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花兒的生活像花兒一樣 第六十章 少年激斗篇之初中完結(十四)

騎著單車,迎著朝陽,總是這樣,騎著單車,迎著朝陽,但是這一天,倘若小鳥再對我說早早早,你為什麼背上小書包的話,我已經可以回答它,我不是要去上學校,並且已經可以隨便遲到,至於跨在肩上的書包,那是為了去學校里運知識的,知識是有重量的,至於有多少重量,那要取決我家附近收破爛的小王手上的秤桿,當然,這是僅對於我來說,因為一直以來我連兩位數以內的加減乘除都需要用計算機,更想不起貝塔伽馬究竟是近親關係還是遠方關係。我甚至有一段時間想不起我究竟有沒有上過這個學校。或者我在這個學校里究竟做過什麼。

當然這些都是僅僅對於我來說,僅僅對於我來說,知識的重量取決於收破爛小王手裡的撐桿,並且只局限於在學校里學到的知識,在我離開學校之後,我所學習的,我所領悟的,我所明白的,這些東西,有時只需要一天的積累,就遠遠的超過了幾年甚至十幾年的上學生涯。

就像韓寒說過,對於我來說,數學學到初二就夠了。後來他出面糾正,寫到,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太年輕,太衝動,沒有深思熟慮,沒有經驗,於是他再次更正,對於我來說,數學學到初一就夠了。當然,這句話的精髓並不是數學究竟學到什麼時候才夠,精髓在於,對於我來說這句話,是對於韓寒來說,數學學到初二就夠了。

希望小說中的厭學情緒不要影響到正在每天正常上下學的學生們,因為學海,是真的無涯的,並不是你高考結束或者大學畢業就可以上岸的。

對於我來說,數學學到小學五年級就夠了,因為從數學應用題開始我就再也弄不明白了裡面的意義了。

因為我不經常往池子里開半個小時水龍頭在擰開塞子放掉十分鐘水然後再計算池子里還有多少水,倘若讓我往池子里放水,那麼放到剛好就行了,別人問我池子里有多少水的時候,我會告訴他,池子里有半個池子水,或者不到半個池子水,或者大半個池子水,就夠了。

希望大家還是要好好學習,因為你只有好好學習,才能天天去上的。才能天天去上學校的,否則你只能讓學校上你,還是強行上你。

學生時代似乎就這麼結束了,結束的竟然這麼快,在別人的學業連一半都沒有結束的時候,我就已經結束了,這時我有一個遠房表弟,比我晚一年上學,我退學的時候他正在上初二,在他研究生畢業回來的時候,上學的回憶幾乎已經在我的腦海里淡忘了,因為那時我已經有十年的工作經驗,雖然我十年的工作經驗不能回答表弟隨口的一個哲學問題或者數學方程式,但是,我畢竟已經工作了十年,這和上學十年是有所區分的。

路過小飛家的時候,我悄悄走進樓道把耳朵貼近小飛家的門上試圖能夠抓住一丁半點的蛛絲馬跡,但是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什麼動靜,我已經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站在樓下大聲喊道,小飛,上學要遲到了。然後聽小飛蹬蹬蹬蹬的下樓聲。

我有點想他,已經有三個多月沒有見過面了。這是我們從小到大不見面的最長時間。

中間我有幾次想要敲他的門,實在是缺乏勇氣,只好再次獨自上路,走到一個板麵攤子的時候我坐下來慢吞吞的吃了一碗面,加了點辣椒,吃的我大汗淋漓,吃的我前所未有的爽朗。

雖然我仍舊背著一個書包,但是已經不是學生的摸樣,穿著後來每個城市裡傳銷組織的統一服裝,西褲皮鞋白T恤,當然我剛一出門才發現原來真的已經過了三個月,這三個月是會發生很多事情的,比如不光夏天已經過完就連秋天也已經過完,已經步入了冬天的季節,於是我頓時被凍回家,找了一件我爸平常穿的黑色外套披在身上,他穿起來剛好合適的外套在我身上就像是黑色風衣一樣,於是這樣一副全黑的打扮更加讓我有了小馬哥的感覺,覺得這是多麼牛逼的打扮,只要不是穿著校服,都是很牛比的打扮。

從那一天開始我就極為痛恨別人再喊我是學生,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痛恨,包括後來和外人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大刀介紹我說這是我的同學時我的內心也極為不滿,我也十分痛恨同學這個稱號,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痛恨,一說起學生,我就想起我曾經是果老師的學生,一想起同學,我就想起我曾經是班長的同學,作為學生,我狗改不了吃屎,作為同學,我在最不遵守紀律的投票中位居榜首。

於是我後來的打扮一直很成熟,從離開學校開始就打扮的像一個已經真的從學校畢業的自然人一樣,並且把這種打扮持續了很多年,以至於在我首次參加工作的時候,辦公室的同事都熱情的和我握手,並且噓寒問暖。

那時我剛二十齣頭,還是一個毛頭小伙,把頭亮出來,都是毛的小伙。

在辦公室最後一個同事握著我的手的時候,因為之前的同事已經把寒暖都問過之後,這個努力半天也噓不出寒問不出暖的同事憋了半天才終於冒出一句問候,你孩子在哪上學啊?

那時我剛二十齣頭,還是一個精壯的毛頭小伙,把頭亮出來,又精又壯而且還都是毛的小伙。

我瀟洒的說,八歲了,在某某小學讀書呢?

我的同事頓時很驚訝,他說,某某小學可是全市重點小學啊。

其它同時也紛紛說到,是啊是啊。

然後我的這個同事繼續握著我的手,說到,兄弟你關係很硬啊,正好我小孩明年也上學,能給找個人么?

我說,別管了,抱在我身上。你家男孩女孩?

他說,女孩。

我說,那正好,我家是個男孩,到時咱再定個娃娃親。

他說,一定一定。

在剛剛步入單位的幾天之後,又是這個同事,拿著我的檔案找到我,說,兄弟,你關係果然很硬啊。

我說,怎麼兄弟,有什麼事么?

他說,你檔案上寫著你是八零後啊,我草,改年齡能改這麼多,真是很牛比的關係啊。

我哈哈大笑說,兄弟我就是八零後的。

他聽了之後也哈哈哈哈的大笑,並且比我多笑了兩聲,然後一拍我肩膀,說,別逗了哥哥。

那時我穿著鋥亮的皮鞋,筆直的西褲,一件白的反光的襯衣,下巴留著一些鬍鬚,滿臉提前步入社會的滄桑,那是上下五千年的滄桑。那是進到任何一所大學碰到任何一個學生都會被鞠躬喊一聲老師好的滄桑,是我坦然回答一聲同學好的滄桑。

騎車子到學校的時候前兩節課已經結束了,我好像在路上騎了快一個小時的車子,因為我已經太久沒有享受過這樣慢慢吞吞的感覺,並且不會恐慌隨時從四周被人圍住的感覺,這是生活原來可以更好的感覺。

三個月的時間,學校周圍的樹上都是光禿禿的,一地落葉,雖然陽光明媚,但是風一吹還是感覺到瑟瑟的冷,落葉在身體周圍嘩嘩的響著,我站在學校門口,心情才又變得低落。

三個月前這還是我的學校,三個月後,這就變成了你的學校,對,是你的學校。

腦子挺亂,東一下,西一下,各種想法就像世界大戰,然後肩膀突然被別人拍了一下。

我扭頭一看,是大刀。正沖我笑,然後是吉光,他們倆打扮的比我更加成熟,大刀的下巴甚至都有了一層毛茸茸軟綿綿的鬍鬚,看起來很性感,不知道第一次參加工作的時候會不會被別人問到孩子十幾了?在哪裡上初中的?

看到大刀和吉光,所有的情緒才終於釋放了出來,我一把衝過去把他們倆抱住,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我好像突然長大了好幾歲,而大刀和吉光在我眼裡,好像突然長大了十幾歲一樣。他們還是我的依賴,最後的依賴。

大刀也動了感情,眼角濕濕的,在小飛和原明對砍的時候大刀的眼睛都沒有濕過,這是個無論什麼時候都是硬邦邦的角色。

吉光說,好了,先去辦正事吧,我們還有的是時間,往後我們有的就只剩下時間。

我破涕為笑,說,有道理。

大刀這時已經先我一步離開了學校,但是大刀是主動輟學的,當然這也是因為大刀的老子比大刀更主動的要求大刀輟學。我覺得大刀老子當時的想法應該是很有道理的,他應該是很擔心的,當然是不可能擔心大刀的,是擔心那些不幸和大刀成為同學的其它人的。

大刀走的時候很瀟洒,來的時候帶了一個編織袋,在教室里把自己的東西裝到編製袋裡,然後又走到老師辦公室把自己的東西裝到編織袋裡,然後把編織袋扔進了廁所里。

大刀說他走的那天副班長郝同學再次淚灑教室,哭的跟死了大刀似的,差點背過氣來,大刀在最後路過她的座位時又最後一次和郝同學神交了一下,於是郝同學頓時背過氣去。

伴隨著郝同學差點哭抽風過去的背景,大刀和郝同學的神交之旅就算是正式告一段落,郝同學後來順利的考上北大,成為學校里繼大刀這個所謂的恥辱之後的翻身把歌唱的典型事例,當然大刀不是必然的恥辱,郝同學的榮耀也並非偶然。只是大刀竟然能和郝同學在不說話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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