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花季還是雨季 第一百零二章 戰鬥是不需要喘息的

這一次戰鬥的損失是慘重的,除了心愛的富康車被砸掉之外,我被劈了四刀,胳膊上兩刀,後背上一刀,腿上連了一刀,除了後背上這一刀稍微嚴重流血不止以外,其餘都是皮外傷,大刀的前胸後背分別被劈一刀,還好也都是皮外傷,只流了些血,沒有傷到筋骨,小飛身受三刀,全部是在後背上,這三刀是後來救我的時候挨的,之前因為羅漢怕死跑的很快,而小飛想讓羅漢死所以追的也很快,小飛身後追小飛的人愣是沒追上小飛,一直到小飛聽到我喊救命折返回來之後才中了傷,這三刀力度比較大,砍的小飛皮開肉綻,還好是在後背上,最終也沒有砍到要害。最為嚴重的就是大剛,他是四個人當中唯一倒在地上的戰士,人群散去之後大剛就直接被送到了醫院,肩膀上的肉被削掉一塊,胳膊上受到一刀,就在大動脈的邊上,還有腦門上正中一刀,開了個大口子,還好大剛憑藉著肥胖的大腦袋,硬是頂了下來,換了我和小飛這樣的小身板頭蓋骨非得砍飛不可。這是三處幾乎要了命的刀傷,其餘傷口對於大剛來說無需再提,只是按批發價處理即可。

按照大刀的說法,大剛一個人替其餘三個人分擔了至少三四刀,因為大剛目標明顯,又過於勇猛,硬是吸引了敵人將近一半的火力,即便是這一半火力都險些被大剛一個人殲滅,直到後來腦門上被劈一刀精神上有些恍惚之後,才逐漸被敵人包圍,也就是說,大剛光榮了的當了一回炮灰,為其餘三個人的分別保全犧牲了自己,為組織保留火種不至於全軍覆沒做出了重大的貢獻,事後大刀在病房裡為大剛舉行了儀式,授予大剛組織一等功一次,給大剛頒發了一瓶二鍋頭和兩袋雞脖。外加青年路大刀KTV的終身嫖娼五折卡。面對這些榮譽,當時的大剛極為不滿,在病床上一腦袋的繃帶,喝了口酒罵道,大刀,你他媽還是不是人,我受這麼重的傷你就給我送了這麼些東西,為什麼裡面沒有我最愛的花生豆?大刀一臉愧疚馬上安排小弟出去買,大剛頓時喜笑顏開,說道,我要帶皮不帶殼的那種,就是那種可以直接吃皮的那種。

當然授功嘉獎都是後話,把大剛送到醫院之後我和大刀小飛又輾轉到一家小診所進行包紮,大刀的意思是四個人一起包紮會不會太明顯,萬一嚇到哪個小姑娘一不小心再報了警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對此小飛有不同意見,說道,草,四個人去包紮,又不是四個人去結紮,怎麼能嚇到姑娘。大刀說不管怎樣,現在是非常時期,一切以安全第一。

大刀說的沒錯,和大羅漢的出警隊激戰完畢之後,走在馬路上還真有點忐忑的感覺,生怕從哪個垃圾桶里噌的一下冒出一個忍者神龜然後一叉子插死自己。三個人走在路上雖然彼此都沒有說什麼,但是現在能這樣走在大街上彼此不用說話也實在算是一次死裡逃生的經歷,雖然誰也沒承認,但是誰也明白,這場架,這場抄著砍刀互相劈的一場架,確實是這些已經自認為混跡社會很多年的年輕人的第一次經歷,第一這麼嚴重幾乎要命的經歷。

在小門診包紮的時候護士小妹妹問小飛,哥哥,你們這是跟誰打架了。小飛一臉自豪的說,我們沒有大家,就是碰到一個搶劫團伙,我們幾個人聯合把他們剿滅了,我們的傷跟他們比起來,根本就他媽不算是個傷。大刀呵呵笑,問道,小妹妹,你相信么?小妹妹點點頭,說道,我相信。我說,我草,小妹妹,這你也相信?小妹妹甜甜一笑,說道,我相信你們就是那個搶劫團伙。不過你們夠笨的,搶了自己一身傷。大家笑,小飛伸出食指,搖了搖,認真的說道,這不是普通的傷口,這是榮譽,這是男人的榮譽,沒有刀疤的男人,沒有榮譽,沒有榮譽的男人,不是男人。小妹妹邊包紮邊想了想,說道,哥哥,照您的意思,那肉聯廠養的豬才是男人中的男人,每天都被砍!

一句話說的大家無話可說,並且都還覺得這個小妹妹說的挺他媽有道理。

在小門診里簡單休息了一下,我已經一天半加一夜沒有睡覺,其他幾個人精神狀態和我也差不多,坐在椅子上迷糊了一下,但睡的很淺,合住的眼瞼上面都是明晃晃的東西,夢裡也是簡單的明亮,想讓自己從淺睡中醒來,但卻怎麼也拽不出來,夢裡都是一閃一閃的,開始的時候以為是夜晚的路燈,後來認為是白天的陽光,最後越來越晃眼,最後晃到了眼前,才看到原來是一把正沖著面門砍來的刀。終於猛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渾身的傷口一陣一陣的疼,尤其是後背,只是淺睡了這麼一會,就已經一後背的汗水,汗水和傷口混在一起,真是名正言順的傷口上撒鹽。

我看到大刀正在旁邊穿衣服,邊穿衣服邊喊小飛起床,我問道,大刀,你要幹嘛?大刀說,我已經派阿強帶人去醫院照顧大剛,這件事還沒有完,我們該走了!我問道,往哪裡走。大刀說,你別管了,跟著走,他們已經到了。

護士小妹妹還有點依依不捨,把我和大剛小飛送到門口,剛剛推開門準備出去的時候,四個人都愣了一下,小飛扭頭看了看護士小妹妹,邪惡的一笑,問道,你還覺得我們是搶劫團伙么?小妹妹使勁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不覺得了。

就在這小門診門口,已經排了一條汽車長龍,各種顏色,各種款式,打著雙閃,一眼望不到頭,倘若這是一場婚禮,那麼這不算是風光的婚禮,倘若這是一次行動,那麼這已經是A市那些年裡比較風光的一次行動。我問道大刀,你這是要幹什麼?大刀一臉木訥的說道,你別問我,問金良,我只是告訴金良我們被砍了,金良說你別管了在門診等我。就這樣,他就這麼來了。小飛也是有些迷糊,問道,他這樣來沒事,但是他準備這樣去哪裡?

三個人站在一條汽車長龍面前,都有點不知所措,稍微靠後的一輛車門被打開,我看到吉光和包皮從車上下來,沖我們招招手,三個人也聽話的沖吉光招招手,只是動作稍微僵硬一些。金良的賓士車這時排在第一個,后座的玻璃緩緩的降了下來,金良連車都沒有下來,沖大刀喊道,大刀,帶他們上車。

大刀坐在副駕駛,我和小飛金良坐在後面,垃圾在開車。大刀扭頭問金良,我們這是要去哪?金良悶悶的說道,先找羅漢,然後再帶著羅漢找原明。大刀說,我草,你說的到容易,我剛才還和羅漢在一起呢,小飛把他打的爹媽和他都互相不認識了,誰知道羅漢現在跑哪裡了?金良微微一笑,說道,你不是告訴我,你們是被地下出警隊砍了么?我說是啊,我草,說起來很丟人的,被幾個年輕人砍掉了。金良說,你們不是丟人,你們是相當的丟人,就砍你們的那些隊員,都是A市的小混混,按輩分來說,垃圾都是他們的祖宗。

垃圾在旁邊開車開的異常憤怒,罵道,草他媽,憑他羅漢什麼,他以前就是他媽太子的一條狗,現在還出來當大哥!我草!這時我才恍然大悟,說道,垃圾,你說的沒錯,羅漢現在乾的工作和他以前的工作應該差不多,都是狗。以前是太子的狗,現在是原明的狗。

小飛這段時間似乎很忌諱原明這兩個字,皺著眉搖頭說道,事情沒有徹底搞清楚,羅漢也沒逮到,不一定原明是幕後吧。

金良的表情有些恨恨的,說道,我想事情已經搞清楚了,大刀給我打電話說正被出警隊追著砍的時候,垃圾就已經聯繫上了出警隊里的一個隊員,否則你們以為誰會那麼好心給你們報警,就是垃圾的那個熟人小弟偷偷打的110。要不是他,等到我帶人趕過去的時候人家羅漢早就他媽給出警隊發開工資了。

小飛的表情一片陰霾,問道,金良,原明他到底想怎麼樣啊?

金良問垃圾,垃圾,你打聽的怎麼樣,原明他到底想怎麼樣啊?

垃圾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打聽出羅漢現在在外面跟了個大哥,聽說還是個很拉風的大哥,我的這個小朋友也沒見過這個大哥,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原明,有一個酒吧,這不能再說是巧合了吧。

小飛這下一點希望都沒有了,他多麼想這件事跟他沒關係,多麼想這件事即便和他有關係也和他周圍的這些人沒關係,可惜,這件事,在這個時候,牽連了每個人的關係。小飛長嘆了口氣,說道,這下我們真的有事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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