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陰海碎淵 第二十八章 座下鬼童

棺內的孩童皮膚黑的發亮,就是一個非洲黑人,腦袋上並沒有頭髮,身體十分充盈樣子栩栩如生!彷彿是活人閉目站在那裡一樣。+看面部那應該是個男童,他身上穿著的衣物已經千瘡百孔破爛不堪,乍一看跟套著一張布條製作的漁網沒什麼分別。燈光照過去,在他胸前和身後還亮起了點點金光。

站在遠處觀察了半天,確定沒什麼異常之後,光頭從身上扯出一段紅色絲綢系在水鐮刀慢慢摸了過去。骨頭跟在後邊開口詢問:「紅布條子不是往大刀上系的么?你在水鐮刀上系一個幹啥?」光頭十分警惕,邊游邊道:「這跟大刀上的紅布條子不是一個概念,這塊可是開過光的。大刀上那是為了好看,咱這個不止是好看,還能驅鬼辟邪!」

我哈哈一笑:「禿爺剛才不是說了么,有還是阻隔陰陽之氣,所以粽子不會屍變。那現在又弄個紅綢子來驅鬼辟邪,這二者之間有點衝突吧。」光頭輕哼道:「老張你甭在那陰陽怪調的,那只是理論上的說法,真實情況什麼樣誰都說不住,我這叫小心駛得萬年船!」

說話間,四人已經沿著蓮花台來到觀音像的左側,距離那口豎直的紫柳木棺材不過三米距離。光頭停在原地,轉著腦袋讓水下射燈的光圈在四周晃了一晃。距離近了,那棺中的孩童更顯生動,直直的站在其中雙臂掌心合實低在胸前,是佛教中比較經典的姿勢。

骨頭有些緊張:「這孩子看著一點都不像死人,好像……好像還在喘氣呢!……」

光頭瞪了他一眼:「別他媽胡扯八勒的,你當他也背著氧氣瓶呢,蹲在水裡還能呼吸!都別動,我先去看看!」說著用水鐮刀護住前胸。緩緩的湊到了近前。我們站在後邊給他照明,骨頭說的其實並不假,那孩童雖然皮膚黝黑,但十分飽滿光滑,一點也沒有死人的模樣,胸前破爛不堪的布衣隨著水流左右漂蕩。確實像是在呼吸一樣。

盯著看了幾秒,我心裡忽然不受控制的發憷,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彷彿剛剛經歷過一番什麼命懸一線的事情。骨頭跟我的反應一樣,我們幾乎是在同時開始大口喘氣。光頭被我們的呼吸聲嚇了一跳,連忙轉身詢問:「什麼情況,你們倆的氧氣裝置出問題了?」

我搖了搖頭,連著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算緩和過來,但心臟依然在快速跳動:「沒……沒事。可能是岔氣了吧,這種紫柳棺和裡邊的屍體卻是非常古怪,禿子你小心一點。」光頭狐疑的點了點頭:「你們可真是好兄弟,岔氣這玩意都能一塊來……」

靠近了一些,光頭試探著用水鐮刀碰觸了一些棺中的孩童,隨後立刻鬆了口氣,不再緊張和警惕:「這他媽的,我說怎麼弄的跟真的一樣。感情是塊石頭!往棺材裡擺個人像,這招可真夠損的!」說罷沖我們揮了揮手:「都過來吧。這小孩跟那觀音一樣,都是用黑石頭雕出來的!」

我聞聲也湊了過去,伸手一摸,發現這果真是個1:1比例的孩童雕像。從以假亂真的雕刻功底上來看,應該與旁邊那尊巨大的黑色觀音像出自同一人之手。孩童的胸前掛著一塊金燦燦的盤子,背後的棺底上也鑲嵌著許多巴掌大小的金幣。剛才的反光之物就是這些。光頭流著口水伸手過去,隨後望著手上金色的粉末憤憤罵道:「馬勒戈壁……也是石頭!……」

骨頭看了看旁邊的觀音像,又看了看孩童的雙手掌心合實的姿勢喃喃猜測:「二嬸子故講事的時候,說觀世音菩薩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這個會不會是那個男孩?」光頭一聽直接就笑噴了,前仰後合的晃悠了半天:「這話要是傳到觀音菩薩的耳朵里,非得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不可,人家幾千年的清譽都讓你給毀了,哈哈哈……」

骨頭一臉迷茫:「啥……『清譽』?啥意思?」

冷琦開口解釋道:「在佛教中,觀音菩薩座下有兩個弟子,分別是龍女和善財童子。有些菩薩廟中也會將這二位童子雕刻出來供奉在菩薩左右,咱們面前的這個孩童,可能就是善財童子。正常情況下,另一側應該還會有個女童。不過……將童子裝入棺中,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骨頭一聽連忙學著童子的樣子掌心合實,對著旁邊的觀音像拜了三拜,口中輕聲喃喃:「菩薩菩薩別怪罪,這話不是俺說的,是村裡二嬸子說的。要怪你就怪……昂,不是……您大人有大量,二嬸子是個好人,也別怪她啊……」

光頭皺了皺眉:「我總覺著這地方透著一股邪氣,而且許多地方都不合乎常理。這『棺裝童子』是其一,其二在正常情況下觀音菩薩與座下兩位童子的身形比例是一樣的。但是咱們面前的這個,觀音像十多米高,蓮花也快比上一個籃球場大了,童子卻和正常人差不多!這差距也有點忒明顯了……」說著往紫柳棺上拍了一巴掌。

在他這一拍之下,我們都感到有幾點金光從面前過,定睛一看,發下竟然是一枚黃燦燦的金幣從棺中脫落下來,轉著圈落在了地上。骨頭順手撿了起來,用力捏了捏聲音一頓:「這……這是真黃金吧?」我也接在手裡仔細掂了掂,雖然在水下有一定的浮力,但不難感覺出來這是一塊真正的黃金金幣!

光頭見狀眼睛裡立刻閃起了亮光,轉身在棺內童子身後摸索了起來,隨後又拿出兩塊金幣相互碰了一下:「我就說吧,這裡邊絕對有好貨!這些金幣不受磁力的吸引,說明純度很高。單拿出一塊來,就能把咱們這次的活動經費全部報銷了,說不準還能反賺上一筆!」

童子身後的棺底上鑲嵌著大量的金幣,大部分都是用石頭雕琢出來然後再用金粉染得色,大小成色與真的一模一樣完全可以起到以假亂真的程度。之前光頭摸了一把。但碰觸到的是雕刻出來的石頭,就以為其他的全都如此。在這一拍之下才碰巧震落了一個,這個秘密也陰差陽錯的被我們發現。

收起三枚金幣,光頭翻身繼續伸手在棺底尋找,將那些金幣逐一都摸了一遍。五分鐘過後,從上到下徹底搜索一遍。他卻只收穫了一枚金幣,不禁破口大罵:「這麼大個棺材就放四個真傢伙,誰幹的事,這麼點陪葬他也拿得出手!?害的禿爺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和氧氣!」

我笑著調侃:「禿爺你就知足吧,這四枚金幣就算是按照市場金價出手,賣回來的錢都夠咱們再去美國兜一圈了。祖師爺不是教導過要『知足常樂』么。」

光頭呵呵一笑,拍著我的肩膀故作深沉:「張瑞同志領悟的非常透徹,是塊做夫子的好材料。好好表現,禿爺可以考慮收你為徒。將畢生所學傳授於你……」

我連忙搖頭:「別別別,禿爺的本事太大,咱生來愚鈍,你還是去找個天資聰慧的傻子做徒弟吧!」光頭聽後立刻往前遊了一步摟住骨頭的肩膀:「按照你建議的條件,這徒弟恐怕非老骨莫屬吶,夠傻夠聰明!」

幾句玩笑話過後,光頭已經將摸出來的金幣全部裝進了潛水服側邊的貼身口袋裡,隨後掉頭招呼我們跟上。我自然知道他想幹什麼。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個大禿頭,不把東西拿全了他就手痒痒。看這樣子八成是到觀音像右邊找那『小龍女』去了……」

我猜的沒錯,光頭的目的很明顯,直奔蓮花坐台的右邊,在近前停了下來。我們跟上去一看,才發現這裡雖然也有一口豎直擺放的紫柳棺,但卻是封著蓋子的。兩側還釘著鐵鉗子非常牢固,周邊縫隙處還在時快時慢的往外毛著氣泡,就像是有東西在裡邊呼吸一樣!

望著那些時而密集時而稀疏的氣泡,我隱隱感到有些不安,想起剛剛冷琦對於紫柳棺木的解釋。心裡更加惶恐,於是推了推前邊的光頭:「開棺的工具這次咱們一件都沒帶,反正這種紫柳棺也不吉利,這份財還是別貪了,見好就收才是上上策!」

光頭雖然嘴上答應,但依然有些不甘心,躊躇了幾秒拎著水鐮刀湊了過去:「讓我試一次,打不開咱立馬撤退!」說罷也不等我們的回應,將刀刃直接插進了棺身與棺蓋的縫隙之間,手腕用力往下撬著棺釘。為了減小水流阻力,所以水鐮刀的整體刀片都非常精薄,殺傷很大但強度卻減小了很多。光頭這個舉動等於把刀片當撬棍用,蠻力之下只見他雙手一顫,水鐮刀刀片竟然硬生生被掰成了兩截!

因為力道用的很大,所以在水鐮刀斷裂的瞬間光頭的胳膊也跟著往前措了一下,手腕的位置頓時被留在棺縫中的下半截刀片砍了個正著!冷琦似乎提前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所以提早就游到了近處,在刀片斷裂的瞬間用力推了光頭一把。儘管她的反應已經快如閃電,但水流卻延緩了光頭的移動速度,他的手腕還是和刀片來了個『親密接觸』,一抹血絲頓時飄散在四周。

倘若傷及了靜動脈在水中發生大出血的情況,那處理起來可遠比在陸地上要更加困難。我和骨頭見狀也連忙用了上去,緊緊攥著他的手腕止血,同時查看受傷的情況。光頭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哎吆媽呀』的叫了半天,抬手一看卻發現只是皮膚表層被割除了一個小口,並沒有傷及大的血管。

我直接在他屁股上來了一腳,出聲罵道:「都他媽告訴你了別貪得無厭,右胳膊已經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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