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花兒的生活像花兒一樣 第三十五章 準備格鬥

那天午夜是一個見證相對論的午夜,無論是自我,或是其他,無論是時間或者是空間,都驗證了古代武俠小說里乾坤大挪移並非子虛烏有。有時我覺得速度很快,可有時我又覺得時光很慢,不同的參照物,有不同的自己。

那天晚上我似乎說了很多話,又似乎一句話沒有說,那天晚上西貝似乎一直在我身邊,又似乎一直是我一個人。那是一個詭異的夜晚,雨一直下,氣氛還算融洽。只是內心,有本我和自我的分離。

西貝說,好了,我要回家了。

這時我看了看我手腕的手錶,已經凌晨三點,這意味著。阿強已經守了一半的夜。而留給我的夜晚,也不太多了。

我說,西貝,無論如何,你好好的就行了。

西貝說,恩。我一直都是好好的。

那一刻,我竟然沒有想到小飛,這不是我的性格,這有所偏離。

似乎廢話越來越多,就像平行線的愛情,倘若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果。卻不斷的思索著結局,那麼所做的一切,和一切所說,便都是徒勞並且荒廢的。

我一直跟西貝走到西貝家的門口,似乎還要走下去,可距離已經縮短,再走下去就到了西貝的家,我說,西貝,小飛總是把你送到這裡吧。

西貝說,我記不太清楚,應該是這裡,但是今天我記得很清楚,是你把我送到了這裡。

我說,西貝,無論是誰把你送到這裡,都要記清楚,因為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刻意的把你送到這裡。

我說,西貝,小飛對我說過,你家住在三樓,每次小飛都在樓下,一直到聽見你關住門子的聲音,小飛才走。所以,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刻意的把你送到這裡。

西貝說,你廢話突然好多。再見。

我說,再見。

也許過了一分鐘,也許過了很久,我聽見西貝砰的一聲關住了門。我點了一根煙,而後深呼吸,離開了這裡。

還好第二天的清晨很快到來,否則這一個夜晚將如何在我的生命里度過。

第二天依舊綿綿細雨。走在路上恨不得抓住一個放牛的孩子王二小然後問他杏花村在哪裡。頭一天的事情暈暈乎乎就像在杏花村喝多了酒。又像是做了一場夢。又恨不得拉著牧童一起在杏花村睡覺然後一夢個三年四年。等到夢醒了一切都變了模樣,比如吉光沒有躺在醫院,比如我的匕首沒有開刃。

那把十元買來的匕首後來陪伴了我很多年。雖然不是刻意的,但它自然的沉睡我的枕頭底下,不光是三四年,得有十三四年。那把匕首雖然沒有沾上血。但最終派上用場,成為我繼砍人之後又一次成名的重要工具。

吉光還在住院,所以會議在第一次缺席吉光的情況下召開,當然會議的主要內容就是如何讓那個讓吉光缺席會議的傢伙也能夠缺席他們的會議倘若他們也有會議的話。

陰雨綿綿。北方的城市在這個秋天好像轉了向,像一個迷路的司機,雨從昨天晚上下到了今天傍晚,一天沒有見陽光,於是每個人的內心都是天空依然陰霾,破舊工廠里正好也有幾隻鴿子依然在飛翔。可惜沒有白樺林,否則還真有要消失在白樺林里的衝動。

小飛今天也請了假,對西貝說要去辦男人要辦的事情。

西貝對於男人或者女人的什麼事情都覺得那不關她的事情,沒有多問一句,說,再見。

小飛有些失望,其實他多麼希望西貝能多問幾句,在小飛心裡,他是她女人的男人,而他女人的男人現在為了他表哥放棄了送他女人回家的權利,無論他的角色是她表哥的朋友還是她的男朋友,於情於理,都是要得到關懷的。

就是這種急切渴望得到關懷和愛戀的強迫症情節,才讓小飛永遠遊走在愛與痛的邊緣,不知道應該怎麼決定挑選。

而對於西貝來說,天空只是飄過五個字,這都不是事。

西貝說,小飛,再見。

小飛反過神來,說,再見。

這時我就站在西貝和小飛的後面,看著西貝和小飛。在看著西貝和小飛之前,這一天在學校里我已經和西貝打了很多次照面。有時擦肩而過,有時迎面而過,但無論怎麼過,昨天晚上的事,就好想沒有發生過。

也不知年幼的心是如何封藏這樣的情緒,但就是一個午夜和一個黎明的距離,我和西貝又恢複了冷戰。之前的是對峙的冷戰,這次是默契的冷戰。

西貝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扭過頭,眼神從我的臉上飄過,看著小飛說,你小心點。

我的目光在西貝的目光飄過的一瞬間和她有所接觸,那是多麼幼稚的接觸,但我心裡說,我知道了。

西貝看著小飛的眼睛,說,知道就好。

而小飛這時正在享受終於得到關懷的幸福和愉悅,還沒有來及說話。

從那個時候我就開始覺得,西貝就好像名偵探柯南里灰原的角色,是一個成年人的縮小版,為了躲避各種追殺才隱身在這所初中里,否則她為何總是那麼輕易的看穿一個人的內心並且可以成熟應對。也是從那以後,我開始催化自己早日成熟,像西貝那樣成熟,成為一個縮小版的工藤新一,成為和灰原有共同語言的柯南。

那天的會議在一個雨中進行,在一處工廠的破舊棚子下進行,除了吉光之外所有人員到齊,甚至還有包皮。

這時阿強才把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阿強說,吉光是被一個原名叫原明外號叫猿猴的人用鋼鞭打傷的。

我說,原名叫什麼?

阿強說,原名叫原明。

然後大家用了十分鐘時間才搞清原來吉光是被這個原名叫原明外號叫猿猴的人打傷的,然後大家一起問到,然後呢?

阿強說,沒有什麼然後,就是這樣,吉光是被一個原名叫原明外號叫猿猴的人打傷的。這還不夠么。

這時包皮身上已經有了大哥的氣質,說,這就夠了,多餘的不用說。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到這個原名叫原明的人,然後把他打出猿猴的原型。

於是會議就這麼結束了。

這是一個比較具有代表性的會議。沒有開場,沒有稿子,沒有序幕,沒有口號,沒有橫幅,只有重點,當然重點之所以是重點就是因為重點只需要幾句話就可以提出簡明扼要的重點。在我後來進入機關參加各種冗長無趣的各種會議時,我都很不得衝上去抓著那個正講話的人的衣領,當然我開始的時候總是想抓他們的頭髮,這樣看起來更兇狠更有力度,但是能夠在主席台上講話的人一般都是禿頂,所以沒有頭髮可以抓,所以我就恨不得抓他們的領子塞進時光機回到過去那個工廠讓他們看看什麼叫做開會,讓他們知道開會是為了什麼。後來我喜歡寫廢話的毛病也許也是從那個時候養成的,整個會議過程,除了最後的一句散會是重點,其餘全部是廢話,該解決的事情永遠無法解決,然後那些其實已經無法解決的事情又在會議中匪夷所思的被解決。我總是安慰自己說,就當是聽了一個危言聳聽驚世駭俗的屁。當然對於上面那些把廢話當做範文來演講的各種職位來說,他們的重點是在會議後,因為每個會議結束的時候都會進入下一個環節,那就是會後討論,當然是在飯桌上談論,否則有什麼可討論?

而打掉吉光小半個頭蓋骨的原名叫原明外號叫猿猴的原名,就是當時一個比較顯赫職位一把手的公子,用現在的話說,是一個官二代,並且是一個高官二代。

其實這次吉光之所以挨揍是因為吉光在這次的行動中充當了一個壞人的角色,並不是每一個小說里的主人公都應該是正面並且光明的,除非他在小說的名字就叫劉正面或者張光明。

這個原明其實還算是一個正面角色,不一定每部小說里打掉主人公的配角都是負面的,算然他的外號是一隻猴子,但是悟空也是猴子。最初的時候不也是充當著革命家的角色。事情的起因只是因為吉光看到原明每天上學車接車送,於是在收取原明保護費的時候加了五十個百分點,有點無良房地產商的嘴臉。

當時吉光並沒有搞清楚情況,他看到原明的時候,原明之所以每天車接車送,其實是因為他在之前剛剛揍了一個學校周圍的社會青年,並且揍他的理由恰到好處,是因為那個社會青年欺負他們班的漂亮女生,這是多麼正義的壯舉,後來原明遭到社會青年的報復,被毒打一頓,那時官二代還不像現在這樣想毒打誰就毒打誰,經常也會遭到毒打,並且都沒有亮爹名片的習慣,甚至原明當時還不知道他爹究竟是一個什麼官,而那時當官的還殘留著不為民做主就要回老家賣紅薯的革命思想,加上原明本來就不喜歡學習。於是礙於影響,只好把原明從那所學校調到了職業中專。原明是被歡送出學校的,就差捧著一個見義勇為的牌子。結果剛到吉光所在的這所中專,座位還沒有固定好,就被邀請註冊會員,並且還是一筆昂貴的註冊資金。本來原明也是想息事寧人,結果一聽,自己竟然比別人高出五十個百分點。於是見義勇為的精神再次爆發,在第二天吉光再次找到他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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