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暗夜三屠 第二百七十三章 暗流

兩輛車進入市區後,雖然依然有喪屍的威脅,但在心裡上,大家都已經安心了許多。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將謝武資的傷口處理好。」鄭介銘心裡掂量著,方心平雖然可以醫治,但是最好的方案還是求助於末日政府。

在之前的了解中,他知道,末日政府里,是擁有著一些醫生的,論醫療條件,他們的條件會更好一些。

「一會兒會先經過末日政府,明啟,我先下車,將謝武資送到大樓里,等我把謝武資扶進去以後,你就把車先開會咱們的遊樂園。之後我會趕回去。」鄭介銘囑咐明啟,「至於動物們怎麼處理,你看著辦。」

一路上再遇到了一些喪屍,大多數的路段都浸泡在水裡,鄭介銘等人盡量選擇高架橋或者地勢較高的地方走,避開下凹的路段。

待到大家到達末日政府後,鄭介銘、周記堂攙扶著謝武資下了車,由魏子龍和明啟分別開車,帶著駱雪先行回到了遊樂園。

「依靠咱們自己的醫療條件,處理他的傷口估計是懸。」鄭介銘說著,「所以我們現在需要去求餘澤愷。」

周記堂點了點頭,他正巧心裡藏著懷疑,想要多觀察觀察餘澤愷這群人的舉動。

兩人顧及地面雨水太多,索性將謝武資抬了起來,抬進了大廳。

武裝守衛攔住了他們,鄭介銘則直接在廳內喊著。

「我們也是末日政府的倖存者!!我們需要醫生!!」

武裝人員在這方面做不了主,其中一個人用槍擋住他們三人,另一個人用槍指著謝武資——他擔心謝武資會發生屍變,其他一名武裝人員則徑直衝上樓,上去請示餘澤愷的秘書——高志強。

很快,高志強就從樓上下來,將三人向一層拐角處的方向迎去。

「他怎麼受傷的?」高志強看起來極其熱心腸的樣子。

「我們在下雨之前外出,回來的時候,橋被水淹了,走其他路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塌方!」鄭介銘解釋謝武資受傷的原因。

「直接被石頭砸了?」高志強問。

「是,而且被塌方下來的土石給埋了。」周記堂補充著。他看見高志強熱心的樣子,瞬間多少有些受感動。

高志強將謝武資安排到一間房間里,這房間里設著三張床位,每張床位的旁邊都設有一個吊瓶架子,顯然是一處用於當做病房的房間。

唯獨每張床上幾乎都有著一些血漬或者污垢。

「這裡就是我們臨時設的病房。你們等會兒,我去找醫生。」高志強說著,扭頭就吩咐一名武裝人員,「你快去,馬上把三位醫生請過來!!快!!」

醫生隨後趕到,隨後他們從隔壁房間帶過來一整套手術用具和清潔用具進來,高志強將鄭介銘和周記堂請出了房間。

「手術嘛,不適合你們在裡面,大家身體都不幹凈,希望你們理解。」高志強笑著說著。

兩人於是隨著高志強走出門外,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

「你們……為什麼會跑到那麼遠的地方?還經過了山路?該不會是出城了吧?」高志強開始閑聊著盤問兩人。

「並沒有,我們只是想著北邊可能也會有一些村落,幫著找找看有沒有倖存者,順便看看有沒有食物。」鄭介銘說著,「你們餘澤愷先生不是要求我十天找到一百名倖存者么?我們可不就是得多努力努力。」

「哦啊,這樣啊。」高志強聽見鄭介銘這麼說,遂不再質疑他們出去的理由,「那你們發現了什麼么?」

周記堂聽見高志強這麼問,心裡有些狐疑,他覺得高志強既然這麼問,肯定是做賊心虛。

「發現什麼?倒是沒有,一路上去了沒多久就開始下雨,沒什麼太大的收穫。」鄭介銘回答。

「哦……那真是不值得了,賠了夫人又折兵。」高志強說著,覺得既然這些人沒做什麼大事,也不想多耽誤時間了,於是搪塞了一句,「我去看看余主席在不在吧,這件事情回頭我會跟余主席念叨一句的。一會兒我再下來。」

鄭介銘和周記堂點點頭,高志強轉身便走了。

「挺客氣。」鄭介銘說著。

「……」周記堂沒有說話。

謝武資的手術做的時間並不短,二人繼續在走廊坐著,等了一會兒,正百無聊賴之間,走廊的盡頭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這腳步聲非常的慢,但卻沉穩。

鄭介銘和周記堂同時抬起頭,只見一名西裝革履的男人從拐角處走過來。

「是餘澤愷吧?」鄭介銘小聲對周記堂說了一句。

「誰說一定要是餘澤愷才能來看望我們受傷的倖存者的呢?」一個渾厚的男中音響起。

鄭介銘認出這並不是餘澤愷的聲音,但卻又分不清楚這聲音的來源,直到那人走近了,兩人才認出來,這個男人正是胡指清——那個半路殺出程咬金,當上了副主席一職的政客。

「你們的朋友還沒有做好手術呢?腿傷很嚴重吧?」胡指清一臉悲天憫人的表情。

周記堂明知道他這個表情是裝出來的,但是卻沒有反感。

「被石頭砸的,就怕感染。」鄭介銘回答。他心裡想著,你剛來就知道謝武資是腿上受的傷,看樣子,是有人對你通風報信啊?這麼說,餘澤愷手下的武裝人員也不是鐵板一塊兒。

「哎呀,那可就太嚴重了……希望他不會有事的好,不過末日政府的這些醫生還是不錯的,之前也搶救了幾個人了,狀態都不錯,你朋友能活到現在也是有大福氣之人。」胡指清說著,他的面部表情極為豐富,說起話來,皺紋一褶一褶的,彷彿在用盡每一寸肌膚在表達感同身受的憐憫態度。

「但願。他應該會沒事的。」周記堂客氣的回答了一句。

胡指清仔細看了看周記堂身上的淤青,問到,「呀?你也受傷了嘛,你們是在哪個路段出的事兒啊?」

「就是在往北過金玉河的那座小橋附近。」鄭介銘說著。

「金玉河?」胡指清聽見這條河,表情突然變得很凝重。

「怎麼了?這條河有什麼問題么?」周記堂看出來胡指清的態度似乎有些微的變化,有些好奇。

「就是北邊那條河。」鄭介銘繼續說了說河的方位。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有繼續上山上去看看么?」胡指清若有所思的樣子,然後突然發問。

「恩?山上?」鄭介銘和周記堂同時感到了疑惑,「沒有啊?上面有什麼問題么?」

「嘿嘿,算了,沒事。」胡指清故弄玄虛了一番,欲言又止,彷彿是故意在試探兩人,「我們還是關心關心你身上的傷吧。」

過了一會兒,餘澤愷也出現在了走廊里。

他似乎並不是來探望傷者的,而是聽見有人通風報信,說胡指清出現在了走廊,他走過來徑直迎向了胡指清。

「哎喲!胡副主席怎麼也來了啊?一個傷者怎麼還勞您大駕?」餘澤愷看也不看鄭介銘和周記堂兩人,身邊兩個人同時走向了胡指清旁邊,那架勢,就是要將胡指清不由分說給帶走。

「呵呵……我就是隨便走走,溜達過來了。」胡指清說著,「然後看見了他們在這裡等著處理傷口。既然余副主席都來了,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

餘澤愷讓兩名手下跟著胡指清,直到他走出了走廊盡頭,才轉頭問了問鄭介銘。「他跟你們說了什麼?」

「……什麼也沒說啊,就問了問他怎麼受傷的。」鄭介銘回答。

「哦?他是隨意走過來的?」餘澤愷問。

「恩,看樣子是在到處隨便走走吧。」鄭介銘和周記堂都感覺餘澤愷似乎很擔心自己人與胡指清接觸,在回答的時候有所保留。

餘澤愷這才點了點頭,問道,「你們朋友在做手術?情況還良好吧?」

「還行,沒有大礙。」鄭介銘回答。其實他和周記堂很清楚,依照謝武資當時的狀況,這至少是左腿,肯定會受到嚴重影響的。

「好,那就好。我這邊還有事情要忙,你們先看著他們,走的時候你們自己從院子里取一輛車走。」餘澤愷說著,匆匆又要離去。臨走的時候,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轉回頭說著,「下次我去你們遊樂園去看看。」

「哦……你忙你的,我們沒事兒的。」鄭介銘說著,他並不希望餘澤愷跑到遊樂園去。

「一定要去的。」餘澤愷眼神很堅定的看了看鄭介銘,扭頭走了。

「什麼人……居高臨下的態度已經學會了。」周記堂抱怨著。

而接下來沒多久,謝武資的手術便做好。

醫生出來,向大家宣布,謝武資的性命應當是沒有什麼大礙,但是下肢基本上很難再快速跑動或者走動了,接下來的時間也建議他在這裡進行休養。

「沒事兒,你們先回去,我自己在這裡多休息休息就可以了。」謝武資說著。

鄭介銘和周記堂最終同意了醫生的建議,留下謝武資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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