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一念成佛

「你……」剛從地面裂縫之中出來的人,神情古怪,一陣迷茫。

似乎是掙扎,又或者是稍微的解脫。

「告訴我,你叫什麼,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張郎的聲音悠悠遠遠,彷彿是從遠古傳來一樣。

可是,這並不是簡單的牧歌,而是有著豐富韻調的奏曲。

這就是陰陽神功到達第二重境界之後,張郎發現的新能力,催眠。

「我……我……」中年男子的聲音本來好像是非常的堅定,可是過了一會兒,立馬就軟了下去,就彷彿是受到了某種指引一般,眼神之中的眼瞳,由凝實,到渙散,不過是一秒鐘的時間。

「告訴我……你叫什麼,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張郎重複了一遍,加強了一些語氣。

「我叫方永盛,從L-49號方圓會所出來,要回家去……」中年男子的聲音有些機械,就彷彿是機器發出的聲音,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發出來的聲音。

這種感覺非常的詭異,就彷彿是你面對的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個活死人。

幸虧這個四合院周圍靜悄悄的,雖然說豪車很多,可偏偏就是沒有一個人過來,也沒有看到這怪異的一幕。

要不然,張郎和這個人或許會被當成形跡可疑的人給抓起來。

一聽到是L-49號方圓會所,張郎心中一喜,沒錯了,就是這個地方,看來方才在L-48和L-50之間,出現的那道裂縫,正是傳說之中的L-49號方圓會所了!

沒有想到啊,一個小小的會所,竟然會在這麼隱蔽的地下。

不對,既然是賭場的話,那麼這個會所或許雖然比較小,但是正所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裡面的東西也是一應俱全。

只是張郎沒有想到,在堂堂天子腳下,燕京的底盤之中,竟然有人膽大包天到可以在這個政治中心開展賭場的程度。

不過張郎也是清晰的記得在三神山上看過的英倫國家附近的一個人曾經說過:資本家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就會鋌而走險。有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潤就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有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就敢冒上絞刑架的危險!

雖說這個說法有些誇張,數據也是由誇張手法表現的,但所表現的思想是符合現實的,因為現實就在眼前,這裡不正是有一家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賭場嗎?

「告訴我,你是怎麼進入L-49號方圓會所的?」張郎繼續詢問。

「用一個L-49號方圓會所發行的方形通行證……」中年男子雙眼依然是空洞無神,就像是木偶一般回答。

這樣做的話,會對施展催眠的人,造成一定的精神損傷。

雖說這損傷不是永久的,可是也確確實實對這個中年男子有一些生活影響。

可眼下是非常時期,而且對於賭徒,張郎也沒有好的印象或者是壞的印象,只能說這類人在他的生活之中,就只是扮演者路人甲和路人乙的角色而已。

「你的L-49號方圓會所發行的方形通行證在什麼地方?回答我。」

「在我的上衣左口袋之中……」說完這句話,中年男子的眼神之中忽然煥發了些許神采,眼皮也開始打顫,彷彿是預示著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張郎拿到通行證,嘆了口氣。

或許是第一次運用催眠,沒有想到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竟然已經是自己所能夠進行的催眠極限了。

若是再強行催眠的話,對面的人不僅僅會醒過來,而且還會知道自己做的所有事情。

所以張郎很明智的選擇了車裡,在車裡之前張郎沒有忘記對那個人發出最後一個指令……

好好,活下去……

不管是怎樣的人,在張郎看來,都是生命的寶貴財富。

無論是誰的生命,都沒有人有權利去抹殺,去殘害。

當然,這些僅僅是對於對世界抱著善意的人來說的。

……

方永盛渾渾噩噩的走了好久,他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哪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

身邊的人熙熙攘攘的,或許周圍人聲鼎沸,可是對於他方永盛來說,一切都不重要了。

因為在三年之前,他費勁了全部的心血,甚至是弄得自己妻離子散的情況之下,才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圓方位快遞』公司,竟然被仇家設計給收購了過去。

而他,一手締造了『圓方位快遞』公司帝國的元首,一手締造了『圓方位快遞』公司的頭號功臣,卻被人釜底抽薪,窮困潦倒。

三年的時間,他通過給人做苦力,去碼頭幫忙監工,刷盤子,去KTV打工,甚至是半夜三更的時候,去做一些你懂得,我懂得,他們不懂得的事情……

方永盛,這可是曾經『圓方位快遞』公司的總經理!

這個曾經站在快遞公司頂端的人,就這麼放下身段來賺錢,放下身段來賺取十萬塊錢!

為的,就是敵人的一句話,只要你能夠在賭場上贏了我,那麼你所有的一切,我都會給你。

所以,他信了,他三年的風餐露宿,三年的風霜凄寒,換來了十萬,可是誰又想到,僅僅是一場比賽,就這麼全部給賠光了!

一分不剩。

當看到周圍觀眾們譏諷的笑臉,當看到仇家志得意滿,甚至是虐殺菜鳥一般的快感臉龐,他終於明白了。

一切,不過只是一個局,一切,不過只是一個陰謀,一個仇家想徹徹底底的把自己給踩在腳下,徹徹底底的讓自己翻不了身,徹徹底底的讓自己的這一生就這麼給毀了!

已經結束了!

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方永盛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像三年前那樣,有什麼信念支撐著自己去賺錢了。

因為他,已經一無所有了。

眼前,是十二月的燕京城東松黎江。

而他方永盛,此刻,正站在江邊的松黎江大橋之上。

江面,已經結冰了,厚厚的一層,今天雖然陽光不錯,可是天氣卻格外的冷,至少有零下五六度左右。

這樣的溫度,接出來的冰,雖然並不是很厚,可是足夠讓他死了。

沒錯,他要跳江!

他要徹徹底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徹徹底底的死亡!

或許,自殺,就是敵人給他最後的嘲諷吧。

可是沒有辦法了,因為他已經沒有任何的資金支持,沒有任何的希望支持,也沒有任何的愛人支持了。

他現在只是光棍一條。

二十多年的滾打爬摸,也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沒有所謂的平局。

商場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不是你亡,就是我明天的消失。

只有讓對手徹徹底底的失敗,徹徹底底的絕望,才能夠迎來最好的時光。

都怪自己一時心軟,讓那個可惡的胖男人袁方位,竊取了自己的勝利果實,都怪自己的性格懦弱,才導致了覆水難收的結果。

若是能夠重頭來過,不,甚至是說,只要是現在資金充裕,他就能夠重來。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像是過眼煙雲一般,消散而去,隨著風,打著旋,飄落在寒冷的松黎江江面,伴隨著幾厘米厚的冰凌,化為他身上沉重的壓力。

三年了,沒有一天,能夠讓方永盛喘過氣來。

咔嚓,咔嚓……

這聲音很熟悉。

並不是什麼江面的裂紋,也不是什麼江面的凍土,而是照相機特有的聲音。

沒錯,當年風光無限的時候,無數的記者,狗仔隊,還有什麼什麼特約嘉賓,來找自己採訪,趨炎附勢的讓自己笑眯眯的。

可是,後來呢?

自己一旦失勢,人生一旦落入了谷底,一個又一個號稱自己曾經友人的人,離自己而去。

見了自己就像是見了臭水溝一般,恨不得快速的逃離。

呵呵……

三年了,也只有自己在松黎江大橋上跳江的時候,這些所謂的狗仔隊,這些所謂的記者,才會來趕緊給自己拍照。

自己若是死了,也許,這算是三年以來,自己第一次登上報紙吧,雖說只是一個死人了。

不過更讓方永盛心寒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來勸阻他。

大橋附近,松黎江兩岸,已經湧出了幾百號人。

這些人,或是拿著手機,或是拿著相機,一個又一個的給他拍照,品頭論足。

不過,三年了,也算是看慣了人世間的冷暖情長,明白了世界上追逐利益的根本屬性,他方永盛也是見怪不怪了。

此刻,方永盛是站在護欄外邊,也就是說,他只要一鬆手,就會像重磅炸彈一般,掉入燕京離著松黎江大橋十幾米的松黎江之中!

可是生命都無所謂了,害怕這些?

方永盛鬆開一直抓著護欄的手,習慣性的想去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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