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得罪人得罪大了

曹勇帶著的男人身材不高,穿著個油光水滑的皮西裝,看上去挺有派頭,不過他看見楚天機以後,頓時就是一臉笑意,帶著一股謙恭的味道。

曹勇走過來笑道,「楚所,我給你帶來個朋友,海州捲煙廠,常暢。」

其實就算他不介紹,楚天機也能猜到這是誰。

海州捲煙廠是國有大企業,常暢手下員工近萬!不過沒辦法,兒子得罪了人家,當下也只有卑躬屈膝,拿出香煙道,「抽煙抽煙,我們廠子的新產品,還處於試產特供階段。」

他拿出來的是海州捲煙廠的新牌子,萬歲海州,市場價位預備定的很高。而且關鍵是,外邊市場上沒有,能拿到這個煙,說明的是身份!

他一拿就是一條,遞給楚天機。

楚天機也不抽煙,更加的不當回事,心裡就有點不爽。暗道,你太小看我了,一條煙就來打發我來了?

當下就板著臉道,「常廠長,不要當眾賄賂我,你這是送我還是害我?」

常暢臉色頓時尷尬無比,心說這姓楚的是特么給臉不要臉啊。不過這種話,他也不敢說出口,只有陪笑道,「這一條煙抽著玩兒,跟賄賂有什麼關係,再說了,這煙又沒有市場價,說不定就是一文不值,談不上賄賂。」

楚天機還是沒好臉色,道,「常廠長真大方啊,一文不值就拿出來送人。」

常暢聽完恨不得打自己一個耳光,自己這是說的什麼話,這不是找人家諷刺嘛?

曹勇看出他們不對路,哈哈笑道,「楚所,咱們進屋說……你所長室在哪,帶我參觀參觀。」

楚天機對曹勇總不能板著臉,只好苦笑道,「好吧好吧,那就上樓看看,我說曹總你們怎麼弄到一起了?」

曹勇笑道,「煙酒不分家嘛,煙廠和酒廠本來就是兄弟單位。」

常暢插嘴道,「人生在世沒多久,抽抽煙來喝喝酒。」

三人邊說邊上樓,後邊張立志看得眼熱。

心說我的所長哎,你可不知道,外邊外歲海州有多火。能拿到這個煙的,到哪吃飯,先把這煙往外一扔,這就說明身份!

身份是什麼?我拿到,你拿不到,這就是身份!

張立志心說你不抽煙也別拒絕啊,你拿到給我多好。

不過他也看出來了,怪不得這煙廠要給所里一百萬治安費,果然所長的關係。

「咱這所長了不得啊。」張立志現在對楚天機是心服口服,連忙追著上樓,去幫所長的客人端茶倒水。

曹勇和常暢坐定在楚天機辦公室,張立志給他們各倒了一杯水,又幫楚天機倒了一杯。楚天機也順便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副所長張立志。」

張立志搶先掏出香煙要遞給他們,常暢倒是人精,看見張立志是抽煙的人,連忙摸出一包萬歲海州,遞給張立志道,「張所抽我的。」

有癮的人,就是好打發。張立志一包煙到手,也就笑嘻嘻的出門,拿著煙下樓去跟張忠多吹牛逼去了。

大家坐下,楚天機就問道,「二位大駕光臨我們小小風情街派出所,不知有何貴幹吶?」

曹勇心說,你這小子跟我還裝,我帶著常暢來,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不過楚天機問一下也好,大家就可以開門見山了。事實上,楚天機也不想跟他們磨嘰,手上還有很多事兒呢。

「咳。」曹勇清清嗓子,開口說道,「我今天帶著老常來,主要是老常要代表他兒子,給楚所道個歉,這麼說吧,就算是負荊請罪了。」

常暢道,「是啊是啊,楚所,那小子實在是不懂事……」

楚天機白眼道,「你們在說什麼啊,常廠長,你兒子是誰啊?」

常暢再次臉色尷尬發白,曹勇心說咱這小楚兄弟果然是不給臉啊,怪不得人家都說干公安的都是這樣。

其實倒不是干公安的這樣,而是楚敗類本來就是這個脾氣,要不然他上一世得罪那麼多人?

「常廠長,你讓我跟楚所單獨說兩句。」

「好好好。」常暢先出門了。

曹勇走過來道,「楚所,差不多就行了,別綳著了,至於嘛?老常自己人,夠朋友。」其實曹勇心裡也有那麼一點不滿,心說我都出面了,你還是這麼不給臉,這不是黃常暢的面子,是黃我的面子。

楚天機對曹勇倒是臉色略微好了一點,喝了一口茶道,「曹廠長,不是我綳著,關鍵是常曉寬他得罪的不是我!他得罪的是我的朋友,荊剛!」

曹勇低聲道,「荊剛什麼背景?」

「省廳刑偵處荊浩是他哥哥。」

「哦。」曹勇點點頭,不過也沒太震驚,也就是個處級幹部。

不過楚天機下邊一句嚇人了,「你知道他們兄弟倆父親是誰?爺爺是誰?你去打聽打聽夏東軍區上屆司令員姓什麼,這屆司令員姓什麼?」

夏東軍區,大華八大軍區之中最為重要的一個軍區!軍區管著海陸空軍,司令員至少是中將軍銜,除非是中央領導,這些軍區司令根本不把地方領導當回事兒。

「你是說,這荊剛是上屆司令員的孫子,這屆司令員的兒子……」曹勇聽得頭皮發麻,心說這常曉寬也特么太不長眼了,這種人是你得罪得起的嘛?別說你老子是常暢,就算你老子是省委孟書記,也不敢得罪這人啊!

楚天機又道,「不是我不給常暢面子,你知道常曉寬怎麼罵人的嘛?這小子居然對人家荊剛說,你爸爸給我做孫子,我都不要。」

「本屆夏東軍區司令員給他做孫子他都不要……」曹勇嚇得沒閃到舌頭,這常曉寬的嘴巴太賤了,這種話是能說的,如果在早些年動亂時代,憑著這句話你常家全家都得完蛋!

楚天機問道,「你說我要不要教訓這小子?」

曹勇被說得啞口無言,心說姓常的,不是我不幫你,是你得罪的人太恐怖了。

不過話說到這裡,楚天機也轉折了一下,開口道,「不過人家荊剛在我的勸說之下,不想跟他們計較了。」楚敗類心說,捲煙廠的贊助還得拿啊,不能說得太死了。

曹勇這才鬆了一口氣,道,「那電視台那邊也別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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