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本是同根生 第五十四章 談判進行時

大刀一席話說的大家都樂了,金良起身準備把他的位置讓出來,大刀擺擺手拒絕,和耗子一起執意坐到了金良旁邊,喝了口白酒,放下杯子說到,我小時看很多描寫混社會的小說都覺得很扯淡,現在長大了,自己也算是混了幾年社會,發現小說里寫的還真對啊,兄弟們到最後就是這樣,能共患難,不能共享福啊,最難的時候都過去了,現在這麼好的日子也閑不住你們。沒事幹了不休息,自己還要給找些事啊。

手黑說到,大刀,不是你說的那樣,今天這事我估計你也知道,輝煌現在確實太過分了,做事根本就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好幾次都動了我的人,今天我要不來處理,往後下面的兄弟誰還服我。吉光也很不滿,說到,手黑哥,不是我說你,你現在手下都是些什麼人,你平常也不管管,你看看你侄子今天乾的那點事,要不是小飛,佳佳姑娘沒準就讓你侄子強姦了,這和強姦犯有什麼區別。手黑問道,誰是佳佳?吉光一指,大家都看過去,佳佳頭快要低到褲襠里,緊張的眼淚又掉下來。手黑說,吉光,小飛做這事也就算了,你說你平常那麼多女人,怎麼也和小飛一起英雄救美呢,現在的小娘們,不他媽都這樣么,不管怎麼說,這邊也是我親侄子,不是我下面的小兄弟,這事必須有個說法。小飛插嘴到,手黑哥,要說法是要說法,跟這個姑娘是兩碼事,我覺得這個姑娘,人品就挺好,誰還沒有走錯路的時候,你那侄子就他媽是個錯路,誰走上誰錯。小飛說完手黑瞪著小飛,小飛看著吉光,吉光瞥了大刀一眼,大家都沒有說話。

金良這時也看了看大刀,說到,大刀哥,今天挺不應該,新婚的日子把你驚動過來,但既然你來了,這件事還是你處理吧,我畢竟以前是輝煌的人,說出來怕別人覺得有遠近。

大刀嘆了口氣,說到,我現在就是個飯店小老闆,跟這個飯店的老闆才是同行,已經很久不參與大家的事情了,按說這件事我根本就沒有發言權,但我是真的希望大家能好,還是那句話,最難得時候都過去了,被仇家追著滿街跑的日子我們都能活下來,現在生活這麼美好,我們為什麼還這麼不知足。何必要鬧成這個樣子。大刀說完桌子上仍舊一片安靜,沒有人說話,其實大刀現在已經成為一個老者的身份,大家尊敬他,也只是因為他是個老者,因為他是最早就遊盪在社會上的典型社會分子。但時間流逝,但了今天這個局面,這種尊敬,也只是尊敬,大刀自己心裡也清楚,其實他並不能說服大眾,在大刀感慨的時候,其他人內心仍舊在想著自己的事情,吉光和老驢的隔閡,仍舊沒有任何動搖。

大刀說,這樣,我從聚攏飯莊出一筆錢,肯定不會是個小數,就給手黑的侄子當藥費吧,我讓耗子馬上去取錢,取回錢讓手黑的小侄子過來喝杯酒,大家認識一下,混個臉熟,免得往後大水再沖龍王廟,然後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吉光點點頭,說到,大刀,我不缺錢,就按照你的意思,但不用你出錢,我輝煌球廳出五萬,你看行么?

手黑冷冷的插嘴道,我這裡也不缺錢,現在這個時候,誰缺錢,我手黑現在比鋼叔也差不了哪去,但你們覺得我出五十萬,弄鋼叔一頓,可能么?手黑說完吉光又火了,罵道,我操,手黑,你這話什麼意思,那你讓你侄子出五十萬,找人卸我一條腿,他有那實力么?

大刀沒想到自己這主意沒被採納,擺擺手說道,既然手黑這裡不滿意,那讓手黑提要求,就這麼個事,手黑哥你看怎麼處理。手黑沒說話,看了老驢一眼,老驢端起酒,輕輕抿了一口,但這一口抿了很長時間,又慢慢的把酒杯放回桌子上,說到,手黑說的也有道理,手黑是不缺錢的,就缺個面子,再說,這邊的年輕人畢竟是手黑的家人,我覺得,讓小飛和手黑的侄子喝杯酒,道個歉,這件事就這麼過去,手黑,你覺得怎麼樣?手黑點點頭,說到,就這樣,我不要錢,要面子。

小飛這時已經站了起來,罵道,你要你媽個逼,老驢,你他媽瘋了,你讓我去跟一個小孩子道歉?你他媽是不是喝糊塗了。不光是小飛,吉光也異常憤怒,壓著自己的火,問手黑,手黑,你是不是當大哥大糊塗了,讓你去給小紅道歉,你能同意么?手黑仍舊十分強硬,說到,小飛一直都自己在外面混,根本不是輝煌球廳的人,我讓他給我侄子道個歉怎麼了?哪裡說不過去。今天就這事,必須道歉,不道歉不算完。

剛剛有所緩和的氣氛再次劍拔弩張起來,立本在旁邊已經握緊了拳頭,大剛這裡也在做準備,就這麼一件小事,如果真的不算完,那麼就應該從現在開始,不算完。大刀和金良坐在一邊沒說話,兩個人都有些尷尬,尤其是金良,尤其尷尬,雖然掄實力,金良在這裡絕對的首屈一指,但是要掄不要命,在座的這幾位誰都不甘心當第二名,這樣對立的場面,顯然誰的話都不好使,吉光繼續補充到,別說小飛不道歉這事不算完,我吉光在這裡表態,小飛今天要是敢道歉,這事更不算完。說完看著老驢,問道,老驢你覺得呢?老驢雖然一向有笑面虎的作風,但這時突然堅定起來,淡淡的說到,我覺得,小飛,應該道歉。

佳佳這時低著頭,流著眼淚說到,都怪我,我和大家並不相識,現在卻因為我讓大家不愉快,我希望還是讓我來解決這件事,我希望大家都別生氣,我願意去陪大哥的侄子。希望別讓小飛哥為難。

小飛這時的臉已經快成了茄子,咬著牙對佳佳說到,你給我滾一邊去,現在這裡已經沒你的事了,把嘴給我閉好了就成。說這話的時候小飛一直在瞪著老驢,繼續說到,老驢,你剛才說的什麼我還真沒聽清。要不你再給我說一遍?老驢不卑不亢的看著小飛,一字一句的說到,小飛,我只是說這個事,我覺得,你,應該給手黑哥的侄子道歉。老驢一說完,吉光就指著老驢的臉罵道,老驢,我草你媽,小飛今天要是敢到這個謙,我讓你們今天誰都出不了這個門。手黑也站起來吼道,吉光,你他媽嚇唬誰,我手黑跟著鋼叔混社會你他媽還背書包上學呢,你算個蛋,今天敢說這話。吉光已經幾乎癲狂,反手握著啤酒瓶子,瞳孔放大瞪著手黑,一臉猙獰的說到,手黑,我今天就把話放到這,我草你媽,小飛敢道歉,今天我就讓你死在這裡,有種你現在把大鋼給我叫來,我讓他今天也死。

吉光這句話已經觸犯到了大家的底線,雖然鋼叔已經退休,但地位在A市仍舊是無法動搖的,吉光話說到這個份上,顯然已經無法挽回,一桌子人都站了起來,吉光反手握著的啤酒瓶子瞬間已經往手黑的腦袋上敲過去,這個時候,我注意到一個細節,我知道這時金良和大刀一定是個欄架的姿態,所以我並沒有注意他,所以我只注意老驢,我注意到吉光在抄起酒瓶的時候,老驢的右手,也緊抓著一個酒瓶沒放,這意味著,這麼多年的兄弟情義,在這一天,在大刀婚禮的這一天,徹底宣告結束了,從這一天之後,彼此之間,連偽裝都不再需要。

一觸即發的時候,吉光的手被小飛拉住,手上的酒瓶子被小飛奪下來,之後小飛也是一個反手,把這個酒瓶拍到了自己頭上,啪的一下,玻璃渣四濺,大家潛意識往後退了一下,開戰的時間再次被延遲。小飛拍完酒瓶子之後用胳膊擦了擦玻璃渣和血跡,低聲說到,大家都坐下,我賠禮道歉。金良和大刀兵分兩路,慌忙把兩撥人安撫下來,小飛頭上濕漉漉的,看起來十分狼狽,怪異的扭過頭,對門口正觀望的小紅喊道,小紅,去把那個捲毛給我叫過來。說完小紅出去,幾秒鐘後捲毛被推了進來,或者說是被踹了進來。捲毛這時也怕了,猶猶豫豫的往這邊走,小飛低著頭呵呵笑,說到,別怕,過來,咱倆喝杯酒。捲毛看著手黑,手黑額頭上的青筋都要爆裂,吼道,讓你過來,就他媽過來,有我在這,你他媽怕什麼?

小飛還在笑,對捲毛說到,捲毛大哥,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就叫你捲毛大哥吧,今天你小飛兄弟我做的不對,不小心犯了捲毛大哥的地盤,我喝一瓶酒,給你道歉,希望你原諒。說完小飛端著白酒瓶仰著頭咕嚕咕嚕開始往嗓子眼倒,只是這一天他已經喝了太多的酒,再次往嗓子里倒的時候已經不堪重負,剛倒一半,就噴了出來,噴的不光是酒,還有血,估計是酒精的反覆刺激,已經傷到了胃粘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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