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脫難

不知過了多久,是十天八天,還是半月二十天,所有的一切都過去了,這裡又恢複了平靜,但是卻恢複不了從前的模樣,整個數十里的險峰被夷為平地,與河邊相連,原來偶爾的幾株彼岸花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更可怕的是沒有一個人影,這劫雷剛剛過去,誰也不會來這裡的,不然也許說不定會引發劫雷的,誰也不敢冒這個險,再說也實在沒有什麼好來的,甚至地府也不曾派人來追捕我們,暫時我們安全了。

可憐兩位鬼王一死一傷,遲茶羅鬼王僥倖度了一劫,但是另一名鬼王卻沒有這般好運,就此在這裡化作烏有,一絲一毫也不曾留下,但是即便是遲茶羅鬼王命大,卻也是受了很嚴重的傷,最終要修養幾十年才行,半死不活的趕了回去,好在出了這一片就有人接應,不會被人所算計。

從這一刻開始,此地也成為禁地,再也沒有鬼魂過來,從遠處有貫穿了一條路通往我們的左邊,當然這是後話,現在卻是一片死地,要想過去,只能從黃泉路的一條支路過去,但是那裡卻更危險,這一次的事情,讓陰間都震動了,但是能知道真正原因的卻不多,只是知道有人渡劫,但是這不代表十殿閻羅不知道。

卻說此時在無數里之遠的地方,有一座高高聳起的大殿,上書第一殿,大殿無比雄偉,高有幾十丈,廣闊數十里,宛如一座雄城,有無數陰兵看護,圍繞著這座大殿延伸出去,卻是幾座小城,正是第一殿秦廣王所居之地。

秦廣王主管人間生死,幽冥吉凶,凡屬善人壽終時候,便由陰差帶引,或者登天堂,或者轉生富貴家庭。如果功過兩半的世人,死後送十殿閻王,仍投人世,再做普通凡人。

對於惡多善少,死後須到孽鏡台,孽鏡台殿的右側,在陽世作惡多端的鬼魂,可以自己看得出在陽世的一切罪惡,然後按照他犯的罪惡,由鬼差帶到第二殿的地獄去受刑,當時知道萬兩黃金帶不來,一生罪孽尤在身,後悔卻已經來不及了。

這秦廣王掌握孽鏡台,手下有四大判官,幾十名鬼王,乃至於陰兵陰將無數,司掌善惡吉凶,去捉拿我們的判官鬼王正是秦廣王的手下,當然帶去的孽鏡台也非是真正的孽鏡台,而是秦廣王仿製的,而真正的孽鏡台如何能夠一動,一旦孽鏡台不在本位,便是陰間地府的一場浩劫。

卻說此時此刻,秦廣王與楚江王卞城王五官王輪轉王幾位閻羅王,便正站在孽鏡台前,從孽鏡台之中查看著發生的一切,鬼王渡劫本來不會引起諸位閻羅王的注意,但是三位鬼王再加上黃鈺娘渡劫,簡直如滅世一般,卻又如何引不起他們的注意,自然而然的聚在一起,從始到終看著這一切,更能知道一切的起因結果。

好久沒有人說話,等那判官回來彙報事情起始,幾位閻羅王也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對望之間也不敢確定究竟是怎麼回事,再說判官退下之後,卻是楚江王沉吟了起來:「如何?此子身據度人真經,竟然體內藏有天罰劫雷,若是水人派來的,顯然有不想,不然何至於在三途河邊上鬧將起來?」

輪轉王也跟著接道:「我看也是如此,此子到了三途河邊上便不再過河,若是真的如他所說是來尋人的,到時可以解釋,不然也不會有人拍一個游屍來護送,何況還帶著一個不過血煞初成的女人,早知如此,還真不應該去捉拿他們。」

秦廣王點了點頭,或許也贊同這件事,不過卻又有其他的顧慮:「我知道諸位賢弟擔心什麼,此子身據劫雷,的確是不能輕動,不過陰間只有法紀,如果放任不管,傳將出去,卻又如何再來約束其他人,這次的事情鬧得實在是太大了。此子畢竟引起各方注意,這玩意要是有人故意折騰出事端的話——」

不用說完,眾人也知道其意思,卞城王嘆了口氣:「那我這就派人去搞清楚此子真正的來意在做定奪不遲。」

「依我看事情男仔怎麼處理,此子若是留在陰間,殺是殺不得,留也不留不得,剛受了劫雷,一個不好再要是引起天罰,那可是一場大災難,而且也不知關押在哪裡,是不是不如放他回陽間去——」五官王卻是有此擔憂,真要是捉起來反而是個麻煩,殺了之後,那退案發必然無處存留,會再次爆發,引動其他人渡劫,無論是藏在哪裡都是很危險的事情,那時候才真叫麻煩。

輪轉王看了五官王一眼,卻是哼了一聲:「話不是這樣講的,如果放他走的話,那豈不是壞了咱們陰間地府的規矩,以後何以再能管理其他人,若是任其私闖地府而不懲治,引起其他人效仿豈不是麻煩。」

「這樣不對,雖然咱們合力鎮壓,也不一定會讓天界爆發,但是這誰敢打包票,或者許咱們不會有事,但是其他人了,一旦爆發起來,那不是要引起大麻煩,再說這天罰鏨們也只能壓制,等下一次爆發反而會更重,卻是得不償失的,其實若是怕別人學來,也不是沒有辦法應付,自古以來也常有人溜進地府救人,非是他一個,大哥不是也曾經法外開恩嗎。」五官王只是搖了搖頭,對於劫雷也是憂慮。

提到從前的事,秦廣王也點了點頭:「說的也是,刺客沒有人過去,可不是讓他們走的好時候嗎,再說此子有幻術,或者可以溜回陽間,只要咱們不可以的責難,也許就不會有事發生了,不然難道還要咱們親自出手捉拿嗎,放他們走吧,我記得那個地方不遠,應該是有一個陰陽相接之地的。」

眾人點頭,若是親自出手抓一個小毛孩子,那可是丟人大了,便是判官出動無功而返,也是丟了大人,說不得惹人嘲笑,既然是個麻煩,不如送回去,至於其目的還要再查,相信很快就有結果,真要是有人蓄意製造事端的話,那也只能拿人了。

隨即秦廣王吩咐下去,很快就有人將情況調查清楚,在知道了前因後果之後,諸位閻羅王皆是苦笑不已,最終下令暫時引而不發,給了我們機會逃走,而且還暗中幫了我們一把,將小鳳的魂魄送到了我們不遠處,當然這一切我是不知道的,也沒有其他人知道。

再說沒過多久,黃鈺娘終於恢複過來,雖然不及全盛之時,但是逃命還不是問題,只等醒來,趙燕已經哭了十幾天,眼見我那等慘樣,黃鈺娘卻沒有在意,只要不死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只是將自己的鮮血滴落在我身上,雖然我不能動彈,但是卻明白黃鈺娘的意思,催動返魂術,血光之中,那一層焦糊的皮肉便自行脫落,慢慢地也就恢複過來,唯一可惜的是,我的頭髮眉毛是不會再生了,全身上下光溜溜的就不見一根毛。

見我恢複過來,黃鈺娘只是臉色淡淡的,但是眼神之中也是鬆了口氣,再說趙燕卻是歡喜的不得了,這些天還真以為我要死了呢,我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就聽見趙燕興奮的道:「你可算是醒了,還以為你——」

我當然知道是想說什麼,不過也沒有在意,晃了晃頭爬起來,還沒有完全弄清楚狀況,只等看到黃鈺娘身上的衣服都不在,也才想起自己,這一看卻是更讓人哭笑不得,我這次是真的光溜溜的了,好像趙燕還沒有注意到,只是咳嗦了一聲,轉過身去低聲道:「那背包還找得到嗎?」

趙燕一呆,隨即點了點頭:「背包還在,到不曾有什麼損害,不過裡面就剩下一身衣服了——」

猛地一愣,顯然趙燕早就注意到了,這讓我老臉一紅,頗顯得尷尬,不過最鬱悶的是,看著黃鈺娘接過趙燕遞過去的衣服,然後也不避諱我,就當著我的面穿上了,一時間各種羨慕,但是再看看自己,下意識的撓了撓頭,這一撓頭更是哭笑不得,我現在比和尚還要光潔,出家決不用剃度了。

一時間嘆了口氣,豁出去了,男子漢大丈夫我怕什麼,眼見黃鈺娘穿妥了衣服,我一挺身子,氣勢軒昂的高聲道:「此地非是久留之地,咱們還是快離開的好,我想在堅持幾天,若是還要是找不到小鳳,那我也就認了——」

說起小鳳我心中有難受起來,本來黃鈺娘看著我一臉的怪笑,此時也沒有說什麼,等我背起背包當先朝遠處走去的時候,世界變了顏色,兩片雪白的屁股蛋子卻是晃晃悠悠的,可惜黃鈺娘的障眼法不能完全著去,最少我們三人相互間看得到,我只能哀嘆為何陰間就沒有植物,不然也好找片大葉子遮擋一下。

不管怎麼怪異,黃鈺娘帶著我們朝前面而去,不過沒走出多遠,我才發覺自己的幻術又能用了,一時間大喜,便用幻術將三人籠罩起來,當然也給自己幻化出一身衣服,只是經不起碰觸,說到底幻術終究只是幻術,騙的是眼睛和感覺,我沒有全力施為,其實黃鈺娘看來都是一清二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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