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名叫茜茜的女孩

葉蘇芒的目光流轉,一直定格在漸漸臨近的女孩。

當女孩推開超市的門走了進來,沒有了風雪的阻擋,葉蘇芒也終於看清了女孩的相貌。

容貌精緻如畫,氣質清雅空靈,舉手投足更是沉穩有度,顯得很有家教,一看便是大家閨秀。瀑布般的青絲簡單的披散著,長及腰間,推門進來的那一霎那,幾根髮絲被夜風吹起,拂過她的額頭,更是憑添了幾分迷離。

這個宛若神仙畫卷中走出來的女孩,讓葉蘇芒生出一種「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感覺,就好像是皚皚白雪山巔的一株雪蓮花,卓然獨立,一塵不染。

進門後女孩靜靜的站在原地,看到一旁一直盯著她瞅的葉蘇芒,臉色瞬間一紅,眉頭也輕輕一皺,這讓葉蘇芒立刻晃過神來,連忙收回眼神,不好意思的沖著女孩抱歉的笑了笑。

他一時間看呆倒也不是含著齷齪的心思,只不過是因為初次見這麼純凈的女孩,不免有些欣賞罷了。

女孩見葉蘇芒收回了眼神便沒在意,而是轉了轉頭,眼神中帶著些許迷茫,葉蘇芒瞬間讀懂了其中的含義,熱心的說道:「老闆娘還在後面,稍等片刻吧。」

「謝謝。」聽到葉蘇芒的話,女孩愣了一下,又認真的看了一眼葉蘇芒,眼神中禁不住閃過一道驚艷,不過很快便又變回最開始的波瀾不驚。

女孩沒有再說話,葉蘇芒也不好意思上前去搭訕,兩個人就這麼靜默的分別站在兩旁,氣氛稍顯尷尬。

好在這時老闆娘已經捧著一碗拉麵出來,正好看到站在店門口的兩人,先是一愣,然後才熱情的招呼道:「小夥子,你的面好了。」將面遞給葉蘇芒後,又朝著女孩故作生氣的說道:「這大雪天,劉姑娘你怎麼還親自過來了,你打個電話就成,要什麼我直接給你送過去多好。」

「不了,很麻煩的。」女孩說話聲音慢且輕柔,但語氣卻十分直接。

老闆娘看來也是聽慣了女孩的這種話,也沒太在意,由得她自己去選商品。

葉蘇芒的眼神的餘光其實一直沒有離開那個女孩的身影,只不過很隱蔽,沒有讓任何人發現。倒不是他貪戀美色,而是作為一個預備導演的職業病犯了,就好伯樂碰到名馬一般,總是忍不住去觀摩。

這個女孩長相很優秀,但同樣優秀的人也不少,不過這個女孩的氣質實在是太獨特了。葉蘇芒相信,只要這個女孩願意出演任何一部電影電視劇,絕對會立刻抓住觀眾的焦點,無論劇中有多麼大牌的明星,也掩蓋不住她的光芒。因為她就是那種擁有天生素質的演員。

直到女孩最後結賬出門,葉蘇芒才戀戀不捨的收回了目光,又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回了手裡的泡麵。低頭一看,手裡本來溫熱的泡麵已經變涼,麵條也泡的發浮,已經難以下口了。

「小夥子,看中剛才那個女孩了?」就在葉蘇芒感慨一頓晚餐就此泡湯的時候,老闆娘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嚇得他差點沒把手裡的麵條潑出去。

「你和那個女孩很熟?」葉蘇芒放下碗面,沒有理會老闆娘調侃的眼神,而是好奇的問道。

「算不上熟。」老闆娘倒是沒有在這點上吹法螺,不過看到葉蘇芒瞬間失望的神色,才略帶著嫉妒的說道:「不過那姑娘總是在我這買東西,有時候天太晚我們也給她送過貨,一來一去的,也算是有些了解。」

「那給我說說。」葉蘇芒此時也來了興趣。

「盛惠五十元。」聽到葉蘇芒上鉤,老闆娘眼中精明的神色一閃,立刻沖著葉蘇芒伸出了手。

葉蘇芒愕然,沒想到這新社會文明下竟然還有這種「情報販子」,真是奇葩無處不在。不過心中好奇那種氣質的女孩是什麼身份,他還是哭笑不得的將五十塊交到了老闆娘的手中。

老闆娘收了錢,臉上本來嫉妒的神色也被一股得意代替,一邊把錢放入錢包,一邊還念叨著:「盯著這姑娘的男孩可多了去了,我也就是看你順眼,才告訴你一些機密,這要是旁人,給我錢我還不說呢。」

老闆娘這話葉蘇芒直接當做了耳旁風,看她那副財迷樣,指不定靠著這條情報騙了多少的青春懵懂的少年呢。

葉蘇芒又掏了兩塊錢,買了兩瓶礦泉水,一瓶遞給了老闆娘,一瓶自己拿在手上,兩人這才坐在落地窗前的餐桌上,由老闆娘介紹起了剛才那個女孩的由來。

「首先那個女孩姓劉,但具體叫什麼我就不知道了。只不過她的母親叫她茜茜,可能是他的真名,也可能是小名。據他們門口的保安說,這一家只有母女兩人,還是剛從美國搬回來的,似乎是為了這小姑娘上學的事兒……」

老闆娘似乎知道的也不多,講的事情斷斷續續,很多都沒頭沒尾,怕也大多是她聽別人說的。不過葉蘇芒聽得很仔細,不知為什麼,他總是對著剛才那個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抱著一份想要去了解她的好奇心。

想到那個女孩獨特的氣質,他突然有了一種難得的衝動,希望能邀請那個女孩擔任自己影片的女主角。

想到就做,葉蘇芒沖著老闆娘又買了一份紙筆,很認真的寫了一份「夜·店」詳細版的大綱與自己的聯繫方式,小心折好後,這才交到了老闆娘的手中。

「林姐,如果那個女孩再過來的話,麻煩你能把這份東西交給她。」有事相求,葉蘇芒的小嘴也像抹了蜜一般,言語間還很鄭重的拜託道。

「好吧,我知道了。」葉蘇芒的一句林姐先讓讓老闆娘十分受用,只見她笑眯眯的接過了葉蘇芒遞過來的信封,仔細的將它放到了櫃檯的抽屜里。

葉蘇芒這時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不知不覺中快到晚上十二點了,出來這麼久,怕是自己的外公早已著急。

雖然外面還下著雪,但葉蘇芒也顧不上了,直接沖入雪中朝家裡趕去。街上此時已經沒有一個行人,只有昏暗的路燈籠罩著白雪和大地,當他趕到家中的時候,卻發現家裡的燈依舊亮著,而自己的外公竟然就坐在客廳中,吧嗒吧嗒的抽著一桿旱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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