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苦海彼岸 第二十九章 那個方丈和女子都在塔頂

便在這時,黎明感受到一道異樣的目光停頓在他身上,順著那道目光看去,黎明發現是一張相可人的女子,心中念頭迅速閃過,當他正懷疑此女會不會便是他們苦苦尋覓那個人的時候,那一瞬間,好似視線停頓了片刻,又好似幻象一般,女子突然消失無蹤。

察覺到黎明的異樣,祖靈兒向著黎明對向的方位,注意到那裡只有一個街邊擦鞋的老頭端坐著,不由心生詫異,拉了拉黎明道「你看什麼呢」

黎明搖搖頭「沒事」

轉念又道「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不行,我還沒玩夠呢」祖靈兒拒絕道「我發現,這風鈴鎮比我想像中還要好玩,而且我都打聽過了,在這風鈴鎮上,有一個標誌性的建築,且是這裡的著名景點,我們接下來就去那兒」

「哪兒」黎明目光渙散,因為剛才那女子的出現,導致他有些心不在焉。

「那兒!」祖靈兒一臉興奮,指著風鈴鎮上方的那個大風鈴道。

再度看到那個風鈴,黎明的心「咯噔」地跳了一下,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在其心中油然生起,但黎明卻不能拒絕祖靈兒的要求,一來是因為他總覺得那個風鈴,好似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他也想看看那風鈴裡面隱藏著怎樣的奧秘;其次,黎明覺得,那個人之所以還停留在這風鈴鎮,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去追沉靜,極有可能也是因為這風鈴的緣故;還有便是,他不太相信,剛才那一瞬間的影像會是錯覺,這說明那人已然盯上他了,但為何盯上他後,還故意讓自己在他面前現出真身,他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那便是這人似乎是想要和他搭上某種關係。

在想這一系列的事情中,黎明已經被祖靈兒拉自那風鈴底下,出乎他預料的是,這風鈴底下的人並不算多,相對這風鈴鎮的熱鬧景象,還算是落了個難得的清靜,不過這也很好解釋,對於一些景點什麼的,外來人或許很是稀奇,但對於這些終日生活在此地的人,已然是司空見慣。這就好比一輩子都住在城市裡的人,從未見過農村裡是什麼樣,甚至不知道米是如何產生的人,第一次見到稻田豐收時候的情形一樣。

這是一座規模並不算是很大的寺廟,供奉的是佛家哪位佛尊,對於黎明這個只知道和尚和佛宗是真的存在的黎明來說,更是不知從何說起了。但不知是因為曾經天魔被遁空門的女子化佛鎮壓,還是因為達摩,或者現在唐門佛宗那個胖和尚的尊敬,黎明對於佛來說,一直都保持著理應的敬畏,因此既然來到了這裡,他覺得還是進去拜拜才對。

這寺廟的僧侶大多都是一些年輕的小和尚,對人和黎明對整個風鈴鎮的印象一般,十分和藹,平易近人。拜過主殿之上的佛像後,自然就有小和尚帶領黎明和祖靈兒這兩位貴客參觀起整個寺廟。

寺廟雖小,但五臟俱全,十八羅漢,觀音,菩薩,一一端坐在各個殿堂之中,黎明不懂這些,縱然小和尚在一邊畢恭畢敬地講個不停,講著那些佛像和菩薩修成正果的故事,講著他們是如何停經講座的,但黎明卻依舊是雲里霧裡,讓人詫異的是,一向調皮搗蛋,性格乖張,似乎對一切旁的事物都不關心的祖靈兒,卻對這佛家頗有研究,和小和尚談吐起來,竟是對答如流,教身在一旁的黎明面對這些莊嚴肅穆的佛像都不禁心生愧疚。

逛完各大殿廳之後,小和尚領黎明和祖靈兒兩人去到了後院。

後院原本也沒什麼可逛的,黎明因此對此行也未抱有多大的期待,但一進後院之後,他發現自己完全錯了。在這後院之中,一座高大的寺塔豎在了面前,而他們之前所見到的那個大風鈴,便是用這風鈴支撐而起的。

令他詫異的是,在寺塔前,他再度見到了那個女子。

女子仰頭正在看頭頂上的風鈴。

而無論是小和尚還是祖靈兒,都沒看到女子的存在。

小和尚以為黎明是在看寺塔和風鈴,便向二者娓娓講訴起這風鈴的來歷「人神大戰之初,為鎮壓人類的反抗,神族解開了封印了群妖魔千百萬年的封印,人類世界深受其害,民不聊生,這風鈴鎮同樣如此。當時這寺廟的主持方丈見此,欲要拯救無辜百姓於水生火熱之中,特遣人打造了這千斤重的風鈴,用以驅散妖魔。而這寺塔,則是後人為了紀念他才建起來的」

「這真是一個感人的故事」祖靈兒感嘆道。

「女施主所說極是」

「那不知該方丈的法號怎麼稱呼,我們也好趁此機會去祭拜一番」

小和尚面露惆悵道「有關於那位方丈的傳言很多,有人說是後來得道功滿,化身成佛,升天去了。也有人說,後來他被妖魔報復,痛楚而死。不過我們現在卻一致認為,他一直在那座寺廟頂上,默默地守護著風鈴鎮,所以對於那座寺塔,我們是限制上前參觀的,也不允許任何人,包括我們寺門弟子在內進入的」

祖靈兒感同身受地點點頭。

對於小和尚和祖靈兒的這一番對話,黎明一直都保持著不置可否的態度,在前世的記憶中,一些旅遊景點,為了吸引遊客前往,編造一些毫無根據的故事大有人在,比如某某鬼城,就說晚上不要外出等等,一旦違反規定,便會遇到一些髒東西什麼的,然後他們會去找到一些人,專門化妝成「鬼」,嚇嚇那些偏不信邪的人,讓後故事就一傳十,十傳百,傳得越來越撲朔迷離,越來越跌宕起伏,越來越逼真。

於是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對於這種的商業手段,黎明沒什麼話說,但對於眼前的女子,他卻是有很多話說,不過,那女子似乎並沒有在眼下與其說話的意思。

她收起目光,好似現在才注意到黎明在看她似的,轉過頭來,對著黎明輕輕一笑,然後向那寺塔的大門走去。

走到門口,好似根本不用開門一般,就直接穿了進去。

黎明正欲追上去,卻沒小和尚先上一步攔住了「施主,這寺塔是不允許進入的」

「對啊,小和尚先說過的」祖靈兒同樣勸說道「這天色已晚,我們還是趕緊回去了吧」

盯著祖靈兒看了片刻,又看向那頭頂的風鈴,黎明沒有說話,對著祖靈兒點點頭。

晚上很平靜,只是大家吃習慣了黎明所做的飯菜,對著酒館裡的飯菜都提不上什麼胃口,可現在身在異鄉,也就只能入鄉隨俗,胡亂刨上幾口後,幾人就分別回房間了。

晚上,祖靈兒躺在床上,黎明坐在桌邊喝著微涼的茶水,想著白天的事情。

「你去吧」祖靈兒翻過身,面向黎明道。面對黎明疑惑的神情,祖靈兒解釋道「我今天向掌柜的打聽過了,隔壁的那人根本沒有回來,也就是說他應該還在那寺塔里」

黎明詫異「你看到那人了?」

祖靈兒搖搖頭「沒有,但我知道你看到了。前些日子,沉靜姐對我講訴了許多你們以前的事情,我都了解,我知道沉靜姐對你意味著什麼,我也知道你很焦急。只是白天你就那樣大搖大擺地進去,勢必會遭到寺廟的阻攔,我們是外來人,行為做事應該收斂一點比較好」

黎明本來還在感嘆,這沉靜怎麼把以前的事情也對祖靈兒說,但一聽到祖靈兒後面的話,頓時愣住了「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會體貼人了」

祖靈兒面頰一紅,翻了一個身,留給黎明一個瘦弱的背影。那那一端傳來祖靈兒含糊不清的話語「你不要以為只有你家的沉靜才會相夫教子,當一個女子真的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她可以為其付出一切,當然我也可以」

黎明微微苦笑。

祖靈兒的聲音再度響起「這一次,你還是把食人魔帶上吧!這樣我會放心一些,我等你回來」

一口仰頭像是喝酒一般喝乾杯中已然冰涼的茶水,看著祖靈兒的背影呆愣了片刻,黎明轉身離去。

走出房間,食人魔已經候在外面多時。

見到黎明,食人魔道「聖主」

黎明點點頭「走吧」

風鈴鎮的夜晚,和北荒大漠的溫度形成對稱。北荒大漠白天酷熱難耐,而晚上卻是滴水成冰。然風鈴鎮的白天街道是人山人海,晚上卻是寂寥得如同鬼城,像是黎明這樣初到這裡,白天又在這人山人海中折騰了一天的他,走到這夜晚的街道,第一感覺便是,原來這街道可以如此大,如此長,如此空啊!

晚風陣陣襲過街面,吹拂在那些光禿的樹梢,一陣陣風鈴聲響起,在如此寂靜的夜晚,可以很心曠神怡,也可以很陰風陣陣。而黎明很不幸地成為了後者,怪就怪在他前世不認真上課,偷偷埋在下面看小說,而這小說不但是恐怖小說,還很巧合地是介紹湘西趕屍的。而此時回蕩在他耳邊的那些風鈴聲,像極了那些趕屍人製造出開路的聲音。

不過這種寒意,很快便被另一種感覺所替代。

循著那感覺找去,那感覺來自頭頂上方,更為準確地說,便是來自那寺塔的頂部。

是那個女子!

回頭看了食人魔一眼,食人魔即刻會意,兩人加快速度向那寺廟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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