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誰與爭鋒 第六十四章 超級團隊(下)

非洲所有僱傭兵組織,都沉默了。

世界所有僱傭兵組織,都瞪大了雙眼。

曾經囂張一時,叫囂著要分裂中國六分之一領土的東突恐怖分子,也乖乖閉緊了嘴巴。

全世界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都因為戰地記者諾娜的報道,把他們的目光,集中到了波札那,這樣一個遠離戰火已經二十多年,卻因為全世界艾滋病傳染率最高,所以人口死亡率最高的小小國度。

「我叫風影樓,龍捲風的風,兄弟之間形影不離的影,萬丈高樓平地起的樓!」

沒有瞪起凶眼睛,沒有為了增加語氣效果,就色厲內荏的揮舞手中武器,面對諾娜手中並不算專業的數碼錄影機,風影樓的表情很平靜,但是在他身上,那股已經再無法壓抑,已經完全綻放出來的殺氣,卻在第一時間,就通過他最簡短的自我介紹,猶如彗星襲日般,狠狠刺進了電視機前,上千萬觀眾的心臟。

可是說了這句開場白後,風影樓的嘴角,卻微微向上一挑,揚起了一個淡淡的弧度。在這個時候,他竟然笑了,因為他到現在仍然清楚的記得,在十五年前,他們那一批通過靈魂之門考驗的孩子,剛剛進入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時,龍建輝教官,似乎就是用這種語氣,向所有學員,做了自我介紹。

老一代 的共和國守衛者,已經永遠在一個叫「冰大板」的戰場上,閉上了他的眼睛。而新一代的守衛者,經歷了十五年的風霜雪雨,走了一段最坎坷的道路後,終於站到了世界舞台的最前沿。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在南非邊境集結,對東方海燕僱傭兵部隊,發起猛攻的聯合部隊,明明就是世界各國恐怖分子的大串聯,他們明明犯案累累,雙手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無辜者的鮮血,他們明明就是在用這次軍事行動,來耀武揚威,向世界公眾展示他們的力量與決心,而那些天天喊著反恐,天天標榜要維護世界和平,把自己變成正義化身,天使形象的人,你們究竟躲到哪裡去了?!」

「進攻你們的國家,暗殺你們的公民,就是恐怖分子;試圖分裂中國的組織,一直在中國製造累累血案,已經喊出『武裝推翻政權』的人,卻成為自由鬥士,成為『人民』的心聲,甚至還能站在你們的舞台上,發表各種演說,參加各種集會。如果說,這就是你們的衡量標準,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公平、公正與真理的話,那我只能說……」

對著攝像機,風影樓揚起了自己右手的中指,在這個時候,他笑得狂,笑得瘋,他朗聲道:「操你祖奶奶三十六代先人板板的香焦拔蠟!」

風影樓真的不知道,當諾娜拍的這一段錄像,通過電視台衛星轉播,傾灑向整個世界時,在第一時間就通過特殊渠道,觀看到他這一段宣言的風紅偉,驕傲的歡笑和悲傷的眼淚,已經在他的臉上同時綻放。

「你說了我們很多人想要說,卻不能說,不敢說的話。最令我佩服的是,你小子還真他媽的敢把這種赤裸裸的挑釁,發了出來,我這個父親真是即喜且悲。」

眼看著自己的兒子,經過十五年的歷練,已經成為一個頂天立地敢做敢當的男人,身為他的父親,風影樓不能不快樂;可是看著這一段宣言,風紅偉更清楚地知道,把自己推到刀尖浪口上的風影樓,這一輩子,也休想再以正常人的身份回到中國,更休想再加入,有著他全部朋友與兄弟的中國軍隊了。眼看著這個孩子,選擇了一條不歸路,風紅偉這個父親,又怎麼可能不悲傷?!

打開柜子,從裡面取出一瓶烈酒,三隻酒杯,把其中一隻酒杯,放到了電腦顯示屏上的風影樓面前;把第二隻酒杯,放到了辦公桌上,那個在相框里,一直微笑的莫天教官面前,一隻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當三隻酒杯里,都注滿了烈酒後,醇厚的酒香,隨之在空氣中流漾。

「莫天,在當年,你告訴我『你的兒子本來是一隻虎,你卻把他養成了一隻貓』,可是你看到了嗎,現在的小樓,已經是一頭真正的猛虎了。」

空氣中傳來「叮」的一聲,酒杯輕碰的脆響,風紅偉凝視相片中,莫天那雙眼睛,低聲道:「恭喜你,收了一個好徒弟。」

「叮!」

風紅偉又輕輕和電腦顯示器前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恭喜你,成為了一個好男人。」

最後,風紅偉把手中的烈酒一飲而盡,品嘗著狂烈如刀的烈酒,灌進胃裡後升起的火辣,他低嘆道:「恭喜你,有了一個好兒子。」

這一段錄像,是三天前拍的。

它之所以能引起這麼大的反響,最大的原因就是,抵受不住利益誘惑,可能也抱著落井下石擠掉競爭對手的想法,加入圍剿東方海燕軍事行動的「亞法坦」僱傭兵部隊,三百多人,已經全軍覆沒!

沒錯,完全的全軍覆沒,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風影樓用兩枚人體地雷,重創和激怒了「亞法坦」,用戰友的遺體,殲滅了「亞法坦」最精銳部隊,又用一枚人體液體炸彈,端了「亞法坦」指揮部。在數碼相機的拍攝下,風影樓又為「亞法坦」,送上了最後一件武器。

這一次,風影樓的行為很「斯文」,雖然他仍然是以一具屍體為載體,但是總算沒有做什麼,能讓孩子半夜做噩夢的變態行為。

在同時,風影樓給全世界的特種兵,上了一堂「鬼刺」級的無限對抗戰示範課。

「大家請看,我剛剛擊斃的這名『亞法坦』士兵,他明明是一個男性僱傭兵,可是依然戴著耳環,甚至還戴著項鏈,在他的手臂上,還刻著牛角的紋身,在他的身上,我甚至還找到了一根特殊的吸管,所以我可以斷定,他是來自非洲肯亞,號稱最神秘的游牧民族馬塞族。」

在東非有兩百多個部族,居住在肯亞和坦尚尼亞邊境的馬塞族人,絕對是最著名的一個部落。他們以牛來論個人的財富數量,平時喝牛奶,都會用特殊的吸管,從牛的頸部吸出鮮血,和牛奶混合在一起直接飲用,所以馬塞族的牛,一直都是瘦不拉嘰的。

這個民族以強悍驍勇而著稱,他們的理論是,願意和大自然成為朋友,但是誰敢侵犯他們的財產,他們就視誰為敵人,所以他們把獅子視為自己最大的敵人,見到獅子就會全力捕殺。到了最後,就連獅子看到馬塞族人,都會繞道避讓。

這名馬塞族僱傭兵的步槍木製槍托上,刻著三十二個牛角,這說明,他通過參加戰爭,攢下來的錢,已經可以買三十二頭牛,這對於馬塞族人來說,已經是一筆近龐大的財富,要知道,在那裡只需要十頭牛,就可以換回一個最漂亮的老婆了。

風影樓自動忽略了馬塞族英勇善戰,為了替親人朋友報仇,可以用一輩子追殺獵物的強悍民風。而是把他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一點上。

「在我們中國,藏族同胞流行天葬,在馬塞族中,也有這樣的傳統。」

馬賽族人天生對土地抱有排斥心理,他們認為,土地是蘊藏一切邪惡的來源,如果人死後,把他們的屍體埋進土裡,就是親手把他們推進了邪惡的深淵。所以在馬賽族,人死後,他們會把屍體用水洗乾淨,然後在全身塗抹上一層油脂,全員默默祈禱一天後,由村子裡的長老帶領,把屍體放到荒野中,任由野獸飛鳥啄食。

「馬塞族成員出去參加戰爭,為了保證他們戰死的勇士能夠得到天葬,不至於被人草草埋進土裡,永遠墜入邪惡地獄,他們都會至少請出族中一名長老,坐鎮後方,在戰爭結束後,要麼為他們慶功,要麼為他們收屍。我有理由相信,這名馬塞族僱傭兵的身後,同樣有這樣一個角色存在。」

「換句話來說……」說到這裡,風影樓還是滿臉的笑容,但是任何一個正常人,都能看出他那人畜無害的笑容背後,隱藏著何等熾熱的瘋狂殺意,「這具屍體,只要確定裡面沒有埋藏什麼炸彈,血液也沒有換成液體炸藥的話,在那位長老的堅持下,一定會在軍營里放置一天,還要用水清洗,再塗上油脂。」

當著所有人的面,風影樓打開了隨身攜帶的一隻醫藥箱。當然,這隻醫藥箱里,絕對沒有能夠治病救人,造福人類的道具。

打開醫藥箱後,風影樓扭過頭,對著手持攝像機的諾娜淡然道:「沒關係,你可以走近一點,拍得更清楚一些。」

當諾娜走前幾步,對著風影樓那隻醫藥箱,做出近距離特寫時,任何一個看到這一幕的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六把大小不等作用不同的手術刀,止血鉗,血管鉗,直角鉗,帶剪式持針鉗,解剖鉗,無損傷鑷,雙頭拉鉤,顯微組織鑷,精細有齒鑷,半彎縫合針,混合型彎針……

在醫藥箱內層的箱蓋上,密密麻麻固定著將近三十種手術器械,看著這些散發著幽幽冷光,比任何一種刀具更鋒利的裝備,說心裡沒有發毛,那百分之百是騙人!

要知道,這些東西在醫生的手裡,是用來救人,在風影樓的手裡,卻是用來殺人!

而在醫藥箱的裡面,乍一眼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微縮版的化學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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