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苦海彼岸 第三十二章 白天睡覺晚上活動的孩子們

奇怪的是,在黎明和食人魔按照宋真的指引,走上曾經祖靈兒所走的方位時,赫然發現地面他們行過的路徑都被清理乾淨,更別說那些所謂的腳印了。但就在進退兩難之際,黎明腰間的風鈴突然響起來,黎明一喜,他記得當時祖靈兒說過,這個風鈴和祖靈兒身上的風鈴是同心風鈴,是能夠相互感應的,頓時跟隨著風鈴的指引,繼續向前。

不過在走過一片稀疏的樹林之後,黎明便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他們老是在圍繞一片群山在原地打圈。

黎明和食人魔面面相覷,在路過一個轉角處後,便立馬隱匿起身形,果然不出所料,不一會兒,一個像是才學會走路的孩子踉踉蹌蹌地走了過來,不過在察覺到黎明和食人魔消失不見的時候,怔在了原地,一臉茫然。

說時遲,那是快,食人魔猛地從暗處躥了出來,將孩童死死抱住。

黎明緊接著現出身形,站在孩童面前,冷聲道「說!祖靈兒被你們帶到哪兒去了?她現在在哪兒」

孩童沒有回答黎明的問題,不過片刻之後,臉頓時憋得通紅,下一刻便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黎明不太會相信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因此在其哭聲響起的時候,並未放鬆任何的警惕,反而變得愈加警覺起來「不要想要用這種裝模作樣的把戲糊弄我,告訴我,祖靈兒在哪兒」

孩童似乎根本沒感受到黎明的情緒,反而看到了黎明腰間再度響起的風鈴,頓時破涕為笑,用不太流利的話對黎明說道「你,有風鈴,她,有風鈴,她,讓我帶你去」

這下,反而開始讓黎明犯迷糊了,難道是祖靈兒讓這孩童來接她的?可是她為何不親自前來?

還在思考中,那孩童卻已巧妙地從食人魔的禁錮中掙脫開來,牽著黎明的手道「她讓我帶你去」

同時過頭看向食人魔。

黎明算是明白了,因為剛才食人魔的行為,讓這孩童算是記恨上了。

黎明對著食人魔說道「你先回去吧」

「可是聖主……」

食人魔剛想要反駁,就被黎明眼神凜冽地瞪了回去「既然叫我聖主,那就要聽我的話」

「是,聖主」食人魔轉身離去。

目送食人魔離開,黎明才低頭看向那孩童道「走,現在可以帶我去找她了吧」

孩童好似只會說那幾句話「你,有風鈴,她,有風鈴,她,讓我帶你去」

孩童的話音剛落下,黎明腰間的風鈴再度響了幾聲,像是在應證這孩童說話的正確性。

可看著眼前的群山,黎明苦惱道「可是眼前已經沒有路了啊」

孩童眼前一亮,好似這次終於聽懂了黎明的話,提起右手,伸出拇指和食指進嘴裡,然後一陣深呼吸,用力吹了一聲口哨。

緊接著又一陣口哨在群山中響起,像是回應。

下一刻,數十個同樣年齡很小的孩子從四面八方的黑暗中鑽了出來,黎明詫異,如此多人,他剛才竟然無一察覺到。緊接著,在那孩童和其他孩童進行過一番無聲的交流後,由那群孩童開路,黎明開始向群山之中進發。

曾經,黎明以為諸天閣的地勢已經算是複雜的了,可沒想到此時在那群小孩的帶領下,所走的路,比起當時諸天閣的地勢完全不值一提,且更讓他詫異的是,行走在這些路途中,這些小孩表現得極為平常,一路上還在嬉笑打鬧,就如同家常便飯一般。

在黎明到來之前,在經過無數的翻山越嶺之後,黎明終於見到了一個破爛的村子,而在村子裡,有比起他身邊這些孩童數量數十倍的孩童在裡面生活,一些小孩甚至還不會走路,而祖靈兒正忙碌在其中。

回到村子後,那些小孩便一直歡笑著散開了,只有最初跟蹤黎明的那個孩童則一直將其引到祖靈兒的面前。

「幹得好」祖靈兒微笑著揉了揉那個孩子的頭,然後隨手拿出一個撥浪鼓,搖了幾下再遞給孩童「你先玩去吧」

孩童歡笑著跑開。

黎明神情有些複雜地看著祖靈兒看著祖靈兒剛為一個不會走路的孩子換完尿布,馬上又開始喂旁邊的一個孩子吃飯「你怎麼來這裡的?你來這裡就為了做這些」

那孩子吃飯的時候很不安分,總試圖要去咬祖靈兒的手指,剛開始祖靈兒並未介意,可是沒想到這樣一個初生不久的孩子牙齒會如此鋒利,一口咬下,便咬出了一個口子來。而那孩子卻是歡笑了起來。

祖靈兒也沒憤怒,放下手中的碗和勺子,在衣服上撕開一條布將傷口包住後,又繼續為孩子喂飯。

見到這一幕,黎明笑道「我只聽說過,生過孩子的女人會母性大發,沒想到你也會」

祖靈兒抬起頭來看了黎明一眼,沒有說話,埋下頭又繼續喂孩子吃飯,然後哄孩子睡覺。只是這孩子不知什麼時候養成的嗜好,在睡覺的時候,喜歡含著別人的手指,結果待那孩子完全睡著的時候,祖靈兒伸出手指,她的手指上再度多出了一個血印。

看著睡著的孩子,祖靈兒為自己清理了一下傷口,才低著頭淡淡說道「父親曾經說過,至陰之體的人是不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黎明笑了笑「你一個人當然不會有孩子」

話音落下,黎明也注意到他似乎觸犯了某種禁忌,當即住口不言,等待著祖靈兒的回答。

「這個我當然明白」祖靈兒的臉頰通紅,緊接著語氣低了下去「不只是這樣,就算是那樣,我也依舊不可能有孩子」

黎明一陣沉默。

天邊很快泛起了魚肚白,玩鬧了一整晚的孩子很快回到了各自破爛但溫暖的家裡準備睡覺,對於這一點黎明並不意外,對於這種剛剛開始認識這個世界,特別是沒有一個大人教他們認識這個世界的孩子來說,是極其沒有時間觀念的,雖然如此集體地白天休息,晚上活動很少見,但正如他們白天活動,晚上休息一樣,自然形成的生物鐘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就好似貓頭鷹蝙蝠之類的生物。

行走在這個很是突然變得寂靜的村子裡,黎明對著勞累了一夜的祖靈兒說道「你也累了一夜,你也去休息一會兒吧」

祖靈兒微微詫異「你不是來帶我出去了嗎」

黎明搖搖頭,感受著大地漸漸開始回暖,看著越來越升高的太陽,道「反正時間也不急在一時,我也想在這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當天傍晚,當太陽緩緩滑下山坡,那些沉睡了一天的孩子開始醒來,祖靈兒忙碌的一夜再度來臨,而與此同時,黎明提著斧頭也走出了村子,走進了村子旁邊的樹林。

在一聲聲砰砰砰的悶響中,那一棵棵古木倒了下來。

在得知黎明要為孩子們建新房子的時候,年齡稍大的孩子紛紛前來幫忙,讓黎明詫異的是,那看上去數百斤的古木,竟然在十多個四五歲的孩子搬動下,直接拖回了村子。他真的很難想像,在祖靈兒到來之前,這些孩子是在怎樣的環境下生存,竟然在小小年紀便鍛鍊出了如此強橫的力量。

日子便在這樣日復一日地過去,只是有時黎明也會疑惑,別看那些孩子晚上的時候蹦蹦跳跳的,而白天卻像是一個個死屍一般,就算是有響雷落在他們的耳邊,他們也不會醒來。

不過這種顧慮,也隨著和這些孩子越來越親近的日子裡消散,他見過幽浮里的亞人類,見過生活在地下的大華帝國人類的生活,也見過長壽村裡老人便小,從小再長大,周而復始,永遠不會死去的人種,更別說那生活在日之門內的日不落帝國的人族。

或許這些孩子極可能便是某些只能生活在黑夜裡的人族的遺孤也說不定。

建房子對於現在的黎明是極其容易的事情,一天夜裡,他或許就能夠建上十多座起來,十多天後,整個村子的房屋便被幡然一新,接下來便是做一些比較細緻的傢具,比如說衣櫃,比如說床,比如說桌凳,在此之前,他也見證了一個個孩子在祖靈兒的照料下學會走路,能夠在村子裡獨自爬來爬去地玩耍,當然這種現象對於他們很常見,但一次性見到這麼多卻還是第一次。還有空閑的時候,黎明也會教一些稍大的孩子說一些話,這裡的孩子都是極其聰明的,短短時間,許多孩子已經能夠熟練地和黎明交談,這不由得讓黎明詫異不已。

這一天,黎明正在忙碌,村子裡一大群年齡稍大的孩子聚在一起,神情凝重地商量著什麼,黎明深知,這些孩子年齡雖小,但已經有自己的想法和秘密,所以也沒有多大在意,只是在天亮之前,他們齊齊來到黎明面前,最終由當初跟蹤黎明來到這個村子裡的孩子作為代表,對黎明說了他們的想法,雖然依舊有些模糊不清,但黎明已經能從中聽出他表達的主要意思,也就是說他們和村子裡的孩子十分感激他和祖靈兒為村子裡孩子所做的一切,準備要做一頓豐盛的晚宴款待他們作為答謝。

黎明微微一笑「好啊!做菜我也是很拿手的」

那孩子急忙擺手道「我們不是讓你做菜,我們是……我們是……」

孩童重複了好幾遍,感覺自己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