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燃燒的遠征 第2章 下馬騎兵

「用你們的弓箭阻止敵人的騎兵接近我們,不要讓他們包抄到我們的背後。」——先知默罕默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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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撒又快熬不下去了,便臨時召集副將和各軍團首席百夫長,又開了次聯席會議,凱撒既非情緒主義者,也非迷信主義者,他深深知道在戰場上當自己沒轍時,最好的辦法不是一意孤行,也不是虔誠求神,而是把所有參戰的一線精英集合起來,聽聽他們該怎麼辦。

這次李必達把表演的機會讓給了米盧,他以十二軍團首席百夫長的名義要求發言,凱撒自然讚許頷首邀請。

「必須準備好任何個環節,因為我軍和敵軍相距三個羅馬里,最好不要一次性把兵力全部投上去,可以分散作戰,讓我們十二軍團抵擋杜克斯山,閣下再將其餘五個軍團和輔助騎兵,分為兩到三線,輪番向前,拚死督戰,正面作戰,這樣既可前後接應,也可讓前方的兵士無路可退,直至衝破敵人的陣營。總督閣下,我是服役多年的人,也和日耳曼人交戰過,以我的看法,我們不要追求一鼓擊敗他們,那樣只能適得其反,因為日耳曼人擅長短促的戰鬥,這和他們的體力、性格特點有關,而我們軍團則適合長線的消耗戰,這得益我們的陣法與紀律。」

「你說的很對,但是現在色韋弗人拒絕和我們決戰,這才是大問題。」凱撒認為米盧提案很好,但實施的前提卻不存在。

「我通過審訊名日耳曼被俘的戰士,知道了他們不出來決戰的原因。」拉賓努斯這時發言到,「阿利歐維斯圖斯特別迷信一名生過三個孩子的女巫,以前的每次戰事都會央求她做出占卜,而每次也都十分靈驗,這次也不例外,而那女巫用果樹枝和白布做了占卜。給出的結果是,在新月出來前,色韋弗人若是出戰的話,無論如何都不會得到神眷,獲得勝利的。」

「原來如此……」凱撒這次明白了,那麼有什麼好辦法,能改變那位女巫的占卜呢?因為距離下次新月出現起碼還有十二天的時間,而我軍已經因糧道爭奪戰而精疲力盡了。

「為什麼要改變那名女巫的占卜!既然色韋弗人認定了在下個月來臨前不敢出戰,那我們就直接打過去,來個措手不及,他們也不得不和我們決戰了。」莽夫色克底流斯一揮拳,就嚷出了這個建議。

沒錯,即使色克底流斯確實是個魯莽的傢伙,但他這個提案完全是沒錯的,李必達這時也發了話,「鄙人綜合了下我的首席百夫長,和十軍團司令官的方案。為了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認為我軍可保持一個集市日的襲擾,來麻痹疲憊敵人,而後率先由我的十二軍團抵達杜克斯山,牽制各處敵人,而後總督閣下領著五個軍團主力,一舉決戰粉碎敵人!」

凱撒和拉賓努斯一起頷首,批准了這個計畫,但是要求李必達這段時間一定要把十二軍團的勤務完全做好,不然被杜克斯山上的三千色韋弗精銳騎兵打垮的話,會影響整個戰局的。

影響?我只會引導整個決戰走向勝利,李必達烏斯完全有信心,通過戰術的改良。

次日,羅馬人全部消停了下來,他們不再讓高盧輔助騎兵出去和色韋弗人爭奪糧道,也不再讓步兵大隊扛著十字鎬前行挖掘壕溝,修築營地,就連軍營里的拉練聲和哨子聲也沉寂下來,就像整個營地變為座空營似的。

老奸巨猾的阿利歐維斯圖斯感到氣氛不對勁,他便去那名女巫那裡,再度就此事尋求神的旨意,結果那女巫用草根和紅布又做了次占卜,得出個莫名其妙的結果:「當馬蹄聲和號角聲傳到營地邊的木柵時,雷努斯河會幫助我們的國王,偉大的國王。」

這下,阿利歐維斯圖斯又是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了,沒辦法神巫的占卜就是這麼模稜兩可臭名昭著,當你滿心相信時,它往往會給你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而之前的神意也不可違背,於是色韋弗人也安靜了下來,固守著車營,等待著下月新月時節的到來,再和羅馬人決戰——許多後繼的其餘日耳曼友軍,都準備越過雷努斯河和自個會合,阿利歐維斯圖斯對這次對決還是很有信心的。

但是到了第四日時,羅馬人兩個大隊突然撲到了車營外一個羅馬里的地方,神速地挖掘了對壘線,而後架起些簡易的弩砲,有一搭沒一搭地朝著車營發射著「值班砲」,而數千名高盧騎兵也活躍起來,在列好陣勢的大隊四周不斷地繞圈吶喊挑釁著,要求與日耳曼的勇士一戰。

阿利歐維斯圖斯冷笑不已,他在塔樓上仔細觀測了下面羅馬人的陣勢,而後又看到對面凱撒的大營內偃旗息鼓的詭秘氛圍,再想起了女巫的占卜結果,便下令給整個部族與僕從,必須稍安勿躁,靜待下個月頭,再一鼓作氣衝出去和羅馬人決戰——而此時凱撒已是山窮水盡,他不得不使用拙劣的誘敵之計,讓兩個大隊作為誘餌,他們的重裝步兵完全隱藏在營地道路兩側的樹林灌木當中,凱撒的行為真是夠愚笨,因為我阿利歐維斯圖斯和羅馬人打了半輩子交道,知道他們立營的規矩是要完全砍伐乾淨方圓十個斯塔狄亞內的所有樹木,不給敵人隱蔽接近的機會,而凱撒現在公然違反作戰手冊,不就是為了伏擊方便嗎?

又過了四日,一邊是羅馬人時斷時續地襲擾,一邊是日耳曼人拚命地壓抑,整個戰局就像蒙上了層灰濛濛的霧霾般不定,特別是對好鬥的日耳曼人而言,這種不清不楚的局面,使得他們好像身置阿非利加燥熱的沙塵暴般難捱。

待到第八天第四步哨時,大營邊側沿著雷努斯河畔的十二軍團分營地里,兵士們開始支起密密麻麻的鍋做飯,「不要在上面豎起帳篷來掩蓋炊煙,另外吹響口哨,檢查裝具,系好標識。」李必達生怕對面的日耳曼人察覺不到似的,讓兵士們可著勁兒地倒騰,模仿凱撒的他也在自己的營帳前,用之前日耳曼人投擲他的那根長槍,上面抹上了血(當然不是自個的),並挑起了斗篷,「努馬王的神靈對我保證過,此戰他必將以神力庇佑我軍,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所有軍團的兵士以百人隊的陣型,高呼著跟隨司令官的山隼旗標與血矛斗篷,雄赳赳地邁出了營地的正門,沿著雷努斯河的河曲,朝著十二萬色韋弗人的車營開進。

或者說的直接些,十二軍團是列成長縱隊,在最危險的地帶,即杜克斯山與車營的中間,慢慢前行著,其瘋狂之舉連敵人也大驚失色,幾乎所有的小酋長都登上了車營的臨時塔樓,指著羅馬人打著點點火把的隊列大聲交談爭論著,連阿利歐維斯圖斯也聞訊趕來,訝異地看著這個情景,氣得手都在發抖,但是又有些害怕這是羅馬人的陷阱,「等到朝陽升起時,若是確認這股羅馬人四周沒有主力的話,我就傳曉杜克斯山上的部眾,衝下來把這個縱隊全部切碎吃掉。」

至凌晨時分,正當阿利歐維斯圖斯剛對對面的杜克斯山升起旗幟時,凱撒的大營號聲震天,許多第一列的羅馬兵士直接用工具將正門連帶木柵全部推倒,其餘的五個軍團,以十一軍團為預備隊,四個正規軍團一字排開,形成了道綿延二十斯塔狄亞的寬曠正面,自被自己人毀掉的營地正面衝出,這種情態毫無疑問:凱撒的決戰日就在今天!

這是羅馬人的決戰日,主動權在他們手裡,且行駛了霹靂手段,而日耳曼人在之前的日子裡,過分相信了那個巫女的占卜,只會消極無為地被動等待,此刻面對羅馬人的火速進逼,居然手忙腳亂起來。阿利歐維斯圖斯急忙命令幾名貴族整頓全軍,準備出營和羅馬人接戰,而自個披上了甲胄,還不忘前往那巫女的營帳前,充滿疑惑地詢問道:「尊敬的神的代言人,現在您的話語充滿了矛盾和不可知性,我恨我自己對神意的魯鈍不察,但還是斗膽請求裁決,那就是您說新月前的戰爭對我方不利,但現在羅馬人的喇叭聲和馬蹄聲已經回蕩在我方的營寨前了,那麼雷努斯河將會如何幫我?」

「很簡單,出戰後,神會給您答案的,我的王。」那巫女隔著帳篷,神秘莫測地說到。

「那就讓戰爭給我清晰的答案吧,凡人在世間的血海里跋涉尋求的,往往就是那麼一句話真實的含義。」阿利歐維斯圖斯渾身包在黑鐵當中,跨上了自己黑色的駿馬,朝著決戰場上疾馳而去。

戰鬥率先在杜克斯山腳下打響,見到國王升起旗幟後的色韋弗騎兵,沿著光禿禿的斜坡,人馬一體,發出死亡的嘯喊,朝著十二軍團毫無防備的長縱隊襲來——三千名精壯騎兵,外帶同等數量的步行侍從,就這樣配合得天衣無縫,絲毫不亂。

山隼旗下的薩博急忙吹起了哨子,一字長蛇的十二軍團突然齊齊轉身,變成了極長的橫隊,而這時仍在突襲的色韋弗騎兵都認為山腳下的這群羅馬人瘋了:這種狹長而毫無縱深的隊列,怕是連我們的第一波突擊就抵擋不住。

第二聲哨子,羅馬人十個大隊的兵力,每個大隊立即分為每七十五人一面的四列,迅速合成個空心方陣,排成了前六後四的交錯陣型,呼啦啦每面三列,依次半跪、貓腰和站立,將盾牌與標槍組成了密不透風的鐵壁之陣,而跟隨在每個方陣四側的維比奇納斯人迅速下馬,一隊隊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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