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瓷韻流風 第三〇二章 兵車行

折騰了大半宿,林沐風疲倦不堪,倒在床上沉沉睡去。朱默研起初抱著被子靠在一側,憤恨地眼神一直在林沐風的臉上「掃描著」,但就在即將破曉傳來黎明前那第一聲清脆的雞鳴時,她終於還是熬不住,側身也睡了過去。

日上三竿,洞房裡的一對妙人兒依然沉睡未起。內院中,柳若梅、朱嫣然,還有沈若蘭、孫羽西、朱允秀,5女各自梳洗完畢,站在院中等候了片刻,見洞房裡沒有動靜,不由面面相覷,只得繼續等著。可又等了將近一個時辰,裡面仍然是死氣一般的沉靜。

柳若梅有些沉不住氣了,就要讓輕雲和輕霞上前去叩門,朱嫣然搖了搖頭,「姐姐,不妨事,再等等。」

林虎匆匆而來,站在拱門處恭謹地垂首道:「各位王妃,有個叫孟藺的姑娘拿著王爺的令牌來求見王爺!」

柳若梅哦了一聲,沈若蘭上前一步,笑了笑,「林虎,讓她進來。」

孟藺穿著一襲上青下黑的勁裝短裙,雲鬢梳起。面色沉靜地走到院中,見院中有5個衣著華麗美艷無比氣質高貴不群地少婦,知道是林沐風那幾個出身高貴的夫人,成靖王府的王妃,也不敢怠慢,慢慢跪了下去,朗聲道。「孟藺見過各位王妃!」

諸女除了沈若蘭之外,都不太清楚孟藺的真正來歷。更不知道這就是當日當街行刺他的女刺客。柳若梅和朱嫣然打量著她,孫羽西和朱允秀站在一旁也不管這邊的事情,依舊在瞅著那間洞房說著悄悄話,只有沈若蘭上前擺了擺手,「你起來吧。」

沈若蘭是昔日的白蓮教教主,曾經統率數十萬教眾,如今雖然嫁入林家。白蓮教灰飛煙滅,但言談舉止間,曾經地上位者氣勢卻仍然凜凜而發隱隱還是咄咄逼人,孟藺不禁吸了一口涼氣,敬畏地垂下頭去。之前,只有朱默研能帶給她這種感覺。

孟藺其人其事以及朱默研手下的紅櫻兒組織以及潛藏在幕後地黑暗力量,林沐風只跟沈若蘭講過。而現在,孟藺以及孟藺手下掌握著的那些女刺客們正由沈若蘭以前的鐵杆護衛東方浩帶人秘密看守在城外的一座莊園里。並非如林沐風對朱默研所言關押在錦衣衛大獄中。他之所以沒有告訴其他人,倒也不是不信任她們,而是在他看來,柳若梅幾個人心思相對單純,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是不要讓她們操心的好。

當然,這樣做也自然是另有考慮。

沈若蘭如今雖然歸了朝廷。嫁進了林家,但她手下還掌握著一支秘密力量,都是效忠於她的鐵杆「粉絲」,由東方浩統領。林家地買賣越做越大,也需要這樣一支暗中的力量來做一些事情,沈若蘭的「保留」林沐風也就默許了。之後就出了朱默研的事情,林沐風心態有了一個巨大的轉變,他感到有必要為自己留下一張底牌,不為別的,只為保護自己以及自己的女人們。

正因如此。林沐風才有意要將紅櫻兒收編為己有。納入沈若蘭掌控的力量之中。但後來他發現,真要徹底將這支力量納入麾下並不那麼容易。這些女刺客全部是朱默研圈養多年地來自大明各地的孤苦女子。與蜀王府的「糾纏」很深很深,忠於朱默研的意識根深蒂固,沈若蘭要想真正操控她們,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孟藺的背叛,只是一個偶然。如果不是林沐風掌握了她地命門——她7歲的兒子,想必她也鐵定不會反水。

更何況,紅櫻兒的存在並不是孤立的,她們都有各自在市井中的不同身份,每一次行動或者潛伏,都有朱默研手下其他力量的配合和支持,離開了這些,紅櫻兒也就是幾個可憐女子的鬆散團體罷了,沒什麼大用。

所以,林沐風這才改變了策略,試圖徹底征服朱默研。在他看來,她再強悍,也不過是一個女人,一個20多歲的年輕女子,不是獅子也不是老虎。她好權力,看中利益,看輕天下鬚眉,善用陰謀詭計,心狠手辣,喜歡掌控別人。這些,都是朱默研的「性格特點」。對此,林沐風早已洞若觀火。要想征服朱默研這種類型的女人,只有讓她感覺你比她更強悍,更強大,更狠毒,更不擇手段。

沈若蘭淡淡一笑,向柳若梅點頭笑了笑,然後自己走到「洞房」門口,輕輕扣響了門楣。

啵啵啵!

裡面毫無動靜。

沈若蘭有些氣惱地加大了叩門地力量,大聲叫了一句:「夫君,開門了,孟藺求見!」

……

……

孟藺小心翼翼地低頭走進了洞房,門口地侍女趕緊將門關緊,生怕走了房內的春光。門外,朱允秀憤憤地嘟囔著,「若梅姐姐,真是豈有此理,還說怎麼怎麼著,他如今跑到人家房裡到現在還不起來……男人都沒有好東西……」

孫羽西皺了皺眉,扯了扯朱允秀地衣襟,「妹子,別胡說!」

柳若梅苦笑起來,「也是啊,夫君今天是……居然呆在房裡不起身還讓這孟姑娘進去——對了,若蘭,這位孟姑娘是什麼人呀?」

沈若蘭暗暗瞥了朱嫣然一眼,小聲道。「若梅姐姐,這是錦衣衛的密探!」

朱嫣然吃了一驚,忍不住訝然道:「錦衣衛什麼時候出了女密探了?」

沈若蘭微微一笑,「嫣然妹妹,這我就不知道了,等夫君出來。你問他吧。」

朱嫣然眉頭一皺,望向了一片死寂地「洞房」。沐風越來越不按常理出牌了。她暗暗嘆息一聲。隱隱猜到了什麼。她忍不住回頭向皇宮的方向瞥了一眼,心裡微微起了一絲波瀾。

……

……

朱默研羞憤地赤裸著身子被林沐風緊緊擁抱在懷裡,當然覆蓋著厚厚的被子。如果是兩人獨處倒也罷了,不管她願不願意,她總是已經嫁進了林家的大門,成為了他的女人;可,可床榻前卻跪著一個昔日的手下。這讓她如何能接受得了?

孟藺不敢看床榻上那若隱若現的春光,也不敢去想林沐風為什麼會這樣不顧體統、不顧禮節,將她喚進他新婚地洞房裡,只是跪在那裡低著頭一言不發。

「孟姑娘,你看看,如今我們都是一家人了。」林沐風慵懶地在被窩裡伸了一下腰,瞥了一眼面色鐵青漲紅的朱默研,又道。「我今天叫你來,主要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兒。小末末聰明可愛,我想收他為義子,養在王府之中,你看如何?」

小末末便是孟藺地兒子,錦衣衛的番子將他從蜀中帶到了京師。林沐風一直安排在張風那裡,讓張風夫妻兩個代為照看。

孟藺大吃一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低頭顫聲道:「王爺……」

「你不要想太多,我也並非是想藉此向你施恩。我確實是喜歡小末末,不信等會我讓人帶你去看他,他這兩天跟我的兒子秋生玩耍得還好。」林沐風淡淡道。

孟藺知道林沐風認自己兒子為義子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自己的兒子將來有了一個極大的靠山,有了一個光明的前途。不需要像自己一樣。淪落在社會最底層成為被人玩弄主宰地棋子和玩物。

即便是林沐風試圖通過這種手段來掌控自己。這對自己的兒子來說也是時來運轉的天大好事。孟藺轟然叩頭下去,顫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絲遮掩不住的興奮和欣喜。「妾身感激不盡,妾身願意肝腦塗地回報王爺大恩。」

林沐風笑了笑,在朱默研圓潤滑嫩的屁股蛋上抹了一把,哈哈一笑,「好了,你去吧,讓林虎帶你去看看你的兒子,明兒個我就收他為義子。」

孟藺千恩萬謝地走了。林沐風明白,從現在這一刻起,這個小寡婦就徹底投向了自己。就連她自己的前主子都像一隻小綿羊一般蜷縮在這個男人地懷裡,她還能做什麼?又能做什麼?

朱默研面上的漲紅已經到了一個極限,她咬了咬牙,試圖從林沐風懷裡掙脫而不得,只得恨恨地道:「你好無恥,居然想出這種手段來收買我的人——哼,一個賤民的兒子你居然要收為義子,也不怕失了身份……」

林沐風猛然一個翻身,將朱默研壓在了身下,冷冷道:「賤民?什麼是賤民?沒有大明天下這些賤民的供養,你們這些藩王府里的貴人們吃什麼喝什麼?」

朱默研羞憤地別過頭去。

林沐風地手緩緩在她的細嫩的肉體上滑過,從高聳的雙峰,到平坦的小腹,再到幽密的黑色叢林。她的肌膚瞬間又變得嫣紅起來,昨晚被林沐風種下的慾望的種子又開始萌發生長,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志,當即淪陷了無法遏制或許也不想遏制地慾望地海洋中。

林沐風還是耐心十足,他像內畫一般熟練細微專註地在朱默研早已萌動的肉體上一點點揮灑著「筆墨」,時而婉轉細膩,時而霸道粗狂,時而峰迴路轉,時而一瀉如瀑布,時而如金戈鐵馬,時而如高山流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沐風也不知道他將會繼續多久。雖然他地時間有限,但他認為他的信心無限。

正午的陽光投射進來,映照在她即將崩潰的肉體上。院中寂寞如水。房中春色無邊。

朱默研終於忍受不了這種無休止、瘋子一樣地煎熬和折磨,眼角滑出乞求的淚來,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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