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綻放還是凋零 第十章 聚隆飯莊的戰鬥

之後大家繼續用啤酒來度過這個又漫長又熱的夏天,這個夏天似乎要比之前的夏天更加炎熱。也不知是自己一年比一年肥胖了還是全球氣候一年比一年溫暖,總之一年比一年的炎熱,越來越熱,氣溫沒有最高只有更高,滿街都是空調車,恨不得再給頭頂上的太陽也安一個空調,還是變頻的。

用手黑的話說,媽的我後背的紋身都要給曬化了。

夏天剛開始的時候大刀也像其它飯店那樣在門前畫了一小片地方擺了一大片扎啤攤,又從山東招聘了兩個燒烤廚師,每天晚上裊裊炊煙,聚隆飯莊所在地段還算和諧,周圍只有幾個飯店,並且都分布在幾百米開外,於是生意做起來比較簡單,誰也不礙誰的事,只要你生意好就算把桌子擺到行車道上也有顧客敢坐上去喝啤酒。這種狀況下營業額是應該增長的,可是在第一個月末盤點的時候大刀發現拋去賭博室創造的利潤和店內的利潤,店外的餐飲業竟然在每天爆滿的情況下是倒賠的,這讓大刀很不能理解,在一個炎熱的晚上,大刀聚集我和吉光等人開會。

大刀喝了一杯啤酒,看了看錶,時間是晚上九點,然後大刀又轉頭看了看周圍,上桌率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七十。大刀又喝了一杯啤酒,說,這是怎麼回事,客源穩定,怎麼扎啤攤的營業額上不去呢?

吉光喝下一杯啤酒,說,敖傑你看你喝的怎麼跟養魚似的,幹了。

我把剩下的啤酒喝完,給他們又倒上一杯,說,喝三個再說。

大剛連喝了三個,說,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不知道是我的問題還是啤酒的問題,怎麼喝都不上頭,草,喝了也白喝。

阿強給大剛倒上,不上頭就再喝三個,喝多了肯定上頭。

於是大家又喝了三個,大刀說,這是怎麼回事,客源穩定,怎麼扎啤攤的營業額上不去呢?

吉光說,老驢和彭鵬又沒來么?小飛也沒來?

大剛說,沒,彭鵬最近還真是被娘們給血栓住了,還他媽藏著掖著都不敢讓我們見。老驢這個時候估計正他媽的跟當官的巧遇呢,我發現老驢越來越像騙子了,跟他媽搞傳銷似的。小飛還可以原諒,下班應該就來了。

吉光笑,說,老驢當騙子的潛質,不過老驢一忙起來連手黑都見不到了,手黑那性格,草,在老驢那裡真是委屈了,回頭我就把他挖過來。

大刀說,你可算了吧,讓手黑來你這裡都不夠他輸的,你沒看老驢都不敢讓他來么,一晚上十幾萬的輸,你又不退人家錢,不退錢也就算了,你他媽飯錢都不給人家免,草,真他媽狠,也就是你,換了別人手黑早他媽翻臉了。

吉光哈哈大笑,說,我那是給他個教訓,十賭九輸,不讓他玩他非得玩,讓他一次輸個夠,不就改了么。

大家再喝下去三杯,吉光把各自的杯子倒滿,舉起來說,來,老規矩,替沒來的同志喝一個。

大家紛紛把杯子里的酒喝下一半,然後把杯子里另外的一半倒在地上。就算是替沒來的同志喝了一杯。

這個規矩很多年前就有,好像是大刀定的,大刀定這個規矩也是在飯桌上,當時還沒有開喝,大家點好菜坐等大刀,大刀說,我在路上,十分鐘到。

然後過了十分鐘,大刀在手機里說,我在樓下,五分鐘上樓。

然後又過了五分鐘,大刀說,我在一樓廁所,上完廁所就上去。

之後又過了十五分鐘,大刀說,媽的廁所有人,我進不去,草,我正在催。

這期間我上了一個廁所,回來之後表示廁所不僅沒人,也沒有大刀。

於是又過了五分鐘,大刀說,我上完了,正往上走。

這次是真的,大刀一推門說,媽了個比的,我差點把廁所里的那個貨打了。

這時大刀還沒有定規矩,大家都沒有說話,吉光情緒穩定的說,大刀,先把你的酒喝了吧。

大刀說,那必須的,倒酒。

吉光一指旁邊,說,酒在這裡,喝吧。

大刀扭頭一看,驚呼一聲我草。

在大刀定規矩的之前,吉光先要了一碗米飯,但是沒有吃,點了三根香煙,但是沒有抽。又倒滿了一整杯白酒,但是沒有喝。

吉光把三根香煙插進米飯里,然後把米飯放到大刀的位置上,最後把白酒杯恭恭敬敬的放到了米飯前面。

吉光說,往後最後一個到的就享受這種待遇。大家紛紛點頭表示同意。這使得後來總是出現六點鐘的飯局大家五點半就到的局面,屢試不爽。

大刀把白酒一飲而盡,把香煙分給大家,巴拉口米飯,然後說,開喝。

在大家準備進行的時候,大刀說,草,我也得定個規矩,要不我不就白死了,今天誰沒到?

吉光說,耗子和阿強今天有事沒來。

大刀說,好,來,我們替沒來的同志喝一個。之後大刀喝下去一半,把另一半倒在了地上,這下平衡了。

這也是後來無論大小飯局大家都很少缺席的重要原因,都不想平白無故的就被咒死在外面。

老驢和彭鵬最近在聚隆飯莊都不知被這幫人喝死了多少次,幾個人喝下去兩箱啤酒的時候,大刀說,媽的今天喝酒我想說什麼事來著?

吉光說,什麼他媽事,喝酒才是事,來,我最近又學會了一個新遊戲,叫耗子拿副撲克牌過來。

於是幾個人又喝下去一箱啤酒,大刀一拍腦門,說,我想起來了,今天的議題是,這是怎麼回事,客源穩定,怎麼扎啤攤的營業額就上不去呢?

吉光說,別他媽扯淡,先把你欠的酒喝了,都他媽欠七八杯了,真能賴,從小玩鬥地主就賴。

大刀說,放屁,從小玩鬥地主都是敖傑和小飛賴,只要我起到大小鬼小飛和敖傑就用各種理由扔牌。

這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半左右,上座率達到了百分之七十左右,還算紅火,第一波的客人離開轉戰第二場,第二場的客人再次到來。良性循環。還有一些第一場就準備喝好的客人戰鬥的正激烈。

有些客人已經醉了,坐在桌子上大口的喝酒,大聲的吹牛逼,恨不得讓其他桌子都安靜下來聽他的演講。

就在這個時候,大刀正在喝他輸牌剩的酒的時候,一個啤酒瓶啪的一聲,炸在了我的身後。

我立刻站了起來,還好穿著上衣,把衣服脫了一看後背上全是啤酒和玻璃渣。

大刀這時沒有反應,臉上掛著讓人難以捉摸的表情。

我甩著衣服上的玻璃渣,問大刀,你這是什麼表情?

大刀說,這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好像快要知道答案了。

我說,什麼答案。

大刀恍然大悟的說,就是為什麼客源穩定,而扎啤攤的營業額卻上不去的答案。

我把衣服扔到一邊,問吉光,剛才是誰啊?

吉光一指我後面的一桌人,說,好像就是那一桌吧。

哦,我說,那我去問問。

吉光笑,說,你不用去問了,人家來了?

我一扭頭,那一桌人果然走了過來。

帶頭的是個醉鬼,留著半長發,略顯肥胖的身體,看年齡得有四十多歲,看樣子最起碼十幾瓶啤酒已經下了肚,他後面跟著五六個人,我抽空往他們那一桌看了看,一地啤酒瓶。

帶頭的四十多歲的醉鬼一指吉光,罵道,你他媽指什麼指?

吉光看著他笑,也沒說話,我走上去,說,我說大哥,你剛才啤酒瓶砸我後背了。

醉鬼後面的另一個醉鬼走上來,對我說,你他媽說什麼說?

大刀站起來,一臉溫柔的說,大哥們,我是這的老闆,有什麼事給我說好嗎?

帶頭醉鬼一推大刀,說,你他媽老什麼板,草。然後又一指吉光說,我問你他媽剛才指什麼指?

吉光這時已經脫了上衣,後背和胳膊上連著一條大魚,吉光說這是招財魚,我總是說那是帶魚。

這個哥們估計是真喝多了,低下頭看了一下,說,我草?小比紋身挺硬啊,在哪紋的,回頭哥也去紋一個。

吉光站起來揪住這個醉鬼的頭髮往下一摁,抄起啤酒瓶啪的一聲砸到了他的後腦勺上。聲音比剛才砸我的那個啤酒瓶還脆。

我和大刀大剛阿強同時往後一跳,桌子頓時塌在地上。

大刀甩了一下濺在身上的玻璃渣,一皺眉頭對吉光說,給你說了多少遍,下手別這麼狠,我們是做正當買賣的,萬一打死了怎麼辦?

這時耗子已經帶著保安和服務員趕了過來,吉光說,一個也別讓他們跑了,給我打。

耗子身後的保安和男服務員跟打了雞血一樣蜂擁而上,紛紛拿著盤子杯子啤酒瓶子等便攜武器追著幾個醉鬼打。這些保安和服務員都是年輕小夥子,來這裡的目的根本不是當保安和服務員的,他們每天都在盼著這種場景,每天盼望吉光大哥一揮手說給我上的場面,盼著能夠出現一輛黑色麵包車突然停到飯店門口然後下來一群人追砍吉光或者大刀,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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