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08章 快樂的新年伊始

眾人爭先恐後地回答說沒意見。

何副鄉長又說道:「來之前,郵電局的一位領導告訴我,說是將補償費增加三元。對於這三元,我們暫時決定採取三家平攤的辦法:也就是農戶的補償費增加一元、我們鄉里也多得一元、其餘的留在村裡。不過這還只是口頭的,什麼時候簽了協議什麼時候算數。好,散會!」

就在薛華鼎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村民笑鬧著回家了,連「黑泥鰍」等人也是一臉的快樂,好像剛才不是被剝奪了金錢而是看完一場電影回家似的,只有薛華鼎可憐兮兮地無所適從。

何副鄉長笑著問道:「薛股長,聽說你拿了一條好煙來了,拿出來分了吧?哈哈……」

幾個還沒有遠離的村民一聽有煙分,馬上高興地大喊:「快回來,郵電局幹部發煙啰——」

童村長看薛華鼎又開始窘迫,笑著從薛華鼎手裡拿過那個裝煙的塑料袋,先從裡面掏出五盒,一盒塞給何副鄉長、一盒塞進自己口袋、一盒塞回薛華鼎口袋、二盒塞進二個司機(郵電局和鄉政府的司機)口袋裡,然後把煙連帶塑料袋往人群中一扔,大聲喊道:「你們自己分吧!」

眾人大喜,立即嘻笑著搶了起來,餘下的十幾盒煙就被這麼瓜分乾淨,所有人都喜氣洋洋,眾人趁著餘興還對童村長動起了手腳,幾個年輕後生一擁而上將童村長事先藏在身上的那一包煙也充了公,雖然童村長大喊大叫,做出心痛不已的表情,但所有人知道他這是裝的。

看到村民們放肆的樣子,連有點鬱悶的薛華鼎也開心了不少。

何副鄉長用高高在上的眼光看著村民,對薛華鼎的目光也帶有少許蔑視。

見了何副鄉長的目光,薛華鼎並沒有生出反感,心裡反而很佩服他的工作能力,他自認為從這次事件中學到了不少東西,最該慶幸的應該是自己。

薛華鼎謝絕了童村長的挽留,沒有吃晚飯就告別何副鄉長和童村長一家回縣城了。

事後,薛華鼎心甘情願地寫了一份檢討,被扣掉了三個月獎金,這事也就告一段落。在這件事中,薛華鼎並沒有妄自菲薄,他知道一個人的威信是由多方面構成的:職位、經驗、年齡。薛華鼎相信自己只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練,其威信也會與日俱增。一句成語叫「吃一塹長一智」,自己有了這次經歷,將更有利於今後的發展。

不知不覺明天就是九三年元旦了,薛華鼎作為電信股長也少了節假日困守機房值班的麻煩。快中午的時候他在辦公室給許蕾打了一個電話,背著辦公室的同事悄悄地跟她說了幾句情話才掛機。

不料電話掛下不到三分鐘,薛華鼎又接到了一個預想不到的電話,電話是黃清明打來的,以前的她可是很少打電話來。

在電話里她說她馬上從學校出發,要他在郵電局等她,說是今晚要在縣城好好逛一逛,在這裡住一晚之後元旦再回家。薛華鼎從她話里明顯感到無窮的羞澀,這讓薛華鼎有點心猿意馬也有點惶恐。雖然同事都沒有注意他打電話,但他還是心虛地瞄了瞄周圍,說話聲音也儘可能地低。

她把她的決定說完才問薛華鼎同意不同意,言下之意自然就是要薛華鼎留下來陪她,並且不能拒絕。

薛華鼎自然答應留下來等她。但掛上電話的他內心激烈地鬥爭著:現在自己心有所屬,這次要不要跟她當面說清楚呢?說清楚的話,她會怎麼反應?

思考了一會,但依然無結果之後,薛華鼎重新打電話給羅敏,讓她轉告家裡說今天有事不回,明天下午到家。

下午,薛華鼎都是在不安中渡過的。下午五點左右局裡大部分人都已經回家,留下的只是一些有事離不開的人員,電信股的其他人都回家了。只有薛華鼎心不在焉地捧著一本小說在讀著,

薛華鼎聽到敲門聲就隨口喊了聲請進,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接著伸進來一張漂亮的臉,臉上那雙美麗的眼睛先是小心翼翼地朝房子里看了看,見房間里只有薛華鼎一人,門立馬被全部推開,人朝正在起身的薛華鼎撲了上去,讓沒有充分準備的薛華鼎一個趔趄,身子撞在辦公桌上才穩下來。

掛在薛華鼎身上的黃清明很高興地笑著,紅紅的小嘴先在薛華鼎臉上亂親了幾下,然後找准薛華鼎的嘴重重地壓了上去。

抱著溫熱的柔軟的軀體,薛華鼎的心很快就火熱了,確切地說是不老實起來,他的手「自然」地挽在她的細腰上,嘴也迎合著她的親吻。

過了好一會兒,臉龐通紅的黃清明才安靜下來,先將薛華鼎按在椅子上,然後一屁股坐在他腿上,腦袋偎在他懷裡,笑著道:「嘻嘻,嚇怕了吧?」

薛華鼎輕輕地攬著懷裡調皮的她,微笑道:「沒有啊。」

黃清明又笑道:「哇,你膽子這麼大?我們這麼做你都不怕?」

薛華鼎笑道:「好像你的膽子比我更大吧?」

黃清明羞澀地扭了一下身子,說道:「不許說我!我是女孩子,很不好意思的。」

薛華鼎哭笑不得地點了點頭:「明白了。」

她在他腿上坐正身子,雙手理了理有點亂的頭髮。雙手抬起的時候,被鵝黃色毛衣包裹的胸部向前聳立著。

看著她豐滿的胸脯、白皙圓潤的臉蛋、白裡透紅的耳廓和臉上一層淡淡的絨毛,聞著她身上好聞的異性味道,聽著她有點粗重的呼吸……薛華鼎有點迷暈了,目光變得痴痴的……

黃清明看他痴迷的樣子,內心喜悅異常,她嬌羞地說道:「不許盯著看!」

薛華鼎這才從失神中回過來,慌亂地說道:「沒有……我沒有盯……」

黃清明看著薛華鼎不自然的樣子,很後悔自己剛才的話,她重新撲進他懷裡,說道:「我就要你盯著看!你這一生只許盯著我一個人看。」說著,小嘴又在他臉上點了一下。

薛華鼎遲疑著,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清明,我……」

黃清明笑道:「再喊一聲,我喜歡聽……咦,你怎麼啦?」

薛華鼎避開她的目光,猶豫著不知道怎麼說。

黃清明臉色一下變得蒼白,急問道:「你跟冬梅……你跟彭冬梅好上了?」

薛華鼎連忙搖頭道:「沒,沒有!」

黃清明狂跳的心稍微安定了些,語氣也平緩了許多,問道:「你是不是答應了要娶她?」

「沒有,不是……」

「那你慌亂什麼?」黃清明徹底放心了。

「不,不是她。」

「啊——,是誰?你又勾引誰了?」黃清明立即問道,眼裡充滿了淚水,「你單位上的同事?」

薛華鼎搖頭道:「不是。」

黃清明從他腿上猛地站起來,死死看著薛華鼎道:「這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薛華鼎吃驚地看著突然爆發的黃清明,說道:「我……就是福江省的許蕾!」薛華鼎最後索性直說了。

黃清明的眼淚一下滾落下來,一把抓住薛華鼎的肩用力搖動著:「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嗚——」

看著黃清明哭得梨花帶露,薛華鼎有點急了,連忙站起來想安慰她。手還沒有接觸到她的背部,黃清明就神經質似地大叫道:「拿開你的臟手,不許碰我!」

薛華鼎只好尷尬地站著,心裡非常害怕自己的同事進來也怕她的哭聲傳到外面讓同事聽到。

過了好一會兒,黃清明好不容易降低了哭聲,但身體則抖動得更厲害,肩膀一聳一聳的。

又過了好久,黃清明接過薛華鼎不知從哪裡拿來的衛生紙,擦了擦眼淚。她睜著紅紅的眼睛問道:「她是不是你信里的寫的那個在南京培訓認識的?」

「是的。」薛華鼎小聲道。

「哼,那是一見鍾情啰?」黃清明癟著嘴道。

「……」無言。

「你在上海培訓的時候,是不是天天跟她鬼混在一起?難怪我說怎麼不給我寫信。她也到了上海?」

「沒有,她沒有到上海。我們……」

「別我們我們的!你們好上了?」

「什麼好上了?」薛華鼎小聲問道。

「你別給我裝清高。我問你,你跟她上過床沒有?」

薛華鼎尷尬地搖了搖頭。

黃清明又道:「沒有騙我?」

「沒有。」

「那你們定好結婚的日子沒有?」

「還沒有,早著……」

「哼,有什麼了不起。八字還沒有一撇,誰跟誰還說不定呢。」黃清明昂起頭,出乎意料地命令道,「抱我!」

就在薛華鼎驚訝不知該不該伸手的時候,黃清明自己走到他身前,胸口貼著他的胸口,眼睛盯著他道:「你不會比一個女人還膽小吧?我畢業後就在縣城工作,我就不信我們青梅竹馬斗不贏那個外來婆,快點抱我!我耐心有限!」

薛華鼎將她抱在懷裡,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二人就這樣相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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