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7章 大婚

我微笑道:「姑娘應該早就來到了這裡,如果我沒猜錯,瑤如已經被你所制,我擔心又有何用?」

她美目流轉,眼波竟似蘊含無窮魅力,我盯住她的俏臉,感到一刻都不想離開。

她嬌嬌柔柔道:「若是我把她殺了呢?」

我心中一凜,這少女行事怪異,真說不準會做出這種事來。

她靠近了我,一股誘人的體香飄入我的鼻息之中,輕聲道:「你怕不怕我?」

我哈哈笑了起來,視線終於從她的身上收回,遙望空中冷月,心情漸漸趨於平靜,這少女身上充滿了讓人難以抗拒的誘惑,換作尋常人物早已在她的風姿面前迷失了本性。

我緩緩轉過身來,目光重新落在她清麗絕倫的俏臉上:「姑娘沒有得到田氏賬簿之前,恐怕不會輕易殺掉瑤如吧?」

少女嫣然笑了起來,越發顯得風情蘊藉,溫柔嫵媚,她輕聲道:「龍胤空!你果然不是尋常人物,難怪有人會對你讚不絕口!」

我有些驚奇的問道:「姑娘認得我?」

那少女坦然道:「一早便聽說過,不過在濟州城被你給矇混了過去。」

我笑道:「姑娘當初並未問過我的名字。」

那少女目光突然轉冷:「胤空!你最好讓她把那本田氏賬冊交出來!」

我嘆了口氣道:「田玉麟已經把那本賬冊帶走,當時你也在場!」

少女冷冷道:「田玉麟早已逃出濟州,我哪裡去找他?今日只好借你心上人一用!」

我微笑道:「請恕在下直言,姑娘若是帶走瑤如恐怕並不明智!」

那少女秀眉微顰,若有所思。

我繼續道:「我對賬冊中記載的內容略有所聞,田玉麟之所以拿走那本賬冊,目的就是為了威懾大秦朝中的某些重臣。」我看了看她道:「姑娘想得到這本賬冊也許是想毀壞掉這個證據,也許是擁有和田玉麟相同的目的!」

少女的秀眉舒展開來。

「我敢斷定田玉麟一定會讓這本賬冊起到最大的作用,他必然會去秦都!」

少女嬌笑道:「龍胤空!你果然聰明!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即便是田玉麟去了秦都,他也不一定會和瑤如聯繫?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她縴手輕揚,手指間閃過一絲冰冷的藍芒。我分辨出這是一根細小的鋼針。

「這叫斷命七絕針,我已經將其中的一枚植入瑤如的體內!」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怒道:「你居然用如此惡毒的手段!」

少女嫵媚一笑:「若不是你和手下出來攪局,此刻那田氏賬簿早已落入我的手中!」她美目中閃過一絲冰冷殺機:「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果找不出田氏賬簿的下落,你就只有等著心上人痛苦地死在眼前!」她縴手輕輕撫了撫我的前胸:「以你的頭腦,做成這件事應該不難。」

她輕盈飄向半空之中,月光之下望去,衣袂飄飄,宛若仙子。

羅袖輕揮,在空中轉過俏臉,向我嫣然一笑:「忘了告訴你,我叫幽幽……」

幽幽剛剛離去,唐昧和沈馳同時從房內沖了出來,他們的步伐仍然有些散亂。唐昧大聲道:「公子!你有沒有事?」

我搖了搖頭,向沈馳道:「沈先生沒事吧?」

沈馳嘆了一口氣道:「沒想到終究還是著了別人的道兒!」

唐昧確信我沒有任何損傷,這才放下心來,他低聲道:「剛才有人用冷水潑了我一身,然後把一顆藥丸塞入了我的嘴裡。」

我這才留意到沈馳和他的衣衫已經全部濕透,看來兩人剛剛享受了同等待遇。給他們解藥的肯定是幽幽無疑,這讓我更加無法捉摸幽幽的行徑,既然她出手救了唐昧和沈馳,為何又下毒手對付瑤如?這本賬冊對她究竟有怎樣的意義。

瑤如一動不動地躺在榻上,不知道幽幽對她做過什麼歹毒的事情。

唐昧道:「瑤如姑娘看來被人制住了穴道!」他向我請示之後,方才為瑤如解開被制的穴道。

瑤如哭著撲入我的懷中,顯然剛才受到了驚嚇,唐昧和沈馳識趣的退了出去。

我一邊勸慰她,一邊觀察著她有無異樣,表面上看瑤如一切如常,我心中不免存有一絲僥倖,也許幽幽只是故意恐嚇我,瑤如究竟有沒有被她種下斷命七絕針,恐怕只有見到孫三分才能知道。

我們從後院柴房找到了聽風,他不知何時被人敲暈了。

看到秦都巍峨的城牆,我的內心沒來由感到一陣激動,比較濟州和秦都,從心底我更加喜歡後者,我發現自己越是接近權力鬥爭的中心,血液中便會萌動難言的興奮。

沈馳的眼中流露著極為複雜的目光,我輕易從中找到了一絲狂熱,十一年的平淡生涯並沒有磨去他胸中的抱負,一走入秦都,他對權力的渴望已經完全被喚醒。

沈馳和我對望了一眼,彼此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共同之處。

應沈馳的要求,我把他和聽風暫時安置在城東祿緣客棧,他並不想讓自己來到秦都的消息迅速傳開,離去之前沈馳交給我一封信道:「我所要求之事,全部寫在這封信中,你先面呈太后,若是她答應我的條件,我願入朝為官,如果她不答應,我和聽風仍舊回濟州去過以前那種閑雲野鶴的日子。」

我讓唐昧護送瑤如前往楓林閣,自己雇了一抬軟轎徑直向皇宮而來。

時近黃昏,夕陽西下,整個皇城都染上了落日的餘暉,遠遠望去,宮牆之上宛如鑲上了一道金邊。

我拿出沈馳托我交給晶後的那封信,信函並未封口,我抽出信箋,仔細將信看了一遍,沈馳在信中的條件是,由宣隆皇的三弟肅王燕興啟出任相國一職,任命他為大秦廷尉,另外附上了一系列調動官員的名單。

我微微皺了皺眉頭,沈馳顯然是想低調介入這場政治爭鬥,無論是讓燕興啟出任相國還是從外地遷調官員入京,分明是轉移白晷矛頭指向的策略,沒想到他離京多年,對大秦的官員結構還是如此熟悉。不過就算晶後答應他的要求,可是以白晷的狡詐肯定會覺察到他回到秦都的真正目的,沈馳用這種方法又豈能將他輕易騙過?

走入皇宮,但見道路兩旁花樹上懸著無數大小不同的紅色紗燈,更有千百種奇花異卉結成的各式花球花籃之類到處羅列,午門已經被裝飾成為一座五色鮮花結成的大牌樓,舉目所及,到處都是一片喜洋洋的氣象,難道燕元宗和儷姬的婚事將近?

帶著滿腹的迷惑,我來到了鳳陽宮。門前小太監見到是我回來,慌忙去裡面傳話,走到宮門前,許公公滿臉笑容的迎了出來,遠遠便喊道:「平王殿下!你可回來了……這兩日太后正在念叨你呢!」

我微微一笑,卻不知晶後思念的是我還是沈馳。

許公公引著我向宮內走去,低聲道:「平王回來的真是及時,明日便是皇上大婚之日,他若是知道你能夠出席,肯定會十分高興。」

一股難言的滋味湧上心頭,儷姬雍容華貴的俏臉清晰的出現在我的腦海中,記得臨別秦都的時候她曾經在草亭發出的感慨,這座皇宮在她的眼中也許只是埋葬青春的墳墓,明日的大婚,在她的眼中更像一場青春的葬禮。

晶後背身坐在鏡前,雪白的香肩在黑色長裙的襯托下,越發顯得楚楚動人。從她的角度剛好可以從鏡中看到我的全貌。我放慢了腳步,也漸漸看清了晶後的俏臉。

她的目光平淡而冷靜,我的來臨沒有帶給她任何的欣喜,我早已狂熱的心漸漸冷卻了下來,我並沒有重要到可以觸動晶後心弦的地步。

「兒臣胤空參見母后!」

晶後仍然沒有轉過身來,淡然道:「沈馳呢?」

我恭恭敬敬道:「兒臣把他安置在宮外客棧之中,沈馳讓我先將這封信呈給母后。」

晶後這才轉過身來,長裙領口很低,露出部分細膩的冰肌玉膚,讓我頓生一親芳澤的想法,可是看到晶後冷淡的表情,我只好強自壓下內心的慾望。

晶後看完那封信,緩緩放在梳妝台上,許久方道:「沈馳給我出了一個難題……」

我充滿詢問的看著晶後。

晶後道:「肅王燕興啟向來和我不睦,我若是讓他成為相國,豈不是又在朝中為自己樹立了一個對手?」

我低聲問道:「燕興啟和白晷的關係怎樣?」

晶後道:「兩人沒有什麼深交卻也沒有什麼矛盾!這燕興啟絕非善類,先皇在世之時,曾經任命他掌管財糧司,沒想到他居然欺上瞞下,中飽私囊。先皇一怒之下將他官職除去,永不錄用,他的肅王頭銜也是三年前獲封,像這種憊懶人物豈可出任大秦相國的重位?」

我笑道:「母后難道看不出沈馳是想轉移白晷的注意力嗎?」

晶後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不過……若是讓燕興啟出任相國,白晷未必會答應。」她沉吟片刻方道:「你馬上帶我去見沈馳!」

我猶豫道:「沈馳目前並不想暴露他已經來到秦都,母后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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