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世界之樹 第八章 後遺症

由混沌獸的大小,便能夠揣測出混沌谷的大小,但混沌谷的大小,還是超乎了黎明的想像。

這與其說是一個山谷,都不如說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小世界,四處雲霧繚繞,洪荒之氣撲面而來,四處皆是各種珍稀的靈藥和靈石,高品階的靈獸更是四處跑動,在半空翱翔,讓人有了一種來到玄冥幽地的錯覺。

不過更加出乎黎明預料的是混沌一族的人,按照黎明之前的看法,這混沌一族所屬這個世界最為古老的人族,底蘊之深厚超乎人的想像,其強大程度更是可想而知。按理說,這樣的存在,隨便拉住一個都是君臨九天、睥睨天下的存在,但混沌谷里的人,帶給黎明的,卻是一種與世無爭、久違的親和感,這與黎明所想形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極端,一時竟讓黎明有些接受不了這種轉變。

每一次向黎明等人迎面走來的人都帶著笑意,見到亂所攙扶的老者都一一行禮問好,見到黎明等人更是帶來了十二分的歡迎程度,讓黎明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混沌谷的大超乎想像,一眼望不到盡頭,特別是在這種天氣漸晚的時間段,更是讓人一時有種深陷囫圇當中的感覺。而混沌一族大多數都居住在混沌谷的外圍,進入混沌谷後,再走一兩里便能到。

「哥,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便是黎明。」亂向迎面走來的一個男子說道。

黎明看向那個男子。此男子身高能有兩米,身材魁梧,身著一身黑衣,只是這人給人的感覺卻是十分突兀,相比起其他人的熱情來說,此人卻是給人一種隱含至極的感覺,讓人產生一種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感覺。

黎明的感覺沒有出錯,聽到亂的聲音,此男子也只是淡淡地瞟了黎明一眼,甚至連一聲牽強的話都不願意和黎明說,便與黎明擦肩而過,向混沌谷的外邊走去。

「原!」亂的爺爺很顯然對這原的態度顯得十分不滿,他出言冷聲將其喝住,「難道你就如此不近人情嗎?」

「爺爺……」亂本想要為原求情,但最終卻被那老者一眼凌厲地瞪了回去。

黎明察覺到這幾人情緒的微妙反應,趕緊出言勸說道:「前輩,沒事。」

那老者一臉歉意地對黎明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家醜不宜外揚,讓你見笑了。」

「哪裡。」就在黎明和老者說話的空隙中,黎明卻是發現即便如此,那叫做原的男子,在整個過程中根本沒有半點停留,便向外面走了去。

受到混沌一族的熱情接待,自然是不用多說,但整個過程中,混沌一族的人對於此次邀請黎明前來做客的目的卻是隻字未提,這不由得讓黎明生起些許的疑惑;同樣,讓黎明更加疑惑的是,在整個過程中,作為亂的長兄,混沌一族血脈的直系繼承者,原,卻是沒有出席。

酒過三巡,接風盛宴的人逐漸散去,黎明也在混沌一族的安排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只是在剛剛走進房間的時候,他卻是見到一個人影飛快地從他屋前閃過,然後向混沌谷的深處行去。

黎明心下一動,便向那人追了過去。

一路前行,一直到混沌谷的後方。

在混沌谷當中,除了是混沌獸誕生的地方,因而出名之外,還有便是這裡還殘留著洪荒時代才可能存在的一些混沌石。

而那個人影此次前進的方向,便是其中最大的一塊混沌石下方。

此混沌石高大十餘丈,宛如一座小山屹立在混沌谷當中,此混沌石表面呈現灰白之色,但其內部卻是有一種奇異的橙黃色閃現,就好似有一團火焰被包裹其中。

這塊混沌石被一個不大不小的樹林包裹在其中。黎明一直跟隨著,見到那個人影一頭扎入樹林當中才停下。

黎明不敢貿然進入,畢竟此時的他是客,不是賊,這是混沌一族的地盤,若是就這樣闖進去,若是被混沌一族的人發現了,不管怎樣都說不過去。

可是在黎明隱匿在一旁良久後,都不見那個人影出來。

就在他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欲要進入樹林一探究竟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在黎明不遠處響起。

「黎兄,真巧啊!沒想到你也在這裡。」亂一邊說著,一邊向黎明走來。

黎明仍舊有些不甘地向那樹林看了一眼,終究什麼都沒發現,這才回過頭來,看向向自己走來的亂,回應道:「是啊!這麼巧!你來這裡是?」

「看星星啊!」亂一臉笑意,黎明從其表情能夠看出,他並沒有撒謊,只是他有些詫異,混沌谷如此之大,他上哪裡看星星不好,來這種荒郊的地方。

「你看,這裡有一顆星星,是混沌谷,最大,也最亮的一顆。」

順著亂的手勢看去,黎明發現,亂所說最大最亮的那顆星星正好在那塊混沌谷的上方,但同樣為那顆星星的大所感慨。

黎明向來沒有什麼看星星的閑情雅緻,但見到那顆星星時,還是不由得震撼不已。

在黎明的記憶中,前一世的記憶還未完全消散,比如有關於星星的東西,他還是記得清楚的。像是人們仰頭所見到的天空,其實就是運轉在蒼茫宇宙當中的一顆顆恆星,只是相隔太遠,所以看出去只有一個亮點而已。但此時黎明所見到那顆混沌石上方的星辰,卻有一個鴕鳥蛋大小,類似一小半個月亮了,這不由得讓黎明詫異。

這裡是饕餮腸道世界,但以饕餮能夠吞噬世界的傳聞才傳說,在這裡存在一些星辰,黎明也並不感覺奇怪,畢竟,他就連太陽都吞進來了。但眼前的這顆星星卻著實有了些詭異。

黎明看了那顆星星良久,沒有說話。

「據說,這顆星星在這塊混沌石出現的時候,便已經存在了。」亂有些悵然地解釋道,「只是這星星在無盡歲月當中依舊亮堂,但人的壽命,在這蒼茫宇宙中,卻是顯得太過卑微和不堪了。」

亂的話,一時勾起了黎明的許多心緒,特別是此次在萬劫深淵還有九州府地當中遇到的一些人,更加讓他理解亂所說這句話中的涵義。

人族大帝,終究會有凋零的一天。

叱吒風雲的魔神,終究被永埋地下。

確實,相對於這蒼茫宇宙,相對於無盡歲月來說,人真的什麼都不算。

一陣感嘆後,黎明和亂告別,獨自回到房間。

龍宮依舊漂浮在混沌谷的上空,瘋子老頭、老黃牛、小男孩和大羅地都待在其中,他有種直覺,此行來這混沌谷,定然不會像是表面看上去這樣太平,一定還有許許多多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會發生。

一夜無語。

第二天一大早,混沌一族便安排人前來服侍黎明起床洗漱用早餐,前來的是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女,身穿一身綠衣,雖算不得驚艷,但也給人一種視覺的享受。

「我叫瑩瑩,在您住在混沌谷的這些時間裡,就由我來照顧你的生活。」亂剛一進入房間門,便這樣對黎明做自我介紹。

黎明點點頭,問道:「亂呢?」

「不清楚,應該在他的房間,您要是想要見他的話,我可以去通知他。」瑩瑩聲音清脆,顯得十分恭維。

黎明昨晚因為想那顆星星的事情,並沒有睡多長時間,此時大腦還是一片混沌。他揮了揮手:「不用了,我只是隨便問問。你先出去吧!我想再休息一會兒。」

瑩瑩沒有反駁,退出了房間。

見房門關上後,黎明上床盤腿坐下,繼續進入了休眠的狀態。

這些年來,他已經習慣了如此睡覺。雖然睡著了,但感官依舊能夠保持在最活躍的狀態,能夠在感知到危機的第一時間內醒來。

只是讓他有些詫異的是,那個叫做瑩瑩的丫頭,在他睡覺的整個過程中都守候在門後。

不卑不吭,也沒有什麼怨恨的情緒,好似這樣的情況也是她司空見慣了一般似的。

黎明一覺睡到了午後,待他醒來之後,剛剛起身坐到桌邊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喝下,房門口的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黎明愣了一下,然後說道:「進來!」

瑩瑩低著頭,端著一個木盆,肩上搭著一條毛巾就這樣走了進來。她把木盆放到桌邊後,然後從肩上把毛巾取下,然後在木盆中用水浸濕,然後再扭干,整個動作十分連貫,行雲流水,嫻熟至極。

她先給黎明擦了擦臉,然後再給黎明擦手,黎明倒也不反感這種被人服侍的感覺。只是有些詫異,整個過程中,瑩瑩的動作雖然流暢,但她的目光卻是十分地獃滯,就好似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物品,她的工作就是儘力把這件物品打整乾淨。

這種感覺讓黎明十分不舒服。

但黎明也沒有心思去和一個下人計較什麼。為了散去這種不滿的情緒,他決定和這小丫頭說說話。

「你不是混沌一族的人吧?」黎明試探性問道。其實他這個問題幾乎可以當做不是問題,畢竟混沌一族都是強大的混沌血脈的傳承者,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淪落到來當下人的這種境地。

只是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