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天元大陸 第10章 酒肆有喬

喬家,作為如今白玉王朝的七大世家之一,自然是擁有一座奢華的府邸——那是位於京城一座佔地面積極廣的豪宅。

可是作為喬家家主的喬雲飛,卻從未在那裡住過一天。

一直以來,他都住在寒水城的這座喬家宅邸里。哪怕是逢年過節或者其他什麼節慶日,喬家的弟子都必須來這裡給喬雲飛請安慶祝,而不是喬雲飛回到京城的府邸里。

一身短褂勁裝的喬雲飛,如今已有四十五、六歲,可是他的外貌看起來不過才三十來歲而已,正值壯年相貌的他看起來有一種非常獨特的魅力。當年被陸離認為最多只能達到長生第一境的他,在經過了數年的戰爭和動蕩之後,他現在已經擁有長生第六境煉罡境的實力,但是正如當年陸離對他的評價那般,受限於天賦的問題,他始終無法凝結出金丹。

這樣的修為境界,在當今的白玉王朝實在算不上多麼了不起,最多就只能算是中流水準而已。

在喬家,就有數十位修為遠超喬雲飛的人,這些人或是客卿、或是食客、或是打手、或是追隨者,甚至還有旁支的親戚。他們是支撐起整個喬家如今地位的重要人員,當然以他們這樣的修為自然也是不可能隨意出手的,否則的話一旦引起天禍劫難這類麻煩,那麼就算是七大世家,白玉王朝也會感到震怒的。

當然,也不是沒有旁支想要取代喬雲飛的地位成為家主,可是有這種想法的話,早在兩、三年前就死絕了。

而在七大世家裡,喬家也不顯山不露水,處事向來非常的低調,人們只知道「酒肆有喬」這話,卻並不知道喬家無論是在朝廷上還是軍隊里,也都有屬於自己的力量,雖然文不如吳、武不如趙,可是喬家卻是同時涉足了軍政兩個體系。

而這一切,都是源自於喬雲飛所定下的規矩,可以說如果喬家沒有喬雲飛的,也不可能躋身七大世家了。

所以,在清除了那些野心家之後,喬家便爆發出一種極其旺盛的生命力,開始瘋狂的成長起來——因為他們不需要消耗資源用在內戰里。

此刻,喬雲飛正躺庭院的躺椅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考查自己兩個女兒的課業。

教課先生一臉傲然的坐在一邊,悠然自得的品著茶。他是白玉王朝如今最好的教課先生之一,是喬雲飛花大價錢請來的,除了給自己的兒女啟蒙之外,同時也作為自己的謀士負責給自己出謀獻策,不過近兩年基本已經沒有他的用武之地了,因此也就真正成為了負責他女兒課業的授課先生了。

庭院中,除了喬雲飛和他的兩個女兒、授課先生外,還有七股隱藏得極好的氣息,他們都是喬雲飛請回來的打手,也是喬家宅院里的暗哨,雖然身份上不如那些客卿、食客,可是拿得錢卻絕對比他們還多,當然若是要考慮上忠誠度這個問題的話,這些打手可要比客卿、食客好得多了,而喬雲飛也更信任他們。

如今四十多歲的喬雲飛,在二十年前,也就是陸離前往太一門的那一年,便成了親。喬夫人給喬雲飛生了一個兒子和兩個女兒。如今長子已經十八歲了,正在京都的玄武宮書院上課,而兩個女兒則分別為十五和十四歲,與長子不同的是,兩個女兒都沒有習武,而是被喬雲飛安排去學習琴棋書畫、女紅、詩文等等。

按照白玉王朝如今的規矩,滿十五歲的孩子,便可以去參加玄武宮學院的入院考核,一旦過關便可以成為學院的院生。而這所學院,除了傳授武技之外,也還有其他方面的授業,就教育質量上而言絕對是白玉王朝之最。而喬雲飛雖然不想讓兩個女兒習武踏入修道之路,但是也並不妨礙他將兩個女兒送入學院上課。

現在喬雲飛正在考查的,就是他次女的詩文課業,長女的詩文課業已經過關了。

只是,喬雲飛此刻微皺著的眉頭卻很明顯的表明,他現在對二女兒的詩文課業感到了不滿。

「你還有一年,就要參加學院的考核了,可是你現在自己聽聽,你到底都在背些什麼東西!」喬雲飛厲聲喝道,「就算你姐姐比你年長一歲,可是你們所學的課業都是一樣的,為什麼你姐姐背得出來,你就背不出來?」

小女兒嘟著嘴,雖然面對喬雲飛的厲聲喝問,可是她卻沒有一絲懼怕之色:「但是那些詩文背起來一點樂趣也沒有。我想學的是那飛天之術,為什麼爹爹你就不肯我學呢?」

「胡鬧!」喬雲飛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你一個女兒家,學那東西幹什麼?再說了,你有那天賦嗎?你以為什麼人都可以修道的嗎?」

「但是……」喬雲飛的次女臉上依舊有不甘之色,「陳先生說我天賦極佳,比大哥還要好。」

喬雲飛轉過頭望著旁邊的教書先生,後者臉上的傲色此刻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尷尬。雖然他確實說過這種話,不過那也是一時感慨而已,基本上喬家許多人都知道,喬雲飛的次女喬琬無論是天賦還是根骨,確實要比他的長子喬玄好得多了,只是他們卻並不明白為什麼喬雲飛不願意讓自己的小女兒去學這些。

要知道,在天元大陸上,就算你書讀得再好或者指揮能力再怎麼出眾,最多也就是當個王朝里的將軍或者重臣罷了。可是若能拜師一些門派,學得那修鍊之術的話,那麼未來無論是成就還是眼界、前途都要廣闊得多了,甚至還會因此而福蔭家族、後人。

只不過,喬雲飛畢竟是喬家的家主,他不願意,自然沒有人敢說什麼了。

而看喬雲飛此刻的臉色,陳先生知道他是動了真怒了,於是他便準備開口勸說幾句。可是沒想到卻是突然被一陣腳步聲給驚擾了,就連喬雲飛也都面露怒色的轉過頭去,他記得自己之前非常清楚的交代過,此刻庭院這裡無論是誰都不得進來。

「老爺!」一名下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喬雲飛此刻正一肚子火,有人撞槍口上來,他自然是要好好的發泄一通了,「難道我喬家的人就是這麼的不懂規矩嗎?我之前不是說了,無論是誰都不許進來的嗎?」

「老爺……」這名下人被喬雲飛的氣勢給嚇住了,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有人求見……」

「不是說了今天不見客嗎?」喬雲飛怒斥道,「你們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你們何用!」

「我們也說了,可是那人非見您不可,還要硬闖宅邸,我只能請護院把人請出去,可是……」這名下人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喬雲飛的臉色,然後謹慎的挑選著適當的話語回答著,「他居然跟護院動起手來了,那些人全部都……被打暈了。來人說了,若是您今天不出去的話,他就把這喬家給拆了……」

「放肆!」陳先生怒哼一聲,迫不及待的表現出了自己對喬家的忠誠,「家主,讓我出去看看到底是何人敢如此放肆。」

喬雲飛看了一眼這位謀士,卻並不接話,他自然知道自己這位謀士其實並不擅長戰鬥,只不過勉強達到長生第一境而已,但是活得久了自然也看得多了,對於一些事情也有了更深的了解和感悟,因此才可以成為自己的謀士。

所以對於自己這位謀士想要出去看看對方是誰,其實不過是想要迴避剛才的尷尬罷了,於是喬雲飛便望著這名下人,開口說道:「他有沒有說他是誰?」

「他說他叫陸離。」下人開口說道。

喬雲飛愣了一下:「你說他叫什麼?」

「陸離。」

「他人現在在哪!?」喬雲飛臉上露出了激動之色,整個人猛然從躺椅上跳了下來。

所有人看著喬雲飛此刻臉上的神色,都有些愣住了,誰也沒有想到這位沉穩的喬家家主居然會露出如此狂喜的臉色,這顯然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而下人最擅察言觀色了,看到喬雲飛這樣的神色,便知道來人大有來頭,不由得慶幸剛才自己把對方請到了大堂而不是偏廳。

聽到這位下人的稟報之後,喬雲飛二話不說便立即趕往大堂,惹得身後的陳先生和他兩個女兒都為之側目,就連那些躲在暗處的喬家打手,也同樣感到了驚訝。他們從未看到喬雲飛露出如此欣喜若狂的表情,哪怕就算是當初白玉王朝的太子前來,他都沒有露出這樣的表情。

此刻大堂之中,一身素衣的陸離正站在一副字畫下,負手而立的欣賞著這副字畫。

字畫上的精氣神異常飽滿,隱約間有一股浩然正氣充斥其中,雖氣息微弱,但是畢竟也是純凈之氣,用來驅趕一些邪氣已經足夠了。若不是這副字畫的話,陸離此刻的內心也斷然沒有辦法平靜下來,尤其是之前出手打傷了幾個喬家的護院,若不是還記得這裡是喬雲飛的家,只怕早就被陸離給拆了。

聽到身後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陸離的嘴角輕揚:看來這個喬雲飛果然還沒有忘了自己。

雖然陸離是這麼認為的,只不過他卻還是低估了喬雲飛的熱情,他才剛剛轉過身,就已經被喬雲飛一個熊抱給抱住了:「哈哈!我還以為你這傢伙早已忘了我呢。」

「呵。」陸離笑了笑,他看得出喬雲飛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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