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綻放還是凋零 第三章 好久不見,西貝

黑社會,是指以為獲取非法利益,有一套與法律秩序相悖的非法地下秩序的有組織犯罪團伙集合。雅稱為江湖、綠林。閩南語俗稱作「兄弟」、「七逃人」(玩耍的人)。黑社會是漢語里一個包羅性的辭彙,以不正當、惡意手段自行犯罪、聚眾犯罪,或者教誘他人犯罪等種種不法方式,而獲取利益的一個結構體。但實際上黑社會並非一個統一的團體;而「黑社會渠道」通常被稱為「黑道」。

——百度百科

我只能說這是一個團體,大刀也總是這麼說,大刀說,我們是一夥的,是一個群體。但不是同學,是發小。是一個團伙,但不是犯罪團伙。

在這些人組成的一個小團伙里,做任何事都息息相關,千絲萬縷,一榮俱榮,並且有共同的利益關係,但是又不太關注這些利益,做起事業就像是做慈善,所以這段時間真是我們的生活是花園,花園裡花朵真鮮艷,每個人一張嘴也都是娃哈哈啊哇哈哈啊每個人的臉上都笑開顏。

當然所有的美好都是短暫的,痛苦才是長存的,我只是說的這一段時間,局限的這一段時間,在大家都沒有追逐更高利益之前的這一段時間,又過了很久之後,大家才開始認真的思考,到底是這個時代變了,還是我們變了。

在大刀出獄大家都彼此安逸的這段時間裡,我也有意無意的打聽過西貝的消息,感情這種東西有的時候就是先入為主的,比如後來我的手機電話薄里的記錄增加到一千多人,可我每天的通過記錄也只有這幾個人,而這個人,就是從小在一起的這幾個人,這是一個很固執和偏激的做法,一個圈子,執意不讓它擴大,又硬又局限。但是另一個方面來說,這個圈子一旦想要擴大,那麼將很快成型並且壯大,因為有感情和基礎,有一套堅固的模式。

這個時候西貝已經消失了快一年了,一年前她對小飛溫柔了說了句再見,就一年再也沒見,我說,小飛,你應該已經習慣了。

小飛說,在這一年前的一年,甚至還要更遠一些,我就習慣了,真的習慣了,我像一個女人習慣總是找不到她的男人一樣習慣我這個男人總是找不到我的女人。

我搖搖頭,對小飛說,她不一定是你的女人。

小飛說,你說的對,這個我知道。

一年前就是聚隆飯莊開張的這一天,西貝出現,對小飛行注目禮,小飛目光躲閃。而後西貝瀟洒的扔下一千塊的禮包,簡單和大刀問了聲好,便獨自離開。

在離開的時候,小飛衝上去,攔住西貝,口氣帶著哀求的問道,西貝,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這麼多年,你能不能別玩了。

這時西貝旁邊響起車喇叭聲,西貝扭頭看了看,然後又看了看小飛說,小飛,我沒有玩。

然後西貝輕盈的打開車門,走之前對小飛擺擺手,說,再見。

小飛也擺擺手,說,再見。

於是很快一年過去,就再也沒見。

當時這個場面發生的時候大家就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該招待客人的招待客人,該抽煙的抽煙,該聊姑娘的聊姑娘,沒有一個人拍拍小飛的肩膀安慰他一下。

小飛站在原地,點上一根香煙,看著汽車絕塵而去,一聲不吭的把香煙抽完,然後進了飯店,該招待客人招待客人,該再抽一根煙就再抽一根煙,該聊其他姑娘就聊其他姑娘,用不著任何一個人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一下。

因為大家真的已經習慣了。

只是在吃飯的時候,小飛突然問道,西貝來的時候坐的那是什麼車?看起來挺丑啊。

吉光說,什麼車?我沒注意,她不是自己來的么?

小飛說,不是啊,做了個逼車來的?

大刀問到,什麼車?

小飛說,逼車啊。

大剛問道,逼車是個什麼車?

小飛說,就是車前面的標誌里有個B啊,開個逼車還他媽敢來得瑟。

然後大家頓時無語,看著小飛邊罵邊吃飯的樣子,都覺得這個時代媽的真是太殘酷了,只是當時大家都不知道,那輛賓利車裡,坐著的是原明。

當然後來大家知道坐在裡面的是原明的時候也都沒有再說什麼,已經不能再去他家門口蹲守然後給他一刀了,因為那時原明的住處已經有武警執勤,並且大家已經沒有再和原明抗爭的實力了。

小飛說,草,逼車,媽的,下個月發工資了我也去4S店買一輛。

雖然西貝總是像神一般的存在,但我知道她一直沒有結婚的跡象,之前說過,西貝比我還大兩歲,而我當時已經快到三十而立的年齡,這說明西貝已經過了三十而立的年齡,當然照目前的情況看西貝已經立了,還是賓利,草,立的賓利,小飛似乎也一直在等著西貝最後結婚的噩耗,給他一個致命打擊,判他一個槍斃一萬次的死刑,這樣小飛就真無憂無慮了,可是西貝就是這樣,像神一樣存在,一點想要結婚的風吹草動都沒有,於是小飛也向西貝靠攏,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也不知道大家是被這種不良之風傳染了還是都沒有結婚的經驗,三十歲的年齡竟然沒有一個有結婚的跡象,甚至都很少有固定女朋友,甚至很多時候大剛或者耗子或者吉光或者其他人突然興緻勃勃的帶一個女孩來飯店並且興奮的說這是我女朋友我想和她結婚因為我一見到她就似曾相識的時候,大家會同時發現這個女孩確實似曾相識,然後坐在一起胡吃海喝一番直到結束的時候一拍腦門想起來這個女孩怪不得似曾相識這不就是敖傑或者彭鵬或者其他人幾年前的女友么?那時談戀愛的時候就沒有注意到她的臉,並且只談了兩天的戀愛,沒想到在這裡又碰到了,於是這個女孩也是一拍腦門一改之前的矜持說,我草,我說怎麼看你們這群流氓臉熟呢,原來是自己人。

然後大家一舉杯子說,真是自己人真是自己人緣分啊緣分,來喝一個。

等到飯局結束的時候,這個女孩就不一定是誰的女朋友了。

我還記得有一次,我和一個姑娘在賓館探討人生,在探討到關鍵的時候,這個姑娘撫摸著我,然後對我說,敖傑,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你都這麼大了。

我摟著她說,是么?它看起來比三年前成熟了么?

姑娘坐起來仔細看了看,說,成熟了不少,都有皺紋了。

我說,是么,那你幫它拉直就沒有皺紋了。

姑娘說,你真壞,你想讓我怎麼把它拉直呢?

我說,熱脹冷縮,你說該怎麼拉直呢。

姑娘趴了下去說,好吧,讓我來溫暖你。

這個充滿詩意的姑娘是我在一個酒吧昏暗的角落裡結識的,第一次就是在酒吧結識的,第二次還是在這個酒吧里結識的,第二次結識的時候我舉著一杯剛剛從外面偷裝進來的二鍋頭對她說,姑娘,你相信緣分么?

姑娘笑,一臉曖昧的對我說,當然相信。

我輕輕的抿了一口酒,對她說,那你相信三年前我也是在這個酒吧的這個位置認識了一個像一樣美麗的姑娘么?

姑娘說,我當然相信,我在三年前也是在這個酒吧的這個位置認識了一個跟你一樣無恥的男人。

我有點詫異,說到,姑娘我說的是真的。

她也很認真的說,我說的也是真的。

然後我借著昏暗的燈光把臉湊過去,認真看了看,大喊一聲,我草,是你,你不就是我三年前在這裡碰到的牛二妞么?

這個姑娘也湊上來,一看,說,我草,老馬,你他媽怎麼還吃回頭草啊。

我說,早知道是你還他媽廢什麼話啊。走吧。我有房卡,七折呢。

姑娘把酒往桌子上一放,摟著我說,趕緊著,抓緊時間,我明天還上班呢。

以上就是我結識各種姑娘的傳奇版本。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種生活真是他媽爽翻了。想起來我就想笑。

李主任在後面問道,小馬,笑什麼呢?

我說,沒事李主任,我就是想起了我們這幾個人以前的一些事情,到時給您講講,很好笑。

李主任說,好好,我就喜歡聽年輕人的故事。

我知道李主任就喜歡聽腥段子。收集各種黃色段子在不同的飯局裡給各種女下屬講,然後看著女下屬們一個個滿臉緋紅的樣子捶李主任的肩膀說,領導你真壞。

然後李主任一手樓一個說哈哈哈。

從單位到聚隆飯莊開車大概只需要二十分鐘,堵車的話得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真是過的有意義,我覺得目前的生活真是幸福而快樂的,我覺得,我們還需要更快樂和更幸福,所以就得拉攏李主任或者朱主任或者苟主任這樣的主任為我們的美好生活打開一個嶄新而平坦的道路,為我們開創一個新篇章,開創一個新世界。想到這些,我的信心更足了,加大油門,向飯店咆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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