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200章 屠城

一來是為大康考慮,盡量將損失減少到最低點,另一方面也是讓所有士兵知道,大康並不僅僅只有焦信一人善於用兵。」

「若是焦信先行攻入韓都,陳先生的這些打算只怕會全部白費。」

陳子蘇笑道:「焦信想先行攻入韓都只怕沒有那麼容易!」

「何以見得?」

陳子蘇道:「韓軍早已沒有鬥志,恐怕戰事一旦開始,便會望風而逃,從韓國的地形來看,南方多崇山峻岭,北方乃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兩方尚未發兵,高晗已經佔據地利,更何況他背後有高光遠不遺餘力的支持,此謂人和。焦信如果想取勝,便會採用一些非常手段,以他做事的風格,極有可能用強硬的手段來鎮壓韓人,讓韓人屈服,從而加快行軍的速度。將士們剛剛經歷大戰,如果焦信過於增強好勝,只會讓他的手下將士心聲怨言。」

我嘆了一口氣道:「這樣做好像我們存心在算計他似的。」

陳子蘇道:「陛下千萬不可以這樣想,焦信現在在軍中的威望如日中天,加上他在燕南統領駐軍,又一手滅掉了晉國,如果再讓他立下滅韓的大功,難保他不會產生驕傲自滿的情緒。以韓國眼前的現狀,無論是誰都可以輕易將他滅掉,通過這件事趁機將高晗扶植起來。不讓焦信一人在軍中獨大,才是我們真正的目地所在。」

我低聲道:「以焦信的精明,他未必看不出我對他已經產生了戒心。」

陳子蘇笑道:「他若是當真精明的話,今日陛下遲疑的時候。便應該主主動放棄攻韓之事。」

我點了點頭,今日我之所以堅持殺掉晉王房軒輊,也是為了給焦信一個暗示,或許他會明白我地意思。

陳子蘇意味深長道:「年輕人受一些挫折是好事,焦信的鋒芒是時候挫敗一下了。」

「我只是有些擔心,他會不會因為我們的事情而感到寒心?」

陳子蘇笑道:「他若是忠心耿耿,決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他若是抱有其他的心思,這次對韓之戰或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臣也希望,他能夠經受的起這場考驗。」

靖山王祈峰並沒有撒謊。連越果然關押在他府上的地牢之中,我讓人將連越救出後帶到了我的身邊。我幾乎沒能看出眼前這個氣息奄奄的漢子便是連越。

連越原本肥胖高大的身軀已經瘦得只剩下了骨架,長期沒有見到陽光,讓他地皮膚變成了一種蒼白的病態顏色,頭髮也變得花白,喉頭哽咽卻說不出話來,原來祈峰害怕他將繆氏寶藏地事情告訴他人,用藥將他毒啞。雙腿也被打斷。整個人的模樣慘不忍睹。

我嘆了一口氣,沒想這個名滿天下的盜墓賊竟然淪落成這副模樣。

連越認出我之後,不禁熱淚縱橫,伸手不斷向我比劃著什麼。

我明白他的意思,讓陳子蘇取來紙筆。

連越含淚寫道:「主人,連越一直都在等你……」

我緩緩點了點頭,低聲道:「你放心,今日你所受的一切磨難,我會幫你全部討還。」

連越寫道:「冷孤萱逼我帶她去找繆氏寶藏。這妖婦知從何處得來繆氏寶藏的詳圖,確定繆氏寶藏就在韓國境內的佛謁山中,我隨她來到佛謁山七巧峰。果然在山谷之中找到一片遠古建築地廢墟,歷經半月探詢之後,我們竟然在廢墟中找到一條通路。」

我全神貫注的觀看著連越的筆下。

連越寫道:「走入通道之中,我方才發現這裡和我原來所挖掘的墓葬,完全不同,無論建築格局還是墓室方位都是我所從未目睹的,機關設計更是前所未見,我心中實則是激動到了極點。」

我明白連越因何要激動,他面對這種新奇的墓葬,心情如同好武者遇到絕世武功一般,就算冷孤萱不讓他挖,只怕他也要挖掘下去。

連越寫道:「我推斷出這大概便是傳說中的繆氏寶藏,觀察良久之後,確定開挖的位置,可是挖掘真正開始之後,方才發現這裡機關之複雜遠遠超出我的想像,單憑我一個人地力量根本可能進入墓室的核心。」

連越的臉上浮現出痛苦之色:「冷孤萱為我找來二十名韓人,協助我地挖掘,可是隨著挖掘的深入,我發現她的行徑變得越發古怪。她似乎急於找到墓室的核心,不給我們任何的喘息之機,讓我們日夜不停的挖掘,那些韓人首先忍不下去,有兩人想要逃走,被冷孤萱在眾人的面前殺死,死亡的確對其他人有著一定的震駭作用,為了生存,那些韓人不得不繼續手頭的工作,可是挖到中途的時候,幸再次發生,坍塌的土層掩埋了六名韓人,也讓我們半月的努力全部白費。」

我低聲道:「冷孤萱不會輕易放棄的。」連越點了點頭,接著寫道:「我重新測算之後發現,我們挖掘的方向並沒有任何的錯誤,而且每次挖掘都是我精心設計洞穴的走向,應該不會發生坍塌的現象,可是發生這件事之後,我只好另選挖掘之所,就在我們再次接近墓室核心的時候,怪事發生了,我們手下的韓人開始一個個生起了怪病,沒有人再願意挖下去,他們也失去了挖掘的能力,到了最後,除了我和冷孤萱,其他人竟然全都死去。」連越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顯然那段回憶讓他痛苦萬分。

過了許久。連越方才慢慢穩定了情緒,繼續寫道:「我們兩個繼續向下挖掘,終於成功靠近了墓室地核心,進入地宮之後。我方才發現,我們辛苦挖掘到最後竟然挖到了理葬坑中,也就是墓室的側室。上天好像在故意作弄我們,側室的房門根本就是用精鋼鑄成,而且從外面反鎖,根本沒有辦法通過。」

我忽然想起了冷孤萱,她歷盡千辛萬苦方才找到繆氏寶藏,眼看一切就要成功之時,卻重新淪為泡影,她的心情該要如何地沮喪。

連越寫道:「冷孤萱瞬間萬念俱灰。整個人沉默的嚇人,我擔心她遭受如此刺激之下。精神失常,會做出對我利的事情,趁她備的時候,悄然逃走,沒想到冷孤萱居然回頭看了看我,並沒有追趕。我再不敢留在繆氏寶藏之中……」

我點了點頭,之後發生的事情我已經全部知道。輕輕拍了拍連越的肩膀道:「你放心歇息,等到康復之後,一切都會好轉起來。」

連越激動的點了點頭。

繆氏寶藏對我來說,早已像先前那般重要,我之所以對它表示關心,並非是因為其中的財富和寶物,而是因為和我的生命密切相關的采雪、幽幽和玄櫻。繆氏寶藏已經成為我找到她們地唯一可能,我不知道上蒼會不會給我這個機會。

我靜靜佇立在夜風之中,凝望空中的明月。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當我一步步接近權利巔峰地時候。卻越來越感到權力與江山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經沒有初始時候那般重要。

對韓的戰事終於拉開了帷幕,這場註定一邊倒的戰鬥,在外人看來,更像是一種宰割,可是在高晗在韓國北方高歌猛進的時候,焦信卻陷入了異常艱苦的鏖戰之中,與北方眾將紛紛望風而逃相比,韓國南部的將士和百姓顯得要硬氣地多,依靠複雜的地形和焦信的大軍展開了一場場搏殺與戰鬥,為我方製造了不少的麻煩。

這段時間我一直留在晉都,很多的內政我都是親力親為,樹立我在晉國百姓心中的地位。

桌上的軍情奏摺仍然原封不動的擺在那裡,我沒有任何翻看的慾望,高晗地奏摺無非是彙報他的戰事如何的順利,通篇都是勝利成果地報告。

楚兒端著夜宵走了進來,將夜宵放在我的書案前,微笑道:「我還以為你當真在批閱奏摺,沒想到你躲在這裡獃獃出神,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

我笑道:「皇后娘娘教訓的是,我這就開始批閱!」看了看桌上,隨手將高晗的奏摺放在一旁。

楚兒好奇道:「你為何看都不看便將這封軍情奏摺丟到一旁?」我淡然笑道:「高晗的奏摺向來都是戰果彙報,又有什麼特別?」

楚兒展開那封奏摺,瀏覽一遍之後,忍不住微微一笑,看來果然被我言中。

「在你看來焦信和高晗兩個究竟誰能先攻下韓都?」

我向後靠坐在椅背上:「高晗從北部推進,要比焦信順利的多,想必先到達韓都城下的一定是他。」

我停頓了一下又道:「不過韓都乃是韓國防守最強的地方,高晗在短時間內未必可以攻入城內。若是焦信在高晗破城之前抵達韓都,那麼最終的勝利者恐怕還是焦信。」對兩人的領兵作戰能力,我有著清醒的認識,如果在同樣的條件下,高晗決會是焦信的對手。

楚兒道:「一個凱歌高奏,一個深陷泥灘,看來這次焦信要受到一個小小的挫折了。」

我正想說話,卻聽到門外侍衛通報道:「啟稟陛下,陳先生來了。」

「快請他進來!」

陳子蘇手中拿著一份加急公文,滿臉凝重的走了進來。顧不上向我行禮,便低聲道:「焦信已經攻下濰城。」

我笑道:「這是好事啊,陳先生為何要愁眉不展?」

陳子蘇苦笑道:「陛下恐怕還不知道,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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