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歪打正著

當天下午,李奇在商務局針對江南一事,召開了最後一次會議,除了正在趕往應天府準備與秦檜回合的韓世忠沒有來之外,其餘的人均已到齊。這次會議從下午已經進行到晚上才結束。

可就在會議結束的一個時辰後,東京第一青樓,迎春樓突然爆發了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群架。原來當晚迎春樓請來徐婆惜、孫三四等四大花魁表演。京城內的太子黨幾乎都來了,高衙內和王宣恩自然不會錯過,這場群架也正是因為一對冤家而引起的,一共有五十來人直接參与了此次群架,而且這其中還不算下人。

這一次開封府不得不出面了,而且還是由開封府少尹王鼎親自帶隊,這要換做他人還真搞不定,畢竟參與群架的人個個都是家世顯赫,僅僅聽名字也夠嚇得人一身冷汗。

當王鼎趕到迎春樓時,裡面景象都讓他都嚇了一大跳,整個大廳就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包括裡面的人也一樣,事情鬧得這麼大,王鼎也沒有辦法,只能全部抓了出去。

這人是抓回去了,但麻煩也接踵而來。

當晚京城內一半的大臣都出面了,其中還包括久未露面的王黼。

「高太尉。」

「賢相。」

高俅火急火燎的趕到開封府時,正好遇見急急忙忙趕來的王黼。

雖然王黼已經致仕,但餘威尚在,京城內兀自沒有人敢看輕他,而且宋徽宗當初對其網開一面,也讓人有所忌憚,天知道他哪天會不會跟蔡京一樣,上演王者歸來的好戲,所以那些大臣都是對他敬而遠之。

俅哥這麼和善的一個人,就更加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表現的十分客氣,兀自稱呼王黼為「賢相」,拱手道:「小兒莽撞,高俅實在是愧對賢相啊!」

王黼跟高俅倒是沒有什麼恩怨,以前關係還不錯,忙拱手道:「太尉言重了,言重了,這事一個巴掌拍不響,不過我就納悶了,這宣恩和康兒為何就是玩不來。」

你兒子這麼奸詐,我兒子這麼單純,怎麼玩得來。高俅雖然說的客氣,其實心中還是偏袒自己的兒子,苦笑道:「這點我也弄不明白。」

這時,王鼎走了出來,見到這三位大鱷,頭疼的厲害,趕緊拱手道:「還得勞煩太尉、賢相親自跑一趟,真是罪過,罪過。」

「王少尹太客氣了,其實要道歉的是我啊。」王黼一聲哀嘆,又道:「孽子闖出如此大禍,我這做父親的甚感汗顏,黼此番前來,只想告訴王少尹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一定得好好教訓下那孽子。」

高俅急忙點頭道:「賢相說的不錯,我這老臉都給那孽子給丟盡了,原本沒臉來此,可就擔心王少尹會看在我高某人的薄面上對那孽子網開一面,所以才特地跑來,希望王少尹能幫我好好教訓下那孽子,萬不可手下留情。好了,我的話已經帶到了,就先行回去了。」

他說的煞有其事,轉身就走。

王黼見狀,也拱手道:「黼也告辭了。」

王鼎都懵了,你們這是在玩我啊,你們這麼急趕來,擺明的就是來要人的啊,做人不能這麼虛偽啊!退一萬步說,就算你們真是這麼想的,可我敢治你們兒子的罪么,而且要是留著這群混世魔王在這裡,不出三天,我這開封府都得給他們拆了去。急忙走上去,攔住他們,笑呵呵道:「太尉,賢相言重了,言重了,其實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宣恩和康兒都還小,一時衝動,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只是迎春樓的損失實在是太大了,但是好在迎春樓根本不想追究,那鄧員外現在都還在裡面,方才一個勁的求我放人,說是他自個的不好,招呼不周,三位先進去再說吧。」

那鄧員外再怎麼有錢,也只是一個商人而已,豈敢告太尉之子,如今那些損失倒是其次,關鍵是這份責任他可擔待不起啊!

高俅和王黼對視一眼,而後滿臉歉意的朝著王鼎說了幾句道歉的話,正準備進去之際,又一條大鱷趕來過來,此人正是蔡攸,原來他兒子蔡行也在其中。

幾人大眼瞪小眼,怎一個尷尬了得。

王鼎已經掩面哭泣了。

幾人一同去到裡面,但見裡面人山人海,而且大多出都是同僚,高俅等人臉都丟盡了,只是一個勁的搖頭。

王鼎見這些人終於來齊了,趕緊叫人將高衙內等人帶上來。

不一會兒,只見一群披頭散髮,衣冠不整,鼻青臉腫的野人走了進來。

這些做父親見自己的兒子都沒斷手斷腳,心裡也終於鬆了口氣,可是這怒火就怎麼也壓制不住了,各自找到自己的兒子,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高衙內等人抱頭鼠竄,場面一片混亂。

霎時間,慘叫聲不絕於耳!

這樣子也做了,怒火也發泄了,該談正事了。

王鼎自然希望能私下解決,不然這要是真開堂審理,那他可就真的下不了台了。

由於鄧員外不追求一切責任,所以他也輕鬆許多,最後雙方達成協議,迎春樓一切損失由高俅和王黼雙方承擔,每人賠償五百貫,另外,高俅又私下叫人拿了兩百貫請開封府所有人大吃一頓,而後各自領著自己的孽子回家去了,至於那些下人就全部住進了開封府的大牢內,這表面功夫還是得做足的。

王府。

王黼怒氣沖沖的回到家裡,一拍桌子,怒喝道:「跪下。」

撲通一聲,王宣恩當即跪了下來。

王黼怒道:「混賬東西,為父千叮萬囑,讓你最近被到處惹是生非,特別是別去惹那高堯康,你全把為父的話當做耳邊風了,真是氣死我也。」

王宣恩突然大哭了起來,哭喊道:「爹爹,是孩兒害了你呀,孩兒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王黼見王宣恩這模樣,心知其中肯定另有隱情,皺眉道:「你且莫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宣恩憤怒道:「爹爹,咱們上了那臭廚子的當了。」

王黼又是一愣,道:「你說的是李奇?」

「可不就是那個臭廚子。」

「這——這跟李奇有什麼關係,我方才在開封府也沒有見著他呀。」王黼困惑道。

王宣恩哭喊道:「爹爹,我——唉,原來當初那一切都是那臭廚子搞的鬼,那祝莽就是他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暗中安排的。」

「什麼?」

王黼霍然起身,怒視著王宣恩,道:「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是高堯康親口告訴我的。他說就那神犬,李奇家中多得是,還一人給他們送了一條去,而且他們都還在秦府見過那祝莽,他還笑咱們被蒙在鼓裡,被李奇當猴耍,孩兒當時就是一氣之下才與他們動手的。」王宣恩淚如雨下,悔不當初道。

王黼身子一晃,急退了兩步,咬牙切齒道:「好呀,我當初還以為這一切都是蔡老賊安排的,李奇最多就是一個幫凶,原來這一切都是李奇從中作梗,他才是主謀,難怪當初他連考慮都沒有考慮,就一口就答應來這裡做菜,如此看來,他是早有預謀的——可是,他怎麼知道那扇門的存在?」

王宣恩聽得也是一愣,沉思半響,忽然道:「爹爹,你還記得那晚么?」

王黼道:「哪晚?」

「就是——金國使臣來的那一晚,那一晚他與封宜奴那臭婆娘不是在咱們家後院消失過一陣子,會不會就是那晚被他們無意間撞見了。」

王黼雙眼一睜,道:「對對對,一定是那晚。」說到這裡,他氣得都快吐血了,雙拳緊握,恨道:「好你一個李奇,我王黼與你勢不兩立,若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王宣恩忙道:「爹爹可以將這事告訴隱相。」

王黼擺擺手道:「沒用了,如今隱相已經和死廚子站在一邊去了,況且此事過去已久,即便知道了,他也不會因此與死廚子翻臉的。」

王宣恩怒道:「可是這口氣我如何也咽不下去,那廚子實在是太可惡了,竟然耍這等卑鄙的伎倆。」

王黼長嘆一聲,道:「這都怪咱們當時太大意了,才讓他有機可乘,唉,說來說去,都是咱們作繭自縛啊!」

王宣恩眼中閃過一道惡毒之色,道:「爹爹,咱們不能就這麼算了。」

王黼搖頭道:「如今那廚子如日中天,深得皇上寵愛,又有太師和太子幫他撐腰,當初他與鄆王動手,皇上都沒有怎麼責罰他,以咱們現在的實力,就更加不用說了。」

王宣恩沉默片刻,突然抬起頭來,仰視著王黼,道:「爹爹,你還記得好幾年前你在皇上身邊安置的那一顆棋子么。」

王黼猛地一怔,道:「你是說?」

王宣恩冷冷笑道:「爹爹,咱們可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爹爹與隱相暗通,皇上尚且如此震怒,要是那廚子和皇上的女人通姦的話,那爹爹道皇上會怎麼樣。」

王黼聽得眼中一亮,沉吟片刻,點頭笑道:「不錯,不錯,為父差點還忘了這事,我當初安排那顆棋子在那裡,原本只是為了萬無一失,想不到今日竟然能派上用場,也算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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