也就是不會讓敵人從戰場上獲得確鑿證據的情況下,才會在使用那些威力巨大的武器。海戰自然不用多說,戰爭期間,不管是印度、還是暗中支持印度的美國都不可能對沉到海底的戰艦進行勘察。陸地戰場上,具有第五代戰術核武器性質的都是鑽地彈藥,即便炸彈因故障未能爆炸,印度也不可能在戰爭中得到證據。等到戰爭結束後再去收集爭取,又能把中國怎麼樣呢?

由此可以證明,中國也在盡量避免惹上麻煩。

更重要的是,中國正在努力降低使用第五代戰術核武器的門檻。雖然根據美國阿拉莫斯實驗室進行的理論計算,第五代戰術核武器的爆炸威力可以在500噸到50000噸之間自由調節,繼續降低爆炸威力,將大大增強爆炸裝置、特別是引信的設計難度,但是500噸的威力明顯偏大,幾乎在所有常規作戰中,都用不了這樣的「常規武器」。要想降低使用第五代戰術核武器的門檻,唯一的辦法就是降低威力,更接近於常規武器。毫無疑問,中國不但做出了很大的努力,而且已經取得成效。如果能將第五代戰術核武器的爆炸威力控制在50噸以下,甚至控制在5噸以下,就能用第五代戰術核武器打擊一些常規武器難以摧毀,或者難以一次性摧毀的目標,比如排水量10萬噸以上的超級航母,或者設在地下數十米處的防禦工事。

由此可見,中國正在通過戰爭檢驗其第五代戰術核武器的實際使用效力。

也就是說,中國在此之前的「超常」舉動具有很大的試驗性質。

這個分析結果,讓魯拉賈帕尼稍微輕鬆了一點。

既然是試驗性質的武器,裝備數量肯定不多,還得擔心落入敵人的手中,也就無法隨心所欲的使用。只要中國「偷偷摸摸」的使用,魯拉賈帕尼就可以睜一眼閉一眼,不用做出過於激烈的反應。

可是作為純粹的政治家,魯拉賈帕尼不得不擔憂一個連杜奇威都沒有考慮到問題。

那就是,裴承毅手裡有了威力巨大的第五代戰術核武器,印軍的防禦變成紙牆,潰敗是在所難免的事情,而且很快就會發生。隨著印軍全面潰敗,占國土總面積近五分之一的東部地區必然淪陷,印度在戰略上將處於極端不利境地,打贏戰爭的希望更加渺茫。在必然輸掉戰爭的情況下,魯拉賈帕尼的政權就將受到威脅。不是來自中國的威脅,而是來自國內的威脅,特別是來自軍隊的威脅。

印度平民不見得願意為魯拉賈帕尼政府賣命,可是早已實現職業化的印度軍人,特別是那些在21世紀出生、在形成性格的少年階段受到第四次印巴戰爭後民族主義運動浪潮的影響、具有強烈民族主義精神、甚至是民粹精神的中級軍官肯定不希望印度戰敗,更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印度戰敗。

如果僅僅是來自軍隊的威脅,魯拉賈帕尼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軍人沒有政治頭腦,沒有政治家支持的軍人,成不了大事。

關鍵問題是,在魯拉賈帕尼舉起「戰爭動員」的大旗,利用戰爭動員將大批原本屬於各大家族的企業收歸國有,毫不留情的打擊傳統勢力的時候,印度國內矛盾已經激化,只要利益受到打擊的傳統勢力與懷有民粹情緒的軍人走到一起,肯定會發生反應,釋放出足以摧毀印度現政權的破壞力。

看得更深入一點,魯拉賈帕尼的這個擔憂很有可能變成事實。

藏南衝突後的4年,是印度社會大變革的4年,也是印度權力大調整的4年。傳統勢力復辟,必須建立權力根基,除了控制國民議會獲得政治根基之外,還得獲得安全保障,也就是控制軍隊。在印度的政治體制下,特別是魯拉賈帕尼不遺餘力的推行軍隊職業化建設的情況下,在軍隊中扶持派別不大現實,比較適當的方是採取用利益收買高級將領、用意識形態籠絡基層軍官相結合的手段。事實上,印度的傳統勢力採用的就是這個辦法。包括費爾南德斯與古吉拉德等在內的印軍高級將領都與傳統勢力有染,而大部分年紀在30歲左右的中級軍官都受到了傳統勢力宣揚的民族主義意識形態的影響。

通過控制高級將領的子嗣,魯拉賈帕尼穩住了軍隊上層。

現在的問題是,穩住基層軍官的唯一辦法就是讓他們看到希望,看到印度取得最終勝利的希望。只要這個希望破滅,就算所有高級將領對魯拉賈帕尼忠心不二,也沒有任何人能夠控制數以萬計,控制著基層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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