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誰與爭鋒 第十四章 致命危機

三十六個小時後,八支參賽隊伍,終於順利登上了遠在六十公里外的海島。

由於參加比賽的八支隊伍,代表了中國最精銳特種部隊,所以就連這個無人荒島,也多了一個特殊的軍事化名稱……C島!

八支隊伍一踏入C島,就分成八個方向,開始對整個島嶼進行探索,六個小時後,他們通過集體行動,最終確定,這是一個擁有一點五平方公里大小的島嶼。

這個島嶼地處熱帶海洋,年溫度變化極小,可以說一年四季都是夏天。島的基質為多鹽環境,只有極端的鹽生類型植物,才能在這裡生長。所以放眼望去,在整個島嶼絕大多數地方,擁有的植物,都是由海岸桐,海刀豆,還有麻風桐。

大自然是神奇的,它往往能用漫長的歲月,去創造一些看似不可能的奇蹟。在這個島嶼周圍,生活了大量的海鳥。這些海鳥,有白腹褐鰹鳥,有海鷗,也有紅腳鰹鳥,這些鳥群,在C島上不知道已經生活了幾百甚至是幾千年,它們靠捕食大海里的魚類為生,從它們體內排泄出來的糞便,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反覆積累,形成了厚厚的鳥糞層。在這種高溫多雨的海島上,鳥糞中的鱗質不斷向下滲透,膠結,直至形成了生成了獨特的「鳥糞鱗礦」。也就是因為這樣,在這個島嶼某些部位,出現了一些奇特的 生長帶,在其中可以找到最具代帶性的椰子樹,菠蘿蜜,還有一看,就讓人忍不住產生食慾的木瓜。

在蔚藍色的天空下,不斷輕輕蕩漾的大海中,這個高出海平線二十多米的島嶼,到處都是一片令人心醉的蔥蔥鬱郁,每年超過一千毫升的降雨量,再加上特殊的地質結構,使地表絕不缺乏可以飲用的淡水。上百種可以食用的海魚,再加上身軀龐大的海龜,五顏六色的海貝,在沙灘上爬來爬去的螃蟹和隨手可以撈到一大把的海藻,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熱帶島嶼生態系統。

但是最令人意外的是,在這個島嶼上,風影樓他們找到了一個被廢棄的小木屋。

這座小木屋,通體用原木製成,四面都留下了可以通風的窗戶,裡面還有一排排已經殘破不堪的木架。而木屋裡面,一個兩尺多深,周圍還堆起幾塊石頭的火塘里,還有著木炭的灰燼,但是從它們的色澤還有觸手的質感上來看,大概已經有幾年時間,沒有人再進入這座小木屋了。

「這間木屋,應該是常年在海上打魚的漁民建造的。如果當天打撈的魚大豐收,已經超出了直接可以賣出去的可能,他們就會把魚掛在這種木屋裡,利用海島的高溫和海風,把魚直接晾成可以長期保存的魚乾。」

李凡的老家就在海南,他從小在海邊長大,見慣了連片的漁船,更熟知海上的各種民間規矩,看著眼前這間被廢棄了很久,就連屋頂破損,都沒有人再修補的木屋,他臉上露出的表情,真不知道是快樂還是憂鬱:「俗話說得好,寧上山,莫下海。大海,溫柔的時候,就是最迷人的港灣,在她的內部,有取之不盡的寶藏;可是她一旦翻起臉來,就真的會要人命。所以,這種木屋,有時候就是遠航出海打魚的人,可以保命,甚至能夠吃頓熱飯的地方。誰在這裡用了別人多少食物,多少木柴,多少大米,下次再經過的時候,都會再想方設法的補回來。這樣,就是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後面有些話,李凡沒有再說,八十年代改革開放的時候,沿海城市因為獨特的地理優勢,都是發展最快,也是最早的一批,現在二十多年過去,大家口袋裡都有錢了。可是為了防止別人把自己辛苦打撈到的魚全部偷走,已經沒有人願意,或者說是敢在這種偏僻的海島上晾曬魚乾了。

想想看也是,就連馬路上的井蓋,都有人缺德的去偷,更何況這種晾了一屋子,少說也能賣上幾千塊錢的魚乾?!

李凡真的不知道,眼前這一幢被廢棄了很久的木屋,究竟代表了社會進步,還是說,他們在獲得了什麼的時候,也同樣失去了什麼。

把整個海島進行了一次系統的梳理,並確定並沒有什麼可以攻擊人類的大型野獸後,八支參賽隊伍,各自選擇了自己的紮營地點。

為了保持足夠的飄浮力,每一個人在跳入海水中前,都拋掉了槍械,只留下了一把格鬥軍刀和一隻軍用水壺。他們沒有帳篷,沒有吊床,沒有睡袋,甚至連最基本的單兵鐵鍬都沒有。

面對這種情況,風影樓和身邊的夥伴,卻相視而笑。大概每一個人,都想起了他們在踏入校門之前,接受的「靈魂之門」考驗了吧。

那個時候,他們就算是讀過野戰生存手冊,但是實踐動手能力卻幾乎等於零,什麼從樹皮里抽取纖維編織釣魚線,什麼用動物的骨頭,或者堅硬的木頭製作魚鉤,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是現在,再做類似於此的工作,對他們來說,就猶如家常便飯般簡單。

楊亮面前擺了一排大約三十厘米長,三厘米粗的直紋硬木。他把這些木頭前端十五厘米削成刀刃,刃口的削制,要偏離中心,避開木頭中間最柔軟的「木髓」,再將刀刃放到火堆上慢慢烘烤,等到木製的刀鋒上,出現輕微的焦黃,把它綁到木杆上,就製成了一把可以直接拋擲出去,攻擊目標的標槍。

以楊亮在大山裡潛伏了整整四年,練出來的野戰生存本領,就算使用這種最原始的武器,在三十米內,一旦有動物出現,就很難逃脫他的標槍狙擊。

而龍王更誇張,他把一塊石頭綁到了自己用樹皮揉搓成的繩子上,製成了一個流星錘。以龍王驚人的臂力,再加上熟練的操作技巧,他可以將這種最原始的武器,直接甩出八十多米遠。龍王使用這種甩擲型武器,就算是一頭皮粗肉厚的野豬,也很可能被一擊砸暈。就算無法擊倒對方,流行錘後面帶的繩索,也會套到對方的身體上,束縛住它的行動。

至於風影樓,他給自己做的武器,是弓箭。

找到一些頁片狀的岩石,把它重重摔到地上,再從裡面挑選出鋒利的三角型石片,把這些小石片放到磨刀石上,經過小心打磨後,安裝到木杆上,再用海鳥的羽毛做成穩定翼,就製成了一枝威力不容小覷,而且命中度相當高的羽箭。使用弓箭,不但可以直接獵殺野兔,還有從低空掠過的飛鳥,更可以用一根繩子綁在箭的尾部,站在海岸邊,射殺游到淺海的魚類,把它直接拖到自己的手邊。

許婷婷,身為一個女孩子,並沒有像風影樓他們一樣,去製造狩獵的武器。她選擇的方式是,收集鳥蛋。在這個島嶼上生活了大群的海鳥,它們絕對不會因為一百多個人闖入,就會輕易離開自己的家園。這些海鳥,有一個生活習慣,它們要孵育後代時,往往要生出七八枚鳥蛋,才會集中去孵化。趁它們不在的時候,偷走鳥蛋,絕對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看著許婷婷在大樹上,在石縫時,把鳥蛋一顆顆取出來,笑小小手裡捧著盛滿鳥蛋的帽子,卻在不停的搖頭,嘴裡還在喃喃自語著:「唉,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怎麼會這麼殘忍啊!如果你是一個母親,別人把你的孩子拐跑了,你會怎麼想?將心比心,你也不應該這麼做嘛!」

許婷婷狠狠白了笑小小一眼,「你沒看我在每個鳥窩裡,最多只拿四顆鳥蛋?」

「噢,原來還給人家留了幾個孩子。」笑小小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我就說嘛,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心地肯定不會很壞,做事留有餘地,很好,很好!」

「我呸你一臉黑!」

許婷婷啐道:「我專門不拿走所有的鳥蛋,也不破壞鳥窩,就是讓雌鳥不放棄現在這個窩,你沒發現,我把每一個鳥窩的地點,還有雌鳥出去捕食的時間,都記錄下來了嗎?隔上個四五天,我們就來取一次鳥蛋,只要有了這套情報記錄,別說是區區兩周,就是兩個月,我們也天天能有新鮮的鳥蛋吃了!」

笑小小翻了半天白眼,才掙扎著叫了一句:「你這手段,可真是砒霜裡面摻辣椒,又毒又辣啊!」

這種又毒又辣,可以說是斷子絕孫的「偷蛋」生存技術,顯然不適合陳燕這樣一個比許婷婷要溫柔得多的女孩。所以,陳燕選擇的捕獵,還是打魚。

陳燕請龍王幫忙,砍了一百多根三尺多長的木棍,她把這些木棍的一端削尖,在沙粒結束的海灘上,斜斜插出來一排樹樁,和海岸線形成了一個夾角。再找到幾塊石頭,把它們搬過來加固,這樣就形成了一個固定捕魚陷阱。

在海島上,魚群會定期隨著漲潮湧到岸邊,它們經常沿著海岸線遊動,一旦海水漲潮湧上沙灘,它們就被帶上來,當潮水退卻時,它們就會被陳燕事先布置好的木樁牆擋住,最終被迫擱淺。

這種捕魚陷阱,雖然製作起來非常費時費力,而且無法像魚網一樣移動,但是一旦製作成功,每天都可以隨著潮漲潮落,固定得到食物,非常適合風影樓他們這種長達兩星期野戰生存訓練的需求。

他們這支參賽隊伍中,年齡最大,有過實戰經驗,在野戰生存方面,資歷也最高的當然非薛寧波教官莫屬。所以,她的工作,並不是尋找食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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