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十大陣圖 第二十一章 無了拳

天靈族。

以武道立族,修鍊的乃是真氣。

真氣,是由天地元氣與行屬之氣混合而成的,雖然沒有行屬劍氣那麼犀利,但是卻能用來蘊養己身,強大肉身,修復傷痛,其中的玄奧非常。

說來,對於那靈斷山脈的神秘,陸清也曾經聽葉老提起過,那天靈族,並不是原先就屬於他們劍神大陸的。

「相信,以陸大師的實力,一定能夠順利取回天道圖,只要陸大師替我生死門取到這天道圖,我生死門以後不但不會再尋陸大師的麻煩,甚至還可以答應為陸大師刺殺一人,當然,是除了五大聖地宗門之外,劍魄宗師,只能是劍帝,劍帝之上,陸大師就要自行解決了。」沉吟了片刻,君莫圖沉聲道。

目光一動,陸清沒有想到,這君莫圖居然能許下這樣的承諾。

「怎樣,陸大師意下如何?」君莫圖緊緊地盯著陸清。

沒有說話,陸清站起身來。

「陸大師不必有何想法,那天道圖,本來就是屬於我劍神大陸,我劍道之物,那天靈族要去也沒有用處。」似乎怕陸清不答應,君莫圖又再次開口道。

「希望你言而有信。」沒有再說什麼,陸清便轉身離開了。

半炷香後。

「少主——」虛空中一圈水樣的波紋擴散開來,既而,之前與陸清同來的黑衣中年現出了身形。

「這陸清,日後要多加結交,我有感覺,不久之後,大陸就要變天了。」面色凝重,君莫圖開口道,「九命,你回白靈界一趟,將此事向我門主稟報了。」

「是——」

五天之後。

靈斷山脈外圍。

再次來到這靈斷山脈,陸清頓時發現了這山脈的異常。

乍一看去,這整條山脈平淡無奇,但是在真龍之眼下,整座山脈竟是被一股奇異地力量包裹在了其中,這力量不同於法則之力,陸清隱隱地有一種感覺,這力量他曾經接觸過。

等等!

心中一動,陸清魂識探入了洞虛空間。

那青銅古棺在當日進入了洞虛空間後,便再沒有了一絲變化和反應,陸清的魂識隨即落到了那石劍融入的位置。

不錯,這包裹著整個山脈的力量,就與當初石劍所擁有的一模一樣。

難道,這兩者之間有著什麼關係?

深吸了一口氣,這些問題顯然沒有任何的頭緒,紫皇劍身經運起,一身的氣息頓時完全收斂了起來。

山脈口,幾名天靈族的守衛只覺得面前一陣微風拂過,便在沒有了任何感覺。

靈斷山脈內十里處,一處巨石前,陸清現出了身形。

神色有些古怪,在其身上,一層淡淡的銀紫色劍罡浮現,既而陸清整個人緩緩地漂浮了起來。

這法則,能夠抵消這靈斷山脈的禁制?還是,只要是法則都可以?

倏而,陸清神色一凝,目光轉向了頭頂半山腰的方向。

清晨的陽光帶著淡淡的寒意。

半山腰一個自然凸出的岩崖平地,數十株桂樹林立其上,無數乳白或淡黃色的桂花肆意地開著,陣陣淡雅的幽香瀰漫,被時而路過的山風采擷,向著遠處的山林,人煙處飄散。

「不要總是拘泥於我教你的姿勢,」平地上一個鬚髮皆白的獨腿老人拄著一根奇異的足有小腿粗細,七尺高低的黝黑色木拐,對著不遠處一個站在木樁上,雙手怪異扭曲向上,兩膝微曲,擺著奇怪姿勢的幼童沉聲道。

是他!

陸清心中一動,站立在數百丈遠的一處峭壁上,看著兩人,老人,正是那天靈族的長老之一。

「你能在三天之內學會爺爺教你的樹形樁,這爺爺很高興,不過這之後的七天來你雖然將樹形樁的姿勢練到幾近完美,卻還是不能在這樹樁上站滿千息的時間,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老人撫著寸許的花白鬍子凝望著樹樁上的孫子。

那幼童大概五歲左右,一身白色的獸皮小衣,露出半截肩膀,長得還算壯實,一張稚嫩的小臉十分秀氣,此時卻有些隱隱地發白,一粒粒晶瑩的汗珠從臉上滑落,匯聚在鼻尖,下巴,再一滴一滴地滴落在略顯焦黃的草地上。

此時聽到老人的話,那幼童忙將目光從鼻尖的汗珠轉移到老人臉上。「還記得十天前我傳授你的無了拳總綱的第一句話嗎?」

「第一句話——」那幼童一愣,隨即目光一轉,口中低吟道:「不動如山,站如樹,坐如樁——」正是爺爺十天前傳他的總綱口訣,「不動如山,站如樹,坐如樁——」

「如山,如樹,如樁?」吟到最後,不禁抬頭疑惑地望向老人。

「不錯,就是如山,如樹,如樁,」老人原本有些黯淡的眼中陡然爆發出一道精光,又瞬間隱沒,不過僅僅是這一瞬間的爆發,也讓幼童有種面臨著刀劍噬體,高山壓迫般的龐大壓力,身上的衣衫眨眼間就被冷汗浸濕,粘黏在身上,不過還是咬牙撐住,身體擺出的樹形並沒有發生一絲的錯亂。

老人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目光,又道:「人體分為五行,心屬火,肺屬金,肝屬木,脾屬土,腎屬水,這與人身體之外的天地是由五行融合而成是一樣的,人體之內的五行一起融合成了人體內的天地,支撐著人的成長,無了拳分為三大意境,從最低的站如樁到最高的不動如山,就是不停地用體內的五行世界去不斷與天地五行相融合,直至再無間隙,不動如山,天人合一。」

只見那幼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爺爺的意思是我現在需要領悟的是坐如樁。」

「不錯,」老人頷首微笑道,「我這幾天教你的樹形正是為這前兩大境界所創立的,木行主生,是最貼近天地的,所以樹形可以讓你更好的感受自己的身體上的每一塊肉體的變化,勁力的移動。當然,坐如樁,並不是說一定要坐著練,只是傳達這樣一個意思,配以根本的樹形樁站著練則效果更好,而你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努力將自己全身的勁力擰成一股,與你腳下的樹樁連接合為一道勁力,是為聚力,到時,你才算初入無了拳坐如樁境的門徑,那些之前教給你的拳法招式才能開始發揮威力,而不只是架子而已。」

「將全身的勁力擰成一股——」那幼童眼前一亮,這幾天來的迷惑彷彿一瞬間被撕裂開來,只見他緩緩地閉上雙眼,原本保持的樹形姿勢開始有規律地顫抖起來,身上的肉塊彷彿一條條小蛇一般從頭至尾地律動,先前不斷溢出的汗水也逐漸停息了,鼻息也慢慢平靜下來。

老人的臉上閃過一道詫異,這麼快,不過之後又彷彿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楚的神色,不過隨即又被欣慰所替代,只靜靜地看著面前的幼小的身影。

時間慢慢地過去,早已經超過了千息的時間,此時在看那樹樁上的身影,便會驚奇地發現,那身影此刻彷彿和那樹樁連成了一體一般,兩者的氣息是那麼的相近,一道道輕微的氣流從幼童的鼻中呼出,平緩而又富有節奏,雖然還不是十分的契合,但也近乎毫無破綻。

半個時辰後,那幼童臉上已隱現汗珠,倏地,只見他睜開雙眼,眼中一道幾不可察的光暈閃過,張嘴吐出一口濁氣,緩緩收起樹形樁,從和他三尺的身形差不多高的樹樁上跳下,身體輕盈有力,不見疲態。

「好,張弛有度,並不一味地強練下去,天落,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領悟了樹形樁的精髓,好啊,好啊——」老人看著面前的小小身影,不禁長聲感嘆道。

而面前被喚作天落的小男孩,則是與之前所表現出的難得的沉穩不同,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臉上有些微微的羞澀,「這都是有爺爺的指點——」

臉上露出微笑,剛想說些什麼,老人臉上突然泛起一層病態的土黃色,並有一股隱隱的青氣在額上時不時的浮現,「咳——咳——」老人嘴角一陣抽搐,不住地咳嗖起來。

「爺爺,你怎麼了?快點坐下。」顯然老人如此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男孩見狀並沒有慌張,扶著老人在他剛剛站樁的樹樁旁倚著坐下。從老人腰間摸出一個青色的粗糙玉瓶,倒出兩顆渾圓的淡黃色藥丸,藥丸散發著淡淡的彷彿這滿山桂花般的幽香,只是有些似是而非,似乎還有些其它的東西混合其中。

服下男孩遞到嘴邊的藥丸,老人僅剩的一隻右腿盤膝坐下,左手撐著拐杖,右手緊貼在胸前,頓時一股渾厚的氣勢開始瀰漫,不過卻很溫和,並沒有給男孩帶來絲毫的壓力。

只見老人緊貼胸口的手掌散發出一股赤紅的光芒,逐漸地瀰漫全身,既而一股熱浪從老人身上向四周擴散,初時還只是感覺有點熱,到小半個時辰過後,老人周圍三尺方圓都被熾烈的紅芒包裹,地上原本就已經初顯枯黃的草早已消失,只剩下一片焦黃的土地,而男孩原本站樁的樹樁,此時也被燒成了一道青煙,消散在空氣之中,可見老人如今身上包裹的紅芒是如何的熾熱。

男孩則早在老人被紅芒包裹之時,就退出了丈長的距離,不過眼睛依舊緊緊地注視著紅芒當中面色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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