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花季還是雨季 第六十七章 上路

小飛做為超級賽亞人第三代選手做起事來是雷厲風行的,是說了算定了乾的,這一點從他在青年路的表現就不難看出,雖然和垃圾才剛剛認識不久,但垃圾也已經深受小飛這種精神的感染,小飛準備第二天凌晨上路,結果電話一放下垃圾就已經從包皮那裡借了輛車開了過來,小飛算了算時間,說,現在太早,不如先去喝點酒,喝到凌晨,再上路。

喝酒前我回了趟家,給父母請了假,我說我要出去做個買賣,大概兩天就能回來,我老子聽到之後很高興,覺得他創造出這顆失敗的精子終於又給了他一絲成功的希望,於是連什麼買賣都沒問就批了假,他也沒想想兩天就能做成的買賣能是個什麼買賣,當然當時我也沒有問小飛兩天就能做成的買賣是個什麼買賣,小飛也故作神秘,走之前也沒有透露出是個什麼買賣,垃圾這裡更是無所謂,現在這個局面,雖然金良是大哥,但小飛是偶像,偶像更有盲目性,偶像更有蠱惑力。隨便是個什麼買賣。

三個人在垃圾的飯店喝掉兩瓶白酒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我們三個人都喝酒了,那麼誰來開車。垃圾問道,就算我們三個人沒喝酒,不還是我開車么,你們兩個人會開車么?我和小飛都搖了搖頭,小飛說,也是,不喝酒的時候都是你開車,喝了酒肯定還是你開車,那你就負責開車吧,也不遠,去我外地那所學校,也就是三個小時的路程。

垃圾說,三個小時,很枯燥的,不如我們再來一瓶白酒,我最喜歡在遠行前把自己灌醉了,這樣路上能睡一覺,等到一睜開眼,就他媽到了。我和小飛非常擁護垃圾的這個意見,路上有沒有姑娘,三個爺們坐在一輛車裡確實是很無聊的事情,大家多喝點,正好都可以在路上休息,醒來之後也不耽誤辦事。於是,垃圾又叫他的表哥從櫃檯上取下一瓶白酒,垃圾的廚師表哥是一個非常敞亮的人,毫不含糊的又遞給垃圾一瓶白酒,說到,要出遠門了,多喝點,多喝點,高高興興上路,高高興興上路。

這是小飛第一次和垃圾單獨喝酒,於是誰也不保守,都敞開了喝,喝到興起,垃圾說到,小飛哥,之前一直覺得你是個傻比,聽說你因為個娘們把自己弄的男不男女不女的,都他媽快跟這個娘們成姐妹了,現在看來,之前那都是謠傳,小飛哥是真牛比啊,打起架來穩准狠,比金良都不差,絕對是偶像派。

小飛說,垃圾兄弟,你還年輕,你還不了解,連敖傑一起說著,其實你們都還沒有碰到一個能讓你變成傻比的娘們,但是你小飛哥哥我碰到了,說實話,我願意,就像歌里唱的,思念是一種,很傻比的東西,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成為一個傻比。

我說,小飛去你媽的,別連著我一起說,我不當傻比。

小飛搖著頭晃著腦,像一個愛情的傳教士,繼續說到,你現在不當,不代表你往後不當,男人這一輩子,要是不碰到一個讓你變成傻比的娘們,那這輩子真算是白活了。說句實話,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願意把自己弄成個傻比,願意讓自己不男不女,如果我不能和她結婚,那我就找個醫院把自己做了,做成個女人,跟她當一輩姐妹。就像歌里唱的那樣,你是我的貝貝,你是我的姐妹。

垃圾這時已經讓小飛迷惑的分不清事理,豎著大拇哥說到,小飛哥,你這個想讓自己變成娘們的想法真爺們,你真是個純爺們。

我說,小飛,我以為你已經有了很痛的領悟,西貝已經不是你的全部,怎麼現在聽你說的這些話,敢情你還是以前的你啊。

小飛用力抽了一口煙,把煙屁股往地上一扔,然後看著煙屁股,把自己的腳跺了上去,碾啊碾,碾啊碾,碾碎了之後,抬起頭,一臉要拯救世界的表情說到,不,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自己了,小飛同志不傻逼了,以前西貝讓我變成傻比,現在我準備,讓她也變成傻比。

我和垃圾集體鼓掌,大聲叫好,這才是小飛,這個想法比剛才的想法更爺們。

一直在飯店坐到凌晨一點,小飛看了看錶,也不知道他看清楚了沒有,眼睛直愣愣的,看了半天說到,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上路吧。

走之前垃圾的廚師表哥又往車的後備箱里搬了一箱啤酒,這一點讓我不得不承認,垃圾的表哥確實是個非常敞亮的人,把啤酒放到車後備箱之後,他還和我們動情的握了握手,說一路好走,一路好走。

垃圾借了一輛老式的桑塔納,坐進去一開暖風整個車都是轟轟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噪音還是暖風,讓我的整個腦袋都眩暈起來,看前面都平路感覺都是上下坡,車開出去十分鐘左右就上了國道,垃圾在後面用牙啟開兩瓶啤酒,遞給小飛一瓶,兩個人摟著脖子,清脆的幹了個杯,垃圾說,來,飛哥,今天咱高興,一飲而盡。小飛哈哈大笑,說,高興,高興,就是他媽高興,來,同歸於盡。

這讓我心裡非常不平衡,我在前面酸溜溜的說到,你們兩個王八蛋,在後面喝的到挺爽,也不說給我第一瓶。

小飛接著哈哈大笑,喊道,垃圾,給敖傑一瓶。垃圾爽快的又啟開一瓶,遞給我,說,來,咱仨乾杯。我艱難的扭過身子,碰了一下,喝了一口,這時我迷迷糊糊的考慮到一個問題,垃圾和小飛兩個人在後面喝的挺好,那麼現在是誰在開車。考慮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還往窗外看了看,這輛車確實在移動著。這時垃圾說到,敖傑,你不是說你不會開么,這不開的挺好么,都快上六十邁了。油門轟轟的。

這時我終於發現,我正在握著方向盤,感覺自己的一隻腳應該是踩在油門上,另一隻腳踩在哪我還不能確定,伴隨著垃圾的這句肯定,這輛車頓時就熄火了。怪不得油門轟轟的,一檔掛到六十邁,不轟轟才怪。

我說,我只在部隊摸過兩回車,連二檔都沒有上過。垃圾說,我草,你駕駛水平不錯啊,我到現在也就才摸過三回車,只上過二檔。垃圾說完,我已經酒醒了一半,本著對自己生命的負責,我兩隻腳先試探性的分辨出了油門離合和剎車的位置,然後憑著自己的記憶,掛一檔,輕輕鬆離合,慢慢踩油門。

車安靜的停在原地,紋絲不動,沒有之前轟轟的聲音。我問垃圾,垃圾,車怎麼不動。垃圾說,我怎麼知道車怎麼不動,咱從飯店出來的時候不是你讓車動起來的么?我說,是啊,但是我現在想不起來從飯店出來的時候我是怎麼讓車動起來了。垃圾說,你使勁動,使勁動動。這時的小飛,已經在旁邊呼呼的打起了呼嚕。我幾乎有點絕望的說到,垃圾,這輛老爺車是不是壞了。垃圾說,大刀說他剛修過,應該不會壞的。垃圾說完,我更絕望,說到,我草,讓大刀修過的車,那肯定是壞了。垃圾說,你使勁動動,使勁動動。

那天我在車上爆發出自己所有的潛能,結合上學時僅有一點點的物理知識,折騰了快半個小時,終於發現了車紋絲不動不能轟轟的原因——剛才熄火了,現在我沒有擰車鑰匙,所以沒有打著火。

我把車鑰匙往上一擰,這輛桑塔納頓時轟轟的,掛一檔,松離合,加油門,掛到四十邁,就這樣,轟轟轟轟的上了路。為了防止我酒後駕車頭腦發熱不能即使處理突發情況,於是我在路上又喝了兩瓶啤酒。

車磕磕絆絆的開出去三個小時,連一百里都沒有出去,期間我問垃圾,垃圾,我怎麼從我的左反光鏡里看不到後面的車。垃圾很專業的說到,因為這是國道,兩邊都沒有燈,而後面的車開著遠光燈,所以晃的你看不清後面的車,現在的司機,都這樣,他媽的沒素質。

我說,垃圾,不對吧,我怎麼從我的右反光鏡里能看到後面的車。我剛說完,啪的一下,也不知道哪在響,我說,垃圾,不好了,我現在從我右反光鏡里也看不到後面的車了。

垃圾在後面再次專業的點點頭,說到,這樣就對了,這樣就平衡了。

小飛這時已經沉睡不醒,之前我和吉光去過幾次小飛那所學校所在的城市,就在A市的旁邊,硬是憑著印象開。一路上我都覺得周圍似乎特別的黑,我幾乎看不到路面的情況,開起車來就像是盲人走路,一路上都在摸索著前進,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看清楚路標,上面標著距離我們要去的這座城市還有二十公里,這意味著,我開了一晚上的夜車,連二百公里都沒有走完。

這時垃圾也已深睡,小飛睜開了眼睛,伸了個懶腰,問道,敖傑,我們這是去哪啊。

我說,飛老闆,我還不敢確定,去火葬場也不一定。

到小飛學校的時候天已經大亮,露出了太陽,垃圾還在睡,我依舊一身酒氣。後來我總結了一下得出了結論,之所以我從左反光鏡里看不到後面的車,是因為左反光鏡被掰了回去,沒有掰回來,後來右反光鏡也看不到後面的車,是因為,在開車的過程中,右反光鏡不知掛到了什麼東西,早就已經碰掉了。而為什麼一路上我都覺得我置身於黑暗,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一路上,我都沒有開車燈。

這便是我學會開車的傳奇經歷,在這裡鄭重提醒大家,為了自己,為家人,請珍愛生命,嚴禁酒後駕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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