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花兒的生活像花兒一樣 第六十章 少年激斗篇之初中完結(十三)

我說,吉光,事情本不該這樣,那事情應該怎樣。一個男人,被別人搶了自己的女人,難道你還給這個男人送一個安全套並且告訴他我的女人喜歡怎麼樣的姿勢么?

一群人哈哈大笑,所有的家長再次轉過頭往這裡看,這次連派出所的警察都往這裡看,我趕緊看我老子是不是發起了第三次衝鋒,但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顯然他已經對我徹底的失望了,想到這裡,我的心再次沉重起來。

吉光說,敖傑,可現實不是這樣的,是你的女人在離開你之後重新找到了別的男人,你留不住你的女人,但你不能找你的女人重新愛上的這個男人出氣吧。

我說,吉光,你說的不對,一天是我的女人,一輩子就是我的女人,他愛上了別的男人,是因為她淘氣,她調皮,但是我堅信,遲早有一天,她是會回家的。

吉光說,敖傑,有些事情,有些女人,倘若不能長久,那就不如把你的變長之後讓她感受的更久一些更直接,你明白么?

我說,吉光,我只是堅信自己的感覺,我覺得我的女人不是這樣的。

這時包皮是在受不了,說到,我想要糾正你們兩個問題,首先,你們毛都沒長齊竟然在這裡談論女人這個毛問題,第二,敖傑,怎麼是你的女人?

我隨口說到,不是我的女人,難道是你的女人?

大刀也有點蒙了,伸出拇指往派出所里指了指,問道,不是他的女人么?

現場頓時一片安靜,大家都不再說話,直愣愣的看著我,大剛問道,敖傑,你和小飛到底怎麼回事?難道?

我後背一陣發涼,趕緊罵道,難道個蛋,當然是他的女人,我替他說話不行么,他的女人,小飛的女人,明白了么?

我的解釋明顯沒有服眾,甚至連我自己都沒有被說服,我想,是啊,怎麼是我的女人?什麼時候成為我的女人了?

面對如此的尷尬,只好強力叉開話題,我看著包皮問道,包皮哥,你還沒跟我說你是怎麼見到原明的。

還好周圍這一群人都是不懂得早戀的愛情白痴,話題很快被轉移,吉光一臉自豪的說,你說怎麼見到的,當然是我安排的,你們一出事我就知道了,可惜沒有趕上看你們的現場直播。還好我趕到派出所的時候大刀已經出來了,倘若大刀也出不來,那這件事就真麻煩了。

我說,大刀,你怎麼那麼快就出來了?

大刀說,我是被當做見義勇為的路人甲放出來的,因為當時沒有圍觀群眾,所以我就冒充了一下。而且三個人里就我身上沒有傷,於是我進去聽了幾句表揚就被放出來了。

我說,你確實應該受到表揚,當時要是沒有你真不知道事情會怎麼樣,被放出來之後呢?

大刀說,然後我就和吉光包皮連夜趕到了醫院,是吉光跟原明談的。我相信原明也聽了吉光的話,否則你也不會這麼快被放出來。

吉光說,其實原明並不是想報復小飛才答應我的請求的,原明當時只是說他真的很羨慕小飛有敖傑和大刀這樣的兄弟,就這樣。

我長嘆了一口氣,似乎結局,也就是這樣了。

家長們都還在忙碌的找關係,通過關係找到原明的老子,通過關係找到派出所,希望能夠談一談,先把小飛放出來,但事情似乎並不明朗,原明的父親以一己之力就輕易打敗所有對手,小飛一直到這一天的晚上還是沒有出來。

這件事後來有許多人介入,黑白兩道,無論是父親們還是兒子們,都運用了自己的各種關係,而以大刀吉光為首的這一團體,在這一階段,也逐漸走向成熟和穩定,並且實力瞬間壯大,最顯著的效果就是吉光找到許多已經混跡社會很多年的大哥尋求幫忙的時候幾乎沒有一個人拒絕,大家對這個十幾歲的孩子出奇一致的鼎力幫助。似乎都聽說過這些少年的事迹。當然也有沒有聽說過事迹但是聽說過吉光或者小飛爹的,也鼎力相助。

尤其是烏鴉,因為原明家裡的一輛私家奧迪車就是烏鴉送給原明他老子的,兩個人交往慎密,在吉光他爸找到烏鴉的時候,烏鴉對吉光他爸說,兄弟,大侄子已經找過我了,我正在談,你不要太著急。

吉光他老子應該就是這個時候下定決心讓吉光從軍的,因為他沒有想到吉光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社交範圍竟然已經覆蓋了他的一部分範圍,並且有吞併的危險,我相信他的老子是很恐慌的,因為吉光這時還不到十六歲。

之前的小胖子也起到了比較關鍵的作用,在說服原明的過程中有著不可磨滅的功勞,在大刀找到他之後他索性把卧底進行到底,每天去醫院看望並且不斷遊說原明,畢竟他也算是原明的好兄弟,當然小胖子的目的也只是想把卧底進行到底,只要不被揭穿。只要能一直把這個秘密隱藏下去。

原明這個時候當然也是心有餘悸的,畢竟是雙方鬥毆的結果,只是他傷的重一些,小飛也不比他強多少。聽說進派出所之前也是被包紮的像個木乃伊一樣。身上被砍出很多傷口,只是原明的傷口深一些,小飛的傷口淺一些,倘若按數量算的話,這個時候在派出所的其實應該是原明。

小飛終於在第三天被放了出來,就在派出所準備把小飛移送看守所的前兩個小時,原明他爸終於鬆口,同意民事調解。而小飛他爸這時已經忍無可忍,因為小飛也有傷在身,正在做包圍派出所的計畫,大哥大終於在大哥的桌子上響起。

據說原明他爸之所以鬆口還是因為烏鴉的一個電話。

烏鴉言簡意賅的說,原哥,在派出所那個小孩子他爹剛才找到我,我沒有防備,他把我的辦公室砸了,又把我的賬本搶走了。

原明他爸呵呵的乾笑幾聲,說,你們這些人啊,我是真惹不起,你告訴他,讓他把賬本上第三頁第六行的數字準備好,過來找我。

烏鴉哈哈大笑說,我就知道原哥是個敞亮人,乘以二,我算一份。

烏鴉的賬本上第三頁第六行的數字是三萬,是烏鴉交給原明他爸的某個工程的回扣款。

因為小飛出來的突然,在其他人都趕到派出所的時候小飛已經被他爸接走,之後很長時間都沒有再見面,而這個時候的大家裡並沒有包括我,因為我正在被軟禁。

小飛是被他四叔接出來的,直接接到了少管所,小飛的老子和幾個大人站在那裡等待,大家都是一身黑。

小飛他爸是去裡面看一個朋友的孩子,十四歲,因為搶劫被判三年,而小飛他爸的這個朋友,已經在很多年前就死掉了。

這個過程小飛並沒有對大家講述太多,只是那次小飛從少管所出來之後,小飛和原明的糾紛,就真的徹底完結了。

一直到三個月後。

那是我出事之後第一次踏出家門,這之前不比勞教所好多少,這三個月我在家裡度日如年,每天閉門反省,家裡擺滿了預防青少年犯罪的各種書籍,我爸看完給我看,我看完之後抄下來,抄完之後還要寫感觸,寫的不深刻還要重新寫。後來我寫書的能力應該就是從那個時候培養出來的,寫批評與自我批評就跟寫小說一樣,寫小說就跟寫批評與自我批評一樣。

我每天都在想小飛正在幹什麼,大刀正在幹什麼,吉光正在幹什麼,大剛正在幹什麼,等等。

這個時候我媽就會突然出現,大聲吼道,你在想什麼,趕緊寫。

於是我連自己正在幹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次出門是來學校拿我的課本,因為有一抽屜滿滿的課本,學校打來電話說趕緊把抽屜騰出來給新同學坐。我本想說那些課本就給新同學用吧因為那些課本一直都是新的。但是我又覺得,那些課本都是我掏過錢的,草,老子是上帝,你催什麼催。

在小飛從派出所放出來之後的第三天,我正式被學校開除了。

學校對我爸的解釋說,我們並沒有被開除他,我們只是勸退,他的學籍還在這裡,但是你也知道,我們這個學校,進來之後一條腿清華一條腿北大,所以人比較多,所以我們允許一些能力比較強的同學選擇回家學習,中考的時候也可以在我們這裡報名,但是要按照獨立的個體報名。

我爸當時一定很詫異我到底哪方面能力強了。除了動手能力強以外。

學校在辦入學入學手續的時候速度就像競走,辦起退學速度馬上就百米衝刺,這個時候每個經手這套手續的老師主任們都本著嚴以律己的態度一絲不苟加快每道程序的效率,很快,我就成為赤裸裸的自然人了,沒有組織的包容,沒有黨的關懷,成為一名年輕的社會青年,提前步入了建設四化的潮流里。

我估計我要是再不去騰出我的抽屜,老師們迫切的心情就會把我的桌子扔到外面重新再買一個桌子回來。這讓我很糾結,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本來性格溫順的我竟然成為許多老師眼中邪惡的代名詞。這讓我有些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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