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作為涼冰還是莫甘娜，她不著調的名聲已經流傳了幾萬年。
也許也不止是梅洛天庭追殺太緊，或是一再審判敢追隨惡魔的文明，壓根就是莫甘娜太不靠譜，導致沒幾個文明敢投靠，才使惡魔看上去那麼勢單力孤？
這一次，作為涼冰打扮的她可算是問到了點子上面。
「我打算召開一次神權會議。」鶴熙看到潘震和涼冰都是露出驚訝的表情，再看到呂小啟臉上的困惑，說道：「舊有的秩序一再被更換，智慧生命的延續不變。戰爭已經爆發，作為頂級的文明，沒有誰希望獲勝之後得到的是一個殘破和荒涼的宇宙吧？」
「什麼意思？」涼冰最先按耐不住，有些不舒服地扭了扭腰，問道：「你來召開？為什麼不能是我。」
涉及到多方文明的神權會議？已知宇宙並沒有過這樣的例子。
「隨意呀。」鶴熙看似一點都不在意，說道：「你要是夠面子將已知宇宙露臉的各方勢力匯聚起來，你來召開也行。」
「我當然沒問題啊！」莫甘娜從都不說不行，哪怕真的不行也會強撐著，大大咧咧地說：「別以為我不在知道你在搞什麼鬼。不就是還想掌握話語權嗎？」
潘震用著審視的目光打量鶴熙，卻是一言不發。
誰召開，哪怕不能掌握所有話語權，至少也會在話語權上的佔比增多。
以鶴熙的威望，還有她所掌握的武力，自然有資格召開神權會議，可是目前天使文明正在被針對，敵對陣營會來多少，會不會來，其實充滿了不確定性。
烈陽有過追求掌握已知宇宙話語權的歷史，可惜的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他們的至強者，也就是帝鴻坤，都還沒有來得及與神聖凱莎掰一掰腕子，卻是被德諾內戰卷進去而元氣大傷。
失去了至強者的烈陽開始變得低調，幾萬年一直奉行不爭不搶的國策，覺得能當老二就挺好，偏偏卻是比帝鴻坤在位的時候發展更好。
「實際上神聖凱莎的正義秩序，並不是已知宇宙的第一個多文明共同奉行的秩序。」潘震撫慰著下巴的鬍鬚，緩慢地說：「神河文明的共同發展共同繁榮才是第一個被已知宇宙各方文明承認的秩序。」
鶴熙和涼冰沒有反駁。
「是語言嗎？」呂小啟不是為了場面一時間陷入安靜，氣氛變得尷尬而開口。他是真的好奇，問道：「還是價值觀什麼的？」
「和諧繁榮以及確定神河體為已知宇宙的主宰。」潘震看向了鶴熙和涼冰，卻是對呂小啟說道：「我們都是神河體。而之所以是神河體，恰恰是神河文明與天使文明締結盟約，對非神河體發動了戰爭並取得勝利。」
這個是神河文明和天使文明對已知宇宙的貢獻之一，也是最大的貢獻。
呂小啟記得好像是誰說過，要是沒有那一場形體戰爭，已知宇宙的情勢必然會混亂到極致，甚至當前還叫那個名字的智慧生命，可能是頂著個豬頭的模樣，極可能不會是現在的樣貌。
「流血？我們的血好像是白流了。」鶴熙一直都是風輕雲淡的模樣，現在卻是露出了冷笑，說道：「最搞笑的是作為最後神河後裔基蘭的弟子，死神卡爾率先庇護獸體。現在更是要顛覆已知宇宙的既定規則，更要迎接所謂的虛空當整個已知宇宙的叛徒。」
呂小啟能感覺到鶴熙是真得在憤怒。
是那種付出了流血犧牲，遭遇到背叛的憤怒。
涼冰也開始在冷笑，就是不知道對誰冷笑就是了。
「我們烈陽尊重梅洛天庭，是感念女天使在那一場形體戰爭的付出和犧牲。」潘震就看到鶴熙將頭微微地昂起，涼冰也是露出了傲嬌的表情。他繼續說道：「很多奉行神聖凱莎正義秩序的文明，都是出自相同的原因。」
挾大勢以懾諸侯？呂小啟的理解就是這樣。
好像是神河文明消亡之後，神聖凱莎才開始舉起正義秩序的大旗？
當時的神聖凱莎可不是一張嘴就獲得支持，壓根就是帶著艦隊滿宇宙飛，誰不奉行正義秩序給打到承認。
「正義秩序必然落幕。」涼冰根本不怵鶴熙發怒，她可是知道鶴熙對正義秩序其實也不怎麼感冒。她宣告一般地說：「自由與墮落才是已知宇宙的新秩序。」
「就靠你那兩三千的老部下，還有散布惡魔基因獲得的數千萬小惡魔？」鶴熙不屑地說：「你自己是弱勢的四代神，阿托同樣是弱雞一般的三代神，再有一個傻乎乎的二代神大伯倫和一個不帶腦子的半三代索頓。就你們這樣，還想著制定已知宇宙的新秩序？」
涼冰要反駁，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都不出來。
吹牛逼也要有那個底氣，要不然吹的不是牛逼，是笑話。
「有理不在聲高，沒理寸步難行！」涼冰死硬地說：「再說，我們剛才有恢複元氣的時間，不需要一再躲避，有的是機會收集資源。」
「先不談理不理什麼的。」鶴熙很正經地問：「你以為和梅洛天庭的戰爭結束了？」
「你什麼意思嘛！你們還沒有解決死歌書院和天渣，想對我幹麼？」涼冰差點跳起來，警惕地說：「你可別招惹我。告訴你，我瘋起來連自己都怕！」
潘震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點頭認可了涼冰的說法。
呂小啟還是比較不希望女天使們現在和惡魔繼續打生打死，梅洛天庭自己的麻煩事一大堆，再來是報仇也分先後。
一切的布局是來自卡爾，當前也是死歌書院在滿宇宙地發動大戰。
惡魔在涼冰的帶領下各種醬油，目前看著似乎還有意棄暗投明？
呂小啟就覺得哪怕女天使要報仇，完全可以先忽悠住涼冰先針對死歌書院，之後再報仇什麼的也不晚。
「不可否認的還有一點。」鶴熙並不兇狠，更沒有什麼色厲內荏，講事實地說：「有資源之後，你打算用多少年的時間來研究出屬於自己的四代神體技術？」
「我告訴你……我……」涼冰很想嘴硬，可是面對鶴熙真無法在科研領域吹什麼牛，卻依然死硬地說：「我已經在試驗時空薔薇基因型號，一旦證明可成長性，信不信我直接量產！」
「你聽到了。」鶴熙卻是看向了安靜在聽的呂小啟，說道：「杜薔薇是她的試驗品。」
「胡扯！」涼冰怒了，大聲吼：「我將薔薇當成女兒……姐妹也行。才不是單純的試驗品。」
「那就還是試驗品。」呂小啟不斷點著頭，問道：「你有多少成功的把握？」
試驗品又怎麼了？至少杜薔薇要不是試驗品還沒參與大局的能力，她的潛力非常高，成長起來之後好歹也能成為一名主神級別的存在。
不止是杜薔薇，像是葛小倫、劉闖、趙信……等等一大批雄兵連的成員，他們其實也是試驗品，但卻給了無限的潛力和未來。
想到了什麼的呂小啟臉色有些不好看，他琢磨著等一下很有必要跟鶴熙或潘震聊一下，基因密碼能不能修改密匙，或是乾脆解除掉之類的。
「當然是百分百的把握了。」涼冰說的那個叫信誓旦旦，卻是換成了討好的表情，說道：「小啟呀，我可是幫了藍星很多忙……」
「藍星死掉了數億人怎麼算？」呂小啟陰著臉，說道：「你們散布惡魔基因，直接或間接死掉的藍星人，有數億之多。」
「可是我限制了饕餮、巨狼、齊塔瑞之流，限制他們對藍星使用毀滅性的武器！」涼冰理直氣壯地說：「再則，我不是給你們面子避開了華夏嗎？藍星現在是什麼狀況，你不能否認沒有我的功勞！」
指的是華夏成為藍星的中心，還是當之無愧的老大？
這個不能多說，否則有極大概率4-0-4。
「咱們現實點。」涼冰舔著臉說道：「至少因為杜薔薇和你的存在，未來的戰爭我會選擇站在藍星一邊。結不結盟什麼的無所謂，很多合作還是能進行的嘛！」
鶴熙饒有意思地看著涼冰在強詞奪理，眯著眼睛等著看呂小啟會不會被說服。
「你已經將藍星的惡魔叫走……」呂小啟阻止涼冰要開口說話的舉動，繼續說道：「藍星無法阻止惡魔一方干點什麼事，自然也不希望惡魔對藍星幹什麼。」
「是個聰明人！」涼冰手動給呂小啟點贊，說道：「我很欣賞你。」
呂小啟撇了一下嘴。
欣賞什麼的？呂小啟認為是想拉自己滿宇宙收集資源才是真的。
同一時間，潘震一直在審視呂小啟。
潘震很想知道呂小啟在一些決策上能夠看多遠，來判斷會是一名戰鬥神還是一名真正的主神。
所謂的戰鬥神當然是以武力為昭彰，有沒有腦子是件很無所謂的事情，好好的當刀就行了。
科研側的神則是需要有無限的腦洞，少不了還需要在研究方面有足夠高的天賦，一個文明能走多遠看的還是這類神有多大的能力。
主神講的不單單是實力，還需要能夠為文明尋找前進的道路，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