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花季還是雨季 第六十一章 小飛的超級賽亞人煉成經過(1)

這天烏鴉大哥下達完指示之後就笑呵呵的離開,烏鴉走的當時其實我是懷揣著一顆憤怒的心跟著大家一起整隊看著烏鴉大哥帶隊走的,看著他十足的大哥派頭,後面跟著一群十足的小弟派頭,即便我是多麼的替小飛不忍,是多麼的想替小飛出頭,但此時能做的,就是彎著腰一臉訕笑的沖烏鴉擺手還得再加一句大哥慢走。之後便是深深的一聲嘆息,這種嘆息,是對小飛的嘆息,對生活的嘆息也是對那些赤裸裸擺在你面前的現實所嘆息。現實到你無力抵抗,現實到你幾乎絕望,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嘆息。

在我還幼稚的時候,總是覺得,其實現實這個東西,挺傻逼,你要是改變不了它,它就一準會改變你,等到慢慢的長大,才發現,現實其實還帶著點牛逼,因為你總是很難改變它,但是它卻很容易就改變了你。等到有一天,真正的成熟了,我才終於明白,原來現實是真牛逼,你根本就改變不了它。只能等著它改變你,當初你還覺得它傻逼,而且你還想改變它,其實真正的傻逼,就是你。

想到這些,我已經沒有了喝酒的慾望,似乎大家也都這麼想,於是飯桌上有點小冷場。我坐在桌子邊輕聲嘆息,只有輕聲嘆息。小飛目前的狀態,其實就是一種和現實搏擊的狀態,結果早就已經內定了,什麼時候淘汰,什麼時候失敗,只是個時間問題,但面對這種現實,是隨波逐流苟且偷生,還是血肉橫飛頭破血流,就是小飛的問題,就是人生態度的問題。

送走烏鴉之後包皮跟著大刀留了下來,雖然氣氛有些悶,但還是在喝酒。包皮的心情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舉著杯子滿桌子找人碰,在包皮的人生字典里,是沒有愛情這兩個字的,在包皮的人生觀里,是沒有女人穿衣服的。所以這種人往往很快樂,因為大部分的恨,都來自於大部分的愛。大部分的愛恨,才能促使大部分的離合,沒有了愛恨情仇,就沒有了悲歡離合,整個人便會很快樂。

酒過三巡略有醉意之後,金良對大刀說,大刀,一會吃完飯帶人去找找小飛,畢竟烏鴉大哥已經下了話,萬一小飛真惹了事,麻煩就大了。大刀看樣子挺發愁,說到,這件事烏鴉大哥早就跟我說過,這次又提了起來,看來還是很重視,但小飛不接電話,我已經好幾天沒見他了。大剛接話到,什麼好幾天,已經快半個月沒見他了,小飛目前誰的電話也不接。要不是今天烏鴉大哥說話,我都不知道小飛這兩天正抄著刀滿大街找西門慶和潘金蓮呢。

大剛說完之後大家再次陷入沉默,以前覺得搞對象就是兩個人到小樹林里吹吹牛逼,吹完再到小河邊繼續吹吹牛逼,吹的差不多了開個房脫個光按照各種網站里呈現的各種程序讓彼此的關係得到升華,熟練各種姿勢,達到任意揮灑生命的境界,這便是愛情,這便是書中寫得又悲傷又熱烈又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得到大海又從四十五度的天空里看得到哀愁的愛情。但是縱觀小飛從小到大的戀愛經歷,是一場十分讓大家泄氣的愛情經歷,比專家講解都複雜,比較科學論證還麻煩,這場愛情這些專家講解科學論證的唯一共同點是,這些東西所呈現的,大部分都是扯淡的。

包皮說到,我從小跟著烏鴉大哥,其實大哥他是一個很愛恨分明的人,認你是兄弟了怎麼著都行,不認你當兄弟是怎麼著也不行,有一首歌叫什麼來著,好像就是小飛唱的,我很喜歡,好像叫《愛與恨的邊緣》。

我說,操,是王菲好不好,還小飛,你跟她很熟嗎。

包皮點頭到,關係還他媽可以,也就吃過兩頓飯的面子,你們也知道我這個人眼光是很高的,主要是她歌唱的好,我才很欣賞她,《愛於恨的邊緣》,每次一聽這歌名,我就很悲傷的想起烏鴉大哥,對於烏鴉大哥的性格來說,這簡直就是他的主打歌。大哥對你好,才會對你說這麼多廢話,大哥要不想對你好,分分鐘就讓你躺到路邊,所以說,小飛這件屁事,一定得做好,連個屁事都做不好,那就只能說明你們連個屁都不如,往後還他媽做個屁事。

包皮扯了半天的蛋,就最後這句話還像個話,說的大家也坐不住了,又匆匆的喝了兩杯乾脆結了帳全體出動找小飛,這天本來是金良球廳開張的議題,直接變成了尋找小飛的作戰計畫,當天只要到場的人全被發動了起來,同時還有各種交通工具,汽車摩托車自行車三輪車滑板旱冰鞋也都分別被利用,大家幾人一組分散上街,誓要達到不用挖地三尺也能把小飛找出來的效果。

具體工作安排完之後,我和吉光大刀分到一組,這是正月十六的下午,其實從這個時候開始,就已經宣布新春的結束,也就是說,大家該幹什麼就得幹什麼了,很明顯路上閑逛的人已經少很多,還好我現在還知道自己該幹什麼,至於明天該幹什麼明天再說,這個午後天氣晴朗,寒風夾著略帶著盎然的春意吹的大家精神抖擻,其實要不是小飛的事,今天大家的心情還是不錯的,這種天氣,要是有一個長的好看還不是妓女的姑娘能陪著你走走路說說話打打炮,那生活無疑就是完美的。可惜有小飛這個常年拉後腿的同志在搗亂,總是讓生活離美好就差那麼一點,說白了,這就叫賤,好好的日子活不下去,想著法子變著方式的折磨自己,滴蠟都不夠,恨不得捆了自己掛到屋頂上當臘肉。

三個人對尋找小飛這件事上完全沒有信心,別說人海茫茫大海撈針,現實往往和你想的不一樣,越是你想要找到誰,就算你們兩個人同坐一輛火車都不能相認,越是你不想見到誰,出去旅遊上個廁所他都能在旁邊蹲著伸手找你借廁紙,況且之前說過,現實是不容打敗的,既然如此,還怎麼找。三個人更是沒什麼新意,乾脆還是小時候的老辦法,蹲守,蹲守的地方依舊沒有任何新意,還是小時候的老地方,西貝家門口,吉光的意思是,西貝再玩的瘋,她也要回家,因為吉光和西貝的這個家族是個保守的家族。

我問吉光,你們這個家族是保守的家族?

吉光點頭說到,是的,書香門第,知書達理,大家閨秀,必須保守。

我繼續問道,既然是個保守的家族,那你這個家族是怎麼容忍你和西貝的。

吉光鄙夷的看著我,問道,你這話說的有罵人的嫌疑,我和西貝怎麼了,我們倆屬於我們家族的榮耀,到哪裡都是大寶貝疙瘩,誰都寵著。

我說,吉光,難道你們家裡沒人了么?

吉光說,你說的對,我家族裡和我和西貝平輩的只有兩個哥哥,一個進了監獄,現在沒出來,另一個死了。

吉光說完我大吃一驚,頓時改變了平常對吉光的印象,帶有些同情的說到,吉光,沒想到你還有這麼悲慘的過去,我一直以為你就是不正乾的小公子,沒想到你也有著苦大仇深的經歷。怎麼會一個死了,一個進了監獄,難道你進了監獄的哥哥弄死了你已經死了的哥哥所以你這個進了監獄的哥哥才進了監獄?

大刀這時插話到,敖傑,你別聽他跟你這裡扯淡,他那兩個哥哥我知道,在監獄的那個是副監獄長,人家可是司法官員,去世的那個是因為見義勇為搶救落水兒童死的,當時都上了報紙,我們都還學習過呢。人家這兩個人才是家族的榮耀,吉光那完全就是嫉妒。

大刀說完之後我又大吃了一驚,頓時改變了對吉光剛改變的印象,問道,吉光,你這種不正乾的紈絝子弟,你家裡是怎麼容忍你的。

吉光說,我這種不正乾的紈絝子弟,我家裡是不能容忍我的,所以我才整天不回家。

我說,那西貝呢。

吉光說,小時候和原明對砍那件事出了之後,西貝一直在家裡裝的用個衛生巾還要她媽在旁邊指導,弄得自己跟個處女一樣,西貝他媽現在都發愁,怕西貝嫁不出去呢,根本不知道她在外面這檔子事,我倆從小就互相告對方的密,後來達成了共識,誰也不管誰,所以現在我才容忍她每天這麼胡鬧。

大刀這時已經往地上鋪了張報紙,還在花壇後面,就是小時候堵西貝的那個位置,似乎連花都是小時候的花。大刀摟了一下衣服,扔出一盒牌,說到,來,我們開始吧,就在這等西貝,等到西貝就等到小飛了。

這天的場景雖然和小時候有那麼多的相似,但是結局是大不相同的,因為我們已經彼此長大,受到的制約也越來越多,這次也沒有小時候那次等的那麼久,打了幾十把鬥地主,天剛剛黑,就接到了電話。

電話是小飛直接打來的,他不知道大家都在找他,派出去的人也沒人找到他,小飛打過來電話的目的很直接,說到,我在煙林賓館樓下,帶人,帶錢,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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