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166章 成仁

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貪生怕死,背信棄義的小人,皺了皺眉頭道:「玉璽呢?」

周得志身邊跪著的那名御林軍慌忙將玉璽雙手奉上。

我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確信這玉璽並非贗品,方才交給車昊收好。

車昊道:「他們幾個怎麼辦?」

我審視了他們一眼道:「這幾名士兵戴罪立功,且幫我找到傳國玉璽,各賞紋銀千兩,讓他們回鄉去吧!」那幾名士兵慌忙跪拜謝恩。

我的目光落在周得志身上:「這種反覆無常的小人,留在世上只會危害他人,將他拉出去砍了!」

那周得志嚇的癱軟在地,我再也不向他看上一眼,拂袖向內堂走去。

陳子蘇緊跟我的身後,來到僻靜之處,低聲道:「公子打算如何處置歆德皇?」

我雙目之中閃過一絲濃厚的殺機。

陳子蘇低聲勸慰道:「公子為何不暫時留住他的性命?若是現在將他殺死,諸位皇子難保不會趁機發難。」

我點了點頭道:「陳先生所言甚是,我並非急於登上帝位,留他多活幾日,對我只有益處。」其實我心中還有一個打算,歆德皇當初如此害我的父母,若是就這麼讓他死了,豈不是便宜了他,我要讓他生不如死,讓他知道何謂痛苦二字。

我嘆了口氣道:「此刻我的心境煩亂得很。陳先生幫我先起草一份詔書!」

陳子蘇恭敬道:「什麼詔書?」

我想了想道:「歆德皇的位置暫時不動,讓他將實際的權利全都放還給我,我先登上太子監國的位置。」

陳子蘇道:「子蘇這就去辦!」

走入內室,歆德皇雙目獃滯的坐在那裡,他的精神已經完全垮掉,從我的神態上。他應該已經猜測到事情的發展情況。

我緩步走到他的對面。俯視地道:「左逐流已經敗走,皇城的局勢盡在我的掌握之中!」

歆德皇聲音嘶啞道:「他本就是胤基的走狗,這件事又有什麼奇怪!」

我微笑道:「事到如今,你是不是已經做好了準備了呢?」

歆德皇默然望了我一眼:「你想殺我嗎?」

我目光猛然變得陰冷無比,壓低聲音道:「你以為殺掉你,能平復我內心的仇恨嗎?」

歆德皇的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隨之又鎮靜了下來,他苦笑道:「你果然夠狠,比你的死鬼父親,要歹毒的多!」

我端起茶壺為他倒上一杯茶水,伸手遞到他的面前。

歆德皇握住茶杯的手不斷顫抖:「你要殺我?」

我哈哈大笑道:「此刻我若想殺你,無異於溺死一隻螻蟻。還會在茶水中下毒這麼麻煩嗎?」

歆德皇用力抿了抿乾涸的嘴唇,他終於閉上眼睛,將那盞茶一飲而盡。

我笑得越發開懷。

歆德皇在我的笑聲中,顯得越發恐懼:「你……」他忽然捂住自己的咽喉。

我冷笑道:「你還不算太蠢。可是也算不上聰明,我雖然不想殺你,可是也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你,任由你到處胡說。」

我將手中的茶壺擲到地上,瓷片四散飛射,其中一片割裂了歆德皇額角的肌膚,鮮血沿著他花白的眉毛緩緩滴落。

我嘆了口氣道:「奇怪你的血竟然是紅色的!」

歆德皇目眥欲裂,恨不能衝上來將我殺死。

我冷笑道:「茶水裡面我發了啞葯,以防你到處胡亂說話,你既然對外人說已經中風,就要安安穩穩的躺在床上,想吃什麼,用什麼,我都會滿足你,不過可惜你恐怕不能到處走了!」

歆德皇猛然抓住地上的瓷片向我沖了上來,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硬生生將他的手臂反擰了過去,歆德皇負痛,將瓷片丟在了地上。

我嘆了口氣道:「你莫要忘了,長生不老的丹藥就要煉成,到時候我一定親自喂你服下去。」

歆德皇張大了嘴巴,苦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哈哈大笑,拉卡房門大聲道:「車昊!」

車昊聞聲走了進來。

我冷冷道:「暫時讓他住在這裡,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接近他!」

走出殿外,焦信走了過來:「太子殿下!諸位大臣已經在廣德殿恭候!」

我點了點頭道:「讓他們多等一會兒!」

焦信低聲道:「我讓手下仔仔細細的探察過,袁天池的屍體並不在勤政殿中!」

我皺了皺眉頭,壓低聲音道:「其他地方呢?」

焦信道:「我問過負責收斂袁天池屍體的小太監,他們明明將屍首藏在勤政殿東角的圓瓮之中,準備天黑將他埋葬,可是屍首此刻卻不翼而飛了。」

我心中又驚又喜,喜的是袁天池終究還是逃脫了歆德皇的毒手,驚的是袁天池定然知道了我的身世,這世上多一人知道我的身世,這秘密就多了一分暴露的可能。

焦信道:「要不要讓人尋找他的下落?」

我搖了搖頭:「算了,袁天池乃是世外高人,就算找到他,他也未必會情願為我所用。」

焦信點了點頭道:「皇宮內的局勢已經初步穩定了,我讓一千御林軍負責保護後宮,歆德皇的事情並未傳到他們那裡。」他向我走近了一些,壓低聲音道:「我們在景陽宮找到了勤王,宮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可他竟然喝醉了!」

我的唇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帶我去見他!」

勤王仍然沒有完全清醒,乜著一雙醉眼迷迷糊糊的看著我。

我微笑道:「五皇兄安好!」

勤王打了一個酒嗝,一股濃烈的酒氣熏得我險些閉過氣去,我向後撤了撤。方才道:「皇兄可知罪嗎?」

勤王似乎沒能聽清我的話。我使了一個眼色,焦信拿起早已準備好的一桶冷水,兜頭澆了下去。

勤王猛然打了一個冷顫,隨即連續打了幾個噴嚏,滿身的酒意頓去。睜大雙眼道:「胤空?」他的語氣充滿了驚奇,顯然沒有想到我是如何來到他身邊的。

我笑著點了點頭:「五皇兄的記性真好,還沒有忘記我。」

勤王冷笑道:「你是當今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未來帝王,我焉敢將你忘記?」

我將剛才的話又重複問道:「五皇兄可知罪嗎?」

勤王面色一變,怒吼道:「你說什麼?我有何罪?」

我嘆了口氣道:「事到如今,皇兄仍然執迷不悔。只怕這樣下去,即便是父皇也無法幫你!」

勤王越聽越是害怕,顫聲道:「你究竟說些什麼?」

我厲聲道:「你勾結左逐流,意圖謀害父皇。篡奪大康江山,證據確鑿,難道你還要狡辯嗎?」

勤王總算明白了過來,他駭然道:「父皇呢?父皇呢?我要見父皇,我要證明我的清白!」

我冷笑著站起身來。

勤王在我身後怒吼到:「龍胤空!你這個逆賊,是不是你謀害了父皇?現在又要害我?」

我向焦信道:「將他押到廣德殿,我要在眾臣的面前說出他的罪狀!」

焦信大聲道:「屬下遵命!」

勤王罵道:「龍胤空!你自己做過的事情為何要賴在我的頭上?你這個混帳!你這個……」

焦信怒吼道:「給我掌嘴,直到他說不出話來為止!」

兩名武士沖了上去,一人擰住勤王的手臂,另外一人狠狠地抽打勤王的嘴巴,勤王素來錦衣玉食,養尊處優,哪裡吃過這樣的苦頭,轉眼之間便被打得面頰高高腫起,嘴上血糊糊一片,雖然仍在罵個不停,怎奈言語含糊,出口便變成一陣嗚鳴之聲。

我在一個時辰之後方才來到廣德殿,王公貴族,各部大臣,全都耐心的恭候在大殿之中,沒有一人敢退場,也沒有一人敢流露出任何不耐煩的神情。

我並未按照一國之君的御道走入大殿,而是從正殿的大門走入,眾臣將頭顱低垂下去,沒有人敢直視我的目光。

我讓侍衛搬來一把椅子放在龍椅之旁,這是一種示威,也是一種聲明,我並沒有立刻接替歆德皇位置的意思。

我環視眾臣,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油然而生,往日親近的面孔顯得頓時拉遠了許多,歆德皇的那句話突然響徹在我的耳邊:「寡人……寡人……」

得到的同時也意味著失去。

我不知道我以後會不會變,也不知道我失去的將是什麼?

所有人都在期待著我的發言,我沉默許久,方才道:「父皇的病情越發嚴重了!」

眾臣之中發出一陣唏噓之聲。

我冷冷向下望了一眼,那聲音頓時沉寂了下去。

我嘆了口氣道:「今日發生了一件令人痛心的事情,我的皇兄之中竟然有人意圖謀逆!」我犀利的目光掃向眾皇子所處的位置,他們紛紛垂下頭去,生恐我的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

賀王龍天賜適時出列,憤然道:「太子殿下,究竟是哪個逆賊如此大膽,竟然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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