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綻放還是凋零 第四十四章 弄,就弄死(2)

大剛那天在車上說,吉光,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讓大刀結不了婚,可是你也知道,我他媽也沒有結婚呢。

這時吉光就像一個黑車司機一樣。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周圍的行人,下到剛會走,上到九十九。一個也不想放過。生怕小貝夾雜在人群中,生怕自己在人群中少看了一眼。

吉光說,大剛,你知道么,從手黑進醫院的第一天,我就想到這個場面了。

大剛問吉光,吉光,從開始你叫我過來和你一起去辦事,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這個場面,應該是個什麼場面。

吉光呵呵笑,能聽出來吉光笑的很陰險,吉光呵呵笑,說,這是一個很值得紀念的場面。

吉光說完,這個破麵包車的司機也呵呵的笑,他笑的很實在,就好像他什麼也知道似的,其實他什麼也不知道。其實,大剛這個時候,也是什麼也不知道,其實,這個時候,我也裝做什麼也不知道。

我心裡還是有很大一筆對於大剛的愧疚感,因為我覺得,我就像水滸傳里的吳用一樣,給大剛下了一個套,在他什麼也不知道的時候順其自然的加入了吉光的組織,等到他什麼也知道的時候,就已經加入了組織,但是在他加入組織的時候,他覺得他什麼也知道,說到底,他還是什麼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和水滸傳的時候唯一的差別就是,這個時候我有手機,是我給大剛打的電話,吳用不會打電話,僅此而已。

於是我不說話,坐在座位上裝做鎮定的玩手機。

大剛還像個十萬個為什麼一樣一直問,問吉光,問我,問這次行動為什麼沒有大刀。

其實關於大刀的這個問題也代表了我的心聲,雖然大刀按照目前的情況在整個團體里實力已經遠遠不如老驢和吉光,但是大刀的地位就像東海龍宮裡的金箍棒一樣,雖然龍王說了算,雖然龍王是抗FIT,但是,金箍棒永遠是支撐平衡的那個點,是保持各種生態各種物價各種政策的那個點,就像是我們這個國度的第一領導人(此處應該屏蔽)。倘若大刀在,那麼所有的事情都會變成應該去做的事情。

面對大剛的問題,吉光淡淡的對大剛說,大剛,無論大刀在不在,有我和敖傑在,還不夠么。

大剛看我,我裝作不知道大剛在看我,繼續玩手機,很認真的樣子,其實後來我一直想不起來我當時是在玩手機里的哪個遊戲,說不定我就沒有玩遊戲,只是把手機遮住臉而已。

吉光解答完大剛之後接了個電話,言簡意賅的說,盯死。別著急,等他出來了動手。

這時我知道,小貝應該已經來到了東北一家人。

這時我還在玩手機,玩的很坦然,我發現手機是一個很好分散別人注意力的工具,比如我在機關的時候,見到各種上廁所都需要秘書給解開褲腰帶的領導,我可以在千鈞一髮的時候,拿起手機裝作正在談一個億的項目生意的樣子,不住的表現出自己很忙的狀態。就會很順利的躲避掉蹲在地上給領導脫褲子的困境,雖然這個時候我都不知道我的手機正呈現於一個什麼狀態,但我仍舊可以對著一個沒有通話的手機說到,小某啊,你看著辦,只要低於一點五個億就不要讓我出面,就這樣。

其實在這期間我也接了一個電話,是婷婷打來的,婷婷問道,敖傑,你在哪裡。

我很硬氣的說,婷婷,往後你給我打電話只需要告訴我你在哪裡,不要問我我在哪裡,因為即便是我告訴了你我在哪裡,現實是我很有可能並不在我告訴你我在哪裡的這裡。

婷婷在電話里咯咯的笑,之前我都不知道她這麼愛笑,婷婷笑完之後說到,好吧敖傑,我喜歡你的坦誠,我現在剛從茶室回到家。

一個人若是愛上另一個人,其實對於喜歡不喜歡的這個問題是很無所謂的,如果我這個時候告訴婷婷我正在參加各種關係到城市建設規劃以至於這座城市何去何從的關鍵會議的時候,婷婷也會咯咯一笑,說,好吧,敖傑,我喜歡你的不坦誠。

這個時候我其實並不能肯定婷婷是否愛上了我,但是這個時候我突然覺得,原來我並不介意婷婷是否愛上了我。因為我成人以後就脫離了家裡的管束,已經很久沒有人問過我現在在哪裡。

這個時候,即便我正在大馬路上憨憨入睡,我也會告訴婷婷,我很好,你不用牽掛。

婷婷說,敖傑,下午時候老頭在茶社裡,我問老頭了,你知道怎麼了么?

我說,我不知道怎麼了。

婷婷說,老頭中午喝醉了,他對我說,其實那段視頻就是留一手找到的,也就是劉毅給你曝光的。

我說,好的。

婷婷繼續說,老頭說了,不管怎麼樣,他都很看重你,準備再過幾天,等這件事處理完之後就讓你來上班。

我在車上坐著,笑了笑,其實這個時候我已經明白了兩件事情,第一,婷婷打探這件事的時候肯定不是用嘴打探的,即便是用嘴,也不是用嘴問的。第二,婷婷說老頭過幾天讓我去上班的消息,我突然明白原來我也並不是十分期待,當然這只是局限於今天,因為今天是跟吉光辦事,我不能確定明天的太陽應該在哪裡出現。

我說,婷婷,我知道了,晚安,做個好夢。

婷婷說,晚安,親愛的。

在我接到婷婷電話之後不到半個小時,吉光再次接到電話。

吉光說,你跟著他的車後面,我跟在你的車後面,等我電話,等計畫。

這時我猜小貝應該是從東北一家人出來了。

而現實跟我猜想的所差無幾,這天晚上小貝在外面是為了參加一個歡迎小貝順利從看守所無罪釋放的活動,一群當時參與了事件卻沒有進去的少年為小貝祝賀,我覺得,按照小貝的習慣,他應該在外面嗨皮到第二天早晨才回來,應該是在期間接到了他老子大黃的電話,大黃一定說,媽的,最近形勢正處於緊張階段,你趕緊給我回來。以免發生不測,於是小貝在喝完第一場酒之後就驅車回來,由此看來,老人說的都不一定是對的,但是小貝明顯在第一場沒有喝好,於是在東北一家人里跟他老子見了個面之後,又匆匆出來準備下個項目,由此可見,不聽老人的話也都不一定是對的,小貝如果那天沒有回來,或者回來之後不再出去,那麼所有的事情都不會再發生。

小貝從東北一家人里一出來,大虎那輛車馬上就鎖定了目標,雖然沒有定位系統但是車上坐著的幾個人都是火眼金晶。吉光淡淡的對司機說,跟上大虎的車。

司機馬上就跟打了針一樣精神矍鑠,恨不得超了小貝的車。

這時大剛問吉光,吉光,能不能先告訴我計畫。

吉光看著大剛笑,反問到,大剛,你可以現在就下車。

大剛也是個有骨氣的人,義憤填膺對司機說,停車,讓我下去,我打車回家。

吉光仍舊在看著大剛在笑,這時我收了手機,拉住大剛的手,大剛的手心有一種漩渦般的溫度,當然這是抒情的餓說法,其實大剛這時手心已經開始冒汗。

我說,大剛,你什麼也不用干,看就可以,但是,你必須看。

吉光跟著大虎的車行進了快二十分鐘,小貝還是開著他那輛寶馬越野,速度並不是太快,吉光給大虎電話,就說了兩個字,動手。

吉光說完動手的一瞬間,我就看見大虎的破麵包車如同跑跑卡丁車裡加滿了氮氣,猛的一下沖了出去,原來麵包車也能給人推背感,只需要幾秒鐘,就追了到了寶馬前面。

吉光說,司機,慢一點。

這輛車的司機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聽話的把車緩慢的靠在一邊。

我看見大虎從車裡竄了出來,然後是車后座的幾個人,當時車後面做了五個人,可見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跟下餃子一樣跟著大虎都下了車。全部跑到了小貝的車前面。

發生了短暫的廝打,小貝一定認為是查酒後駕車的便衣民警跟梢跟到了他,等到大虎從後面抽出一把一米長的砍刀之後,小貝才放棄了抵抗,因為傻子都知道是沒有人會給警察配備砍刀的。尤其是這種一米多長還開著刃的砍刀。

這時我和吉光大剛做坐在後面的座位上看的津津有味。以前老在法制頻道看過這種場面,這次是自己親身體驗,就差舉著手機跑過去抓拍一個視頻。

吉光的手機這時再次響起,吉光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到,把車砸了,我們走。

砸小貝車的這一段完全是吉光的私怨,因為吉光的賓士車現在還在4S店裡,但是吉光掛了電話不到五分鐘,小貝開著的這輛寶馬就被砸的看不出了牌子,吉光從窗戶里探出頭,大喊一聲,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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