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夕陽西下 第十五章 來自遠方的預感

「不過小子,你的運氣很好,恰好我這裡有一瓶提神精氣很好的凝海丹。」徐晨說著,走進自己的房間,很快從裡面拿出一個丹藥瓶。

「凝海丹?」黎明仰起頭,疑問道,「那是啥東東?」

「啥東東!」徐晨現在完全不用懷疑,要和這樣一個黎明生活下去,她終歸有一天會被黎明活生生地給氣死。可她也不能說是林宇送的,否則那樣肯定會被黎明沒心沒肺地嬉笑上好幾天,於是當下徐晨只得板起面孔,裝出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道:「反正是好東西,對你開眼有莫大的幫助!」

聽到徐晨這樣說,黎明頓時兩眼發亮,伸手就想把丹藥瓶奪過來。可是徐晨卻完全沒反應過來,猛地鬆手,黎明卻接空了,丹藥瓶落地應聲破碎,晶瑩剔透的顆粒頓時撒了一地。

「林宇——」不知為何,丹藥瓶碎裂的剎那,徐晨的胸口處沒來由地痛了一下,使得她踉蹌地後退了兩步,背倚在牆上,雙手捂著胸口。

……

……

地中海附近的一座島嶼,倘若此時有人從附近路過,肯定不會相信這座荒蕪一人,甚至連一株雜草一隻鳥都不曾存在的荒島,在幾個小時之前,這裡還是聞名世界的繁華都市。

有時真的不怪人渴求掙脫上帝制約的自由,因為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人就是如此弱小。在數小時前,在這個繁華的都市裡,肯定會有一位母親做好豐盛的晚飯,帶著自己剛滿五歲的小女孩,等著丈夫下班回來一起陪小女兒吹滅生日蛋糕的蠟燭;也絕對會有一對未婚的情侶在星空下的草坪上,偶見一顆流星划過天際,剛剛許過要相守一輩子的心愿,一起憧憬著美好的未來;還有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漁夫,在簡陋的小屋裡,聽著躺在病榻上的父親講述著他年輕時候和大海搏鬥的故事……

可這一切,在短短數小時後,全都化作了虛無。

依舊繁星點點的夜空,以及那一輪如同死神手中鐮刀般的月牙沒有改變外,夜色濃郁得同樣有些粘稠。

在這場和地魔的正面衝突中,令所有人再度認識到了地魔的可怕。閏土為了保護眾人,在施展完抵禦地魔離開前的最後一擊的術式後,整個人也徹底被抽空到了極限,精疲力竭的他在「啪」地一聲中癱倒在地,陷入了短暫性的昏迷狀態。

神冰從沙粒下面爬出來,他已然遍體鱗傷,白髮凌亂地在呼嘯的海風中肆意飄蕩,他的煙桿早已不知丟在了何處。

見到躺在不遠處傷的最重的地羅,神冰有了第一次步履蹣跚的姿態走到地羅身旁。地羅全身傷痕不計其數,內臟骨頭經脈甚至連靈魂也受到了極大的損傷,雖有意識但也動彈不得了,神冰有些凄涼地坐到他身邊,艱難地笑道:「老夥計,死了沒?」

「放心,我還死不了。」地羅略顯感觸道,他眼珠轉動了一周,看周圍除了他們倆就還剩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閏土了,「可是那孩子……」

「他是一個好孩子,不!應該是一個大英雄!」神冰抬起頭,仰望著夜空,任由冰涼刺骨帶著些鹹味的海風洗刷著他蒼老的面頰,「我想,他父親一定會為他引以為豪的!」

「是啊!」目光僅能仰望夜空的地羅,看著夜空,輕聲應道。

……

……

「老師,你怎麼了?」黎明手捧著從地上拾起來的凝海丹,走到徐晨面前,擔憂地望著徐晨道,「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我沒事。」徐晨搖了搖頭,拋開這莫名其妙的感覺,直起身子道,「你先吃了這凝海丹,吃了我們就可以開始了。只是,一般情況下,一個人一天服用一粒就足夠了,不過你的情況特殊,但也只能服用三至四粒,否則你的身體會承受不了凝海丹的藥力的!」

「嗯。」黎明點點頭,拿起重新用丹藥瓶裝起來的凝海丹就往嘴裡倒。

「笨蛋!我不是說你頂多只能服用三到四粒嗎?」徐晨奪過黎明手中的丹藥瓶,察覺到裡面已然虧空了大半。

「啊?我以為你是捨不得這丹藥才這樣說呢!」見到徐晨慌張的神情,黎明也開始慌了神,「要是吃多了會怎樣?」

「輕則昏迷不醒,重則變成白痴,也就是植物人!」徐晨一本正經地說道。

「啊——不帶這樣玩的啊!」說著,黎明的身子開始搖晃了起來,近在眼前的徐晨身影變得越來越模糊,然後黎明就這樣直接癱軟倒地。

徐晨走到黎明身旁,扶起倒在地上的黎明,把他扶到先前就布置好的法陣中央,然後點燃圍繞在法陣四周的蠟燭。準備完畢,徐晨看著躺在法陣中央的黎明,嘆息道:「你也太亂來了,凝海丹本就是精氣凝神的良藥,服用過多,肯定會使大腦及腦部神經進入休眠狀態,這樣的事情不用說也應該知道啊!而當大腦一旦完全進入休眠狀態,就會失去對靈魂的控制能力,靈魂就會逸出身體。這樣一來,我也幫不了你了!接下來,你也只有靠你自己了,黎明。」

「這是在哪兒?」

「那,那是我和老師。」黎明看見了躺在法陣中央的自己,和立在一旁的徐晨,「那我又是誰?」

「難道我死了嗎?」再重新打量自己的處境,黎明發現了一副極為震撼的畫面,「我竟然飛了起來?老師,老師,發生什麼事了?」

「這是我的靈魂,難道我真的死了?不過老師不是說,那個凝海丹吃多了,頂多成植物人嗎?」

就在黎明為自己的處境不知所措的時候,在他的身旁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強大的吸引力讓黎明不可抗拒:「老師,救命啊!」

「老師,救命啊!」

「嗯?」徐晨別過臉去,看向黎明剛才呆過的位置,只不過黎明和黑色漩渦已然消失不見,「剛才那好像是黎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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