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黎明將至 第八章 第三者

被湖水嗆得快發吐的黎明這一次學乖了,情緒也很快冷靜了下來。事實告訴他,如今任憑他如何掙扎也是徒勞,此時能救他的也只有他自己。他很快分析著自己的處境,可想來想去,他都很絕望地發現,無論如何單靠他自己的實力,是絕對不可能從這被丟進湖底,還被加封了禁制的棺材中逃出去的。

「啊——」

黎明感覺自己都快被這種絕望的境地逼瘋了,如今的他看似不用擔心被窒息而死,但倘若一直這樣下去,自己遲早都會被這混雜著魚腥味的湖水給嗆死、被餓死。要是那樣,他還不如直接窒息死來得痛快。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黎明的耳邊響起:「小娃娃,想不想死啊?」

「廢話,當然不想了!」黎明沒好聲氣地回答道,這個問題就好似有人在你心臟處捅刀子,還問你痛不痛一樣。等黎明反應過來,頓時渾身冷汗直冒,這棺材中不就只有他一人嗎?怎麼出現了第二個聲音?

難道是鬼?

一想於此,黎明當時就有了一種把自己撞暈的衝動。可水中的阻力太大,即便他真的去撞,還有虎嘯為他治癒傷口。他從來沒想過,第一次想要受傷還這麼難。

無奈之下,黎明只得鼓足勇氣去試探性地問,聲音卻因為緊張而劇烈顫抖:「你……你是何方神聖?不……不要……在這裡裝神弄鬼!快現出身來!」

黎明的話音剛落,棺材內部突然閃現淡淡光輝,這些光輝竟然是棺材四壁上鐫刻的小小文字散發出來的。黎明詫異地看著那些文字,他只認識一部分,但僅是這一部分,便讓他詫異不已,那些文字分明講訴的就是如何操縱靈力,還有修鍊第二體的要訣!

「看你娃娃的樣子,似乎見過這些文字?」那個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

「見過一些。」因為眼前的震撼,而讓黎明暫時放下了心中的膽怯,關於修鍊第二體的要訣,即便在地羅交付給他的《天羅秘術》里,提到的也只有隻言片語。黎明萬萬沒想到,在如此一看似普通的棺材裡,竟隱藏著如此天大的機密。當下,他也顧不得什麼,暫時也忘卻了身邊還有一個不明身份的人存在,拚命記下那修鍊第二體的要訣。

黎明的行為似乎讓那人並不以為然,他若有感嘆道:「據我所知,懂得修鍊第二體的,除了老夫,便是那落夜小鬼。你是他的什麼人?」

「黎落夜是我的父親。」這一路走來,黎明隱隱感覺到,其實他的父親,也就是當年叱吒風雲的天羅,已然為他安排好了一切。最明顯的便是,在幽浮的時候,神王諦聽以自己生命為代價,只為完成了他之間的約定,也要將虎嘯交給自己。這時,黎明對這些已然不會感到太過的驚訝,對於不明老者的提問,他也便如實回答。

「小娃娃,你叫什麼?」蒼老的聲音問道。

「黎明!」

「落夜之後,便是黎明。看來落夜那小鬼把所有期望都寄托在了你身上啊!老夫被困於這棺材中數十年,看來,就連上天都是讓我等你來的。」蒼老的聲音說道。

「你……」黎明頓時察覺到了不妙,可容不得他反抗,一團金光從棺材中匯聚而出,直接飄向他的額頭,滲了進去。

黎明閉上雙眼,發現自己的神識中,多出了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只是這老者看上去,怎麼看怎麼眼熟!

「劍虛道人?」黎明試探性叫道。

「看來你已見過他了。」老者煞有感觸道,「一切都是天意啊!劍虛是我見過對於第二體最有天分的人,可他這一生走得實在太順,以致於自己修鍊出第二體之後都未有察覺。」

「你是劍虛道人的第二體?」黎明還是不敢相信。

「這個名字不算好聽,這些年來,我為自己取了一個名字,叫第三者。」第三者滿臉無不得意道。

「噗——」

黎明「噗」地一下把剛才喝進肚的湖水全都噴了出來。

「怎麼?難道老夫的名字不好聽么?」第三者一臉狐疑道。

「好聽!好聽!」黎明眼淚都快笑出來了,「我這是為你的多才感到驚訝啊!」

「那還差不多。」第三者滿足地笑了。

沉寂片刻後,第三個突然開口道:「小娃娃,難道你還沒把這些要訣記牢么?」

「有那麼好記的話,你給我記看看,並且很大一部分的文字我都不認識。」黎明略顯頹廢道。

「這還不好辦。」神識中的第三者輕輕抬起右手,右手食指指尖頓時亮起一小團光亮,困住黎明的棺材赫然消失不見了。待黎明閉上眼,才發現,那棺材整個竟被第三者挪到自己神識中了。

「以後慢慢記不就好了。」第三者得意笑道。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只是這被禁制封印的棺材,你是如何移動的呢?」黎明疑問道。

「就這樣啊!」第三者重新亮起右手食指尖的那團光亮。

「說了當沒說。」見狀,黎明比吃了一嘴狗屎還要鬱悶,低聲嘟囔道。

「你說啥?」

「誇你呢!」

「那倒差不多,老夫告訴你,老夫可不止這一點兒能耐哦!以後有機會讓你小娃娃見識見識老夫真正的大能耐!」棺材禁錮消失後,黎明立馬向湖面上游去,而神識中的第三者卻如同一小孩般,在黎明耳邊喋喋不休說個不停。

黎明眼前一亮,道:「那是什麼?」

「那是……」像是碰觸到什麼禁忌,第三者突然話鋒一轉道,「老夫不告訴你,除非……」

「除非什麼?」黎明著急追問道。

「老夫不告訴你!」第三者立馬收口道。

黎明頓時是悶上加悶,這也讓他認清了一個事實,這個實力不俗的第三者有些神經質。不過也正是因為發現的這個結論,讓黎明深深鬆了一口氣,若一位實力超強、來歷不明的人住在自己神識里,那怎會也會讓自己寢食不安的。但若這人只是一心智只有幾歲的小孩,那就另當別論了。

「喂,我說小娃娃,你這樣跑,累不累啊?停下來歇一會兒好不好?累死老夫了!」見到黎明一出湖面,就像只沒頭蒼蠅般在樹林中四處亂竄,第三者不止一次地抱怨道。

「是我跑,要累也是我累,你累什麼?」黎明沒好聲氣道。

「看也費精力啊!光看也會好累的!」神識中,第三者一屁股坐到一塊岩石上,學著黎明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你告訴老夫,你這樣跑來跑去,究竟在找什麼,老夫來幫你找。」

「你能幫我找?」黎明第一次發現自己撿回的這個瘋子有了些許用處。

「當然了!」第三者回答的語氣異常篤定。

「那好,你聽好了。」黎明心下暗自思忖,對於這個瘋子,即便說了他再找地靈魔女,恐怕也不會掀起什麼波折吧,「我在找一個全身通紅,頭髮和瞳孔都是血紅,看上去凶神惡煞的女人!你能幫我找到嗎?」

「好!你等等哈!」第三者說著,再度亮起右手食指指尖那團亮光,只見他在自己面前空氣中一點,那亮光瞬間化作了一副圖畫。

「那是什麼?」黎明好奇道。

而第三者不以為然的回答卻差點兒讓黎明噴血:「世界地圖啊!」

在世界地圖上找人,這瘋子還真名副其實啊!黎明都開始自嘲起自己來,他竟然會相信這樣一個瘋子所說的話。

便在這時,神識中的第三者突然驚呼起來:「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你要找的人了!」

「是不是哦?」這一次,為了預防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的黎明表現得比較冷靜。

「她是不是寄宿在一個小女娃的體內?」第三者得意道,「而且老夫發現,這兩者都不是人,而是靈……雖然沒那個母夜叉厲害,但也是老夫最討厭的靈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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