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超凡雙生 第1212章 假想工程

這個中繼器世界的神秘才剛剛擴散,成為電子惡魔使者的本地人對神秘學的了解僅僅停留在淺薄的興趣上,哪怕有邪教舉行一些不靠譜的儀式,也只有少部分人才會接觸現場。只要是正常人,就不會對邪教的那一套有興趣,因為,在神秘存在之前,邪教所做的一切既血腥又荒謬。經過短時間的接觸,我察覺到巴黎華擊團的成員應該都是這個中繼器世界的原住民,而且,包括女頭目在內,在他們獲得神秘力量之前,對神秘學都沒有深入的研究,應該也不在警察軍人之類的暴力機關工作,頂多就是一些混混吧。在他們獲得神秘之前,對神秘的了解,僅限於故事電影,最多是通過故事電影的創作背景去接觸一些涉及神秘的小知識。所以,親眼目睹末日真理教的獻祭儀式現場,才會產生如此劇烈的觸動。看他們的樣子,既想要離開,又想要留下來,想做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如果還是普通人,就會選擇報警,但是,既然已經成為電子惡魔使者,獲得了平日只在幻想中才存在的力量,所以,他們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做點什麼的心情,我也可以理解。

說到底,過去的我和他們沒什麼區別。可是,正因為知道神秘的存在,見識過神秘的詭異,所以,不難從這種血腥的儀式場面,聯想到往過接觸過的恐怖故事,進而對眼前的情況充滿忌憚,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我看了幾眼跟進來的人,他們的臉色和相互觸碰的目光,都在證明他們的猶豫和恐懼。他們在進攻這個酒吧的時候,就已經殺了一些人,對於這次行動,對於殺人,都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是,從他們的表現來看,我覺得他們並沒有想過,會在這個酒吧里發現這麼一個邪惡的情景吧。

末日真理教之類的邪教,給人們帶來的恐懼,往往就是從這裡開始的。攻擊它們的據點,破壞它們的儀式,讓人不免覺得,自己將要承受這些喪心病狂之人的反擊。而對方的手段,同樣邪惡又殘酷,普通人無法坦然面對,哪怕是警察和軍人,也無法將接受這些人的反擊視若尋常。沒有人知道敵人會用怎樣的手段,尤其在接觸了神秘,知道神秘實際存在之後,就更加讓人不由得生出一種不踏實的感覺,唯恐自己會遭到自己所無法理解,無法預測的報復——可實際上,這種擔憂並非無的放矢。

我想,在看到現場的時候,巴黎華擊團的人就應該去想想,怎樣應對末日真理教的報復了。如果只有巴黎華擊團自己,哪怕有「光人」在背後支持,實力也是不均衡的。巴黎華擊團的人在不久前還只是普通人,即便成為電子惡魔使者,在神秘的領域中,仍舊是缺乏生存經驗的新人,他們的對手,本該是同為新手的其他電子惡魔使者團體,而不是末日真理教這樣擁有豐富經驗,如同反面主角般的存在。巴黎華擊團的女頭目從我這裡得到了一些關於末日真理教的情報,而獻祭儀式的現場,也足以讓她相信我對這個邪教的描述,但也因此,她的臉色才比這裡所有人都要難看。

我認為,她也想到了關鍵的地方——巴黎華擊團相比起末日真理教這個老牌神秘組織,就如同玻璃一樣脆弱。不過,當我覺得,她有可能開始懷疑「光人」的時候,她已經強壓住眼神中的不安,和我談起關於調酒人的話題,就像是要將注意力從不可解的方面移開。這讓我覺得,她仍舊是——或者說是不得不——相信「光人」對巴黎華擊團的指引。例如:既然「光人」讓巴黎華擊團攻擊了這個酒吧,就不會放任形勢因此變得更壞。

我代入過巴黎華擊團的身份進行類似的反向思考,「光人」畢竟是一種強大的神秘,按照我對它的身份的推測,不能否認它擁有在當前情況下維護巴黎華擊團的能力。也就是說,如果女頭目繼續相信「光人」,不一定是錯誤的選擇,反而,是她此時此刻所能做到的最好選擇。

即便如此,巴黎華擊團仍舊需要NOG的支持。如果我對巴黎華擊團和光人的猜測屬實,那麼,兩者一旦接觸,就有可能達成更深領域的合作,而末日真理教的潛在威脅,也不再是一個難題。從陰謀論的角度來看,NOG接納巴黎華擊團的可能,並不在於巴黎華擊團這個神秘組織多有潛力,因為,哪怕NOG當前正在呼朋引伴,究其目的,仍舊是要為最終決戰增加勝算,而非是無償幫助當地的「朋友」,而針對末日真理教的行動,也是整個大計畫的一個重要環節。所以,巴黎華擊團的價值,並不在於它多有發展潛力,以及其背後的「光人」,而在於,它在事實上,已經站在末日真理教的對立面上,是一個引誘末日真理教現身的誘餌。

我不知道女頭目是否可以想到這裡,畢竟,她並沒有從我這裡得到太多,關於這個世界已然成形的神秘圈真實面目的情報。

不過,女頭目在用調酒人的話題平復了心情後,的確又問了不少關於NOG的事情。她從我這裡了解過末日真理教,不久前,她還表現得不太在意,此時,已經是不得不在意了,作為我的解說中,堅決站在末日真理教的對立面上的NOG,也作為我介紹給她的另一個平常人所不知道的大型神秘組織,她會更加在意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同樣的,NOG的情況,我也只說了一個大概。我再一次強調約翰牛的重要性,這一次,女頭目終於露出虛心接納的神色。

「那這個房間怎麼處理?」平復了心情後,女頭目再一次將目光轉回獻祭儀式現場。她謹慎地表示,自己對儀式什麼的很不了解,而且,也擔憂破壞現場的時候,會招來「詛咒」。詛咒,一直都是神秘學中最常見的神秘,在普通人的認知中也十分普及,認為那是一種惡毒又詭異的東西。

詛咒,的確是存在的。而末日真理教的巫師,也應該可以做到。不過,在我的冒險經歷中,真正碰到詛咒的情況卻很少。大多數是從網路球的資料中得悉相關的情況,多數詛咒,是一種同時涉及意識態和物質態的神秘力量,而對比網路球相關資料的總結,曾經在瑪爾瓊斯家的城鎮中,遭遇到的沙耶病毒,在前期的確體現出詛咒的特性。簡單來說,過去末日幻境中的沙耶病毒,是我遇到的,最接近詛咒的神秘。

不過,從儀式現場來看,會出現詛咒的可能性不大。我仔細檢查了魔法陣的細節,利用直覺,反覆去感知它應該具備的作用,才開始解除整個工程體系。

「這只是末日真理教一個很小的據點,也許你看到的東西很詭異,讓人難以接受,不過,單就現場的規模而言,它無法製造太大的威脅。」我想了想,說:「至少要有成千上百個這樣的地方,同時被激活,並構成更大的獻祭儀式工程,才能算是比較糟糕的情況。」

「……你之前說過,巴黎還有很多這樣的地方。」女頭目的聲音有些干涉,一點都沒有之前交手時那種意氣風發的樣子,似乎被末日真理教的邪惡嚇到了。

「是的,不止在巴黎。末日真理教的勢力遍布整個歐美。」我平靜地說。

「他們會不會每一個據點都布置這種東西,然後形成更大規模的儀式?」女頭目小心翼翼地問道。

「如果你只是問我的想法,那麼回答是:噎死。」我沒有說謊,當我意識到,這個酒吧的問題,以及這個魔法陣的待激活狀態時,就有了這樣的想法。我來到這裡,「光人」引導巴黎華擊團來到這裡,都足以證明,並非是偶然,而是我和他們,都在冥冥中某種力量的推動下,成為某個大事件的某個徵兆事件的直接參与者。這個樂園酒吧也許在所有末日真理教的布置中,不是特殊的,但它的存在,以及被我們發現的意義,也絕對不是可有可無的。

由此可以推想,在這個酒吧中發現的獻祭儀式工程,也絕對不單純是這個小型獻祭儀式工程的問題。過去的經驗,都在警告我,將一個個獻祭儀式串聯起來,形成更大的獻祭儀式,本就是末日真理教的拿手好戲。

所以,如果未來有一天,整個巴黎,乃至於整個歐洲,被獻祭儀式工程覆蓋,絕對不是什麼應該驚訝的事情。

「我們破壞這裡,就可以破壞整個工程嗎?」女頭目慎重的表情,證明她在心中,並不認可末日真理教。

「應該不可能。」我仍舊平靜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末日真理教大概已經布置很久了,在它們的布置中,一定會有一部分,是作為誘餌而必須放棄的。哪怕我們可以破壞十個,百個,千個,這樣的獻祭儀式工程,都不可能打斷它們的計畫。」

「似乎有點誇張。」女頭目有些不信,她旁邊的同伴也露出同樣的表情。我沒有因為被質疑而產生什麼情緒,畢竟,他們實在太幼稚,而情報量上也實在太低劣了。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到底是怎樣一個龐大而恐怖的對手。在過去的末日幻境中,網路球多少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同這個邪教對峙,又有黑巢見縫插針地打游擊,所以,呈現出一種三角制衡的膠著狀態,末日真理教的活動受到很大的桎梏。然而在這個末日幻境中,在這個中繼器世界裡,末日真理教的發展比任何神秘組織都要快,其活動更深入到社會形態和意識形態的底層,哪怕是NOG成立,整個局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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