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河前築了堤壩,風中搖曳的花,行程中的破袈裟,不見了雨中的沙。我不曾給你過任何的承諾,因為我怕路途中的死亡,絕望後到底有沒有絕處逢生的機會,我不清楚,只明白你於我而言,只是一個應伴我身旁的女人。
……
九月二十五日,「徐樂」和王林一行人通知完了所有的能夠找到的勢力,同意的人都已經開始啟程出發,沒有同意的勢力有的被「徐樂」給滅了,有的則倖存著。「徐樂」很滿意這一個多月來的行動,基本上所有能夠利用的勢力都已經利用上了。
同時,他還找到了一樣非常有用的武器,雖然這個人存在和不存在沒多大區別,畢竟都不能改變這場戰爭的結果,但是,會增加不少的趣味性不是嗎。
九月二十六日,「徐樂」一行人經過了一個月的長途跋涉以後,總算是回到了氣象觀測站當中。
已經知曉了真相的吳蘊斐和郭義揚沒有輕舉妄動,他們沒有把所知道的真相告訴其他任何人,更不可能告訴那個假的「徐樂」。當所有人都在歡呼慶幸他們的成功時,也只有他們兩個在一旁默默的惆悵。
真正的徐樂生死不知,這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事情。如今更是要在這個假冒的「徐樂」眼前假裝高興和興奮,這不是他們兩個願意做的事情。吳蘊斐真的很想告訴大家這個「徐樂」是假的。
但是她也知道這樣做的話會產生很大的後果,或許在這裡的人有半數以上都會被這個假的「徐樂」給殺死,所以她不敢冒這個險,想來郭義揚也是這麼想的,不願意去招惹這個假冒的「徐樂」,就是為了大家的安全。
「徐樂」從凳子上站起身來,對著大家說道:「現在聯盟的事情都已經完成,就等到九月底的那一天,我們就出發前往那個組織所在的地方,到時候,我們就一舉滅了那個把世界變成這個樣子的東西!」
「來,我們舉起酒杯,幹了它!」他煽動大家的情緒。
所有人都從凳子上站起來,喝完了杯子當中的酒。
現在不是慶祝勝利的時候,因為真正的戰爭還沒有開始,一切都只是準備之前。這一場酒宴,沒有必要有多開心,「徐樂」在這裡把能叫上的人都給叫上了,像朱鴻達,朱筱冰,孫冰冰這群人,郭義揚,吳蘊斐,陸澤,他們都要去。
郭義揚和吳蘊斐自然沒有意見,因為他們決定了,打算在關鍵的時候揭穿這個假「徐樂」的身份,到時候,他所有的陰謀都會顯露出來,到時候這場戰鬥將會向著什麼樣的方向發展,沒人知道。
夜深的時候,「徐樂」站在自己房間的衛生間裡面,剛剛洗完澡,看著鏡子當中的自己,嘴角翹起一絲微笑,他忽然有些喜歡上了自己的這個身份。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這裡的自由。
若是在組織當中,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瑣事煩心,哪像在這裡,隨便說幾句煽動人心的話就能夠把所有人都給穩住,然後自己就可以舒服的睡覺。
只要這場戰爭贏了,到時候,他就能夠一直以這樣的神風生活下去,這是他一直所嚮往的,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而不是什麼組織的繼承人。他要的只不過是一種平凡,而不是天生的偉大。
一想起組織,他嘴角敲起的微笑就放了下來,那邊的那個老不死,估計還沒有死吧。等到把組織毀滅,看他是死還是不死。
同一個夜,同一片星空,不同的房間。
吳蘊斐躺在床上,房間當中開著冷氣,身上蓋了條並不厚實的毯子,眼睛在黑暗當中瞪的老大。她睡不著,真的睡不著,一想起這個假冒的「徐樂」就睡在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房間當中,她就感覺到彆扭和不爽。
已經好多天了,想改善也不行。
這幾天已經快把她給折磨死了,不過,時間也快到了,再忍個幾天,所有的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至於郭義揚,沒有睡覺,而是呆在實驗室當中,在他的前方有著一張椅子,椅子上面綁著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楚揚。郭義揚盯著他,他也盯著郭義揚,兩人的眼神當中全都不懷好意。
「楚揚,你是最後一個實驗品了,祈禱你自己不要死吧。」郭義揚說道。
楚揚冷笑一聲:「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
九五惆悵的坐在會議室當中,看著眼前這幫九家的家眾,臉色凝重的說道:「去一半,留一半,就這樣。誰願意去的就留在會議室里,不願去的就出去吧。」
結果,他說完這句話以後,沒有一個人出去,這讓他很糾結。
九五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情不是什麼兒戲,讓你們留下來也不是為了試煉什麼的,這是一場戰爭,明白嗎!戰爭是會死人的!所以就算你們全都留在這裡,我也只能讓你們去一半。」
隨後,九五就挑選了一半的人數留下來,至於剩下的一半,雖然也都很想去,但是顯然,他們必須的聽從家主九五的命令,只能悻悻的離開了這個會議室。九五看到這一幕也算是鬆了口氣。
他不清楚這一次去了之後會發生些什麼,所以必須給家族留下生機。
「這一次去,大家都得最好心理準備,很可能隨時隨地都會死,明白嗎。」九五對著大夥說道。
「明白。」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的說道。
「我也去。」忽然,一道聲響從門口出現,所有人都看向他們。
一個老人家背負雙手站在門口,腰桿挺得筆直,九五見到他以後,眼神完全都不一樣了,充滿了恭敬的神色。
「師父,您回來了!」
老人隨意的點了下腦袋,看向會議室當中的所有人,然後走到九五的身旁,說道:「這裡,應該有我的位子吧。」
九五頓時有些為難,看著自己的師父,苦笑著說道:「師父,這次去是為了……」
「我知道是為了幹嘛!你師父我雖然老了,但還不至於死了!而且這次去,我不會幫你什麼,我只是想去看看你的那個小師弟。」
九五一愣,「你是說……」
老人說道:「關於這次的事情我已經有過耳聞,那小傢伙要是真的變得如此殺性,留著遲早也是個禍害,還不如讓我這個師父把他給廢了算了。」
九五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嘆了口氣。
……
距離十月已經沒有多少天了,對於十月的革命,我隱隱的有些擔心,也隱隱的有些激動,若是真的能夠救人,這自然是一件好事情,若沒法子救人,那也就只能認命了。至於蔣涔豐和另一個「徐樂」,他們兩人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麼陰謀,我就不得而知道了。
也只有等到十月一日的那天才能明白。
坐在辦公室裡面,門被人敲響。
進門的是一個年輕人,我見過他一次,就是在那個組長的房間當中。
「徐主任。」年輕人叫我。
我點頭,「有什麼事情嗎?」
「組長叫你過去一趟,說是有事情要商量。」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跟著這個年輕人的腳步,來到了組長的房門前,他叩響房門,然後打開讓我進去。很想然,他沒有想要進來,而是把門給關上,在門外守候,留我一個人在門內發怵。
「過來吧,還站在那邊幹什麼?」組長的聲音傳來。
我點了點頭,雖然他看不見,但還是點了點。這是這個組長第二次見我,走過去一看,發現他依舊坐在躺椅上面,我也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屋子裡有冷氣,所以一點都不悶熱。
「你來了也快一個月了,習慣了他的生活沒有?」組長問我。
我一笑,自然知道組長口中說的他是誰,不就是另外一個徐樂嗎。
「還成吧,說不上習慣,也說不上喜歡,更說不上討厭。」
組長微微點頭,「那你倒是挺適合他的工作的。」
我苦笑一聲,「別開玩笑了,我始終不是他,怎麼可能適合呢。」
「我能看得出來你適合,以前那孩子,做什麼事情都做得很完美,都很好,可卻總是缺少一份人性,所以我不怎麼喜歡他的辦事方法。可是你不一樣,你這個人什麼事情都很慢,而且做出來的事情都有一些瑕疵。」
「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熟絡我?」
「我說的意思呢,是說你是個人,而那孩子,已經不是人了。」
我一怔,愣了愣,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按理來說我只是個冒牌貨,發現了我的身份以後應該把我給除掉,可是他卻一直把我給留著,根本沒有除掉我的打算,這讓我很奇怪,而且在我的面前還說另一個「徐樂」不是人。
眼前這個組長還真是奇怪。
「唉,怪也只能怪我,讓那孩子養成了那樣的性格。」
我皺眉,這句話聽上去著實有些怪異,不過我也沒有多想什麼,他們之間的事情和我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