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159章 謀奪

我搖了搖頭道:「戰爭永遠是男人的事情,跟你無關。」

「可是……」谷纖纖還要說什麼。

此時我們的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大笑:「太子殿下今日怎麼如此悠閑,在這裡和兩位姑娘看日落嗎?」卻是高光遠一路尋了過來。

我回身笑道:「高大人好厲害的手段,看來我這片刻的輕閑也無法擁有了。」

我向左右望去,兩女會意攜手向一旁走去。

高光遠恭敬道:「太子殿下,光遠特地向你賀喜來了。」

我微笑道:「高大人向來善於體察我的心意,我想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

高光遠道:「太子殿下,趙子岳已經安然從韓國返回了。」

我點了點頭道:「也就是說他此次的任務完成的相當圓滿?」

高光遠道:「管同御雖然沒有明確表態,可是已經收下了禮物,詆毀夏侯怒泰只是早晚的事情。」

我嘆了一口氣道:「不知怎麼,這兩日我總是心緒不寧,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高光遠笑道:「太子殿下想來是在燕都呆了太長的時間,心情煩躁的緣故,不如明日我陪殿下去敕藍山牧場圍獵,順便散心如何。」

我對圍獵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興趣,話題仍然沒有離開夏侯怒泰的事情:「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夏侯怒泰破釜沉舟,如果他不再將希望寄託於韓國,率領十萬大軍盤踞在宣城,燕國的南北勢必會陷入長時間的僵局之中?」

高光遠看了看遠處的谷纖纖,低聲道:「太子殿下為何不讓纖纖姑娘出面去勸說夏侯怒泰歸順呢?」

我皺了皺眉頭道:「夏侯怒泰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纖纖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未必有這麼重要。」

高光遠嘆了一口氣道:「我也沒有想到夏侯怒泰的大軍突然之間穩定了下來,軍紀比過去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

高光遠的目光卻被遠處的兩個人所吸引。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是許武臣和焦鎮期兩人並肩向我們走來。

我不禁笑道:「今日你們是不是說好了,居然都到這裡找我。」

焦鎮期和許武臣向我施禮,焦鎮期率先道:「我們有急事稟報太子。」

我點了點頭。

許武臣道:「剛剛得來的消息,有幾個被我們派去遊說夏侯怒泰的手下的人被人識破,夏侯怒泰將他們斬殺之後,頭顱懸掛在宣城北門。」

高光遠臉色一變,派出去的那些人多半都是他的手下。高光遠怒道:「夏侯怒泰這個不識抬舉的混帳,他既然敢殺我們的人,我們不給他一點厲害嘗嘗,豈不是更加助長他的氣焰。」

我淡然道:「以高大人之見,我們該怎麼去做?」

高光遠道:「那些將領的名單我們清清楚楚,他們的親屬多數都是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我們便以彼之道還治彼身,他們殺我方一人,我們便殺他方十人。」

許武臣冷笑道:「高大人看來是存心想挑起這場戰爭了?」

高光遠道:「現在不是我們想挑起這場戰爭,是夏侯怒泰在挑釁。」

焦鎮期道:「夏侯怒泰深諳用兵之道,他一定知道燕都發生了什麼事情,甚至可能已經猜出了我們的計畫,殺掉我們的手下,正是為了激怒我們,若是我們中計而去攻城,付出的代價一定相當慘重。」

許武臣道:「焦將軍說得不錯。若是我們現在發兵攻打宣城,夏侯怒泰自然可以洗脫和我們勾結陷害韓國的嫌疑,韓國更會派出大軍協助夏侯怒泰攻打我們。」

高光遠道:「離間之計當初就是許大人想出來的,現在情況發展到了這種地步,許大人一定還有解決之道。」他巧妙的將難題推到了許武臣的身上。

許武臣神情自若道:「夏侯怒泰越是想在韓王的面前澄清和我們之間的關係,就證明他的內心越是慌張,距離我們拿下宣城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高光遠笑道:「許大人的話,高某可不敢苟同。夏侯怒泰若是穩下陣腳,佔據燕國的南部和我們相抗衡,日後想要將他拿下豈不是更難?」

許武臣微笑道:「我敢保證,他忍不了太長時間。」他向我走了一步,低聲道:「若是谷姑娘願意,太子殿下何不趁機讓她認祖歸宗,幫助夏侯怒泰修葺一下祖墳,順便安撫一下諸位將領的家人。」

高光遠冷笑道:「許大人以德報怨的手段的確高明。」

許武臣道:「如果韓王莫安遷認為夏侯怒泰殺掉那幾人只不過是苦肉計,這件事就會變得好辦得多。」

焦鎮期點了點頭道:「夏侯怒泰現在仍然對韓國抱有期望,只有斷絕他的希望,才能順利的將他說服。」

許武臣道:「纖纖姑娘這張王牌就快派上用場了。」

我凝視漸漸黑暗的天空,忽然道:「我們沒有這麼多的時間等待,明日開始將南部逃來的難民全部遣返回原籍,我倒要看看夏侯怒泰能夠忍耐到什麼時候?」

高光遠不失時機的拍馬道:「太子的見識讓我等望塵莫及,若是將難民遣返回南部,勢必加大南部的負擔,夏侯怒泰現在的軍糧負擔十萬軍隊已經勉強,再加上源源不斷湧入的百姓,他會更加難以招架。」

焦鎮期脫口道:「若是夏侯怒泰殺掉百姓怎麼辦?」

許武臣嘆了一口氣道:「他若是殺掉百姓,便會馬上失去南部的民心,他那十萬軍馬就會成為一支孤軍。」

事情正如許武臣所料,韓王並沒有因為夏侯怒泰殺掉我們的幾個手下就相信他。

我和谷纖纖讓人修葺了一下夏侯氏的祖墳,並慰問了夏侯怒泰手下諸位將領的家人,向他們做出保證,只要能夠歸降於我,我便會對往事既往不咎。

七日之後,韓國方面仍未出兵,這七日之中,我們已經將昔日逃亡燕國北部的燕人遣返原籍,再過不久,庸府和平州兩地的收容的燕人也將被遣送回燕國的南部,等到一切結束的時候,被遣送的總人數預計將在二十萬左右。

清晨醒來的時候,谷纖纖並沒有在我的身邊,我看了看窗外一縷辰光剛剛從天際露了出來,阿依古麗猶在熟睡,海棠花般的俏臉上,仍舊浮現著兩抹紅暈,我的唇角浮現出一絲微笑,回憶起昨夜和兩女纏綿大戰的情形仍舊有些意猶未盡。

我穿上長袍向門外走去,今日還要和眾人討論最新的形勢,不可以貪戀枕席之歡。

來到院落中,卻見車昊和阿東兩個都沒有在外面,我不禁有些奇怪,按理說今日應當是車昊當值,像這種擅離職守的情形還從來沒有在他的身上發生過。

正在迷惑的時候,狼刺率領兩名武士走了過來,他恭敬道:「主人起得好早!」

我低聲道:「車昊呢?」

狼刺道:「他和阿東前去追谷姑娘去了。」

我微微一怔:「纖纖?」

狼刺點了點頭道:「昨晚谷姑娘深夜前往仙雨樓,阿東承擔沿途保護之責。」

我拍了拍頭,昨晚喝了不少酒,谷纖纖的確在夜半時出去過,還是我讓阿東前往仙雨樓送她呢。

狼刺道:「可是谷姑娘卻從仙雨樓的後門悄悄溜走,等到阿東發現的時候,她已經出城去了。」

我隱約已經猜出谷纖纖出城所為何事,心中擔憂不已。

狼刺又道:「阿東回來之後,本想將這件事稟報給主人,可是又害怕攪了主人安眠,便和車昊一起去追趕谷姑娘去了。」

我嘆了一口氣道:「纖纖若是拿定了主意,他們兩人又豈能將她勸回來。」

狼刺道:「阿東說過,若是不能將纖纖姑娘平安帶回來,他也不回來了。」

「胡鬧!」我大聲斥道。

門外響起爽朗的笑聲,卻是許武臣邁著方步走了進來。

我笑道:「許大人來得正好,我剛好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許武臣道:「武臣也有事情前來啟奏太子殿下。」他從袖中拿出一封書信,雙手奉到我的面前:「這是纖纖姑娘委託我轉交給太子的信函。」

我點了點頭,卻沒有開啟那封書信。

許武臣不解道:「太子殿下難道不想看看裡面究竟寫的什麼?」

我搖了搖頭道:「裡面的內容我能夠想像的到。看了也只不過是徒增傷感,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許武臣道:「太子殿下難道不想問武臣這件事究竟有何關係?」

我微笑道:「剛才的確想問,可是現在也沒有必要問你了,纖纖臨走之前定然訊問過你的意見,說不定這次見到夏侯怒泰要說什麼話,都是你交代好的了。」

許武臣深深一揖道:「武臣還望太子恕罪,這件事我本想告訴太子,可是纖纖姑娘害怕你阻止她前去,說什麼都要讓我為她保守這個秘密。」

我並沒有責怪許武臣的意思,低聲道:「依許大人之見,纖纖此去苧城,說服夏候怒泰究竟有幾分把握?」

許武臣狡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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