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螺旋盡頭 第1345章 強行的真相

我覺得,自己的思想內滋生出眾多的概念、解釋和定義,這些資訊和常識格格不入,也有許多像是「告訴我真相」的情報碎片。這些陡然就出現在我的腦海中,彷彿它們一直存在於記憶的深處,但又有一種矛盾的感覺,讓我覺得,它們在那個晚上之前,並不存在。我躺在病床上,無法進行深入思考,只能對這些資訊和情報進行歸納,按照自己所能理解的部分進行整理。

然而,哪怕我竭盡全力去讀取,難以運轉的思考,仍舊只是被動接受此時的我可以理解的一部分,而我也意識到,這一部分絕對不是這些資訊和情報的全部。這些資訊情報是以一種身而為人的我,無法完全理解的方式和狀態,存在於此時的我的腦海中。而人類的「思考」本身,就是一種極限,決定了我不可能完全對其進行解讀。

即便如此,我也仍舊對「病毒」的來由,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印象。同時,因為這些資訊情報的古怪,也讓我不由得生出:我並非自主去認知,而是被強行對「病毒」進行這樣的印象認知。

在那一個分界點來臨之前,「病毒」或許存在但對人類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它是一種「思想外之物」,對於任何有思想,有智慧之物來說,它就如同僅僅是一個不會對自身產生任何影響的相對概念。

然而,當那個分界點來臨之後,這個本該不會產生任何影響的相對概念,不再是這種空有概念而毫無實質影響的存在。確切來說,它身為一種相對概念性的存在,仍舊是其本質,而其存在的影響力,卻是由有智者通過「思考」去實現的。

換句話來說,如果有智者放棄知慧,放棄思考,那麼,「病毒」就會「消失」。亦或者,從一開始,有智者的思考並沒有趨向於認知「病毒」方面,「病毒」也就會繼續保持原本相對概念卻無實質影響的狀態。

「病毒」的誕生,近似於人類對「大一統理論」的思考。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以什麼人為源頭,去試圖從多種常見的精神和生理病症中,找出它們最底層的關聯。就如同人們試圖找到一個「大一統理論」,從世界的最底層和最根本之處,去認知這個世界一樣。有這樣一批人,希望可以通過類似的方式,以「一個理論」和「一個最基礎的原點」去解釋所有的精神和生理疾病,在這個過程中,並不僅僅是「通過生物學和心理學的方式去解釋」這樣的程度,而是加入了大量類似於量子理論,高維理論,超弦理論等等物理學乃至於數學理論,去看待這些病症。

人的細胞、基因和神經,同樣被分解成原子以及比原子更小的顆粒,從粒子的相互作用,又發展到量子糾纏和影響。乃至於思維、精神和靈魂本身,也可以從這些理論中,找到可以解釋的部分。

而整個研究過程,也並非是一開始,就將所有人類有記錄的病情,都統一起來看待,而是優選一些病例,尋找其中的共性,以此為基礎進行深入。

在這項研究中,「病毒」的意義就是各種已經發現和未能發現,但實際存在的假象病毒的概念集合,倘若所有的病變,都能從一個最基礎的原點進行闡述,那麼,也必然有這麼一個最基礎的「變數」,是所有病變的基礎,常識中所有病毒的原初。

對研究者而言,這個最基礎的,原點的變數,大一統的病源體,也就只能用「病毒」這個辭彙來描述。

這就是「病毒」第一次被確立的開始。

而這個時候,「病毒」和我此時思想中,被強行定義的那個相對性概念的「病毒」,仍舊是有所不同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研究的繼續,「病毒」的概念開始升華,然後,和「概念上的相對性」進行了接駁。從這個時候起,本應該不具備實質影響的,只存在於概念中,也只有概念性的「思想外之物」,以「病毒」的方式,開始對世界產生影響力。

從這個角度,也可以視為,人們在研究大一統理論的過程中,將「病毒」的概念升華,最終令其成為「思想外之物」影響世界的支點和橋樑,成為「思想外之物」降臨於世的思想載體。

哪怕是到了這種時候,「病毒」對世界的影響力,仍舊沒有目前所認知到的這麼強大。它雖然已經開始成為擁有影響力的存在,但其本身的活躍性還是極低的。

然而,人們對「病毒」的研究,還在持續。

最初多種精神和生理病症,在這項研究中,就已經被統合為「末日症候群」,「末日症候群」被認為是感染「病毒」的結果。這些早就被人們認知到存在的病症,在以實驗的方式統合起來後,產生了連專家們都束手無策的惡性變化。

處理單一的病變,人們可以針對性採取多種方式。然而,當多種病變以連鎖並發的方式展開,併產生更多的副作用,導致病變的種類急速上升的時候,本來針對一種或幾種的方式,開始趕不上病變的增殖。於是,更貼近於如今的末日症候群的末日症候群誕生了。

倘若,將這種惡性變化和我此時的認知結合起來,我個人覺得更像是——「思想外之物」藉助「病毒」這一載體,正嘗試以一種更切實,更具體的方式,出現在人們面前。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僅僅是因為有那麼一些人,以聯想的方式,以實際的實驗,從一個荒謬的角度,進一步確認了「病毒」的存在。

大一統的「病毒」,成為了「思想外之物」的載體,這就是我從陡然就存在於腦海中的這些無法全面確認的資訊情報中,所獲得的真相。

它解釋了「病毒」為什麼就叫做「病毒」,而不叫做「XXXX病毒」,也解釋了,為什麼「真相」總是隔著一層迷霧,而「神秘」出沒其中。也解釋了,為什麼我所看到的世界,會是以眼前的方式展現於眼前,讓人分辨不出真實和虛幻,更解釋了,為什麼人們永遠無法觀測和認知到「病毒」。

人類連「大一統理論」都沒能確認,大一統的「病毒」自然也無法觀測和確認。退一萬步,哪怕人類完成了大一統理論,可以從一個最基礎的原點,去認知整個世界,也會因為「思想外之物」的存在,而無法去認知「病毒」。不過,到了那個時候,人們只需要將「病毒」這個概念,從自己的腦子裡刪除,就能讓「病毒」不在具備意義了吧。之後,人們又可以用正常的手段,去處理各式各樣的病變,而不是需要處理一個病況連鎖並發增殖的「末日症候群」。

「思想外之物」,重新歸於僅僅屬於概念的「思想外之物」,人們將重新擁有一個乾淨而澄澈的世界。

而世界也將不會有實質意義上的「末日」。

然而,太遲了。在人類達到那一步之前,將潘多拉魔盒中的怪物放了出來。這一次,他們放出的,並非是實質性的物質變化惡魔,而是思想層面上的怪物。

人們無可避免地去嘗試接觸它,最終將之喚醒。

換一個角度來說,既然人類開始研究「大一統理論」,那麼,嘗試去定義和認知這麼一個「大一統的病毒」,也並非僅僅是一種巧合。

但這麼一個思想的怪物既然已經開始誕生,身而為一個庸俗又愚蠢的人的我,實在無法想像該如何通過「想辦法」的方式去阻止。

這就是被我所認知,讓我感到思維被撕裂,認知被瓦解重塑,思想被扭曲的腦內資訊,強行讓我進一步明確了「真相」。而我又同時感覺到,這個「真相」從一開始,卻又並非是存在的。只是在我開始整理思緒的時候,這個「真相」便存在了。

它與其說是「存在而被認知」,不如說是「被認知而存在」,可是,認知本身,卻又並非是由我主動的。彷彿有一種力量,強行讓我去思考,去認知,進而孕育這一個「真相」。而當這個「真相」存在的時候,其他的「真相」都失去可能性,只有這個「真相」被唯一確立。

同樣的,「病毒」的存在、誕生、發展和確定唯一,也在這個「真相」被確定的時候,再也無法區分哪一部分才是最初的源頭,而哪一部分才是最終的結果。到底是「思想外之物」的陰謀,亦或者是人類自己主動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也都變得曖昧。

「病毒」既可以是以一種「大一統理論中,最初最基礎的變數」一直存在,在人們追尋真理的過程中,不可避免認知到,才對人們產生影響。也可以是,「病毒」其實並不存在,而人們的認知界定了它的存在,推動了它的概念產生,進而又與思想中,反受到其影響。

哪怕隨著對莫名而來的資訊情報的整理,我又可以開始思考,我也已經很難進行分辨,自己思想是否仍舊純粹。我的就像是墜落懸崖,被難以抗拒的重力拉扯入那黑暗的深淵中。但僅僅從腦海中陡然出現的這些資訊,這些如同狂想般的思緒,如同被硬塞進來的思想,以及彷彿是被強行要求的認知,都讓我無法抗拒,當它們存在於我的思想,並開始去解釋我所遭遇的一切時,我無法漠視其存在。

不管這些思想到底是如何產生,因何產生的,但它既然已經產生,那就在其存在的同時,也成為了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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