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朝結束後,宋徽宗又召集了一干骨幹開了一個重要會議,主要還是要奠定輕重戊的策略,而第一個實驗的對象就是西夏,因為西夏那邊的使臣已經在路上了。
西夏臣服金國後,與大宋的關係無疑又跌到了冰點,但是他又必須得依靠大宋,那一次偷襲失敗後,修復與大宋的關係,也是西夏目前的頭等大事。
待商討完後,李奇又跑去了御膳房死皮賴臉的弄了些鮑魚、人蔘出來。回到醉仙居後,李奇先是吃了個午飯,這飯剛剛吃完,就見吳福榮走了進來,這老貨一進來,立刻就霸佔了櫃檯。
自從李奇上次鬆口以後,只要一有機會他就跑到醉仙居來,與一些老顧客聊聊天什麼的。
「吳大叔。」
李奇走了過來,靠在櫃檯上,一臉笑意的叫道。
「哎,你也在啊!」吳福榮詫異道。
李奇點點頭,忽然問道:「對了,你聽說沒有,最近南城外開了一家名叫怪味軒的酒樓。」
吳福榮一愣,道:「你也聽說了。」
李奇道:「如此說來,你是知道的?」
吳福榮點點頭道:「老朽也是昨日才聽說了,據說那店的菜式非常特別。」
「什麼特別的,不就是用蟲子做菜么。」
吳福榮使勁的點點頭道:「是的,是的,原來你都知道呀,這還不特別么?」
李奇呵呵一笑,不做過多的評價,又問道:「那你可知那怪味選的店主是誰么?」
吳福榮搖搖頭道:「這老朽可不知道,不過老朽昨日問了幾個去過那店的人,他們都說沒有見過那店主。」說著他眉頭一皺,文道:「怎地?你怕對咱們不利?」
李奇風輕雲淡道:「那種菜式再好吃也只是小眾菜而已,對咱們這些大酒樓不會有什麼威脅。」
吳福榮點頭道:「老朽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也就沒有去管它。」
李奇道:「不過我今日倒是打算過去看看。」
吳福榮道:「難道你也去嘗嘗那蟲子?」
李奇點點頭道:「是有這個意向,不過最主要還是想看看那店的主人究竟是哪路神仙。蟲子也並非不能吃,但是你得做的好吃,充分的發揮蟲子的美味,假如只是用蟲子做一個噱頭,那也只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
「李哥,你也會做么?」
這時,身邊忽有一人說道。
李奇轉頭一看,只見吳小六吞著口水的都望著他,趕緊一把推開他,道:「你這人咋這麼噁心,離我遠點。」
吳小六嘿嘿兩聲。
李奇又道:「我倒是會做一些,但是做的不怎麼樣,因為我又不愛這一口,無法深入的品味這蟲子的味道,你對食物本身的味道不了解,那你就很難用其做出美味的菜肴來。」
吳小六點點頭道:「李哥,那你等會帶我一起去唄。」
吳福榮皺眉道:「六子,你休在這胡鬧,你走了,誰幹活,快回廚房去。」
吳小六擠著眼淚道:「叔,就這這一會,沒事的,況且如今已經過了吃飯的時辰了,沒什麼客人來的。」
「你小子什麼時候學會頂嘴了,信不信我抽你。」吳福榮怒道。
李奇抬手道:「哎,讓他去吧,作為一個廚師除了努力以外,也應當見識下世面,閉門造車總是不行的。」
吳福榮見李奇開口,倒也不好多說了,嘆道:「這小子都讓你寵壞了。」
李奇笑道:「我可沒有,是你嚴厲了。」
吳小六深表認同的點點頭。
「李奇,李奇。」
外面忽然傳來高衙內那囂張的叫嚷。
李奇轉過身去,只見高衙內雙手叉腰霸氣無比的站在門口,旁人不知,非得以為他們來砸場子的。鬱悶道:「別嚷了,我在這了。」
高衙內一見到李奇,趕緊沖了進來,拉著李奇就朝外面走去,道:「走走走,我已經等不及了,那店一日不滅,我真是和女人睡覺的心情都沒有。」
「哇!有沒有這麼誇張啊!」
左邊有人說道:「經濟使,你是不知道,他今早可是煩了我一早上了。」
李奇轉頭一看,只見樊少白坐在馬上一臉鬱悶,苦笑道:「你也被他拖來了呀!」這話剛一說完,忽見樊少白身後還站著三四十個閑漢,由陸千領隊,忙掙脫高衙內,道:「衙內,你帶這麼多人出來幹什麼?」
高衙內道:「當然是砸店呀!本衙內今日非得把那怪店砸個稀巴爛不可。」
李奇道:「這可是犯法的事。」
高衙內道:「什麼犯法,我這是為民除害。」
李奇又瞥了眼樊少包,見其也是一臉無奈,道:「你是太尉之子,當然不用怕,我們可不是,若是你帶這麼多人去,那我也沒有去的必要了。」
他說著就轉身準備回到店裡去。
高衙內忙攔著他,道:「哎喲,你不去可不行呀,你得幫我擺平小九、柴聰那兩小子,你知道本衙內義薄雲天,怎能對自己的兄弟下手,這若傳出去,那多不好呀。」
李奇好奇道:「若是我保證不會傳出去了。」
高衙內點頭道:「那就可以。」
靠!這廝真是夠不要臉的。李奇哼道:「好呀,敢情這等沒義氣的事,你丫就交給我來做,真是夠義氣的。」
高衙內錯愕道:「義氣與你有甚關係?」
「告辭!」
李奇一拱手,轉身就朝店內走去。
高衙內急忙衝上去,擋在他身前道:「李奇,你說過要幫我出氣的,可不能言而無信呀。」
李奇眼朝著陸千那麼一瞥。
高衙內鬱悶道:「其實我這次帶的人算少的了。」
「那你自己去吧。」
「行行行,我就帶陸千他們幾個去,這總行了吧,那店如此恐怖,我得找幾個人去保護我呀。」
李奇這才點了下頭,朝著還在發愣的吳小六道:「六子,你還不想不想去,想去的話,還不快起把圍裙脫了。」
「哦哦哦。」
吳小六趕緊把圍裙解了,興奮的走了出來。
高衙內不屑的瞧了吳小六,道:「六子,阿南總說你是膽小鬼,咱們可是去砸店的,你敢去么?」
吳小六認慫道:「砸店我可就不去了,吃東西我就去。」
「什麼?」
高衙內雙目一瞪,嚇得吳小六趕緊躲到李奇背後去了。
李奇斜眼一瞥,道:「你瞪誰了,走吧,我很忙的。」
高衙內輕輕哼了一聲,朝著陸千揮了下手,後者立刻讓其餘人散了,只留下三個親信。
一干人順著御街朝著南城外走去。
在路上,李奇又朝著樊少白問道:「樊公子,你可知道那怪味軒。」
樊少白點頭道:「知道,不過跟咱們沒關係,所以也就沒有怎麼去管了。」
果然是利字當頭。李奇笑了笑,沒有做聲了。
陸千忽然道:「要說起這怪味軒,還全托經濟使的福。」
李奇哦了一聲,道:「此話怎說?」
陸千道:「前些日子京城內外的酒樓都開始漲價,唯獨這怪味軒沒有漲,反而菜式非常便宜,這才是吸引了很多人去,不過真敢吃得倒也不多。」
原來還有這麼一個原因在裡面,看來那店主還有兩把刷子,會挑時機。李奇稍稍愣了下。
高衙內噁心道:「那玩意是給人吃的么,明明就是鳥吃的,誰他娘的吃了,誰就是鳥人。」
樊少白翻著白眼道:「衙內莫不是說小九和柴聰也是鳥人。」
高衙內哼道:「小九本就是一個鳥人,至於柴聰么,你以為他敢吃么?他只不過看那裡比較熱鬧,所以才愛待在那裡,真是不知所謂。」
李奇暗自搖搖頭,這四小公子還真是各具特色。
伴隨著高衙內的謾罵聲,幾人來到了南城三十里外的一條小路上,這裡風景不錯,但是環境比較偏僻,來這裡開酒樓,絕不是一個明智之舉,相信前面那個老闆也是因為如此,才將店賣給了別人。
過一條小溪,忽聽前面傳來陣陣嘈雜聲。
李奇舉目望去,只見不遠一間二樓高的小酒樓傍水依林,四周散落著零星的茅屋、木屋,應該附近的農夫和獵戶在此居住,由於現在已經是西落西山之時了,偶見裊裊炊煙升起。
但是那酒樓裡面卻是熱鬧非凡,打破了這一代的寂靜。
待走近,忽聞一股奇香。
李奇和樊少白不禁面面相覷,從這香味就不難判斷,這裡面一定有高人在,李奇笑道:「看來這一趟不會白跑了。」
酒樓門口靠著一位虯髯大漢,穿著一件短布衫,胳膊粗的都快能跟李奇的大腿相比了,高大威猛,雙目微合,雙手抱胸,左腳彎過右腳。
高衙內瞧了眼這大漢,臉色怒氣上涌,哼道:「就這種人還敢開酒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