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苦海彼岸 第七十八章 一片血紅色的隔膜

捉魚是一件技術活。

特別是在有一個人在水裡跑來跑去玩鬧的時候。

不知是不是先前在水塘里玩上癮了,好不容易在白罌粟的勸說下,穿好衣服的蝴蝶,立馬又脫了個精光跳入水塘之中玩鬧了起來。

雖然這一次只有一個人,但她依舊玩得十分起勁。

黎明同樣心不在焉,目光不時望向那瀑布上面的沉靜。雖說沉靜向他保證過不會逃跑,可他終究還是放不下心來。

最終,白罌粟看不下去了。

白罌粟捲起褲管走到蝴蝶身邊,對她輕聲說了些什麼,蝴蝶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然後看向黎明。

突然眼前一亮。

一頭扎入水塘底下,待她再度起來的時候,雙手之中已經抱著一條看上去足以有四五斤的大魚。

接過蝴蝶遞不過來的魚,黎明流露出微微感激的神色,但嘴角的苦笑卻是怎麼也抹不去。

就算是捕魚,同樣讓蝴蝶興奮異常。

看著岸邊上那些越來越多的魚,和還在不斷被蝴蝶扔上來的魚。

白罌粟嘴角一陣抽搐。

她剛才只是對蝴蝶說,黎明的心情不好,不要再打攪他捕魚而已,只是沒想到,這蝴蝶一下幾乎把水塘里的魚幾乎全都抓了起來。

最後她一本正經地指著岸上的魚對黎明說道「你抓你的魚,我玩我的水,這樣一來,我們就互不干擾了」

聽到這話,黎明一時都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心底那複雜的情緒。

魚,終究是沒能吃完,但黎明也沒有什麼又把魚放回去的閑情雅緻,他把所有人的魚都殺了,然後腌制起來存入空間戒指中,這樣一來,又增添了不少接下來的食材。

在經過詢問蝴蝶和白罌粟的意見之後,兩人一致決定要吃烤魚。

於是黎明便在火堆上撐起支架,做起了烤魚。

魚還未烤好的時候,沉靜便從瀑布上面下來了。

只是當眾人再見到沉靜的時候,卻是呆愣住了。

沉靜的頭髮,有三分之一左右都變得花白了。

黎明嘴唇糯動了幾下,雖說早有心理準備,但一時見到這一幕,卻依舊不知該如何言語。

而蝴蝶和白罌粟也同樣如此。

「怎麼了」沉靜微微笑道。

「沒事沒事」黎明連忙笑道「魚要烤好了,都快過來」

經過黎明這句話,蝴蝶和白罌粟才稍稍回過神來,把注意力從沉靜身上轉移到了烤魚的身上。

「魚是我抓的,我要吃最大的那一條」蝴蝶歡呼道。

「好」黎明微微一笑,看了一圈火堆的那些魚,然後取下最大的一條遞給蝴蝶。

接過魚,蝴蝶便心滿意足地啃了起來,只是目光卻是時常不經意地看向沉靜。

白罌粟一直也低著頭沒有說話。

黎明則顯得相對要活躍許多,和沉靜有說有笑的,還不斷給沉靜剝除魚里的刺,好似什麼都沒見到一樣。

夜晚,月涼如水。

黎明懷抱著沉靜,沉靜背對著他,而身後的蝴蝶則是緊緊地將他抱住。

不知何時,黎明再度睜開雙眼,借著朦朧的月光,已然能夠看到他逐漸開始變得血紅的雙眼。

他鬆開了抱沉靜的手,也鬆開蝴蝶抱自己的手。

雖然明明感覺到那雙手上有力度,但依舊將其分開了。

走出帳篷。

沉靜轉過身,與蝴蝶面面相覷。

蝴蝶剛想要起身追出去,但被沉靜攔住了。

拉著蝴蝶的手,她輕搖了搖頭。

在黎明走出帳篷的那一剎那,白罌粟就醒了,只是她沒有動彈。

這一次,比起昨晚,黎明顯得要溫柔許多,也纏綿得更久。

在千鈞一髮的時候,她試圖過阻止,可是沒有成功。

她依舊沒有轉身,就當做夢境一場。

臨走前,黎明為她穿好了衣服。

第二天繼續趕路。

在路過瀑布下面的小道時,很明顯看到了上面的拳頭印記,可沉靜三人面面相覷,都沒將其挑破。

繼續向前走。

這一天的行程里,眾人神色之中明顯尷尬了許多,若說是昨晚的事情,她們都沒有有所察覺,那真是瞎了他們的眼了。

話語交流明顯少了許多,更多的時候,只是沉默著趕路。

只有黎明,一路上依舊和沉靜說說笑笑,好似絲毫沒有注意到三女眼中的異樣。

下午的時候,一行人彎彎曲曲,不知怎麼又拐進了群山之中,但雖說是走在群山中,還不如說是走在群山之間的小道上。

直到傍晚的時候,還未走出去。

在小道旁邊找到了一個偌大的山洞,作為他們今晚的露營地。

停下之後,黎明要出去勘察周圍的地勢,白罌粟本來要跟上去,但被蝴蝶拉住了,她讓白罌粟留下來照顧沉靜,她陪黎明出去,美其名曰,欣賞風景,其實,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是怕黎明和白罌粟在這空隙間再發生什麼曖昧不明的關係。

一路跟在黎明身後爬山道,蝴蝶也不說話。

直到爬到山頂的時候,黎明坐在一岩石上,神情茫然地打量著四周,不知在想些什麼。

聽到背後蝴蝶製造出來一些輕微的聲音,他也沒在意。

可當蝴蝶貼到他後背時,他才猛地轉過身,發現蝴蝶一絲不掛地站在了他面前。

「蝴蝶,你這是做什麼」黎明問道。

「要我」蝴蝶面色雖微微紅潤,但卻說得理直氣壯。

黎明好似一時沒反應過來,沒聽清楚蝴蝶的話,蝴蝶再度重複道「要我」

在他聽清楚後,不由得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雖說蝴蝶已經與他發生了夫妻之實,但這天還沒黑了,雖說這附近也沒什麼人,可就這樣的話……

而蝴蝶卻是不管不顧,走上前來,就開始解黎明的衣服。

黎明趕緊將自己的衣服拉住。

「縱然你需要發泄,我和沉靜姐姐都是你的女人,你要發泄,應該找我們才對,可為什麼你要去找那個白罌粟」蝴蝶手上的動作愈加大了起來。

黎明卻是從中聽出了什麼「你是說我……」

黎明還想要解釋什麼,可無奈在蝴蝶面前,他的力量根本就不夠看,蝴蝶很快輕而易舉地就將其扒光了。

猛地被蝴蝶撲倒在地,察覺緊貼上來滾燙的身子,黎明只有投降了。

重新回到山洞中,沉靜赫然地看著蝴蝶一臉不自然的表情道「蝴蝶,你……」

「哼」蝴蝶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但此時無聲勝有聲。

白罌粟尷尬走出向山洞外面走去「我去找一些乾的柴禾生火」

「我也去幫忙」黎明看向沉靜和蝴蝶,尷尬地笑了笑,跟了上去。

蝴蝶本想也跟上去,卻是被沉靜拉住了。

走出山洞,黎明快步追上了白罌粟。

擋在白罌粟面前,白罌粟沖著黎明尷尬地笑了笑,就繞開了他,繼續向前走。

「我們是不是……」看著白罌粟的背影,黎明問道。

「我們什麼事都沒發生」說完這段話,白罌粟便加快速度,迅速消失在黎明的視線。

晚上,吃飯的時候,也迎來了他們自從北荒大漠出發這幾日來,最為尷尬的局面。

對沉靜說話,沉靜本想回應,卻被在蝴蝶的吹鬍子瞪眼中變成了尷尬的笑意。

和白罌粟交流,黎明也同樣得到了十分漠然的態度。

晚上睡覺的時候,黎明直接被蝴蝶毫不留情地趕了出來,出來帳篷,瞥見在地上簡易地鋪了一個地鋪,正要睡覺的白罌粟,尷尬一笑。

白罌粟翻了一個身,沒有搭理他。

直到笑容在臉上冷卻,黎明才坐到火堆邊,想著自己的事。

說實在的,這兩天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當天晚上,他因為沉靜的事情,深感自己的無能和內心的煩躁,所以想出去走走,可就在那瀑布底下,當他把所有的不甘和怨恨都凝結成手中的力量發揮出來時,卻突然失去了神智。

當他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回到了帳篷,以至於期間發生了什麼,他是真的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只是在第二天,注意到白罌粟的神情,還有沉靜的話,他才真的確定,自己和白罌粟之間似乎真的有過什麼,直到今日,所有人都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他。

他才明白過來,這事情真的是大條了。

可眼下,就連他自己都不確定在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就更加無法解釋如何去和她們解釋了,所以就只能保持沉默。

所以,就算這樣被蝴蝶趕出來也好。

至少今晚能夠不睡覺,或許就能避免一些事情的發生了。

可人逢煩躁的事情,就容易犯困。

黎明也同樣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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