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嘗完之後,梁師成等人才一一品嘗那五杯雞尾酒。
雞尾酒的味道本來就比較特別,嚴格的來說,它更像是一種飲料,非常適合宋朝人,因為這裡的人都喜歡喝那些低濃度酒。
毫無意外,這五杯雞尾酒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讚賞。
宋徽宗聽到他們的誇讚,微笑的搖搖頭,道:「各位愛卿或許還不知道,這些酒還算不了什麼?」
四人皆是一愣。
李奇呵呵笑道:「大官人說的莫不是『絕世無雙』?」
宋徽宗笑著點點頭道:「你今日可一定得讓我見識見識下那真正的『絕世無雙』。」
「真正的『絕世無雙』?」
王仲凌瞥了眼李奇,略帶一絲怒意,道:「李奇,難道以前我和白相喝的都假的么?」
MD,兩個老坑貨,你T娘的還好意思說,人家皇上喝酒都付錢,你們兩個了?每天都訂宴席,丫的連一文錢都沒有付過,老子要是有假酒,第一個就送給你。
李奇心裡暗自鄙視王仲凌的為人,嘴上卻訕訕笑道:「王叔叔,你們以前喝的也不能說是假的,只不過是次一等的『天下無雙』。」
宋徽宗輕哼一聲,道:「別說你們了,就連我也沒有喝過。」
「什麼?」
王仲凌大怒道:「李奇,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給大官人喝劣等酒,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狗日的。你丫想拍馬屁,也用不著拿我做墊腳石吧。真夠無恥的。
李奇還未開口,宋徽宗就抬手說道:「哎,這倒不能怪李奇,只是想要喝到真正的『絕世無雙』還需等上幾年。」
王仲凌好奇道:「這是為何?」
「你問他吧。」宋徽宗看著李奇笑道。
李奇神秘一笑,伸出手,笑道:「大家請跟我來。」
李奇帶著宋徽宗等人來到醉仙居的地下酒窖。
這酒窖也經過一次擴建,面積大約有三百平方米,只見裡面整整齊齊排放著十餘個酒架,酒架與酒架之間相隔約莫一米的距離。酒架上面擺放著的,全是清一色的木桶,而且所有的木桶都是橫卧放著的。
宋徽宗一進到裡面,迎面就吹來一陣微微涼風,登時驚道:「怎地還有風?」
李奇微笑道:「這是因為後面有個通風口。」
「通風口?」
宋徽宗好奇道:「這是為何?」
李奇手往酒架上一指道:「因為它們。」
宋徽宗望著那一個個木桶,問道:「這木桶裡面裝著的就是真正的『絕世無雙』?」
「嗯。」
李奇點點頭道:「當今世上所有的『絕世無雙』就都在這裡了。」
「所有的?」
宋徽宗眉頭一皺,不再多言,抬腿朝著裡面走去。李奇和梁師成等人急忙跟了過去。
「李奇,這些木酒桶為何要橫著放?」宋徽宗眼瞧著那些酒桶,一臉好奇道。
李奇解釋道:「因為『絕世無雙』存放日子長了會有沉澱,平放或者向上略微傾斜,沉澱就會聚集在木桶底部;而如果木桶向下傾斜,沉澱就會聚集在桶口,時間長了會粘在那裡,倒酒的時候,會連沉澱一起倒入酒杯,影響酒的口感。」
「聽你這麼說起來,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宋徽宗點點頭道。
這還用說,這可是經過好幾代酒匠摸索才得出來的結論。
李奇笑而不語。
宋徽宗又問道:「那你方才說的那通風口,難道也跟『絕世無雙』有關?」
「不錯。」
李奇點點頭道:「擺放『絕世無雙』的地方必須得通風,避免潮濕,而且還不能見陽光,不能太熱,也不能太冷,現在這樣子就最合適了,即便是點燈,那也必須得控制燈盞的數量,以免把酒給烤壞了。」
「烤壞?」
宋徽宗瞧了李奇一眼,道:「你說的有些言過其實了吧。我瞧這裡的燈盞都放的離酒架這麼遠,即便是多點幾盞,也不可能會把這些酒烤壞。」
王仲凌點頭道:「大官人說的是,這小子就是愛故弄玄虛。」
我玄你女。你個外行也好意思插嘴,真不要臉。
李奇剛想開口,那梁師成忽然道:「我看李師傅未必是在故弄玄虛。」
「哦?」
宋徽宗詫異道:「你怎地知道?」
梁師成立刻換了一副諂笑的面孔,道:「大官人,小人是瞧這酒窖這麼大,即便放個十多盞燈,那也不算多,但是小人剛才數了下,這裡面也就六盞油燈,所以小人猜想李師傅並沒有故弄玄虛。」
這梁師成果然有一套,觀察的這麼仔細,難怪能得到皇帝的寵幸。
李奇暗自點了下頭,瞧了王仲凌,彷彿在說,瞧見沒有,這就是為什麼你沒有他牛X的原因。
王仲凌被李奇那灼熱的目光瞧的老臉一紅,做不得聲啊。
宋徽宗環目四顧,見梁師成所言不虛,點點頭,不可思議道:「想不到這『絕世無雙』比嬰兒還要難照顧些。」
「大官人真是字字珠璣。」
李奇笑道:「大官人把如今的『絕世無雙』比喻成嬰兒,那真是再適合不過了。如今這些『絕世無雙』就好比沉睡的嬰兒,得需細心護理。不僅燈盞需要控制,而且,若非必要時刻,千萬不能動它們,哪怕只是輕微的晃動,都會影響酒的口感。其實就連腳步聲和大聲說話,都有可能會吵著它們,所以我曾經規定,每一次來酒窖的人決不能超過三個,更加不能在這裡大聲喧嘩。」
宋徽宗聽罷,登時倒抽一口冷氣,小聲道:「那你為何不早說,我們這麼多人來,不會影響到它們吧?」
開玩笑,你看看你帶的都是些什麼人,我敢說嗎。
李奇訕訕笑道:「偶爾一次,應該沒有什麼關係。」
宋徽宗驚嘆一聲,道:「想必只有在這等嚴格的規定下,釀造出來的酒,才能配的上『絕世無雙』這四個字。」
梁師成附和道:「大官人說的是,小人都有些迫不及的想嘗嘗這『絕世無雙』了。」
宋徽宗似乎很了解梁師成的為人,稍稍瞪了他一眼,道:「梁四,你可不能亂來,這裡面的酒,李奇若說不能動,你們誰也不準動,明白嗎?」
四人急忙頷首道:「遵命。」
「小聲點,切莫要驚擾到它們了。」宋徽宗壓壓手道。
四人連忙小聲道:「遵命。」
李奇見到這一幕,心裡是哭笑不得。
宋徽宗捋了捋鬍鬚,眼朝李奇一瞥,道:「李奇,你自己喝過這『絕世無雙』么?」
「不瞞大官人,我曾還在家鄉的時候,也釀造了一些,但是那時候家裡比較窮,所以釀造的不多。」李奇點頭道。
「那這『絕世無雙』是甚味?」宋徽宗一臉饞相的問道。
李奇思考了一下,道:「成熟後的『絕世無雙』就如同一位沉睡的美人,即便是瓶中,依然是美不勝收,當你把它從瓶中倒出來後,須得等上一會,它才會慢慢蘇醒過來,品味它就如同品味女人一樣,只有懂得欣賞的男人才可以真正的讀懂它,它還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女人,它只會對知己袒露自己所有的風情與美麗,它似乎有著一種人性的溫和,不會一味的諂媚迎合,不會生硬的接納,它懂得如何去給予慰籍,也知道去怎樣展現惹人憐愛的嬌柔,可以這麼說,『絕世無雙』是每一個上品男人最佳的紅顏知己。那冥冥之中的萬眾風情,那由骨髓中散發出來的獨特氣質,高雅而華貴,卻沒有遠隱於塵世的縹緲,它嚴厲而嫵媚,卻脫離了凡俗與輕浮。它不僅能在你的舌尖上跳動,而且它還能與你的心靈完美融合。」
傻了。全都傻了。
幾人都是一臉嚮往的望著那些木桶,彷彿那是一個個絕色美人。
掌聲。掌聲在哪裡?
李奇以為這番話至少也能博取一些讚賞,沒曾想到,幾人都是選擇了沉默不語,心裡是鬱悶不已。
良久過後,宋徽宗幾人才從李奇那番話中醒悟了過來,嘴角邊都掛著一絲閃閃發亮的東西。
「這酒真的有你說的這般好?」宋徽宗吞著口水說道。
李奇嘆了口氣,搖搖頭道:「我才疏學淺,『絕世無雙』真正的味道,可比我說的要好多了。」
宋徽宗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就別謙虛了,你都把這酒說的快跟仙露一般了,還才疏學淺,我還從未看過誰介紹酒,能說的像你這般好的,把酒比做美人,不錯,不錯,我很是喜歡這個說法。」
李奇嘿嘿笑道:「大官人過獎了。」
宋徽宗瞧了眼那些木桶,眼中露出一絲遺憾,皺眉道:「既然你這『絕世無雙』需要三年之久才能喝,為何你不多釀造些,這麼點怎麼夠?」
暴汗!我也想多釀一點,但是你以為這酒這麼好釀啊!
李奇訕訕笑道:「大官人有所不知,這『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