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投影，也不是投影。」鶴熙眯起眼睛看向了卡爾那一邊，說道：「幻體，寄居在大時鐘的核心資料庫裡面，除非是毀掉大時鐘的核心資料庫，或是攻佔強行殺毒，不然消滅不了。」
已知宇宙的智慧生物有很多類別，主宰當然是神河體，再來便是獸體、半獸體和三角體、數據生命體，看來因為卡爾的轉變又要再加上一個幻體。
所謂的數據生命體當然是智能程序生命，核前時代稱呼為自主智能，能是從人工智慧進化成長起來，也能是各種生靈轉化。
克里帝國的最高智慧就屬於人工智慧成長進化而來的數據生命體。
烈陽文明的帝鴻坤則是生靈轉化的數據生命體。
已知宇宙很早之前是禁止這樣的行為，曾經的神河文明只要發現類似的存在，他們就會不計代價和距離地去討伐。
沒人知道神河文明為什麼那麼排斥數據生命體的存在，想搞懂也沒有渠道，漸漸也就沒人進行什麼限制。
卡爾之所以被稱呼為幻體，是他看上去跟有真實差不多的肉體，能夠接觸到物品，但又不是真正活在主體位面，像是介於一種半主體位面又存在於虛空的生物。
神聖凱莎和鶴熙又將幻體定義為虛空體。
讓卡爾能夠時刻溝通虛空世界的後台是大時鐘，想要解決掉卡爾只有從大時鐘入手，但是想要奪取大時鐘光是殺進死歌書院的老巢也沒有用。
大時鐘非常龐大，真的揮師攻打，要進攻數萬個恆星系，一一摧毀恆星削弱它的能量汲取。
那是數萬個星系，還可能存在一道又一道的防線，神聖凱莎拿卡爾沒辦法的主要原因就是打不動。
怎麼打？
梅洛天庭自己去打，幾萬女天使戰士絕對不夠填進去。
號召正義秩序麾下的文明去打？不談那些文明願不願意，真的聽令也不知道要死上多少，又或者是打幾個祖宗十八代的時間。
那才是神聖凱莎放任卡爾的主要原因。
「你那邊快成動物園了。」涼冰數落道：「看一看都是些什麼玩意？頂著個猩猩腦袋的饕餮就算了，什麼狗、牛、馬……哎喲我去！那是什麼玩意？蟲族入侵了嘛，怎麼還有螞蟻。」
蟲族在已知宇宙當然存在，只是由於過去無論任何形體的智慧生命發現，要麼是自己撲上去消滅，要麼是聯合起來消滅。
原因？蟲族不講究建設也不重視平衡，它們只會破壞。
現在的情況卻是變了，什麼東西都能歸納到死歌書院陣營一方。
卡爾所在的陣營是真的有夠複雜，大部分都是獸體生命，少數的幾個神河體，蟲族的數量都比神河體要多。
正義秩序定義的邪惡，涵蓋的種類太多了，從行為到種族外貌特徵，並不止是審判神河體內部。
這些獸體生命其實也是沒辦法，之前已知宇宙由神聖凱莎做主的時候，梅洛天庭除了追殺惡魔之外還有一個宗旨，延續形體戰爭的政策打壓或是消滅任何非神河體智慧生命。
作為基蘭弟子的卡爾在冥河星系庇護獸體，他們不想死或是被壓著難以喘息，自然而然是要過去抱大腿的。
現在卻是沒人去說卡爾身為基蘭的弟子，基蘭是維護神河體的主義者，卡爾卻成了中出的叛徒，該罵和教訓的很早就已經做了。
卡爾之前還很收斂，等待神聖凱莎消失不見卻是連掩飾都不做，已經充分顯示出了肆無忌憚或是不在乎。
這種場合再去說那些沒有用，反而會顯示出己方根本拿卡爾無可奈何。
真的要去強調，天使和烈陽的聯合陣營會在內部進行，的的確確也有打算要將新一場大戰當作第二次形體戰爭來打。
「涼冰。」卡爾看上去依然溫潤儒雅，平和地問道：「你還好嗎？」
「叫老娘莫甘娜！」涼冰先喝了一聲，做出左顧右盼的舉動，問道：「投靠你的天渣怎麼沒來？」
「天渣並沒有投靠我，他們不是我的屬下。我們只是有一些合作……或交易。」卡爾注視著涼冰，不改平和語氣地說：「像這些生命體也不是我的屬下，他們只是信奉我，尊我為神。你知道我一直都很無所謂，只是想要安靜不受打擾的研究虛空而已。」
「虛偽，著實虛偽！」涼冰一副根本不會上當的模樣，說道：「一開始你是想要獲得一些試驗品，庇護了饕餮和巨狼。試驗品嘛？看在基蘭的面子上，我們也不去管你。現在還是那麼回事嗎？都被尊為信仰之神了，要不你別叫死神，改叫獸神好了。」
「名字只是一個符號，神名當然也是符號。」卡爾從來不會跟涼冰爭執什麼，說道：「你說叫獸神就叫獸神好了。」
這一下卻又是把涼冰給氣得不行。她將這個視為挑釁都不如的無視，有心發飆卻是忍下來，捂著胸口做出了劇烈喘息的舉動。
「怎麼了？你喜歡叫我獸神，我已經答應了。」卡爾不知道是真沒察覺到，還是故意氣涼冰，又接著說：「對了，我要告訴你一個消息。華燁威脅了我，我為了避免無法專心研究虛空，答應了他的條件，為他裝上了有黑洞功能的虛空引擎，你以後遇到他……能不打架就不要打架了。」
涼冰簡直要爆炸。
黑洞功能的虛空引擎？就是能夠依靠本身的基因引擎驅動配合暗質計算機，直接弄出人工黑洞嗎？
天渣沒來的確是讓很多神感到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女天使肯定是跟天渣沒完。
惡魔因為涼冰的存在也會對天渣敵視。
烈陽倒是沒對天渣有什麼成見，但都跟女天使結盟了，少不了也是要有所表示。
估計是明白這一點，卡爾才沒有邀請天渣過來？
也許是天渣不願意或不敢，才沒有到場？
「我只是想要研究虛空而已。」卡爾看上去有一種莫名的委屈，環顧會議殿堂的眾多勢力，宣告一般地說：「不要來打擾我，好嗎？」
平平淡淡的，又不溫不火，從始至終好像根本就不會為什麼影響到的卡爾，逼格簡直是要突破天際。
天使、烈陽和藍星這一邊的平台。
鶴熙和潘震只是安靜地看著，臉色從頭到尾沒有任何的改變。
小一輩的呂小啟、葛小倫和彥、蕾娜，他們是不斷地面面相覷，真想不到惡名傳遍已知宇宙的卡爾是這樣的人……的幻體。
他們真的感到意外，卻是對這樣的卡爾越加的忌憚。
「既然該到的都到了……」鶴熙的聲音傳遍整個會議大殿，不帶任何感情波動地說：「那就開始吧。」
原本因為見識到卡爾單純或是肆無忌憚在低聲議論的人，漸漸安靜下來。
「我們惡魔只打天渣。」涼冰擺出了明確的態度，說道：「任何阻止我們打天渣勢力，都是我們的敵人！」
天渣沒來。
屬於死歌書院陣營的勢力則是納悶惡魔好狂。
他們之中的很多文明是與天渣結成聯軍，既然惡魔打天渣，他們又湊成堆，肯定也是被攻擊的對象，不由看向了卡爾。
沒一點大佬自覺的卡爾，他沒打算與涼冰去糾結於天渣的什麼。
大佬沒發話，自然也就沒人去嗆涼冰。
議會大殿立刻出現了一道投屏，用天使的文字寫著惡魔只打天渣的宣告。
天使的文字並不是中文，她們有屬於自己的文字。
所以神河語，只是說發音相同，文字其實還是不一樣的。
涼冰看到投屏就撇了撇嘴，對杜薔薇說：「別去在意那東西，已知宇宙拳頭夠硬才有話語權，不然什麼都會被當成屁。」
杜薔薇默默點頭，她無比認可涼冰的話。
不知道是鶴熙為了嘲諷卡爾還是什麼，投屏上加了一些文字。
大略是卡爾剛才講的話，比如只想研究虛空，其餘什麼都不管，等等之類的。
「卡爾。」鶴熙目光移動到卡爾身上，笑吟吟地問：「或者該稱呼為學子或獸神？那段文字你沒意見吧。」
卡爾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只自稱學子，其餘什麼頭銜都否認。
現在？卡爾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有什麼頭銜，別人說什麼給什麼都不去反對。
「天基王閣下，我沒意見。」卡爾就沒半點煙火氣，語氣甚至非常恭敬，說道：「您願意寫什麼，就寫什麼吧。」
「很好。」鶴熙笑了起來，點點頭，說道：「那我必須再加上一句。」
隨後，卡爾的頭銜後面加了個「屁神」的後綴。
死歌書院陣營的饕餮先嘩然，再來就是一大幫的獸體生命大吼大叫起來。
卡爾還是沒有半點煙火氣，甚至還莞爾笑了起來。
這鍋需要饕餮和巨狼來背，誰讓他們將死之前還留口氣就囔囔什麼「你只配聞我神卡爾的屁」，他們不背鍋誰背。
「肅靜！」呂小啟接連大吼：「肅靜！肅靜！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