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花季還是雨季 第八十六章 有一個姑娘

有的時候,黃昏的時候,一個人的時候,繁華的時候,蕭瑟的時候,會想起這個夜晚的時候,我想那時我在人群中表情一定十分獃滯,眼神無光,甚至日月都無光,滿腦子都不知道在想什麼,也許這就是抑鬱症最早期的表現,很多車在身邊走走停停人潮陌生並且擁擠,有很多過往的畫面,在很多過往的畫面里還有些畫面是在下著雨,我似乎並不是一個會刻意迴避的人,似乎還算是一個可以坦然面對問題的人,但似乎又有一些問題,是永遠不能觸及。心裡不知道在念著什麼,念著念著能把自己念到哭泣,想一想這個世界有沒有地方,能夠永遠都是晴朗,能夠每天面對著和煦的太陽光,沒有倔強,也沒有極端的希望,不會突然就讓某個人受傷,有的時候地球也會沒有任何原因的失去重量,這個時候我多想能夠長出翅膀,然後朝向某個方向,慢慢飛翔。我記得你並沒有對我說過再見,所以我怎麼能夠走的太遠,直到有一天能夠忘記時間,或者就可以這樣在一個沒有目標的夏天一起離開。無論跟誰,就這樣一起離開,無論甜的苦的,都可以剩下各自的回憶,用最大的決心,克服自己內心的恐懼,我記得你也並沒有對我說,要我離去,所以我還在這裡,只是,我只是在這裡,無論你在哪裡!

這一天睜了二十四小時的眼,從晨曦,到日暮,再到晨曦,多麼希望這一天可以停下來,不再日暮。回到賓館,進了小飛的房間,這時天已經快亮了,我晃了晃小飛,說到,老闆,今天我有點累了,能不能請半天假。小飛努力睜開眼睛,發著癔症說到,最近業務這麼忙,你還要請假,公司養著你做什麼,不批假,順便給我倒杯水。我從賓館的壁櫥里拿下來一瓶白酒,找了個杯子給小飛倒滿,又晃了晃他,說到,老闆,水到好了,快起來喝。小飛應該是真渴了,努力用胳膊把自己支撐起來,我摟住他的脖子,把杯子遞到他嘴邊,說到,老闆,還是我喂你喝吧。小飛皺著眉頭,還沒說話,我抽出手掐著他的鼻子,直接把一整杯給他灌了下去,小飛嗆了一口,但還是全部喝完,依然皺著眉,眼睛沒有睜開,說到,這個賓館怎麼回事,怎麼每杯水的度數都這麼高。我沒有說話,輕輕拍了一下小飛的肩膀,小飛溫順的倒了下去,繼續睡覺。

我出了房間,走到賓館前台,訂了一間小飛旁邊的客房,進去打開電視,本來想找個電影看看,結果看了半個小時的早間新聞,然後脫光了去浴室洗澡,結果光著身體在馬桶上坐了十分鐘,才想起來自己進衛生間只是想小便,於是我走出廁所,去找手機,期間在從飲水機里打了杯水,結果又躺在床上看了半個小時的早間新聞,再次覺得自己似乎是想要做些什麼,但已經完全想不起自己該去做些什麼,從床上下來,關了電視,打開窗戶,看了看窗外的風景,頭還是很刺痛,但是酒精的效力已經在剛才的打架中下去了一大半,拍了拍腦袋,努力去想自己剛才準備做什麼,拍到第二下的時候,才恍然大悟,原來剛才自己是想去吃早飯,於是穿上衣服下了樓,出了賓館,在旁邊找了一個地攤,要了碗餛飩,去另一個路邊攤買燒餅的時候腦子裡再次一片混沌忘記了自己剛才是在哪個路邊攤上要的餛飩,這時一陣風吹過,有點冷,才發現自己沒有穿上衣,同時響起自己的錢包在上衣里,於是再次回到賓館,忘記了自己的房間在幾樓,直到服務員說了房間號我才想起我就在小飛的客房旁邊,走進了屋子,找到衣服,準備掏錢,結果掏出了手機,於是打開電視,躺在床上玩手機。這時我已經完全想不起自己五分鐘前在做什麼,並且也想不起自己接下來該去做什麼。

我在想,要不要給西貝打個電話,雖然並沒有想好為什麼要給西貝打這個電話,但是有些奢侈的想到沒準西貝現在也正在家裡坐著想要不要給我打個電話,於是想著想著,就把號碼撥了出去,只響了幾聲,就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電話那頭,我順口問道,西貝,你在家的哪裡?那邊一定是一臉的迷惑,問道,我不是西貝,你是誰?我把手機放到自己的眼前,發現撥出去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於是我也問道,你是誰,為什麼你的手機號碼會在我的手機上。電話那頭的陌生女人再次問道,我也想這麼問你,為什麼你的手機號碼會在我的手機上。你叫什麼名字。我說,我叫馬敖傑,你有沒有聽說過。那邊想了想,似乎想起了什麼,口氣客氣了很多,語調也溫柔了下來,但還是帶著些冷漠,說到,傑哥你好,我是你剛才在搖滾酒吧喝酒的時候坐在你腿上的那個女人。我想了想,也恍然大悟,說到,女人你好,我是你剛才在搖滾酒吧坐在我腿上的時候被你坐在腿上的那個男人。對方禮貌性的笑了笑,說到,傑哥,有事么?我說,沒什麼事,打錯電話了,本來想找人聊聊,結果打到了你這裡。不過沒關係,只要是人,能聊就行。對方再次象徵性的笑笑,隨口問道,你在哪裡?我說,我在春日賓館306房間,你要不要過來?電話一邊的女孩子再次象徵性的笑笑,我覺得這個時候基本上就可以掛電話了,結果女孩子笑完說到,你在那裡等我,我五分鐘後到。我問道,你是怎麼收費的,白天收費和晚上收費一樣么?女孩再次在電話中笑道,傑哥,你哪隻眼睛看出我是小姐了,我在搖滾酒吧旁邊的大學裡上學,只是酒吧里兼職的陪酒員而已。我聽完大吃一驚,說,沒想到我敖傑沒有上過大學,竟然上過大學生!對方依然呵呵的笑,她似乎很愛笑,掛電話前問道,敖傑,你什麼時候上過我了?

十分鐘後我打開賓館門,看到一個白色襯衣牛仔褲並且沒有化妝依然有好幾分漂亮的女孩子站在門口沖著我笑,我立刻就想起這就是那個坐在我中間腿上的女子,那個給我幾分西貝感覺的女子,只是這時卸了妝露著笑容感覺就平易近人了很多,我一臉獃滯,問道,你怎麼來了?女孩子笑著說,我買菜路過,順便看看你。我問道,現在韭菜多少錢一斤,我突然有點想吃餃子。女孩子進來,把衣服掛在晾衣架上,把床上亂糟糟的東西收拾了一下,說到,韭菜很便宜,一塊錢一大把,你要是想吃周末我給你包餃子。我脫了上衣,扔到了床上,女孩子順手就疊了起來,我說,沒事,我就是順口一說,吃包子也行。說完我又脫了褲子,扔到床上,女孩子順手又疊了起來。我一直把自己脫的精光,說到,我去洗個澡。你累了就躺床上休息一會。女孩子抬頭看了我一眼,說到,好的,你去洗澡吧,我上了一夜的班,收拾完就去睡覺。

我用了大概一個小時洗澡,因為我又在馬桶上坐了十幾分鐘思考自己進廁所是想要幹什麼。洗完澡這個姑娘已經在床上睡著,胳膊在外面,半裸著身體的樣子,黑色的長髮遮掩著半面臉,我看到她的眼睫毛很長,臉很白,並且不是打滿粉底的白,讓人覺得很乾凈,當然,對於男人來說,覺得更多的是漂亮,我心生憐愛,把她的胳膊輕輕的放到被子里,順便給她掖了掖被子角,這時我才發現她不是半裸,是全裸,我摟著她的脖子,把她往旁邊挪了挪,因為我也困了,天氣這麼冷,我也要蓋上被子睡覺,睡覺前我一直覺得自己似乎有什麼事沒有干,隱隱的覺得只有幹完這件事情才能安然的睡去,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這件事情是一件怎樣的事情,於是再次看了會新聞,這個時候已經是上午新聞,看了十幾分鐘,終於感覺到有睡意,扭頭親吻了一下旁邊這個姑娘的臉頰,背過身去,裸體睡去。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已經昏暗了下來,我看了看手錶,已經晚上七點多鐘,我記得剛才夢到有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姑娘找到我,並且睡在了我的旁邊。我猛然扭頭,發現旁邊一個人也沒有,我有些沮喪,難道這一切真的就是一場夢境?這時房門滴的一聲,我看到這個姑娘手裡掂著一個袋子進來,走進了看到袋子里是餃子,也不知從哪裡找來兩個碗,把餃子放到碗里,說到,敖傑,起來洗臉刷牙,我給你買了餃子,就韭菜餡的。我說了句哦,裸著身子從被窩裡出來,進了廁所洗臉,姑娘跟在後面,遞給我一跳浴巾,說到,把它披身上,不要著涼。我說哦,把浴巾披在身上,繼續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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