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十大陣圖 第二十二章 初聞天道圖

「炎青——」

旁邊的炎覃驚呼一聲,這樣的結果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不過炎天落腳下不停,左腳一撐,向左邊快速竄出兩步,左手一樣握拳,只是手臂上肉塊起伏明顯要比之前弱了三分,顯然半邊身子的麻木讓他的聚力也受到了影響,拳頭破空的聲響分明大不如前。

而炎覃顯然不愧是部落年輕一代的驕楚,無論是反應還是力量境界都比炎青要高出了不止一籌,見到炎天落擊向小腹一拳,微微的驚訝之餘,發出一聲嗤笑,左掌下切,輕鬆地架住了炎天落的拳頭,既而掌心紅光一吐,炎天落只感覺拳面一股熾熱伴隨著一道無可抵禦大力瞬間反襲而來,慘呼一聲向後倒飛出數尺跌落在地。

「不自量力——」

也不看炎天落受傷與否,炎覃快步向著老人盤膝的位置走去。

左臂與右臂一樣失去了知覺,左掌面通紅一片,四根手指面有鮮血緩緩滲出,牙齒緊咬下唇,用恢複了半點知覺的右臂撐起半面身子,炎天落的眼中除了痛苦還有濃重的恨意,「不許靠近我爺爺——」

「你就在這裡給我好好看著吧——」不知何時,炎青已經恢複過來,兩隻手將炎天落的雙肩固定住,咬牙陰聲道。

來到老人被紅芒包裹的身子前,炎覃不由得露出一絲冷笑,炎戰啊炎戰,你也有今天,你平日里不是頗瞧不起我們祖孫一脈嗎?今天你的命還不是掌握在我的手裡,我今日為你療傷,到族裡最多不過是修行日淺,救人心切而造成了我們尊敬的四長老重傷生亡,頂多是被大長老罰到後山地火窟面壁三年,過後你四長老一脈還能有什麼高手和我們抗衡?而我到時候——

心中對於自己美好的未來充滿了想像,走到老人背後,吸氣凝神,將下丹田裡還不算深厚的炎陽真氣迅速運轉幾邊,對於四長老炎戰的護身罡氣他可不敢大意,雖然不是戰鬥中的刻意運起,但也不能小覷,將所有的炎陽真氣運到手少陽三焦經處,只見炎覃的右手掌心隱隱地透出一股明亮的紅光,明顯的熱量雖然不能與老人療傷的威勢相媲美,但也不是相差很多,畢竟老人的真氣只是自發護體而已。

「四長老,就讓我略盡微薄之力,來為您療傷吧!」炎覃輕聲說道,眼中的冷芒迸射,右手帶著讓空氣扭曲的紅光向老人後背按去。

「住手——」正當炎覃的右手將要觸及老人的後背時,一聲大喝從左邊的樹林里傳來,既而一支包裹著赤紅烈焰的長箭劃破長空,帶著凜冽的破空聲從林間飛出,閃電般朝著炎覃的左邊身子射去。

「可惡——」低聲咒罵一聲,炎覃左腳點地,身體飛速地向後移動了數尺,只見長箭迅速地穿過他剛剛的位置,噗的刺穿了不遠處的一棵一人合抱的桂樹。

嘭——

那長箭在穿進樹榦時瞬間爆裂開來,連帶著整棵桂樹被炸成了一片燃燒的碎木,星星點點地掉落在地。

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再出手,炎覃招呼一聲炎青,兩人站到一起,靜靜地看著剛才箭射來的方向。

不遠處,一名中年漢子背著一個大約四五歲的小女孩,雙腳在樹枝上連踏幾腳,借著反彈之力向著場中射來,嘭的一聲,中年漢子雙腳著地,沉悶的聲響伴隨著腳下的地面被他踩出了兩個清晰的腳印。

「啊——,哥哥!」只見原本伏在中年身上的小女孩驚呼一聲,快速地跳下來,向著炎天落的方向跑去。

「哥,你怎麼了?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我讓爹爹打他們——」

望著面前扎著兩個羊角辮,一雙大大的如水雙眼噙滿了淚水的可愛妹妹,炎天落笑道:「哥沒事,哥能站起來——」

說完,炎天落就想站起身來。

「哥哥——」

旁邊傳來女孩的驚呼聲,中年漢子眉頭一皺,知道是炎天落支撐不住暈了過去,凌厲的目光瞬間轉到炎覃兩人身上。

感受到面前飽含危險的凌厲目光,炎覃的目光一陣收縮,不過又快速地平靜下來,「我想炎護法是誤會了,我們只是看四長老受傷,想要施加援手而已,卻不想被天落族弟誤會了,事態從急,所以出手有些亂了分寸,還請護法明察秋毫。」

炎山濃厚的眉毛一挑,凌厲的目光瞬間收斂,目光意有所指地在炎覃兩人身上轉了幾圈,又平復下來,「真的是這樣嗎?」

「這您大可以去問天落族弟,先前就是他阻止我們去救助四長老,我們情急之下才會出手的,可惜不小心傷了天落,」炎覃一臉懊悔的樣子,「對了,小侄這裡還有兩顆參王丹,就送給天落作為小侄之前情急出手的道歉之禮,還請護法千萬收下。」說完炎覃便從衣襟中掏出一個打磨光滑的白玉瓶來。

「收起來吧,小子,」卻是盤坐在一旁的炎戰收起了護身罡氣,清醒過來,剛剛他雖然處於療傷狀態之中,不過對於周身的事物還是有一定的感知的,也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話,對於發生的事大致的也了解了不少。

關於炎覃兩人的好心,笑話!

「啊,四長老您老人家終於好了,可讓侄孫兩人著實擔心了一場。」炎覃聞言和炎青忙向著炎戰雙手抱肩,彎腰行了一禮欣喜道。

「很好,很好,你叫炎覃是吧?」炎戰拄著那根絲毫沒有被他的護身罡氣融化的拐杖站立起身,抬頭望著炎覃說道。

「是的,四長老。」不知為何,炎覃從炎戰那平靜的目光中總感覺到一份森寒,彷彿千年寒潭一般波瀾不驚,卻又寒意襲人,讓他不由得將炎陽真氣快速地運轉了幾遍,卻發現那股寒意依舊如影隨形,怎麼甩都甩不掉。

「你可以走了。」炎戰依舊平靜地說道。

「爹——」炎山在一旁沉聲道,卻見炎戰擺了擺手,便不再支聲,轉身向暈倒的炎天落走去。

「那這瓶————」

「不要考驗我的耐心——」炎覃剛想要說什麼,卻聽見炎戰低沉的聲音,既而一股龐大的氣勢宛若蠻荒凶獸張開血盆大口,瞬間將兩人籠罩。

全身上下瞬間被冷汗浸濕,體內的真氣彷彿被寒冰凍結了一般,再不能運轉分毫。

「那我們就先回部落了。」咬著牙頂著炎戰磅礴的氣勢,炎覃勉強說了句告辭,便和一邊更加不堪,幾乎軟倒的炎青快速消失在了一旁的林間小道上。

半日後,夕陽早早地隱入西海,只留下天邊一抹淡淡的紫色晚霞。

天靈族山谷,黃昏漸漸過去,山谷里炊煙裊裊升起,讓天空彷彿籠上了一層陰霾,朦朧得看不清楚。

此時,部落南邊一座三層的木樓里。

「爹,天落不會有事吧?」一名眉目間帶著濃濃焦急的中年美婦對著床前站著的獨腿的炎戰輕呼道。

「爺爺,哥哥不會有事吧?炎舞好擔心啊——」原本趴在床上注視著炎天落的小炎舞也小臉急切地看著炎戰。

「放心吧,天落不會有事的,只是全身筋骨受了震蕩,脫力而已,休息一夜就沒事了,」老人單手抱起小女孩柔聲道,說完又想到了什麼,朝床上炎天落紅腫的左手看了看,對著一直站在婦人旁沉默不語的炎山道:「山兒,你呆會兒去山上桂林那幾棵百年桂木上采兩顆桂實,回來讓青玉捻碎了敷在天落手上,炎陽真氣沒有桂實恐怕難以很快恢複。」

「我知道,」炎山說完滿臉慈愛地看了看依舊昏睡的兒子,既而眼中精光一閃,「爹,今天——」

「我知道,」炎戰聞言臉上頓時布滿了寒霜,「好一個炎覃,好算計,如果當時真以他遠不夠境界的火行真氣助我療傷,我怕不是要立即真氣倒流,經脈盡斷,不死也殘廢,而他最多是一個修鍊日淺,所學不多,救人心切,被罰面壁幾年,哼!我就不信在月天老不死的調教下,號稱年輕一代第一人的他會連這點常識都沒有,炎覃,根本無法與上代的步飛天相比!」

「那爹——」

「好了,」炎戰擺了擺手,嘆了口氣,「事已至此,只要天落沒事就好,其它的以後再算,你去吧。」

「是——」有些不甘心地點了點頭,在妻子催促的目光中,轉身出了木樓。

十天後,望月台。

「天落,你的手已經完全恢複了沒有?」

「有娘用桂實外敷,早在三天前就已經完全恢複了,」炎天落望著面前的炎戰說道,隨即遲疑了一下,「爺爺,為什麼二長老爺爺要那麼敵視我們呢?和平相處難道不好嗎?我好害怕那天的事會再發生。」

「孩子啊,有些事等你長大了自然會了解,這恩恩怨怨又有誰能夠說得清呢?」炎戰感嘆一句,而後鄭重其事地抓著炎天落的肩膀說道:「天落,你要記住,人無害虎意,但虎有傷人心,想要確保不被別人傷害,就要擁有強大的力量,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保護自己親近的人。」

「難道人人都每天想著去傷害別人嗎?那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炎天落不解地問道。

「當然,這世界上也有許多善良的人,但你能保證你每一個遇到的人都是和善之輩,害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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