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槍火驚屍 第五十八章 自行變異

鄭介銘正在黑夜中沒命的奔逃。穿越了澤中路,到了另一個十字路口。他隱約覺得東側和北側屍影憧憧、都很危險,遂選擇拐向了左側。

一家健身俱樂部大門緊閉,但卻留著一道小門。鄭介銘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衝進了俱樂部大廳。他一腳絆在一具屍體上,狼狽的撲倒在地,隨後驚慌失措的爬起來。

屍體?!

太好了!這裡一定被清理過!

此刻的鄭介銘顧不上懷疑和防備,他覺得如果真的有人,這裡的人一定也會和他站在一條防禦戰線上。

他左右仔細查看,大廳左前方似乎有一道樓梯。這地方似乎往樓上和地下都有不同的健身會所。鄭介銘沿著樓梯往上跑,二樓大廳相對較窄,他看不清楚周圍的情況,停在原地。

所幸並沒有喪屍追進來!

鄭介銘等待呼吸和心跳重新理順,同時屏息傾聽周圍的聲音。突然他覺得自己腦袋一陣眩暈,再也站不住,癱軟在地上。

過了半響,他才從地面上爬坐起來,手隨意的往旁邊一摸,又是一具屍體。

一樓大廳也有喪屍進來,但是數量不多。屍群的主力似乎沿著大路對直跑了過去。鄭介銘就這麼一直坐著,靜靜等待天亮,看是否能夠有轉機。

正在此時,身後一扇門被悄無聲息的打開。

一個人手持警棍,一瘸一拐的從屋裡小心但安靜的走了出來。

鄭介銘的體力已經耗盡了,他什麼也沒聽見,只是在祈禱喪屍不要發現樓梯、不要聞到自己的氣味、不要衝上樓。

求求你了,給我一個半場休息的時間吧。鄭介銘無奈而絕望的想著。此時如果有屍群上來,他已經無力無心抵抗。

正想著,他突然覺得眼前一陣急促的閃亮,自己和身後人的影子同時投影在前方牆上,高速閃爍了幾下。與此同時,自己身上一陣酥麻疼痛。他悶聲呻吟一聲,向右跌倒在地。

警棍!

鄭介銘回頭,只覺得一個黑影站在自己身後,完全看不清是誰。

就在這時,警棍再一次觸向自己,發出電流。借著這電流的頻閃,他看見這身影似乎穿著黑色的帽衫!

「花……」

鄭介銘下意識擠出了這個字,隨後被電的渾身抽筋、心臟暴跳、跌倒在地。

穿黑色帽衫的人不再發動進攻,轉而彎下腰,湊近了觀察鄭介銘。

隨後他猶豫了一會兒,一瘸一拐的將鄭介銘拖進了屋。

鄭介銘依然有意識,只是全身抽搐不止,被拖進屋後,心跳方才恢複正常。

那人將門關上,回頭問鄭介銘。

「你剛才說什麼?」是個男人的聲音。

「花……」鄭介銘依然覺得渾身有氣無力,他心裡在想,這個男人穿著帽衫,該不會是花返所說的哥哥吧?

「花什麼?」男人的聲音略顯急促,想要從鄭介銘口中得到結果。他把臉湊向了鄭介銘額頭旁邊。

「花返。」鄭介銘見他慌張的樣子,基本確認了這個人的身份。

帽衫男人愣了愣,沒有說話。隨後他走到窗口,朝路上看了看。這裡能夠看見十字路口,大量喪屍正直接向北奔去,少部分喪屍往左拐,到了這條街上,但幾乎都沿著街跑遠了。有的喪屍因為找不著目標,又重新放慢了腳步,很少有進到俱樂部一樓的。

隨後他回頭,走到鄭介銘旁邊。

「你是誰?」他的聲音充滿了警惕,手中仍牢牢握著警棍。

「我認識你妹妹,一起去醫學院拿的葯。」鄭介銘猶豫著要不要把花返的死告訴他,最終還是如實說,「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屍潮。」

帽衫男人愣了愣,隨後問。

「那她人呢?」這聲音變得很低沉。

「死了。死的很平靜。」

帽衫男人聽見這句話,蹲了下來,他把警棍放在旁邊地面上,捂著臉失神,好長時間沒有說話。

「那你為什麼還能活著?」男人突然抬頭髮問。

「我也沒想到能自己活下來。」鄭介銘經他一問,那天的血腥場面又浮現眼前。花返充滿絕望的眼神,他一輩子也忘不掉。

帽衫男人一把卡住了鄭介銘的喉嚨,將他按在地上。

「是不是你放棄了她!自己跑了!」他緊盯鄭介銘的眼睛逼問。

「是不是你故意犧牲了她!給自己贏得逃跑的時間!你才活下來!」帽衫男人的手卡的越來越緊。

「是不是你壓根兒就是在利用她!」帽衫男人情緒激動,似乎要將鄭介銘置於死地。

鄭介銘呼吸困難,雙手亂抓,抓到了身邊的電棍,他一把抄起電棍,對著帽衫男人持續電擊。

兩個人都被擊暈。

……

齊先撞開周記堂的門,周記堂拿著刀,平靜的坐在床邊。

「怎麼?又想捆住我?」周記堂語氣平靜,但是卻充滿戾氣。

李煜跑過來,看見周記堂完好無損,心生疑竇。

「我聽見槍聲了。恭喜你們啊,有槍了。」周記堂歪著腦袋,繼續說。

「屋裡進來喪屍了。」李煜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跟周記堂簡短的解釋。

「那就去找啊,殺了它啊,現在你們倆都圍在我這裡幹什麼?我這裡有喪屍?」

李煜感覺到周記堂說話雖然平靜,但身上散發出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壓迫感,遂退出門外。

齊先突然心中一激。

吳安!吳安在哪裡?

齊先沖向一樓,找到了那具喪屍屍體。此時李義盟四人仍牢牢頂住門口,董原和張綉山將餐桌也搬過去,堵住大門。

齊先將那具屍體掀開,那張臉雖然已經變形,但確實是吳安的臉!

李煜跑下樓,看見是吳安,心中倍感驚訝。

滿屋子剛被搜索完畢,沒有任何其他入口、沒有任何異常。

他低頭開始檢查屍體。屍變導致它的體型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原本瘦弱的吳安,下肢不知為何變得異常發達,肌肉隆起,但上身基本沒有過多的變化。

李煜再檢查傷口情況,屍體腹部中彈,後腦被砍開。除了自己開的一槍和齊先劈下去的一刀,吳安其他地方完好無損。

「怎麼樣?發現什麼了么?」李煜站起來,齊先立刻發問。

李煜搖了搖頭。他完全陷入迷茫之中。

「我們三個從出門接應你們,到一起殺回來,可能也就只有二十分鐘而已。」齊先皺著眉頭,看著李煜。

情況極其不樂觀。

「你們出去前他有沒有什麼異常?之前他都去過什麼地方,接觸過什麼?你們誰跟吳安交流過?」李煜問張綉山、董原、金玥等人。

眾人皆一無所知。

也就是說,吳安也是自己變異的。不僅如此,他還不是普通喪屍,而是變成了特殊喪屍——獵手。

「這麼說,大家連合住在一起都有危險了。」李煜感到沉重的危機感。

「怎麼辦?老大。」張綉山問李煜。

李煜沉思了一陣,無奈的說,「只能等天亮,先把門口的喪屍清乾淨,然後必須採取些措施。」

……

天已蒙蒙亮。

鄭介銘朦朧睜開眼,把花返的哥哥推開。屋內右側鋪滿了軟墊,周圍掛了一圈沙袋,中間設立了一處拳擊台。這才看清楚自己正待在一處拳館當中。

之前的登山包,與花家兄妹搜集的少數物資堆在角落裡。

他站起身,隔著窗戶看外面,喪屍大潮似乎已經過境。

此時花返的哥哥也已經醒來。

「我當時儘力了。」鄭介銘平靜的說,彷彿昨晚的爭鬥沒有發生過。

男人點點頭,他現在已經冷靜了下來。

鄭介銘簡單將當時的經歷複述。

「我很喜歡花返,她很開朗。」

男人聽後,也不再怪罪鄭介銘。他站起身,從拳館的櫃檯上拿起一張紙條遞給鄭介銘。

紙條上寫著簡單幾個字。

找葯速歸,老哥勿念。

鄭介銘注意到男人走路的時候,左腿瘸著。

「怎麼稱呼你。花返的哥哥。」鄭介銘問。

「花奉。」

「你怎麼受傷的。」

「在真雅路步行街,被人打傷的。」花奉平靜的回答。

真雅路步行街?又是明秀那群雜碎!

鄭介銘回憶起來,兄妹倆當時把自己的包搶走,正是往北逃的。

不過,這算不算黑吃黑啊。鄭介銘腦海里忍不住想了這麼一句,但是看在花返的份上,他把這個念頭扼殺在了思想的萌芽里。畢竟花返本質不壞。

「我要回小樓,你跟我一起走吧。我們有葯、有醫生。」鄭介銘向花奉發出了入伙邀請。

「我的腿不是你的累贅么。」他把褲腿掀開,讓鄭介銘查看傷口,「我還是別扯別人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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