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本是同根生 第三十五章 張力本事迹(4)

張立本長嘆一句就這麼結束了的時候,後面的飯店老闆終於也啊了一聲,我和立本同時扭頭,看到他正痛苦的捂著手指頭,和我之前預測的一樣,他因為太入戲,忘記了手中的香煙,自己燙到了自己,我發現我在預測一些毫無用處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時候,都是異常準確。

後來我還問了立本許多問題,比如特種兵里的訓練是什麼樣的,比如他都出去執行過什麼任務,比如他的戰友都是些怎樣的畜生,比如他的部隊到底在哪裡,立本對於我的這些問題都淡淡的搖了搖頭,表示這些都是軍事機密,說出來是要丟名的,別說是我馬敖傑,就是他爹張老賴,也都不知道這些內容。對此我依舊疑惑,問道,即便你說出來,你們部隊又怎麼能知道。立本說,我了解我們部隊,他們只要想知道,他們就能知道。話說到這裡我也不好再問,於是抓緊時間問了個最關鍵的問題,立本,我問你一個不涉及到機密的問題,你到底殺過人沒有?立本沒有立刻回答,把杯里最後一點酒喝完,又把我剩下的酒也喝了下去,似乎我的這個問題有點尖銳,看起來有些不好回答,但立本還是滿足了我的好奇心,嚴肅的說到,殺過。我問立本,殺過幾個?立本把手指頭擺出勝利狀,說到,兩個。我心裡一顫,原來傳說是真的,於是繼續謹慎的問道,怎麼殺的,能說么。立本表情有些痛苦,說到,其實我一直都不願意再想起那些事情,這些話我也沒對任何人說過,今天喝了些酒,感覺又回到了部隊,又回到了那些日子。我根本沒興趣聽立本的感慨,繼續接追不舍的問道,那兩個人你是怎麼殺的。立本說,一個割喉,一個爆頭,一個血沾滿了我的手,一個血濺濕了我的臉,怎麼樣敖傑哥,這個場景你還滿意么?我頓時感覺到渾身發冷,看著立本一張有些像野獸的臉,立刻阻止了繼續往下問的慾望,說到,好了,就到這裡吧,今天我已經聽的很過癮了。立本馬上就恢複了正常,呵呵的笑著,總結性的說到,平常打遊戲或者看電視的時候,經常有這樣的畫面,但是那些畫面和現實的畫面,還差很多個畫面,那些發生在現實中的畫面,才能給你足夠的震撼,給你你都想不到的足夠的畫面。

之後這長達五個小時的晚餐結束,已經凌晨兩點半,結賬的時候被煙頭燙到手的飯店老闆執意免單,這個開始還想著趕緊把我和立本攆跑的傢伙這時已經完全沒有困意,一臉凝重的膜拜,對立本說到,兄弟,哥哥也是部隊回來的,也在部隊學了很多的本領,部隊教給了我們的都是生存的本領,現在我們回到地方,就要靠自己的雙手,就要靠自己拼搏,今天這頓飯,哥哥給你免了。算是哥表達一下對你的崇拜。也祝你往後的道路順利。立本被這個老闆小感動一下,握了握手,問道,老闆,您對部隊的感情也很深啊。當年是哪個部隊的?老闆也陷入了回憶,說到,當年我是某集團陸軍的一名戰士,我很感謝我的部隊,他給了我生存的技能,讓我回到地方之後能夠很好的生存下來,所以我一直很懷念我的部隊。立本感慨到,是啊是啊,部隊確實給了我們很多,尤其是陸軍,訓練強度也很大,您是哪個專業的?老闆仍舊是一臉的回憶,說到,我是一名炊事兵,參加過炊事員培訓,一直在炊事班工作,回來之後開了這個飯店,可以說,這個飯店就是部隊給我的。我和立本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到,是啊是啊。

和立本喝完酒之後生活依舊平靜,最近的生活一直很平靜,平靜到我已經有很久沒有見過小飛了,我甚至見老驢的次數都比見小飛要多,我不知道小飛在做什麼,我也沒有給他打過電話,因為從那次在飯店把他揍了之後,他也一直沒有給我打過電話,我想就這樣吧,你不給我打電話,草,我也不給你打電話。這期間我還見過一次原明,是因為金良的事情,立本開著車帶著我,原明坐在他的賓利上,看到我來的時候客氣的下車迎接,兩個人握了握手,原明拿出一張金卡,說到,金良在北京的第一筆工程款銀行馬上就要批了,金良的意思這筆錢先放到吉光這裡,用於大樓開工前的所需要的拆遷費。我恩了一聲,隨口問道,驢總那裡不需要麼?原明說,閆總現在已經是股東之一,前期的工程款基本搞定了。金良和閆總這裡用的都是銀行的錢,不用白不用,吉光這裡掙錢不容易,所以金良的意思先把錢撥到你們這裡,都是自己人,錢先到,合同和律師過後再說。

其實我對這裡的東西一竅不通,吉光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把卡裝到兜里,說到,好的,沒事我就先走了。原明又和我握了握手,說到,馬總慢走。

走之前我無意中瞄了原明的車一眼,裝作很隨意的瞄了一眼,因為原明的車實在是太正點,草,實在是他媽正點,我想鄙視一下都沒有那意志,還是不爭氣的看了一眼,之後繼續感嘆草,這車真正點,真他媽正點。只是感嘆完之後又有新發現,透過玻璃膜我隱約看到裡面有一個女人,雖然膜貼的很嚴實,但是裡面的這個女人我很熟悉。我心裡對自己說,西貝坐在裡面,之後我又對自己說,草,坐在裡面就坐在裡面,關我什麼事。我上了車,對立本說,開車。

這天立本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在車上的時候一直問我,敖傑哥,那個人是誰。當時我並不想讓立本知道那個是誰,因為我知道,如果立本知道那個人是誰,那麼那個人估計就會被立本打的不再知道自己是誰,我只是想說,當時我很想告訴立本那個人是誰,但是,因為各種原因,或許是我內心的軟弱,或許是我內心的善良,總之那一天,我沒有告訴立本,坐在賓利車上的那個人是誰,同時,我也沒有告訴立本,坐在賓利車後駕駛位置上的那個女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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